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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識魔心浮幻海 第一百三十章 不和諧的插曲

短短一個時辰光陰,第一輪論道便以結束。石林洞天輸得最為慘淡,從頭至尾幾無懸念。陳太極支系,雖敗猶榮,而且獲益最大,此後整座西喬山中,但凡有人談及青牛坪論道,恐怕都繞不過關芝林這個名字了。至於那傾國陳玉龍的弄巧反拙,為他人作嫁衣裳的笑料,也將成為青牛坪論道最窩囊的勝局。

其他支系平了一場,第一輪中輪空的九眼峰支系,再抽籤之後,竟是對上了禍不單行的石林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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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不言而喻,明知必敗無疑,大師兄歐陽玉成不可能在這一局白白損折,所以最後坦然“赴死”的,竟是那修為不算最高,卻是那極有靈性,書生意氣的付玉立。

在九眼峰那位名為趙玉恆的弟子一番飛劍功伐之下,付玉立儘管道袍千瘡百孔,身上劍傷無數,但那一份我自橫刀向天笑的書生意氣,令人折服。

至此,西喬山七子各人所佔的山頭,已經悉數浮出水面。

大師兄江太嶢,隨宗主佔據黑雪嶺上的石林洞天。老二唐太忠,砥柱山;那也是西喬山三十六峰之中,名副其實的中流砥柱,位置居中,高聳入雲。虞太性,蓮花山,山上有五峰環形矗立,頗似荷花盛放之象。陳太極,象山,形如巨像汲水。肖太柔,武功山,女子宗師選擇這座山作為自家道場,不用猜都是對其俗世出身的念念不忘。但其實這位女子宗師,在武功山出現的機率極少。一則是嫁雞隨雞,不貼身盯著生性風流的虞太性,她不放心。二則門下一位早年已經步入應天境的弟子,自願留駐武功山,代師經營,不去爭一座新的山頭自立門戶。

章太玄的九眼峰,是一座未被開發的天然寶庫。

汪太中的那座瘦馬山,在三十六峰的最南邊,臨近落馬城與靈山城之間的靈馬驛道。這位習慣遠行的修士,出山回山,都便利得很。至於瘦馬山的風水不成格局,靈氣捉襟見肘,從來不是汪太中在意的東西。

反正他汪太中一旦需要閉關破境,從來都是死皮賴臉地跑到石林洞天來鳩佔鵲巢。從來不苟言笑的師父,趕都趕不走,最終還總是落得個不辭勞苦替他護道的下場。

無認識得汪太中,如今到底是什麼境界,除了師父和他自己以外,也是無人得知。

但那瘦馬山一脈的弟子,跟佔著茅坑不拉屎的石林洞天一支,倒是有得一拼。二者唯一不同的,是在同宗各支系心目中的聲望和地位。前者雖然不為人所待見,卻多收穫了一份可有可無的憐憫與同情;後者,則面臨的是鄙視,嫉妒,失望,瞧不起,看不上兼而有之,十分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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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最後那道暖樹巢罡符,總算有了一團靈氣匯聚的雛形,但終於功虧一簣,未能形成符膽。任平生當場直接將那道符籙靈氣盡數吸收,馬上就發現身心皆與背後匣中的鐵劍,有了一陣不小的感應,甚至很有想出劍的衝動。

只不過這種感應,一閃而沒;畢竟沒有形成真正的符膽,所凝聚的靈氣極少。

但瘋魔了半日的任平生,依然欣喜若狂。

青牛坪論道,總共五輪比試,一輪四場。第一輪中被抽中多比一場的石林洞天系,可以在第二輪輪空,從本輪比過的六支隊伍中,任選一支比試。此後但凡一輪中多出一場者,盡依此法安排。

第二輪過後,九眼峰與蓮花山支系連勝兩場;武功山一平一勝,第二輪出場那位容貌嬌豔的女子,勝的是砥柱山的一位年輕俊秀;?所以砥柱山是一勝一負。現場觀戰者,都心知肚明,女子並非勝在道行境界,而在容貌身段。

瘦馬山一平一負,第二輪對陣的,仍是蓮花山的陳玉龍。這一輪接連出場的陳玉龍,並沒有再一味追求排場和贏得好看。相反,他的術法施為,壓勝和攻防手段的聯合使用,都極其務實。整場下來,幾乎毫無懸念,瘦馬山連出兩場的章玉芻,苦戰敗北。

按照自古定下的規矩,青牛坪每一屆論道,任意一輪負於對手者,即被淘汰,後面的場次,所在支系必須另覓人選出場。而勝者則可以繼續出場。能五輪連續出場且全勝者,史無前例。

畢竟這種純粹的道術比拼,對自身靈氣元力的消耗,極為巨大。同一座宗門的師兄弟,本就彼此知根知底,而且出場雙方的人選,都經過心思熟慮,多是境界等同,相差不遠者。除非是不幸對上武功山門下,而且對手有恰好是自己心儀的漂亮女冠,否則大家都會竭盡全力。

有史以來,連勝紀錄最高者,是上一屆來自象山的趙玉樅,連勝三場,被號稱“前無古人”的道修天才。他到第四輪不再出場。

蓮花山刻意安排陳玉龍連出兩場,恐怕也是有意讓這位容貌傾國的宗門俊秀,摘下那“前無古人”的頭銜。

本輪按規定輪空的石林洞天,在連輸兩場之後,這次挑了瘦馬山作為對手,引來一片噓聲。這一對難兄難弟,危難臨頭,竟是石林洞天率先拔刀相向,挑個軟柿子來捏。如此一來,本來在同門面前已經很抬不起頭來的石林洞天弟子,此後遇著同門,恐怕要遠遠退避三舍了;否則對方別說各種冷嘲熱諷,難聽言語,就是圍著你群毆一頓,再絲毫不留情面地羞辱一番,都沒地方說理去。

