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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生死未卜

眾人齊齊看去,竟然是李繡荷。她扶著李繡蓮往裡走,冷冷的看了一眼上官暖,邊走邊說:“如果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就為了脫罪。死人不會說話,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

上官暖一瞬間楞了,她竟然大意了。還沒說話,身體忽然軟了下來,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

李克剛冷冷一笑,從桌子上起來,道:“你們這些人詭計多端,若不是我荷兒精明,豈不是放過了你們?”

珠兒剛要上前,就被幾個侍衛給架住,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小姐任人欺凌。

上官暖看了眼尚有餘溫的茶,明白是被他們動過了手腳。她心亂如麻,卻依舊鎮定:“你們想如何?”

李克剛讓方才的家丁去取囫圇鞭,隨後走到上官暖旁邊,說道:“你既然也說了找不出來,那麼便提前受過吧。”

周氏接著他的話,說:“受了四十鞭,再讓蓮兒毀了你的容貌,便可給你解藥。”

李繡蓮看著那依舊沉穩鎮定的上官暖,心中忽然有些悵快的感覺。世上,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是醜八怪。

上官暖心中微涼,抬起眼睛,冷然道:“你們如此,不怕我爹爹追究下來?”

李克剛一拍桌子,那桌子瞬間斷成好幾截,他冷然道:“我李家還怕你們這些商賈不成?”

“再者說……”他輕蔑一笑:“你若受得過這四十鞭,我們出了惡氣隨便你們尋仇。若是受不了,命喪此地也只能怪你運氣不好。”

“你……”上官暖知道躲不過了,認命的閉上眼睛。心裡期盼著輕風回來,發現她不在客棧,能尋跡過來。

……

那家丁很快捧著一條紫金溜刺鞭上來。這囫圇鞭的意思是須得手腳麻利的打完,若是像尋常的鞭子那樣一下下的打,會皮開肉綻,生不如死。

兩個家丁上前,把她拖到大堂中央。

上官暖感受到地面的冰涼,心裡嘆了一口氣,這樣的感覺,熟悉又陌生。

李克剛看了一眼那讓人生畏的囫圇鞭,剛要上前,則聽大女兒李繡荷道:“爹爹,讓我來罷。”

他手一頓,遲疑了一下,很快點頭:“好。”

李繡荷上前拿過鞭,揮舞了兩下,氣勢雄昂的走到上官暖面前,低下頭,說:“做了錯事就得承擔後果,你怨不得我。”

說完,咻一聲,一鞭落下。

上官暖身子受了刺激猛的一挺,痛楚襲來。往事種種浮現腦海,上官暖眼中恨意滔天。

她緊咬著牙,愣是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音。

一鞭鞭落下,上官暖早已經承受不住了。後背被血染紅,地上的青磚也成了暗色的。

李繡荷見她隱約有了昏厥的架勢,而現在才十八鞭,手一抖,有些於心不忍。

李繡蓮見狀,上前一把奪過鞭子,說:“大姐,你既然不忍心,那便我來好了。”

她手裡運足了力氣,“咻”的一聲,鞭子狠狠的落下,“啪”的聲音格外清脆。

“呃……”一聲輕息,上官暖昏去。

“不要……”

珠兒淚流滿面,她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掙脫了幾個家丁,衝上前,撲在上官暖身上,替她挨下一鞭。

血肉開綻,血液直流。

珠兒低著頭,咬牙道:“要打就打我好了。我是小姐的丫鬟,我可以代她受過。”

李繡蓮哪裡肯,她讓家丁去把珠兒拉開。珠兒掙扎了幾下,卻還是被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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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新揚鞭,大堂裡啪啪聲清脆,血腥味瀰漫。

終於,四十鞭打完了。而地上的昏厥過去的上官暖,滿頭冷汗,臉色發白。

李繡蓮放下鞭子,整個人都已經虛脫了。她剛剛是帶著洩憤打的,鞭鞭都是十足十的勁。

周氏看著地上的血腥,淡淡道:“拖下去吧,待她醒了再毀了她的臉。”

珠兒看著被李府下人拖著出去的小姐,一時竟不知所措,若是輕風大哥在此就好了,小姐那舉世無雙的漂亮臉蛋若是被毀了,自己無法向老爺交代,珠兒突然跪在地上。

“李老爺,李夫人,求你們饒過我家小姐吧,這件事情真的與我們家小姐沒有關係,我們小姐心地善良,你們不能這樣對她啊!”

