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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識魔心浮幻海 第一百二十八章 山水氣運凝金丹

虞太性大手一擺,直接轉移了話題,“掌律堂老唐那邊,有什麼說法沒?”

章太玄面有難色,“唐師兄是早已佈局停當。但事情可能不會那麼順利。程墨今老奸巨猾,以鎖龍符將那兩個不繫舟門徒的一身武道修為,盡數封印。雖然破解不難,可一旦你我率先出手,無論明裡暗裡,就都容易留下些蛛絲馬跡。此事,不好辦啊。”

虞太性道:“其實我就是隨口一問。結果如何,倒無所謂。這些未雨綢繆的東西,關鍵是要順其自然。”

不曾想那一直專心泡茶的秀美女冠,臉色頓時便蒙了一層陰雲:“順個屁的自然,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虞太性但凡遇上女子的事,那一件不是拖泥帶水的?就那麼個十二三歲的小禍害,也值得你這麼束手束腳?”

虞太性一臉無辜,“天地良心,我對賢淑天下第一,美貌舉世無雙,溫柔人間罕有的太柔師妹,一片痴情,日月可鑑。其他庸脂俗粉,看那那都不順眼,那還有心情去做什麼非分之想……”

說起話來比江湖豪俠還率真豪氣的女子,還真是……賢淑溫柔得很。

虞太性在這種肉麻噁心言語上的百年修為,早已飛昇境圓滿,章太玄見怪不怪。

只不過女子從來聽不出男子明火執仗的假話連篇裡,有半點的不切實際,反而總是覺得,雖然勉強說對了,就還是差著那麼點意思。

肖太柔的臉色,頓時就柔和嬌羞不少,語氣也變得含嗔帶笑起來,“是不敢,還是不想?說清楚,老孃雖說樣子脾氣,都不差;可畢竟上百年的相那啥以沫,說不定你都看得厭了,總瞅著機會想嚐點野味,誰知道啊。”

虞太性恨不得以所有人的祖宗的名義對天發誓:“絕對不可能的,看我家肖師妹,都懂得引經據典了,才貌雙全,文武兼修,普天之下,這樣的奇女子,我虞太性光是祖宗十八代積的那點陰德,又哪裡夠攀上這樣一番天作奇緣啊。千年造化,能修得與師妹剪燭西窗,愚兄夫復何求。”

章太玄無意那對男女的爭風吃醋和打情罵俏,司空見慣,見怪不怪。

肖太柔這才省起師弟在旁,微嗔道:“都怪你,把話題給引岔了,讓章師弟見笑了。”

章太玄連連擺手,“哪裡哪裡,兩位師兄百年恩愛,琴瑟和諧,這樣的神仙道侶,整座天下都羨慕得很。”

肖太柔笑而不語,繼續泡茶,舉手投足,還真是多出了幾分窈窕淑女的味道來。

章太玄乾咳兩聲,總算言歸正傳,“汪太中消失一月有餘,蹤影不見,師兄是如何查獲他已經尋到陳思誠或者滕小年?”

虞太性笑道:“說實話,我不是查知的,是猜到的。無人識得汪太中,我那支不成器的徒子徒孫,哪怕以消息靈通見長,對這位小師叔,也只能是一籌莫展。”

無人識得汪太中,是程墨今當年收下這位關門弟子的時候,見汪太中性情飄忽,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不循常理,心知這個小弟子,日後道成,必然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飄搖不定之人,加上性喜獨來獨往,因此有“無人識得汪太中”一說,沒想到一語成讖。

虞太性望向庭前那道河山霧嶂,“困龍臺那邊,這一個多月的景象,雖然無從窺探,但那自從那女孩入山;程師叔從勞師動眾,去捕捉蜓翼天蠶,到得而復失;急得從一個中年之姿的俊朗男子,成了個頭髮斑白的小老頭。然而最近這段時日,全宗七支弟子,都或

多或少在出力搜尋那胡久和陳,滕二位記名弟子。咱們這邊的人,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而江太嶢那一支,若能尋到,你必然率先知道。至於陳太極那邊,是藏不住口風的。唯一能把事情做得密不透風的,只有汪太中一人。這一旬以來,程師叔容顏日見舒展,對尋找盜匪與失蹤同門一事,雖仍然不斷督促,只是早已遠不如從前那般愁容滿臉,心急火燎。”

章太玄輕輕點頭,“如此說來,應該是尋著了陳思誠或者滕小年,雖然胡久依然蹤跡全無,但程師叔在那記名弟子身上,看到了一線機會?”

虞太性指了指那河山霧嶂之中,那一副人群之外極其顯眼的滑竿,“要不然,程師叔會放心讓自己視若掌上明珠的小姑娘,跟那兩個不繫舟賊子,走得這麼近?”

章太玄道:“也就是說,或者是胡久有意讓那兩個記名弟子傳信,以一隻蜓翼天蠶,換門中的兩個年輕弟子?”

