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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追死因

自此,白玉花每天又和鄭三炮私會來往,也很大膽,不去柳花婆的茶鋪子裡面,就在家中樓上任意取樂。

個時候,已經不比從前了,先前只是在柳花婆的茶鋪子裡面,偷偷摸摸的尋歡作樂,如今家中沒有人了,鄭三炮也可以隨意留宿,和白玉花親密。

只是,七里香街,遠遠近近,那一個不知,那一個不曉得。鄭三炮和白玉花私會作樂,已是常事。只是都害怕鄭三炮,有錢有勢還很霸道,刁徒、潑皮、無賴,沒有人膽敢過問這件事情。

老子說: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依。

光陰荏苒,統軍炎虹臨時當了總鏢頭,和一行鏢師押送禮物去京都陽城,快到一個月了。

統軍炎虹自從領了知縣文書令,暫時為總鏢頭,帶領一行鏢師押送馬車到京都下書,交割後,在街上閒逛幾天,領了回書,一行人回鄰縣。前後往返恰好兩個月時間。

去的時候,卻是殘冬臘月,回來卻是二月已過,早已春暖花開。一路上只是神情恍惚,只是想著要回來見見哥哥。到縣衙見了知縣,交了回書。知縣大喜,看罷回書,已知金銀珠寶安全送達。賞了總鏢頭炎虹和一行鏢師,讓他們恢復原職。就此以酒肉款待。

炎虹回到下榻處,換了衣服鞋襪,戴上新頭巾,鎖上房門,徑直就往七里香街來。兩邊街坊鄰居看到炎虹已經回來,都大吃一驚。

“啊呀,炎虹回來了,早晚會出事,可不得了了!”

大家捏著兩把汗,暗自又說。

“這個時候,就要禍起蕭牆了!這是個太歲爺,如今回來,哥哥沒了,怎肯干休,必定生出事端!”

炎虹來到哥哥炎雲門前,還沒有進門,就叫了一聲。

“哥哥,嫂嫂,炎虹回來了!”

於是,推門進屋,揭起簾子,投身進屋。只見那靈臺上,分明有一個靈牌牌位,上寫“亡夫炎雲靈位”。一下傻呆了。

再次睜眼看時,自個兒思量。

“莫非是我眼睛花了,怎麼供著我哥哥的靈位?”

先前,炎虹叫那一聲,鄭三炮正和白玉花在樓上作樂,聽見炎虹的聲音。鄭三炮早已驚得三魂少了兩魂,七魄已去六魄。

不知從何處躲藏,床下,門內,箱子、還是衣櫃,到處都沒有藏身之所,驚得是屁滾尿流。

白玉花冷靜,就說。

“趕快從後門出去!”

鄭三炮慌張,一直下樓,就直奔後門,從柳花婆茶鋪子裡頭就溜走。

白玉花早已聽見是炎虹的聲音,應了一聲。

“叔叔要樓下少坐,奴家來也!”

原來,白玉花在內傷藥中下了安眠藥,曾熟睡的炎雲,用被蓋蒙著,騎在上面按住,將炎雲弄得窒息而死,從來不肯戴孝,每天都是濃妝豔抹,整日和鄭三炮在樓上作樂。

今天,正在取樂處,聽到。

“炎虹回來了!”

不得不慌忙去那面盆裡洗落胭脂粉,拔去首飾釵環,蓬鬆著挽個髯兒的髮型,脫去紅裙繡襖,這才穿上孝裙孝衣,從樓上哽哽咽咽假哭著下來。

炎虹說。

“嫂嫂,休哭。兄弟來問你,我哥哥是幾時死的?他得什麼病症?吃了誰的藥物?為什麼這麼早就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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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花一邊哭喪,一邊嗚咽著說。

“叔叔,你不知道,你哥哥自從你暫替總鏢頭之職,和一行鏢師為知縣大人押解禮物去京都陽城,才去十多天,突然心疼病發作。病得不輕,求神問卜,什麼藥物都吃過了,鄰縣許多大夫也問疹看了,醫治不愈,去世了。撇下你嫂嫂我一個,好苦啊!”

隔壁子茶鋪子裡頭,柳花婆聽見,擔心事情會弄砸,只能過來幫她支吾幾句。

炎虹說。

“我哥哥從來就沒有心疼的毛病,如何就患了心疼病死了呢?”

柳花婆說。

“炎虹,虧你還是軍營統軍,常在外面走動,怎麼就曉得: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生為一個人,誰能保障自己將來富貴榮華,怎樣死去?”

白玉花說。

“叔叔,你不知道啊!為了你哥哥,還多虧了花婆幫忙。奴家又是一個沒有主見的女人。不是花婆張羅,街坊鄰居幫忙,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照顧你哥哥,一直到他走了,安排了後事!”

炎虹說。

“嫂嫂,我哥哥見今埋在哪裡?”

白玉花說。

“叔叔,這炎雲家,自從叔叔走後,就剩下奴家一個人了,哪裡去找墓地。沒辦法,街坊鄰居幫忙,請了一些火葬的人,入殮抬到城效燒化後,就埋在城郊了。”

炎虹說。

“嫂嫂,我哥哥死了多久了?”

白玉花說。

“叔叔,再過兩天,你哥哥就是七期已滿之日。”

炎虹聽後,沉吟了一會兒,也不說話,獨自出門而去,徑直就去縣衙。在下榻處,開了房鎖,在房中取了一件素白衣服穿在身上,讓一名軍兵打了一條麻繩系在腰上。

身邊藏了一把尖刀,拿了一些銀兩放在衣袋中,帶上軍兵,鎖了房門,去縣裡買了一些糧米麵食、香燭冥紙,到晚,才到炎雲家中,敲門。白玉花開了門,炎虹讓軍兵去安排一些羹飯。

炎虹在靈臺前點起燈燭,供放酒餚。約有兩個更次,安排周全,炎虹撲翻身跪倒在炎雲靈位前,就拜。

“哥哥,你陰魂走得不遠!在生時,一向軟弱,今天死了,卻死得不明不白。你如果是負屈含冤,遭人害了,於晚間託夢給兄弟,兄弟自然為你做主報仇!”

炎虹將酒澆灑祭奠,燒化冥用紙錢,放聲大哭。直哭得兩邊街坊鄰居,無不悽然淚下。白玉花更是在炎雲靈位前假哭不止。

炎虹哭罷,將羹飯酒餚和軍兵吃了,討了兩條床被,叫軍兵在靈位旁邊睡了。炎虹就在靈位前,鋪上被褥,也睡了。白玉花自己上樓去睡。

大概三更時分,炎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看那兩名軍兵,倒睡得就象死人一般挺著,鼾聲如雷。

炎虹爬將起來,看著靈臺上兩盞琉璃燈,半明半滅。側耳聽見更鼓在城中敲響,已是三更三分。

炎虹嘆了一口氣。

“唉——”

炎虹坐在被子裡,就自言自語,口裡說。

“唉,我哥哥生時懦弱,死後應該清醒明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