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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理——律者

怪誕。

越深入這片中心區,即墨覺得自己離“現實”越遠。

拎著各種硬糖作為武器的死士;

抱著巧克力球的投石崩壞獸;

還有騎著遊樂園旋轉木馬般的騎士級崩壞獸。

就像是將幼稚單純的孩童樂園強行和崩壞糅合在一起,最後形成了如此怪誕的景象。

瀝青的城市道路也不在了,被白柔柔的棉花糖代替,腳底的觸感也鬆軟地沒有一點錯覺;高樓大廈也全部變成了裝滿玩具和糖果的玻璃罐頭,死士撞在上面,發出了清脆的嗡鳴。而即墨,就好像是唯一一個在這片怪誕中“不正常”的存在。

躲閃,巧克力球炸成了朵朵糖漿,棉花糖的地面也沉了下去,笨重的投石者滾了過來,碩圓的身體透著奇怪的晶瑩色澤,鐮刀舉起,切割,所感覺到的不是以往硬石般的觸感,而更接近一種奇怪的軟體。

但切割的節奏卻更加輕鬆,這只崩壞獸直接在即墨面前崩碎,鋪面滿是水果軟糖的香味,有些打在他的臉上,即使只是能透過皮膚,也能傳來膩甜的觸感。

唯一和崩壞獸相近的只有那殘渣間濃郁的崩壞能。

即墨的腳步稍稍停了停繼續前進了起來。

有死士,它們無言地衝鋒,舉著長條型的手指餅乾,舞劍一般殺來,它們穿著可愛的公主裙,也有哥特洋裝,但這遮掩不了它們死士本質。

那嗜血的本質。

鐮刀劃過,在割痕中留下冰冷的寒鳴,也依舊是同樣的輕而易舉,撕紙般碾碎了這些死士。殘骸碎在地上,潑成了一片五彩斑斕的甜塊。

是因為這柄鐮刀似乎遠超過自己想象的威力嗎?

不,這其中也不僅僅是“鐮刀”的問題,還有這些詭誕的造物。

死士?崩壞獸?

削砍時傳遞的脆弱告知即墨:這些東西根本不足以和那種崩壞的造物相提並論。

它們確實含有崩壞能,也確實有著死士或者崩壞獸的外貌。

可它們是“紊亂”的。

就像是一個外表與人類別無二致,可是體內的循環系統卻一塌糊塗。這些“造物”體內的崩壞能運作方式也是同樣的道理,這使得它們甚至沒有“原型”一半的威脅性。

叮!

有一頭“死士”被即墨甩在了玻璃罐上,斷成了幾截,而罐子裡面大量的糖果顫了顫,像是煙火般跳躍著,又很快沉靜了下來。

即墨緩緩背起了鐮刀,面對著這些幼稚的“造物”,走了上去。

戰鬥?這稱不上,最多只能算作在幼兒園胡亂逞能的打鬧。

他甚至開始分心思考了起來:

“律者”。

隨著理性的迴歸,多餘的記憶也逐漸被他理清,“律者”的相關情報也逐漸鮮明起來。

mei說過這次崩壞能的峰值超越了曾經所有的數值。

而現在自己又身處在如今這一個荒誕的世界。

一切都不符合常理,那麼矛頭只有一個目標

律者。

第一個出現的律者。

曾經是被“設定”提及的存在,被冠以“理”的稱號,其能力是對事物的理解復現。

如果是按照“設定”或者“劇情”的話,那麼,“理之律者”的能力能夠再現他所理解的所有物質。

而現在的這一切糖果崩壞獸,餅乾死士,還有矗立在面前的,巨大的泡芙城堡。

很不科學,卻又極其“律者”。

做一個假設吧,“理之律者”的能力是複製再現,那麼如果,在“它”的認知裡,所有的東西都僅僅只是一場童話或者幻想呢?就像是“愛麗絲夢遊仙境”那樣。

那麼律者可不可以直接用強大的崩壞能將其不講理地復現出來?