虞太性笑道:“程師叔雖然愛女心切,可畢竟在乎名聲,光明正大地跟歪門邪道談交易這種事情,終究是做不出來的。”

虞太性突然閉口不言,雙眸死死盯著畫面中那片秀美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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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龍白衣飄飄,額角見汗,對面山頭上那低著自己一個境界的年輕道人儘管早已是風雨飄搖之態,卻始終沒有掉下山崖,盤膝而坐的身形如風中細草,雖然搖晃不定,卻始終未被摧折,也不肯拱手認輸。

陳玉龍眉頭緊鎖,眼神如火,他突然大袖一收,整片山河之中,頓時風消雨歇。陳玉龍突然長臂輕舒,如同一道白虹掛出,便拽起旁邊一座山峰,往那灰袍道人當頭砸下。

如此一來,那方寸山水天地中,便不再是先前那一番呼風喚雨的神仙打架了。若不是那陳玉龍徒手拔山,關芝林慘遭大山壓頂的驚世駭俗景象,那種歇斯底里的態勢,跟市井暴徒鬥毆,其實已經毫無分別。

今天能來到這座青牛坪的同門,境界天賦都不低,明知場中那百里江山,不過是陳玉龍模仿白玉境修士的掌觀山河神通,以自身氣機的巨大消耗而幻化出來的一方小天地。其中景物,根本無法凝成實體,但所有功伐之中的氣機殺力,卻比之尋常的術法施為,卻只有更強。

眼看那如同刀劍鋒刃的石山,拔地而起,再從天而降,毫無阻滯,轟然撞在關芝林閉目盤坐的那座山頭上。只見天地間土石四濺,煙塵滾滾。巨石泥土沿著崖壁滾滾而下,半晌不停,在兩山相夾之間的那條長河中,填成了一座高大十餘丈的大壩。長河水面瞬間湧起,漫過壩頂,如同飛瀑直下。

陳玉龍俏臉漲紅,喘息良久,看著對面山頭上那堆積數丈高的土石,哪裡還有那渺小的身影。

方才那一番驚天動地的景象,場外二百餘人,已經盡數屏住呼吸,滿場悄無聲息,落針可聞。在眾人的預想之中,皆知陳玉龍與那小師侄,修為境界懸殊,再怎麼裝腔作勢,也最多不過是威嚇教訓一番罷了,那裡想到這位號稱“傾國”的俊俏男子,狂怒之餘,竟會對同門後輩痛下殺手!

場外頓時人聲鼎沸,各種情急呼喝,破口大罵,女子尖叫,嘈嘈雜雜。

那一片已經滿目瘡痍的山水之中,陳玉龍面如土色,竟忘了收起法術神通,察看關芝林的真身傷勢。也或者,他是不敢,怕那屍體的慘狀,太過駭人。

也不知程程那來的一股氣力,竟然已經在那躺椅上坐了起來,二目蘊淚,看著場中呆呆出神。

她每天有事沒事,就是纏著施玉清讓他講往年青牛坪論道的盛況。施玉清其實也從未目睹往屆的論道盛會,只不過有資格參與的師兄弟們,日常閒談,就多喜歡加油添醋,說得天花亂墜。所以哪怕施玉清只是轉述,依然說得程程滿懷期待,悠然神往。哪曾想才剛開場,便是這樣一幕慘劇!

“平生哥哥,你能想想辦法嗎,救救那位小哥哥吧。”小姑娘側過臉來,一副哭腔哀求道。“你不是會那撫頂推血的奇妙醫術嗎?在西喬山上,我都沒見有人使過這種玄妙術法,去試試看吧。”

卻見任平生呆立不動,雙目出神地望著那座被土石覆蓋的山頭,面上的表情,極其專注,似乎那一堆觸目驚心的亂石土堆,能看出花來。對小姑娘的言語,他竟是聽而不聞。

原本驚慌失措,焦急萬分的程程,看著任平生那一臉專注的表情,竟也受了感染。

平生哥哥都如此淡定,那應該就是不會有事的罷?

她若是知道這位平生哥哥,自小對別人的生死傷病,就沒什麼興趣,更不會有什麼憐憫傷感,恐怕是要大失所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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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裝神弄鬼給誰看呢?”李曦蓮冷冷拋過來一句,“快說,那邊到底怎麼樣了?”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個關係複雜的“弟弟”,身懷某種自己雖然已經初窺門徑,卻始終未能登堂入室的望氣神通。

任平生只是對她伸出左掌,輕搖幾下,意示不要打攪。他右手並中食二指,開始在身前凌空描畫,似乎在書寫某種艱澀難懂的文字,又似乎在描畫某種古怪的符文。

黑雪嶺祖山俯首,青牛坪地眼承氣,兩邊有龍砂虎手迴護;四面遠處有奇峰凸起,連著山脈彎環回顧。此地生氣,勢如湧泉。

在任平生眼中,陳玉龍的所謂指點江山而成的幻境,所取的山水靈氣,不足此地豐厚蘊藏之萬一!

那座壓向關芝林的土屬山頭,不但土屬氣機濃郁,其中蘊含的水氣精華,亦是不菲;可惜,還是小了些。

觀景有悟,任平生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澄澈心境,劃出一道道品秩極高的山水符籙。

他一邊畫符,雙眸仍然死死盯著那座亂石新土高高堆積的山頭。只見隱隱有金色霧氣,從那土石堆中滲出;金色霧氣累積漸濃,不一會,整座山頭便是一派金光籠罩,霧氣氤氳的奇妙景象。

場外原本一片亂糟糟的人群,頓時被這一番異象驚得目瞪口呆。

突然金光炸開,天地震動,場中那林立的秀峰,彎環的長河,隨著金光的迸散,迅速消融,凝聚出濃郁的土氣水運,整片場地頓時變得雲遮霧罩,不可見物。

只聽得一聲清朗的男子嘯聲,破雲霧而出。那一片土氣水運凝成的金色雲霧,迅速向中間塌陷;頃刻間變得十分稀薄。

一灰一白,一坐一立兩個身影,開始清晰可見。關芝林面色紅潤,神態安詳,迅速匯聚而來的金色氣霧,不斷從頭頂百會流入。

關芝林緩緩睜開雙眼,起身站直,便即對著兀自魂不守舍的白衣小師叔,躬身一拜,“多謝玉龍師叔助我破境,這一場,芝林甘拜下風。”

如此出人意料的峰迴路轉,滿場觀眾,歡聲雷動。

兩人論道,一人破境,此事註定要成為西喬山此後百年千年,都津津樂道的一樁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