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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識魔心浮幻海 第一百四十章 都不肯輕言放棄

程程一身輕柔飄逸的紫衣,翩然舞動,腳步升沉起落如靈貓,兩手掄圓揮灑如流雲,那一套緩慢輕柔的拳法,練起來已經頗得幾分燒炭兒的神韻。

黑石危崖之前,如一位窈窕清麗,風華卓絕的紫衣仙人,舞動凡塵,更舞動凡心。

程程走了三四趟拳,渾然忘我,直至稍稍氣喘,肌膚微汗,才收功出定。她轉過頭來,卻發現洞口那邊,一直倚壁而立的李曦蓮,和早已外出歸來的任平生,竟都一動不動,神情專注的看著自己,看的痴了。

小姑娘臉上一紅,有些赧然。李曦蓮恍然回過神來,狠狠地瞪了失態的任平生一眼,轉過頭來對程程煦和笑道:“小妹妹,你這套拳打起來,還真好看。連姐姐都看得傻了。以後可要小心點,別在哪些心術不正的男子跟前練拳,要不然啊,還不知會招引人家動了什麼樣的齷蹉心思呢。”

程程茫然道:“我拳都沒練好呢,看我打拳,還能動什麼樣的齷蹉心思啊。你們要是想學,我也可以教的。就是教的不如玉清哥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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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曦蓮有些尷尬,算了,有些道理,跟這種小姑娘還是少講的好。

任平生對李曦蓮那含沙射影的言語,不動聲色。

李曦蓮笑容已經有些勉強,對程程道:“妹妹,你病體還沒恢復,先進去吧,別受了風寒。我跟弟弟還有點事要商量一下。”

相處近半月,程程早已知道任,李二人並非真姐弟,對於二人堅持的姐弟相稱,小姑娘只是清純一笑,轉身入了山洞。

程程一走,洞外兩人之間的氛圍,不知為何就有些尷尬起來。

結果李曦蓮身形一閃,便已經到了任平生身邊,出手狠狠地揪著任平生的一邊耳朵。身法手法,竟是比以前逃命時快了數倍。

魔女本性,暴露無遺。

“你個花心大蘿卜,老實招來,對人家小姑娘動什麼歪心思了?”

任平生叫屈連天,狡辯道你李曦蓮,人家身段舞姿好看,不一樣看得跟個呆子似的,就差沒流口水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連這都欣賞不來,那才是天誅地滅的缺心眼了。

李曦蓮不理他的狡辯,又狠狠地擰了一把,才憤憤不平地放手了,害的任平生耳輪通紅,自己輕輕搓著,也不肯呼痛。

倒是李曦蓮看著心疼,自己先忍不住把他的手撥開,替他輕輕揉著那紅得有些腫脹的耳朵。

“你懂得診治傷病,卻不懂藥?”李曦蓮似乎是醞釀措辭良久,才問出這麼個古怪的問題來。

任平生點頭預設。

“那治程程的藥,到底誰教你的?”李曦蓮揉著他耳朵的手,明顯動作生硬了不少,“這段時日,什麼事情都透著一股詭異,有天理沒天理的,又都來得那麼順其自然。拜託,你能不能一次跟我講清楚。害人家不明所以,渾渾噩噩的瞎猜。”

任平生一臉壞笑道:“是你自己喜歡疑神疑鬼吧,怕我的魂,被一個屁大的小姑娘勾走了?在你眼中,我任平生就這麼不堪啊。這冷颼颼的山峽風,都是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結果耳朵又是一陣疼痛,比之剛才被狠狠一扭的時候,雖然算不上雪上加霜,任

平生卻也不敢造次了。

“認真說話,否則今晚,咱們就不吃你做得烤肉了;我給你們做一盤野菜炒豬耳朵。”李曦蓮不無幽怨道。

任平生只好給自己拾掇出一副正兒八經的神態,“被困在山上的時候,你又不是不知道,程程的傷,據說是被不繫舟的人給害的。胡久既然拿了那蜓翼天蠶,當然也知道治傷的法子。”

有些實話,他不是不想全盤托出,但這些東西,李曦蓮真知道了,對她自己反而不好。

西喬山這座道家豪門裡的明爭暗鬥,暗流湧動,不是他任平生和李曦蓮這種小角色,能夠參和進去的。哪怕只是躲躲藏藏的窺探,都很容易深陷旋渦之中,被人家一口吃掉,連根小指骨都不會吐出來。

任平生既然參和了,只能祈求自己沒留下什麼破綻,而那個虎狼環伺的宗主,也不會演技拙劣地把自己的女兒和他任平生給一起賣了。

剛才胡久說這一帶已經出現了行跡詭異的人物,任平生就更不能讓李曦蓮知曉那樁交易的內幕。

他自己早已知道,章太玄也好,掌律堂的唐太中也罷,事實上對他任平生和李曦蓮這種無頭蒼蠅一般闖入危局的小角色,根本就不屑一顧。他們的目標,實際上只是身負道修天才和宗主私生女兩重角色的程程,和她身負的那一番難以名狀的氣運。

“這麼說,前前後後這些事情,都是那胡久一手搞出來的?”李曦蓮今天一反常態,很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勁頭,“但這樣講不通啊,他既然費盡心思把程程打傷了,逼她們母女回西喬山醫治,卻又因為我們這兩個萍水相逢的冤大頭,就放棄了原先的一切計較,贈藥救人,還告訴你治療的法子?他胡久或者是個值得你結交的朋友,可這麼一個笑傲江湖很多年的老土匪,就這麼輕易被你那三五文錢一壺的劣酒給收買得貼貼服服了?”