一階一階,即墨踏著泡芙鬆軟的果層,走入了這童話般的城堡。

他不太敢再去想下去,他只想看著結果,並暗暗祈禱著自己無謂的想象只是空穴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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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

巨大的,精緻的人偶,瓷白的四肢和纖長的軀幹,它有著美麗的五官,輕籠著眼簾,抱著一個孩子。

一個有著翠玉般雙瞳的孩子。

而讓即墨心沉的現實,就是

“marlin。”

他只能吐出這個名字,在這一瞬間,他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了。

不需要探測儀,不需要感知,甚至不需要用眼去看,都能感受到,在那幼小的軀體之中蘊含的恐怖崩壞能。

律者。

果然,營造這個荒誕童話,只有孩子做得到嗎?

“哎?”

marlin,不,理之律者從巨大的人偶上轉回了注意力,那雙漂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她看著即墨,像是在回憶,很快,笑了起來,咯咯的童音清脆好聽:

“是大哥哥呀!”

她從那雙巨大的手掌上站起來,就像是炫耀著新玩具的孩子,帶著驕傲,帶著自豪:

“哥哥!看!我讓媽媽回來啦!”

面前,怪誕修長的人偶抬起臉龐,露出了那張被糖油簡單塗抹的五官,只有那雙睫毛真實地顫抖著。但這個孩子卻依舊很高興,很興奮,她抱著人偶的拇指,笑著,跳著,親著:

“媽媽動起來啦!媽媽動起來啦!哥哥哥哥!你看我的媽媽是不是很漂亮?!”

確實很漂亮,晶瑩剔透的白,但是

只是個人偶。

他無言地看著女孩在人偶的手掌中蹦跳著,看著那巨大的人偶呆板的搖擺,看著女孩和人偶笨拙的舞蹈,盯著這讓啞然的鬧劇。

他閉上了眼睛,眼珠子還輕輕地顫著,想了很久,才開口,說出了眾所周知的秘密:

“marlin,”

“你媽媽已經死了。”

這是陳述句,這是事實,在即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空氣似乎都靜止了。

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小女孩跳動的身姿像是忽然被抽了脊骨,軟在人偶手掌上,那具搖擺著的人偶也停了下來,卻把那雙簡筆畫的雙眼轉向了即墨,冰冷冷地發寒。

即墨看著,甚至可以說是冷酷地看著。

他不知道還有什麼其它可以說的謊言,在他現在的思路裡,撕開現實是唯一有效的途徑。

即使這會打碎一個孩子瑰麗的夢。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即墨感覺,連原來鮮豔的泡芙城堡也灰暗了下去。

接著,就是怒濤般起伏的崩壞能反應。

“爸爸,也是這麼說的……”

女孩清澈的童音響著:

“醫生是這麼說的,老師是這麼說的,大家都是這麼說的。可是”

她的小手抖著,捧著一截蒼白的指骨:

“我明明把媽媽帶回來了呀,把媽媽放進熊熊裡面,那熊熊就是媽媽了呀,為什麼看不到呢?”

“爸爸一直在工作,只有熊熊像媽媽一樣陪我。”

“醫生叔叔一直在給我打針,只有媽媽在陪我。”

“老師阿姨一直在說我,只有媽媽在拉著我的手。”

“為什麼看不到啊?”

“現在,我都把媽媽做得那麼大,那麼好看了,為什麼”

“為什麼,哥哥你也看不到呢?”

女孩停住了,揚起了脖子,是在仰視著那個人偶嗎,還是在傾聽?

即墨不知道,但他本能地擺出了防禦的姿勢,光是崩壞能的跌宕就已經讓他感到了威脅,他也聽見了孩子這樣的聲音:

“姐姐說的對,材料還不夠。”

那雙眼睛轉過來,翠綠,卻只是冰冷的玉石:

“哥哥,你也做材料,好不好?”

即墨眼前一花,隨即,骨瓷般的蒼白遮住了所有的視界!

噗!

泡芙城堡的悶響,理之律者無情地坐在人偶的懷裡,而那具人偶又伸出了六條臂膀,似槍似劍,指著那被拍飛後砸出的廢墟,亮著屠殺的光。

“媽媽,讓marlin把你做得更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