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月掛半天,晚風拂清冷,怎知長夜漫漫,琴中魔音,卻也醉人心。
寒下有屋一層西北屋,一少年坐於門口,一手古箏彈出了各種柔情。
“段翰,你回來了?你這是怎麼了?一回來就又拿出這破舊不堪的琴來?有心事啊?”
段翰苦笑一聲,僅自我陶醉其中,未回答他問。
踏踏踏……砰……
正是此時,當寒下有屋所有青年,皆在安靜中做著自己的事情時,大門被人一腳踹開,隨後見範大力帶著一眾乞丐闖了進來。
看到來人,段翰冷笑一聲,乾脆了當的拽弦彈去,一個乞丐小弟的腿,瞬間被穿出了血。
“啊啊啊……”
看到這一幕,範大力眯上了眼睛:“還有練家子?”
同樣察覺到威脅,範大力身旁的一個高位乞丐問道:“老大,不是說趙山胡和陳奪,已經把這裡的練家子,引去我們那裡解決了嗎?”
“再者說,我們的主力也在那邊營裡,這種情況對我們來說很不妙啊!”
範大力搖了搖頭道:“不清楚,這裡臥虎藏龍,還是小心為妙,你們去找石頭和圖,我來會會他。”
高位乞丐點了點頭,隨後指揮著眾乞丐開始搜查寒下有屋每個房間。
與此同時,範大力朝著段翰一步步走去。
“小兄弟看著面生啊?新來的嗎?”
段翰沒有說話,而是一臉輕藐的看著範大力,這頓時讓範大力有些生氣。
範大力僅知先下手為強,而後率先揮拳而去,段翰則起身踢起古箏,將其當成武器,與範大力展開了對決。
二人交手五十有餘後,段翰單依靠古箏,便是限制住了範大力的雙手。
“早知你心懷不軌,打著我寒下有屋密圖的心思,小爺我已經等你多時了。”
聽著段翰的言語,範大力不屑一笑,隨後踹斷古箏,掙脫束縛後,一邊進攻一邊說道。
“沒發現你這練家子,是我的疏忽,不過恐怕你也掀不起什麼大浪了。”
段翰微微一笑道:“哦?是嗎?巧在我已經通知聞羽狐回家了,本來沒什麼事,現在看來是有了,再者說,用不了多久,陳奪他們也會回來救場。”
聽著段翰這井底之蛙一般的發言,範大力笑了:“哈哈哈,好好好,我等著他們。”
段翰聽著範大力的發言,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不過也沒有多想,只能極力的去與他交手,儘量延遲時間。
“大哥,我找到一張圖。”
“大哥,一塊雕字石牌已經找到。”
“大哥,我盡力了,只找到了一圖一石牌。”
聽著身後小弟陸續的報告,段翰越發緊張,範大力則無比開心,二人表情恰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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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怎麼還不回來?往常這個時候已經回來了呀?”
範大力望著段翰的緊張模樣,發現他漏洞百出,於是三兩下便擊垮踹倒了他。
踩在段翰的肚子上,範大力說道:“不用等了,他們短時間裡不會回來,而我,便會拿著全部的石牌和圖紙,完成我該完成的大業,哈哈哈。”
段翰心急道:“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範大力彎腰貼近段翰,擺出一副欠揍模樣說道:“他們現在恐怕還在我們營裡喝茶呢吧!”
段翰瞪著眼睛,焦急中大喊一聲:“快回來啊!陳奪,離文竹,劉順,再不回來,寒下有屋的存在就該沒有意義了。”
言罷,段翰翻身一腳,踢開範大力後,他起身擺出武打起手式,同時大喊道:“只要拖住你,一定能守到他們回家。”
寒下有屋這邊,範大力已經展開了計劃,與此同時,位於乞丐一派的營地中,純享受一眾居所倉庫門口。
李布逐漸靠近打鼾的巡查小弟,隨後一副微笑模樣面對著他,直到小弟覺得陰風刺激臉部,這才睜開了眼睛。
“啊啊啊……”
被這莫名其妙靠近的笑臉嚇了一跳,巡查小弟拍著胸脯站了起來:“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誰這麼無聊,原來是你啊!”
巡查小弟的開場白著實驚煞李布,這使得李布摸不著頭腦的問道:“你不是應該說,什麼人?然後直接動手打我嗎?你這是什麼反應?難不成你認識我?”
巡查小弟被李布這一問提醒了自己,只見他皺著臉一拍腦門,就像是忘了什麼似得。
“哎呦!你看我這腦袋,本打算演出戲的,結果還給忘了,這搞得露餡了。”
小弟自言自語著,隨後他看了看李布,接著擺出一臉請求模樣道:“那個,咱們可以重來一次嗎?”
李布被這傢伙說的越發迷茫了,只見那巡查小弟說完這句話,便再次靠牆坐下假裝打鼾。
李布與雪靈雀靜愣神了,剛巧就在此時,巡查小弟突然之間驚醒,然後起身自轉了一圈,同時大喊:“什麼人?哇呀呀呀!氣哩嚨咚嗆,拿命……來!”