珠兒擔心李家夫婦對上官暖不利,自己一時情急,也無它法,不如死馬當活馬醫般的求李家能夠放過小姐,珠兒邊說邊在地上重重的磕頭,不知不覺她的額頭溢位了不少的血水,讓人看了忍不住膽戰心驚。

“你說讓放了就放了,你這丫鬟倒也真會異想天開!”李秀荷冷笑了一聲,不過心裡卻感嘆上官暖這丫鬟倒也忠心,能讓一個丫鬟這樣替她說話,看來上官暖這個人對待下人一定也不錯。

“我們李府還輪不到你說話,來人,給我把這個丫鬟和她的小姐關在一起!”周氏冷漠的看著珠兒,眼裡極盡厭惡。

珠兒和上官暖被關在了李家的柴房裡。看著被帶下去的主僕二人,李秀荷心裡突然有些於心不忍,看上官家小姐性格直爽,理應不會幹出那等傷天害理之事,李秀荷又看看不遠處的李秀蓮,對上官暖的憐憫之意一下子消失殆盡。

李秀蓮身體本來就不好,剛剛鞭打上官暖已用盡力,突然之間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起來。

“荷兒,你先帶蓮兒下去休息!”李克剛眼裡露出了一絲擔憂之色。

“爹爹,孃親,那荷兒就先帶妹妹下去休息了。”周氏和李克剛點了點頭,李秀荷帶著她那看起來病態怏怏的妹妹退了下去。這時李克剛眉頭微皺。

“老爺,妾身認為這件事情和上官家並無多大關係,可是蓮兒的臉已經毀了,總要有人出來負責!”其實周氏心裡也不是不明白這其中的不對勁,她的蓮兒臉已經不能見人了,看著上官暖那張漂亮的臉蛋,她看著自己家孩子的臉蛋,越想越氣不過。

“夫人所言確實如此,但是上官家給不出合理的解釋,這個後果也只能他們來承擔。”李克剛這樣一說,周氏心裡的愧疚感頓時煙消雲散,鞭打毀掉上官暖的臉這件事事情頓時變得理所應當。

輕風一路尾追,最後發現了那些穿著夜行衣的人的行蹤,那些人果真和紫凌脫不了關係,輕風在此之前就發覺了紫凌那個人的不對勁,他剛開始接近上官暖的目的也為了上官家寶藏,現在看來覬覦那批寶藏的人確實不少。

蕭辰南下,辦好了自己的事情,打算在客棧休息一日,然後在南上去蘇州尋上官暖,走的時候蕭辰暗中派人暗中中盯著上官暖那裡的情況,自從那晚出現刺殺上官暖的黑衣人以後,蕭辰就一直擔心對方還會有所動作。

蕭辰剛剛洗涑,正準備寬衣解帶上床休息,一個人影從窗戶裡竄出來,他沒有覺得奇怪,對這種情況好像早已熟悉。

“舍敖,什麼情況?”

舍敖抱手,這件事情還是趕緊告訴王爺才好,不然那上官家二小姐就快沒命了。

“王爺,上官家二小姐被那蘇州李家給劫了去,打成了重傷,恐怕性命難保!”

舍敖的話像針一般的扎入蕭辰的心裡,一聽見上官暖被李家打成重傷關了起來,蕭辰緊張起來,上官暖可不能出現任何問題,自己的計劃也不能夠被打破。

“舍敖,你細細道來是何情況?”

舍敖把蘇州傳來的訊息統統告訴了蕭辰,聽你蕭辰大發雷霆,蕭辰拍案而起。

“這蘇州李家也欺人太甚了。竟然連解釋的機會都不肯!”

蕭辰想起來上官暖身邊的輕風去哪兒,本以為有輕風陪在她身邊,自己就不用擔心,這個輕風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連個人都不能好好的保護。

“輕風人呢?”

“殿下說的可是兩生閣閣主!”蕭辰沒有說話,舍敖已明白。

“輕風被上官家二小姐派出去查案去了。”

“真是個愚蠢的女人!”蕭辰不免抱怨幾句。“舍敖,你去給我準備一匹好馬,我今晚就出發前往蘇州。”蕭辰披上剛剛脫下的外套,舍敖一溜煙消失在房間,蕭辰穿好衣服,走不了客棧,舍敖早已備好了好馬。蕭辰一躍跳上了馬背,匆匆的趕著馬兒,舍敖隨後也騎著一匹馬跟在他的身後,很快兩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蕭辰從舍敖哪裡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因果,現在也只有他能夠幫助上官暖了,李家再怎麼不講理,也不會在一個王爺面前耍賴,蕭辰相信上官家絕不會因為牟利而生產劣質產品,雖然上官家的大女兒和小女兒性格不行,上官陽也從未讓這兩位小姐參與到其中。上官家的生意一直都是上官暖和上官陽在管。

珠兒被送到了柴房,看到昏睡在地上的上官暖全身血跡斑斑,二小姐何曾受過這些的罪,因為是夜間,昏迷的上官暖渾身打顫,珠兒知道小姐這是被冷成這個樣子,趕緊脫下自己的衣物蓋在上官暖的身上。

“小姐,你不能有事啊,珠兒還沒有和小姐待夠呢,你可要好好的,小姐,你千萬不能有事啊!”上官暖突然咳澀幾聲,卻不見醒過來。珠兒卻早已淚流滿面,渾身都是無力感,自己什麼都不能為小姐做,珠兒忍不住自責起來。柴房傳出了珠兒無力的哭聲,明日小姐若是醒過來李家人肯定會毀了小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