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了?”
見老先生長時間不說話,楊玉兒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一定沒有事的,對吧?”
楊玉環淚眼朦朧地補充了一句。
“……”
但是老先生卻沒有立即給她們回答。
他繼續皺著眉頭,繼續把了一會兒脈之後,才放開江亭雲的手腕,翻了翻江亭雲的眼皮,看了一眼江亭雲的舌頭。
之後,他才站了起來。
“他的情況……很怪。”
遲疑了一下,老先生才給出這樣一個答案。
“有多怪?”
楊玉兒緊接著問。
之後,見他的表情還是有些猶豫,她便補充了一句:“老先生但說無妨,我們不會怪罪你的。”
此時,楊玉環也一臉擔憂地看了過來。
“……是這樣的。”
見狀,老先生終於決定開口道:“他的脈象,較乎常人要慢一些,但也僅此而已,並沒有什麼災病的跡象。但……他又一直昏迷不醒,我也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原因。”
之後,他想了想,又說道:“他究竟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在他倒下之前,發生了什麼?你跟我說一下具體的情況,說不定,我能看出個大概來。”
聞言,楊玉環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遲疑了一下,又沒有說。
那些話……真的該說嗎?
那種話,就算說了,也沒有人信的吧?
見狀,楊玉兒催促道:“小妹,你說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聞言,楊玉環咬了咬牙,終於決定說出實情:“剛才,我在屋裡睡覺,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她完完整整地把那件事情說了出來,包括自己的所見所聞,以及她與江亭雲的對話。
“你是說,鬼神郎君?”
聞言,楊玉兒也是心中一驚,原本,經過這七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而太清宮的道士又已經做完了法事,她原本以為,已經沒事了,卻沒有想到,在她們離開之前的最後一夜,會發生這樣的事。
“對,我也決定是它。”
楊玉環點了點頭,合理懷疑道。
“……”
現場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那老先生突然提起自己的藥箱,說了一句:“這事,我處理不了。”
說著,他便轉過身,往門外跑去。
“哎,你別走啊!”
楊玉兒在後面,企圖挽留,但是,那老先生跑得飛快,也壓根沒有聽她說話,何況,就跑出了門外,消失不見了。
“這……這人怎麼比我還膽小?”
楊玉兒一臉的難以置信。
楊玉環遲疑了一下,說道:“三姐,事實上,他會害怕,也是很自然的事,比較,連他們也……”
說著,她便看向了那些僕人們。
果然,此刻,聽了楊玉環的話以後,他們都是一臉慘白,有的,已經開始後退了,感覺隨時都會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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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楊玉兒大手一揮,說道:“從現在開始,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回去的人,可以領雙倍的俸祿。而且……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了?明天,我們就不用呆在這個鬼地方了。”
聞言,僕人們都有些意動,衡量了一下之後,最終都沒有人離開。
有人開口道:“主家是哪裡的話,我們生是主家的人,死是主家的鬼!”
“對!我們生是主家的人,死是主家的鬼!”
他們充滿激情地喊了一陣之後,才消停下來。
之後,楊玉兒指揮道:“來兩個人,幫忙把江郎搬到屋裡,就搬到……”
這時,楊玉環突然說道:“三姐,就把他搬到我屋裡吧?畢竟,我今晚是睡不著了。”
“……行。”
楊玉兒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很快,僕人們便出來兩個人,合力把江亭雲搬了進去,放到楊玉環的床上。
楊玉兒本來也想跟進去的,但遲疑了一下,還是先把他的劍撿了起來,將長劍入鞘,這才提著劍,跟了進去。
等江亭雲安置完畢之後,她才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是。”
僕人們點了點頭,很快就退了出去。
這個時候,楊玉兒遲疑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別離地太遠。”
“……是。”
僕人們同樣答應了下來,出了門以後,就站在門口,也不關門。
此時,屋裡就只剩下她,楊玉環,還有江亭雲三個。
楊玉兒看了坐在旁邊,一臉擔憂的楊玉環一眼。
此時,她的眼淚已經差不過幹了,但是,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你剛才所說的,都是真的嗎?”
楊玉兒柔聲問道。
“是。”
楊玉環很快就點了點頭。
她哪怕在點頭的時候,眼睛也一直在看著江亭雲。
之後,她想了想,終於看向了楊玉兒,一臉擔憂地問道:“三姐,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郎中都不敢給他看病了。”
“……”
遲疑了一下,楊玉兒才說道:“你也不用太擔心,那位郎中不敢給他看病,也許,只是因為他自己無能罷了,等我們回到洛陽以後,可以找最好的郎中,到那時,江郎一定是有救的。”
“但……她的病,真的是郎中能看好的嗎?”
楊玉環還是沒有什麼信心。
楊玉兒語氣一澀,遲疑了一下,才接著說道:“回到洛陽以後……我們可以找真正的得道高人來給他看病。這世間,既然存在妖魔,那麼,應該也存在真正的道法才對,到了那時,一定有辦法的。”
她的推理很嚴謹,聞言,楊玉環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之後,楊玉環又氣道:“太清宮的道士都是一群騙子!昨天,他們還說什麼,妖邪已清,結果,他們一走,妖怪就來了!”
聞言,楊玉兒卻若有所思著:“你說,他們在的時候,鬼神郎君不敢來,他們不在了,鬼神郎君反而來了……這是不是說明,他們其實還是有點東西的?鬼神郎君,有些害怕他們?”
聞言,楊玉環微微一怔,有些迷茫起來。
楊玉兒的說法,也並非沒有道理。
想了想,楊玉兒說道:“我現在就叫人上山,喊他們下來幫江郎看看吧。他們若是看得了,那當然最好,他們要是看不了,那,我們恐怕,就得把江郎帶到洛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