李曦蓮對著洞內努了努嘴,“這種蹩腳故事,編出來騙那小姑娘都不信。”

“是十五文一壺。”任平生糾正道,“我只說這事,據說是不繫舟的謀劃,又沒說一定是他胡久的手筆。再說了,天知道他們不繫舟,是不是也跟西喬山一樣,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說不定打傷程程的,是裡面的大反派。而胡久雖然身在其中,卻是個維持正義,替天行道的大英雄。只不過英雄也有難處啊,總不能明火執仗地同門相殘,禍起蕭牆吧。這種事情,你看那西喬山的宗主,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在對方沒有真正撕破臉皮,喪心病狂的時候,不一樣選擇了隱忍處之。”

李曦蓮覺得這麼說,確實無可辯駁,雖以少女的敏銳直覺,始終隱隱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妥,卻也終於默默點了點頭。

“接下來,咱們就這樣窩在這裡,直到那小姑娘痊癒?”李曦蓮不無憂心道,“這裡雖不屬西喬山的地界,但畢竟在人家的眼皮底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再說了,當初咱們帶著個重傷不治的小姑娘出來,人家肯定也知道跑不遠的。”

任平生頓時臉色有些陰沉,淡淡道:“會真心找人的,只會是程墨今的人。至於章太玄那邊的,就算會盡力,也只是志在確認咱們是否撕票了,驗明小姑娘的屍身而已。”

任平生嘆了口氣,繼續道:“不過我相信他們沒必要多此一舉。小姑娘在山上,饒是神通廣大的程墨今,也一樣束手無策,眼睜睜看著女兒等死而已。被我們裹挾逃亡,生還的機會,按常理揣度,幾乎就更加微乎其微了。而且我們這種亡命劫匪,為了能多跑一段路,就算人質死了,也必然藏得毫無痕跡,不好找。”

李曦蓮瞪大雙眼看著任平生那並不顯得成熟的臉龐,神情古怪道:“我怎麼覺得,就你這麼點年紀,動起心思來,比那深沉老辣的程墨今和章太玄,還要可怕?”

任平生一臉得色,微笑不語。

在他的記憶中,很多事情,很多人情世事的彎彎道道,只要一過腦,就能自然而然地理出個清晰的脈絡走向,儘管自己不喜歡甚至有些討厭玩哪些深沉心機,卻不是不懂。

在不歸山上的時候,人情淡薄,世事簡單,他這些東西,也無用武之地。但下山遊歷江湖以來,所知所見,很多事情就這樣一點即透,觸類旁通了。

有些東西,正是因為看得透,所以不喜歡。

任平生一臉凝重道:“話是這麼說,不過萬一遇上什麼事,我會應對。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儘量不在外人跟前露面,更不要讓程程露面。撤離的時候,儘量消除痕跡。我自有辦法找到你們。”

李曦蓮愕然道:“真有事了?你這兩天老出去,發現了什麼可疑的東西?”

任平生也不瞞她,將發現可疑人物之事坦然相告。只不過並沒有提及胡久一直在左近替他們暗中守護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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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月光暗,一處雪山危崖之下,六名衣著樸實,獵戶裝束的漢子,圍著火堆而坐。只不過這些人,徒有獵戶的樣子而已,身處冰山雪嶺之下,卻並不似尋常人那樣衣衫臃腫,包裹嚴實;而是一身輕裝,除了就地胡亂擺放的普通弓弩獵刀,腰間還都掛著一個鼓脹狹長的包袱,顯然另有暗藏的利刃。

六人臉上,都是一副冷峻堅毅的神色,極少出言說話。甚至偶有人起身行動,都是腳步無聲,身形融入濃濃夜色之中,動靜行止,與周圍環境渾然天成,皆不著形跡。

出於敏銳的知覺,他們這兩天已經發行靠近這一帶山壁之下的氣息,有輕微的異樣。只不過這些習慣了風餐露宿的人,也深知近山之處,氣流下沉,氣息易於在低空流竄凝聚之理。所以這兩天的搜尋,雖然都是不離這數里範圍內的山區,卻也並不敢確定,自己要尋找的目標,就在這一帶。

同樣知覺敏銳的任平生和胡久,是在碰運氣。而這些人,則是顯然習慣了不輕言放棄。哪怕只是虛無縹緲的一點蛛絲馬跡,除非親眼證實為某種偽象,或者面臨生死抉擇,否則絕不放棄搜尋目標。

~~~~出來一週,從南到北,折而往西,一路風塵僕僕,奔波勞碌。儘管已經盡力見縫插針的碼字,依然沒有做到每天按時更新。在此向書友們說聲抱歉了。好在今天就要離開最後一站,古都西安,走上返程。期待迴歸溫暖的南方,又可以專心碼字了。

感謝各位書友的理解和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