瘦馬山嚴陣以待,畢竟對於只有四位金丹的他們來說,對陣石林洞天,是個不大容易遇上的機會。只是這次章玉芻失去了出場資格,那個剛剛破境不久的金丹師弟,以初停修為,在金丹中停的陳玉臻手下,沒走上三個回合,就分毫不傷地體面認輸了。

第三輪的論道之中,出了個令人苦惱的小插曲。

挾兩場連勝之威,再次出場的陳玉龍,正與砥柱山一脈的一位師兄,鬥得難分難解。兩人都是金丹圓滿,陳玉龍或許已經窺見了一線應天瓶頸的門縫,但就境界而言,差異不大。但此消彼長之下,若是同等條件,自願接受了車輪戰的陳玉龍,肯定要處於劣勢。

這時候,就顯現出了錢財家世的重要性。陳玉龍乾脆脫去了那件右袖沾染了一大片黃塵的雪白道袍,原本穿在裡面的一件流光溢彩的鳳羽金睛法袍,匯聚靈氣極濃,功伐之力加持,不亞於一個三境圓滿的修士助陣。

這還不算,當陳玉龍一氣祭出三件品秩極高的法寶之後,那位掌律堂的師兄已經疲於應付。而陳玉龍在場中越發顯得閒庭信步,遊刃有餘。就算對手能突破功伐法寶的輪番肆虐,元力大損之後,再去面對好整以暇的陳玉龍,也只會輸得更慘。

這位傾國美男子,第一場就不惜消耗自身靈氣,以指點江山的越境手段做出那麼大一個排場,可見並非魯莽之舉,而是有足夠的底氣。

然而正在掌律堂的師兄準備拱手

認輸的時候,南邊場外響起了一陣極其刺耳的金石摩擦之聲;好像是有人在以鐵杵不斷刮蹭堅硬的石頭。

這種聲響,若是在真正你死我活的戰場之中,作戰的雙方,自然會盡力以自身心境修為去盡力抵禦;但在這種力求雙方以最好的狀態竭盡所能的同門較技之中,卻是十分影響發揮。

陳玉龍率先收手,那位掌律堂的師兄,在重重壓力之下,終於松了口氣;想暗暗就地調息一番,好歹一會比試繼續的時候,可以輸得漂亮一點。怎奈那金石摩擦之聲,並非普通石匠村夫所為。那聲聲剮蹭之中,含著某種攝人心魄的氣機律動,似乎整座山頭匯聚的地脈生氣,都在流向那個鑿石的地方。

陳玉龍與那位掌律堂師兄,都無法靜下心來吐納調息。

現場二百餘人,齊刷刷的看向石林洞天那一隊弟子身後。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青衫少年,一臉如痴如狂之狀,正在以一把就算路邊見著,都懶得去撿的拙劣鐵劍,在那方巨石上刻畫著什麼東西。

少年身邊那個病懨懨的少女,雖然是在西喬山徒眾跟前,第一次公開露臉,但那少女的身份,就算無人介紹,大家都能想到。

令人奇怪的是,那衣著樸素的青衫少年,折騰出那令全場修士都極其不適的噪音,那身邊少女,以一副病弱之軀,臉上的神態卻是好像正欣賞某種天籟梵音般的安詳。

陳玉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作為本次論道的主持人,又眼看即將平了那史無前例的“前無古人”,竟有憑空跑出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懵懂少年,在哪裡乒乒乓乓的莽夫鑿石,叫他如何不氣。

“歐陽師兄,你們石林洞天,修為不行,就只會這種伎倆?”陳玉龍語氣冰冷道,“還是你們自己的客人,你們都管不了?要賓客來充個場面也就罷了,莫不是你們石林洞天,連客人都只能請來這種貨色了?”

始終不曾出場的歐陽玉成,本來對任平生的膽大妄為,也極為不滿,聽了陳玉龍的言語,一陣氣血上湧,乾脆眼觀鼻鼻觀心道:“青牛坪論道的規矩之中,又不是有明文規定只需場內較技,不許場外鑿石。我們石林洞天的師兄弟,倒是覺得無所謂啊。若是玉龍師弟修心不行,怕影響發揮,我讓這位貴客先停下就是。咱們石林洞天待客,不分貴賤,都一視同仁,能入山門者都是貴客。到今天也才知道,原來蓮花峰上,客人還要分為各種貨色。”

陳玉龍自知失語,儘管吃癟,依然面無表情;更何況東北角那邊,一片女子噓聲,顯然是給那修為不行,卻專擅口舌之爭的石林洞天的。

同樣身受其害的那位掌律堂師兄,反正是個輸,倒是樂見對手受些挫折,轉過頭來對歐陽玉成淡淡道:“既然如此,希望石林洞天的這位貴賓,對此後的場次,也能一視同仁。”

歐陽玉成只好喊來跟那奇怪客人走得最近的施玉清,作了一番交代。既然自己一場意氣之爭,認可了那位奇怪客人的肆意妄為,總不能還落下個管不了自家賓客的名頭。

其實施玉清也根本不必交代什麼,在一旁靜靜看了一會,那道暖樹巢罡符,他見師父畫過。劍道修為全部被禁錮的任平生,鐵劍入石,都是靠一塊砂鍋大的青石敲擊劍柄末端來鑿開。那道符籙,也才剛開了個頭,畫成了由山環水繞氣象的邊紋,沒一兩個時辰,肯定畫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