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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劍氣驚風雨

果如徐恪所料,欽差李秋急召徐恪與舒恨天回雲州府衙匯合,正是打算動身往杭州城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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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此時的江南正是七月酷暑時節,昨夜雖有一場急雨,今朝又是晴空萬里,烈日炎炎之下,若急於趕路,這一眾護衛,怕是難熬酷暑。

於是,李秋便命衛卒備好一應防暑之物,又去附近的藥局採買了些“藿香正氣露”“銀花洗腦丸”“龍虎清涼丹”之類的解暑之藥,直等到申時一刻,這才登上馬車,欽差儀仗徐徐出動,所有人馬盡皆出了雲州南城門,直往杭州府進發。

雲州知府張鶴齡率一眾手下,親往城南送行,直到目送欽差車隊漸行漸遠,終於轉過山崗不見,這才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胸中長舒了一口氣……

徐恪與舒恨天、管塘騎馬,李秋坐在馬車內,一眾護衛卻只能是步行,是以,欽差車隊行得並不快,走了一個多時辰,離杭州城還有百餘里之遙,而這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傍晚時分,天氣驟變,夕陽才剛剛落下之時,原本眾人的頭頂還是晚霞漫天,忽然間卻烏雲密佈,隨著一陣涼風卷地而來,斗大的雨點便鋪天蓋地而來。

江南夏日,正是多雨時節,伴隨著雨水漫天而來,大風又颳得四野樹木“呼呼”作響,天空中不時有閃電劃過,那一聲聲驚雷,猶如一頭巨獸,正匍匐在前方不遠處,發出攝人心魄的悶吼……

整個欽差車隊,除了徐恪之外,都是來自北方,從未領略過江南天氣如此多變,剛剛還是晴空萬里,一轉眼竟已是暴雨如注。這一行人雖已備齊了防暑之物,卻都未曾備下雨具,於是,一場大雨之下,除了馬車內的欽差李秋之外,餘人盡皆又淋成了一個個“落湯雞”。

好在,大雨雖不期而至,卻也帶來了涼爽的天氣,原本的酷暑悶熱,在風雨交加之下,頓時一掃而空。眾人遂抖擻精神,腳下加緊,往南面的杭州城急趕……

到了戌時六刻,雨勢漸緩,欽差車隊已行至杭州城北,再有二十裡,便已是杭州城的北大門了。

此時,天地齊晦,四野皆昏,城北寬敞的官道上空無一人,只有欽差車隊正勉力疾行。

風聲、雨聲、護衛腳踩泥濘發出的“唰唰”聲,交織在一起,於暗夜聞來,猶如一曲樂章……

“什麼人?!”

騎馬走在最前端的管塘忽然大喝了一聲。

在欽差車隊的前方,不知何時,竟悠然閃現出三人。

那三人均身披一件黑色的斗篷,站立在風雨中紋絲不動,若非管塘緩轡而行,險些就要撞上他們。

管塘急勒住馬首,提鞭問道:

“爾等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在此作甚?!”

徐恪聞聲,忙騎馬趕到管塘身邊。

只見攔住欽差車隊的三人,看上去均已是花甲之年,儀容蒼老,鬚髮皆白,眼眸還微微閉攏,乍看上去,還以為是三位迷路的老人,禁不住風雨摧殘,特來官道上找人求助。

只不過,那三位黑袍老者佇立在暗夜之中,卻一動不動,無論是眼前管塘的大聲喝問,還是周遭無窮無盡的風雨,都不能影響他們絲毫……

大風吹打著他們的黑

袍,雨水又從他們的眉間流過,三位老者依舊是眼眸微閉,神色間看不到一絲變化,彷彿此刻就算是天地傾覆山海倒轉,也與他們無關。

管塘心中惱怒,提起馬鞭就要往前揮打,徐恪忙出手攔住。

徐恪心中覺得奇怪,遂抱拳施禮,朝三位老者和言問道:

“三位老人家,敢問你們深夜在此,是不是夜黑迷路不知該如何是好?要不要隨我們一同往杭州城裡去?”

佇立於中間的黑袍老者,身形微胖,一張圓臉和藹可親,他聽得徐恪如此說話,終於睜開雙眼,往前一步,開口說道:

“你就是徐恪?”

“大膽!”管塘沉聲喝道:“千戶大人的名諱,是你這老兒能胡亂說的?!”

徐恪忙一擺手,不讓管塘說話,卻朝圓臉老者回道:

“在下正是徐恪。”

“你知道我是誰麼?”圓臉老者朝徐恪笑了笑。

徐恪搖了搖頭,又問身邊的管塘,管塘也是一臉茫然。

這時,身後趕來的舒恨天,卻忽然出聲,“吆!今夜裡是什麼風,竟把你們三位給吹來啦!”

