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
“別打了……”
“我……”
“唔唔……”
深不見底的坑洞內，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呼喊聲。
這些聲音自然是來自大荒。
只不過，因為小九還在瘋狂掄打的緣故，大荒的聲音顯得斷斷續續，而且還變得模糊不清，顯然是被揍得夠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要多慘就有多慘。
眾人看到這一幕，無不是咋舌難言。
誰能想到，小九連至高強者都能隨手暴打。
而且……
對方還是連天庭之主和靈山佛祖都覺得棘手的存在。
“小九，你先停手吧！”
終於，葉塵開口制止了小九。
大荒畢竟是時間神殿的殿主，也算是己方戰力之一。
儘管它現在還未迴歸，但總歸是自己人。
倘若小九真把它打死了，亦或者有什麼三長兩短，反而是己方的損失。
再者……
如今的小九，處於一種非常古怪的狀態。
她的修為並不高，甚至可以說很低。
可是，小九卻能隨意掌控時空之力，還能輕鬆壓制住孫毅這樣的高手。
此時此刻，小九連至高境界的大荒都能隨手暴打。
這讓葉塵更加是一頭霧水。
為了安全起見，葉塵並不想讓小九過多消耗力量，免得她再一次陷入沉睡之中。
“好！”
聽到葉塵的聲音，小九立刻乖巧的點了點頭，身形一閃，直接窩在了葉塵的懷中，宛若一隻小樹獺那般，極為可愛。
也就在這時，葉塵看著小九，心裡隱約有一種感覺。
他覺得，小九的模樣，似乎有了些許變化。
變得更加……幼嫩了！
“錯覺嗎？”
葉塵心裡反問一聲。
但不等他細想，已經滿是孔洞的汪洋大海最深處，一道赤紅身影猶如隕石般奔掠出來。
譁啦啦！
大量的浪花被飛濺起來，水霧瞬間佈滿整個詭異世界。
然而……
當眾人看到大荒的模樣，一時險些沒忍住笑了起來。
只見此刻的大荒，身上佈滿了坑洞，這些坑洞非常細小，但卻極深，已經深入到大荒的血肉，乃至是骨骼之中，大量的金色血液瀰漫在鱗甲之上，一時間將那些晦澀難懂的紋絡都遮蔽住。
大荒頭頂上的六根尖角，此時也已經完全變得黯淡。
細細望過去，上面似乎還有缺口。
就好像，這些尖角硬生生被小九打殘了，完全沒有之前的大殺器風範。
“哼！”
小九狠狠瞪了大荒一眼，正是這一眼，讓大荒的臉上湧出極為人性化的恐懼，龐大身軀縮了縮，竟往後挪了幾寸。
不過，幸好有葉塵的阻攔，小九並沒有繼續動手，否則的話，估計還要重現剛才的慘烈畫面。
“你……你是這個……這個小娃娃的父親？”
大荒突然開口了。
出乎意料，它居然問出如此一個問題，讓所有人都下意識愣了愣。
葉塵微微點頭。
大荒又道：“這……這怎麼可能，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這話一落地，大荒明顯能看到葉塵沉下了眸子，身上散發出一抹冷漠氣息，原本保住小九的雙手，也在這個時候稍微放鬆了些許，似要將小九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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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誤會，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大荒慌了，急忙開口解釋：“我是說，這個小娃娃的身份極為恐怖，乃是時空長河的執掌者，而你的年歲極小，按理來說，不應該能生出這樣的存在，所以……所以我才有如此疑惑！”
語落，眾人一愣。
他們都注意到，大荒稱小九為時空長河的執掌者。
“小九確實是我的女兒，這一點絕不會有錯。”
葉塵看了眼懷中的可愛女兒，隨後凝目望向大荒，沉聲道：“至於你說她是時空長河的執掌者，此話何意，根據我所知，自混沌位面出現以來，時空長河就存在著，代表著各個時空的通道，這般存在豈會有執掌者。”
一旁處。
天庭之主和靈山佛祖並沒有懈怠，周身上下傾瀉出屬於至高強者的氣息。
他們完全看不懂局勢發展。
但為了周全起見，他們已經鎖定住了大荒。
一旦後者有所異動，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出手鎮壓。
之前是因為沒有準備，所以才被吃了虧。
這一次，他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絕不會再犯之前那樣的過錯。
“關於時空長河，你們的瞭解太過於淺薄，所以才會覺得我的話像是坑蒙拐騙。”
大荒掃了眼天庭之主和靈山佛祖，身上卻沒有散發出半點時空之力，更沒有一絲一毫狂暴氣息，相反的，它主動將氣息收斂，雙手張開，擺出一副友好模樣。
只見它細細打量著小九，最後長舒一口氣，闡述道：“昔日，我迷失在茫茫時空之中，性情和體態都發生了扭曲，變成了一個每日每夜都在吞噬周遭一切事物的怪物，直到一次極為偶然的機會，我吞噬了時空長河的一部分。”
“雖說只是一部分，卻是蘊含著極為恐怖的力量，幾乎一瞬間，我周身上下的鱗甲之上，都浮現出這樣的紋絡，這些紋絡蘊含著時空之力的真諦，同時它也是時空長河的烙印。”
言語間，大荒身上的詭異紋絡綻放出了微光。
但沒過多久，這些紋絡又變得黯淡下去，僅僅只是展示給眾人看而已。
“得益於時空長河的一部分力量，我順利踏入了至高境界，也就是在那時候，我發現至高境界並非修為頂峰，在這之上，還存在著更為高深的層次，也因如此，我開始懷疑時空長河的存在，極有可能代表著輪迴之上。”
“在這個念頭的驅使之下，我一次次靠近時空長河，一次次嘗試繼續吞噬時空長河，起初非常順利，我一點點吞噬時空長河的力量，一點點掌控時空之力的奧妙，也一點點增進自己的修為和實力，卻不料到最後……”
說到這，大荒停頓了一下。
它仰頭看了眼天穹最深處的悠悠長河，嘴中發出一道充滿感慨和悔恨的苦笑，滿是無奈道：“最後我無法壓制住這些烙印的蔓延，使得我的血肉，靈魂，乃至是意志，都沾染了這些烙印，而我……就此成為了時空長河的一部分，再也無法脫身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