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被一手培養起來最親近的人背叛的感覺，是不是很絕望？”那個容貌身材與莫凡一模一樣的男子輕笑著。
儘管二人容貌一樣，但氣質截然不同，莫輕狂身後那人的氣質詭秘邪異，能夠在讓人輕易地辨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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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莫凡瞳孔驟然一縮，魔帝居然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不要驚訝，我只是覺得你有意思，所以變成了你的樣子，如果我願意，我可以化成任何人的樣子。”魔帝似乎看出了莫凡的疑惑，解釋道。
隨後他的臉色變得怨毒：“你不要怨恨！依附我神族都是莫輕狂自己決定的，我們並沒有脅迫他。”
“倒是你，即便如此，還不忘給他增添一份大機緣。”
“如果不是你毀掉了我的命火，讓我本源缺失，無法在突破鎮天陣時突破神級，我也不會把多餘的力量都便宜給這個小子。”
“莫輕狂，你還不感謝你的老祖宗，如果不是他，你可到不了半神哦。”
莫凡心中一陣，原來鎮天陣的力量足以幫助魔帝突破神級，只是自己破壞了他的命火，導致他生命本源不完整，所以突破失敗。
積蓄的足以突破神級的力量荒廢，不得已都給了莫輕狂，催生出一個新的半神強者。
莫凡臉色陰沉，注視著莫輕狂：“為什麼？”
“為什麼？”莫輕狂咀嚼著莫凡的質問，回想起在光繭中沉睡時的一幕。
…………
“你是誰？”莫輕狂的靈魂遊離飄蕩，這是他第三次進入這種狀態。
在他眼前，一張猩紅色的邪異魔臉變換著各種表情，呼喚著他。
後來，他才知道這是七大異皇之一的赤異皇。
赤異皇被莫凡打散靈魂，趁亂逃脫時在眾人不注意的情況下悄悄將一縷殘魂融進莫輕狂的身體。
趁著莫輕狂昏迷時閱讀了他所有的記憶。
“聽說，你是這一代最出色的天才？”赤異皇邪笑著。
莫輕狂聞言沉默了一下，他是天才戰第一，親手戰敗斬殺了天選之子林陽。
應該已經是第一天才了吧。
他點點頭：“是又如何？”
“不，你不是。你只是個地級根骨，只能在邊陲小城中稱王稱霸的垃圾。”
“不，稱王稱霸都不行，如果不是莫凡，你已經被天選之子林陽打死了，你此刻早已是一縷幽魂而已。”赤異皇魔臉搖曳，輕蔑道。
莫輕狂臉色冰冷：“我的一切都來源於老祖宗，是我的機緣，是我的命數！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
“你說得不錯，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你。但是有了他，還會有另一個你。你只不過是運氣好，被他選中了而已。”赤異皇冷言道。
“他為什麼選你？因為你好控制罷了。”
“你胡說！老祖宗待我恩重如山，無數次救我性命，傾盡全力培養，就憑你也配離間我祖孫情誼？”莫輕狂咬牙說道，拳頭握緊。
“你回想你的人生，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沒有自己選擇的餘地，你只是一個任其擺佈的傀儡。就連你的婚姻，你的愛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赤異皇又說道。
“不！我也愛煙兒，這場婚姻是幸福的！”莫輕狂堅定地說道。
“幸福歸幸福，但不可否認，它還是莫凡安排的。你就是他手中的棋子，嚴格按照他規劃的每一步前進。”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聽話，他會不會放棄你，重新選擇他人？選擇一個更聽話，天賦條件比你更強的孩子培養？”
“你看那寒暑，是不是比你更值得培養？”
赤異皇的聲音很難聽，卻字字句句落在莫輕狂的內心深處，產生震撼。
莫輕狂一時啞口無言。
是啊。
一路走來，的確都是老祖宗一手安排，如果他培養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任何一個人，相信都能夠走到自己如今這個程度吧。
如果是寒暑，林陽，或者空空這等先天條件就遠高於自己的天才，或許如今的成就要比自己更高。
莫輕狂的心中有些茫然。
他為什麼要選我？
只是因為自己是他血脈稀薄的後代嗎？
還是因為我仇恨滿腔，容易控制？
看出了莫輕狂的猶疑，赤異皇趁熱打鐵。
“不論他為什麼選你，你今日的成就都依託於他的存在。他可以培養一個你，也可以培養出千百個你。”
“現在他的實力遠勝從前，想要培養一個不遜色於你的天才不費吹灰之力，甚至培養一個遠勝於你的天才，也完全沒有問題，將來還會更容易。”
“那你這個所謂的第一天才，還有什麼意義？只是他的玩具罷了。”
“你只能繼續當他手下的一條忠犬，言聽計從，才能得到他可憐的同情，將培養其他人的心思升起得晚一些。”
“那那一天終究會來，有一天他覺得沒意思了，你已經不聽話了。即便他不會抹殺你，也會培養出一個新的天才與你爭鋒。”
“你的命運，你的一切，都僅憑藉他的心意罷了。”
赤異皇的話句句誅心，莫輕狂瞪著眼睛。
他很想將這個離間他們祖孫關係的怪物打死，卻遲遲動不了手。
只能梗著脖子說道：“老祖宗會把我培養成天下至強者，即便再培養其他人，也難與我爭鋒！”
“愚蠢！有他在，你最多就是第二強者，他不可能培養一個與自己並駕齊驅的存在來挑戰他的話語權，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養的狗。”赤異皇的話越來越難聽。
每一個字都想鋼針扎入莫輕狂的心中。
莫輕狂堅定地心念終於開始動搖。
老祖宗是不是真心要培養我？
他會不會培養別人？
我對他言聽計從，對他尊崇備至，他為什麼要培養別人？
我該怎麼辦，才能讓他信任我，才能讓他將我培養成最強的強者，儘管在他之下？
長期以來依賴莫凡的莫輕狂從來沒有想過依靠自己會是怎樣。
時至今日，莫凡已經沒什麼可以教他的了，他只需要將自身如今擁有的東西全部修煉至巔峰。
就能超脫本界的桎梏，成為頂天立地的神明。
莫凡甚至連神袛傳承都賜給了他。
可他在赤異皇的可以引導下鑽了牛角尖。
“我該怎麼辦？”
良久，莫輕狂經過心中的艱難掙扎，終於吐出一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