“無病老弟……”舒恨天手指前面的三位黑袍老者,朝徐恪言道:“本書仙大人給你引見啊!你身前的這位,名頭可了不得!乃是天下第一大派少山的掌門人,名叫‘了空’!他後面高個子的那位叫‘了凡’,是少山監察院的長老,也是了空的大師兄。個子不高的那位叫‘了因’,是少山藏書院的長老,是了空的四師弟。”

見舒恨天現身,了空冷笑一聲,點了點頭,算是致意,身後的了凡與了因俱睜開雙眼,上前了一步。

聽聞是少山派的掌門在此,管塘立時臉色大變,他忙朝身後打了一個呼哨,二十名護衛俱奔到前方,各個手執兵器,對三位老者成包圍之勢,凝神戒備。

那面色和藹的圓臉老者,正是少山派掌門了空,他身後左側身形高大之人,是他大師兄了凡,右側身形略瘦者,是他四師弟了因。今夜了空與了凡、了因一同前來,風雨之中特意守候在此,其意便是為了徐恪。

此刻,了空見欽差護衛盡皆在此,一個個手持長刀,好似都要猛撲上來,不由地仰天長笑,笑聲穿過重重雨線,直震得周圍樹葉都撲簌簌掉落:

“今夜我少山只殺徐恪一人,與他人無關,爾等若此刻退下,可留得命在!”

“你們要殺我?”徐恪問道。

了空又上前一步,依然笑著問道:“請問這位徐大人,孫勳是你殺的嗎?落霜是你殺的嗎?”

見徐恪不說話,了空接著道:

“他們都是我少山內門弟子,卻都已死在你劍下,你殺了我門中兩位弟子,今夜我少山找你來抵命,該也不該?”

徐恪冷冷一笑,心道豈止是孫勳與落霜,方文昭也是我二弟所殺,你們少山門下,盡出些不肖歹人,我替你們清理門戶又何妨?

想到此處,徐恪不禁胸中豪氣頓生,他躍下馬來,朝了空上前一步,朗聲回道:“不錯,孫勳與落霜,均是死在徐某劍下,你們今夜來找我尋仇,原是應該!”

了空從背後掣出一根鐵棍,左掌前伸,取一

個“韋陀獻杵”勢,沉聲道:

“徐大人,出招吧!”

旁邊的管塘早已按捺不住,他取出自己的一雙鑌鐵大錘,從馬背上騰身而起,直朝了空撲來。

“我管你是哪座山的掌門,今夜你敢夜襲欽差,就是找死!”

了空尚未接招,身後的了凡揮出一根鐵棍,已然迎了上去。

見兩方已然動上了手,舒恨天自不再多話,他短臂一揮,旁邊的二十名護衛,盡皆發一聲喊,朝右側的了因殺了過去,而舒恨天卻取出自己一對短刀,加入了管塘與了凡的戰團。

舒恨天畢竟江湖閱歷極其豐富,早年他遊歷天下名山,亦曾入少山拜會掌門與眾位長老,深知少山“了”字輩中諸人,以了凡、了空功夫最高,若以管塘一人,勢必不是了凡對手。

旁邊眾人都已動手,獨獨是中間的徐恪與了空,卻各自凝視著對方,均一動不動。

徐恪手持長劍,了空拿著鐵棍,兩人相距只有一丈,徐恪已清楚看到,雨滴擊打在了空眉宇之間時,竟倏然化作了一團水汽……

那是一種極強的內功,已然到了收發自如時才有的反應。

徐恪自與人過招以來,從未如今夜這般,能從對手身上感受到一股如此強大的壓迫。

此時的了空,非但是眉宇之間,臉上、手臂上、前胸與後背,真氣到處,都將雨水蒸騰出了一絲絲水汽,浮游而上。

忽然間,雨勢轉急,斗大的雨點劈頭蓋臉而來,直打得周圍樹葉譁譁作響,然而身處急雨之中的兩人,依舊是一動未動。

了空不禁眯起了雙眼,右手緊緊握住了鐵棍。

那一根鐵棍卻非等閒兵器,乃是昔年少山老祖以玄鐵打造,兩端粗圓,中間略窄,名“大迷降龍杵”,歷來都是少山掌門之信物,若非對手強大,輕易不會使用。

一道閃電突然劃破長空,電光一閃之時,徐恪長劍出手。

“破金勢!”

真氣隨劍尖往前,罡風激盪起雨水,徐恪手中的昆吾劍直刺了空眉眼。了空鐵棍往前一擺,迎了一招“迎風擺柳”,棍劍頓時擊打在一處。

天邊驚雷乍響,那棍劍相交之聲,頓時被雷聲淹沒,徐恪只覺戶口微微一麻,心道對方好強的內力。他劍尖一斜,急運真氣灌注於右臂之中,氣隨意轉,劍隨氣動,口中大喝了一聲“蕩火勢”,一把昆吾劍又向上揮出,劍影重重疊疊,如火燎原,如雪漫天,將了空周身盡皆籠罩與劍氣之下。

了空手中鐵棍依勢橫打,回了一招“雲山霧罩”,一根鐵棍頓時化作無數棍影,再度與長劍交疊在一起。

依照往常,徐恪手中有昆吾劍之利,若是尋常兵刃早已被他長劍削斷,而此時了空手中的“大迷降龍杵”卻是一件“三星妙器”,鐵棍勢大力猛,每每與長劍相交之際,非但棍身未損分毫,反倒是將徐恪的昆吾劍從容盪開。

徐恪已心知對方手中鐵棍非尋常之物,卻也無半分氣餒,他抖擻精神,運轉真元,驀地大喝了一聲“破金斷水!”長劍以迅如烈風之勢,刺破重重雨幕,疾朝了空前胸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