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沒有想過她能辦成什麼事!若不是死馬當做活馬醫的話,本宮真是懶得搭理她!只不過現在想想還是覺得興許多個人還是能夠多把力量呢?哎…………沒辦法呀!”
惜香連忙接過話頭道:“其實麟王妃她並不傻,只不過就是吃的苦頭太少罷了!”
夏如嫣又呷了一口茶,神情倒也卻是一片淡定。
“都說東翎郡主也不是個傻角色,怎麼就教出個這樣的貨色?依我看夏凌月也是半斤八兩,完全比她好不了多少,不過最近總是覺得她去了一趟民間回來就跟脫胎換骨變了個人似的,莫非是誰借了她的身子矇混進宮來了?”
夏如嫣暗暗地撫了撫耳鬢旁的青絲,冰冷的耳廓已然令她難受了。
“奴婢以為太子妃大可不必太過憂心,這夏凌月現在畢竟處於一個沒名沒份的地位,無論她多麼厲害,只要沒地位就勢必會沒實權,沒實權說話做事畢竟不硬氣,在宮裡也就沒份量了,奴婢覺得太子妃倒是大可放心吧!畢竟眼前而言,她對你的威脅還起不來多大作用!”
惜香的話雖然聽起來似乎在理,不過夏如嫣一抬手便打斷了她。
“事情也不是這樣,關鍵是有無數種手段都未必非要親自上陣呀!比如說借刀殺人、為虎作倀、狼狽為奸、敲山震虎的計謀等等,這些都是防不勝防的事情呢!有的時候甚至根本就是出其不意,而又攻其不備!”
惜香黯然的沉下了臉,也就不再搭腔。
“其實姚纖秀的失敗也是一種計謀,一種名叫做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計謀!”
夏如嫣的話雖然令惜香聽得雲裡霧裡,不過她仍是靜靜地候在一旁不再貿然多言。
“她的成功之處雖然不會是勝在一時,但很可能會是嬴在一世,這種精明之處有人會稱之為苦肉計,也有人會覺得是因禍得福!其實,這件事的背後推手才是真正有遠見的厲害角色!”
惜香一聽這話,眼睛突然就瞪的溜圓了。
“什麼意思呢?”
見她滿頭霧水的樣子,夏如嫣神情淡然,竟神秘的抿嘴一笑:“其實姚纖秀她並不見得就是最可憐的人,對於女人而言什麼才是最可憐呢?”
“不知道!”
惜香愣愣地搖搖頭,接著她又想了想:“難道說麟王妃她性情超然?拿痛苦當享受?”
夏如嫣忽然笑了:“你知道對於一個女人而言什麼才是最重要嗎?”
惜香仍是搖搖頭:“太子妃,請恕罪!奴婢愚笨,實在想不出對於女人什麼最重要了。”
“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最重要的莫過於丈夫全心全意的愛和呵護,還有心上人曾經給過的最珍貴的承諾!”
惜香這時候彷彿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懂了嗎?”
“還是不懂!”
夏如嫣見她呆滯的神情,不禁黯然淺嘆了一下。
麟王說著當時的畫面又在腦子裡浮動。
“我記得那次是因為你中了一品紅的毒臥床不起,當我與瀛王去看你之後跨出門檻的時候,一個老太婆跌跌撞撞從對面窄仄的廊道口向著我們瘋跑了過來!”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讓夏凌月想起了那次莫名其妙中毒的事情。
“噢!對啦!我一直都在疑惑呢!我那次到底是怎麼回事呀?你要是不說我也很難想的起了。”
夏凌月嘆了嘆:“可別說現在想想還真是覺得好可怕呢!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差點兒去了。”
麟王唇間漾起一抹弧度:“還能怎麼回事?你總是這樣,每次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你自己就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嗎?”
“我猜測應該是跟夏如嫣有關?還是僅僅就是偶然呢?或者是我想多了嗎?”
她緊蹙著眉頭,臉上的神情看起來也是苦惱不已。
“世上固然會有許許多多偶然的事情,不過那些都不會是經常發生的事,尤其是人命關天的時候很多事情都值得反覆琢磨了!”
麟王笑而不語,夏凌月沉思片刻後說:“好吧!那麼我還是自己想想吧!”
“你自己想都是在瞎想,既然話已至此,我還是為了答疑解惑吧!”
麟王背著手,轉過身來面對著她說:“其實那次你中毒的事情,全然是因為粉荷在你的房裡放了一盆一品紅所致!”
“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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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啊!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花啊?我今天特意從翠柳兒那裡要來了幾株,回來給您的房間裡也裝扮裝扮吧!咱也不能夠屈著了自己,不如了人家的主子不是?呵呵呵…………”
粉荷忽然從身後亮出了一個大布袋,只見她高興地放下臂彎兒裡的藤籃兒。
布袋裡面的花有別於藤籃兒裡的花束,看起來都是屬於一片惹眼的妖冶豔紅。
“粉荷呀!這花兒你是從哪兒帶回來的呀?看起來還挺漂亮啊!”
其實,夏凌月也是嗜花入迷的人,見此情景她自然是眼前一亮,內心也感到無比的興奮。
“小姐啊!這幾株花名叫“一品紅”,這幾株花名叫“半年紅”,翠柳兒說她們家小姐的房間裡種上了這樣的花兒,可省了她夏天裡多少苦巴巴為小姐驅趕蚊子的心思呢!”
“啊………………原來如此啊!也對呀!我都忘了你的事了,呵呵!雖然我稍微比你年長一些,又比太長公主年幼了幾歲,但都是自家姐妹就是應該常來常往呀!你看這時日一久,咱們不都在互相遺忘嗎?”
夏如嫣笑著坐下身,無聊地把玩兒著手裡那只小巧玲瓏的茶杯。
“姐姐呀!你可千萬別這麼說,妹妹可是無時無刻不在記掛著你呀!只恨我命不好,人也無能,才剛剛大婚就出了這樣的事!要不然…………要不然的話,秀兒我怎麼也能有點兒自信跟您坐在一起談談心,喝喝茶的呀!”
姚纖秀說著說著眼裡又閃爍起了星星點點的淚花。
“不過說歸說,麟王他終究是我郎君,他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也知道他背後是不可能沒有始作俑者的,所以我心裡其實一直都是心有不甘的。”
姚纖秀邊說邊暗暗掃視著夏如嫣的神色,見她的臉色漸漸地有了些許的好轉,這才默默地松了一口氣。
“哎!姐姐,你看要不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了,看你現在也應該累了吧!畢竟有孕在身,也實屬不易,那麼妹妹這就先告辭了,等下次再有機會的話,咱們再促膝敘舊,您就且去修養一下吧!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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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纖秀說著便起身離座,也不容分說便向著石階處走出去了好幾步的距離了。
“可是………………”
夏如嫣瞬時慌神了,不過她雖然張了張嘴,卻又很快的欲言又止。
“姐姐不必憂心太多了,妹妹自當是會好自為之呢!但願姐姐好好的休養生息,莫要憂心太多了啊!”
說著她便迅速踏著宮樓的石階一步一步下了樓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宮樓的梯口處。
“哼!翅膀都還沒硬呢!竟然就要斗膽拂逆我了,怕是活膩了吧!”
夏如嫣一巴掌狠狠地拍到桌案上,臉色也是如陡然陰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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