只見巡查小弟一口戲腔,在他說最後一個“來”字的同時,身子猛然定格,眼睛瞪得溜圓,正視著李布。
李布點了點頭,隨後與雪靈雀靜對視一眼,二人一齊拍手稱讚。
“好好好,好好好。”
雪靈雀靜似乎是上癮了,居然興奮大喊了起來:“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這一喊驚了李布,他立馬捂住雪靈雀靜的嘴,隨後貼近她的耳朵低聲道:“小點聲,這裡不是我們的地盤,我們需要低調。”
雪靈雀靜這才回神,接著羞澀中包含尷尬的輕捂自己的嘴:“不好意思,柳哥哥,激動了。”
巡查小弟被這二人誇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多謝誇獎,其實我真的很喜歡戲,只是沒錢學。”
李布望著巡查小弟,點了點頭道:“有夢想是好的,那你應該努力去實現啊,為什麼在這個地方當小弟呢?”
巡查小弟嘆了口氣道:“沒辦法啊,我家裡母親重病沒法下床,在這裡我能拿到不少好食材,也可以帶回去給母親品嚐。”
“如果我努力了自己的夢想,那我母親怎麼辦?倒不如留些精力照顧,所以也就沒時間去唱戲學戲了。”
李布同情理解的拍了拍巡查小弟:“生活不易呀!不過看你挺有天賦的呀!可惜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巡查小弟羞澀道:“你就叫我雞蛋吧!我打生下來就一直這麼被人叫的。”
李布撓了撓臉蛋,聳聳肩膀道:“雞蛋,這名字挺好的。”
李布倒也理解這名字的普通,不過雪靈雀靜卻在這個時候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雞蛋?你叫雞蛋?哈哈哈。”
李布嘴角抽搐,連忙再次捂住她的嘴:“你知道你的缺點是什麼嗎?”
雪靈雀靜噠吧噠吧眼睛,瞳孔其中充滿神色的看著李布,表示疑問。
李布瞅著她這個模樣,嘆了口氣道:“你總是不能安靜。”
雪靈雀靜聽到這話,低下了頭乖乖的站著不動了。
雞蛋這個時候開口道:“不礙事的話,我帶你們轉一轉這裡吧?我也好再回憶一番,這個地方有我多年的回憶,別說還挺難忘的。”
這話一出,頓時讓李布緊張了起來。
察覺到李布的警惕心,雞蛋滿不在乎地說道:“沒事,院內沒人的,都去了寒下有屋,唯一留在營裡的,只有我們七大主力。”
雞蛋這樣說,李布卻不能平靜了:“你的意思是說,這裡的乞丐,絕大部分都去了寒下有屋?留在家的只有七個人?”
雞蛋點了點頭。
李布皺起了眉毛,有點想不通。
雞蛋拍了拍李布的肩膀說道:“沒事的,別太在意,放鬆點,就像我一樣。”
望著雞蛋那並不緊張的神色,李布疑惑的問道:“如果沒猜錯得話,你是七大主力之一,那麼我豈不是你的獵物?”
雞蛋苦笑一聲道:“我只是個沒用的廢物,我想開了,等我找機會拿回屬於我母親的東西,我就回家種地,反正我的人生也就是這樣了。”
“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我本來的任務是看著你的行蹤,然後去報告陳奪那家夥,呵呵,就是個不被重視的一個任務罷了,我也懶得去做。”
“我知道,你是武家,雖然我是主力之一,卻也懶得動手了,像我這種炮灰,在這個團隊只有捱打背鍋的份。”
雞蛋突然之間自暴自棄,同時說出了一點線索問題,李布想了想,決定嘗試一下,問一問關鍵的線索,因為他感覺這次的計劃似乎不簡單。
“雞蛋兄,你所言是何意?怎麼感覺你在這裡並不樂觀?”李布問。
雞蛋回答道:“你不知道,之前安排任務的時候,發生了點意外。”
“我得知範大力揹著我們這些人去我們自己家裡搶奪資源。”
“所以質問他,並且討要搶去的東西,結果卻是可笑的。”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昨天我回家,母親一臉嚴肅,還用她那無力的手打我,我問母親怎麼了,母親說我是強盜,結果因為這個導致她病更重了。”
“最後我才知道,是範大力帶人搶了我母親的東西,裡邊有祖輩流傳的鐲子,很珍貴,那可是我母親的命,結果被搶去了。”
“不僅如此,範大力還當著我母親的面,說我和他是一夥的,都是強盜。”
“說我每次拿回去的肉,飯菜,都是欺壓百姓,搶奪燒打帶回去的。”
“我……”雞蛋說著說著,便是哭了起來,那是一個男人的失聲痛哭。
李布正打算上前勸說些好聽的話,結果雞蛋再次開口。
“是他先無情,別怪我無意,李布兄,我們做個交易吧!這也是我剛才想了很久的。”
李布疑惑道:“什麼意思?”
雞蛋解釋道:“在你和陳奪進倉庫的時候,我就已經偷聽了你們的對話,看來你還矇在鼓裡,所以那個時候我就想好了一些對策。”
李布皺著眉頭,雞蛋繼續道:“李布兄別急,聽我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