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兩大本命器凝聚的光罩，伴隨著這一道悶響，就此湮滅成虛無。
幾乎一瞬間，黑髮少女和玄元子，就被灰黑光暈所籠罩。
緊接著，眾人可以無比清楚的看到，玄元子的臉上流露出無比痛苦的表情，就彷彿被一股無法承受的力量，正在瘋狂擠壓著身體，乃至是靈魂意志，一度忍不住發出淒厲無比的哀嚎聲音。
黑髮少女依舊沒有出聲，不過，她的表情已經不復淡定，一雙好看的眉頭緊緊皺著。
有些細心之人還發現，黑髮少女的身體周圍，竟是出現了六枚漆黑界印碎片，正在不停的縈繞翻飛，死死抵抗著灰黑光暈的侵蝕。
“成……成了！”
一眾至高強者心中的喜悅，終於在這一刻忍受不住，一個接一個的爆發出來。
不少人甚至蹦跳起來，胸膛劇烈起伏。
眼前的局面，不必多言。
黑髮少女和玄元子，顯然沒有辦法承受純瑞老祖的這一擊，此刻正在咬牙拼命的抵抗著，不僅窘態百出，還有一種式微枯竭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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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眾人太熟悉了。
當初的洪荒地脈，他們也是用這種姿態，仰視著白髮少女和黑髮少女。
現在，角色徹底調換過來。
他們反倒是壓制住了黑髮少女，一度讓黑髮少女催動六枚漆黑界印碎片，無比艱難的咬牙承受著。
“本以為要繼續收集更多的界印碎片，我方才能將你鎮壓擒拿，如今看來，這倒是我太高估你的實力了。”
純瑞老祖得意一笑。
他伸出手，四枚漆黑界印碎片閃爍奔掠，猶如把玩那般。
“是嗎？”
這時，一直沉默不言的黑髮少女突然開口了。
一開口，她便是笑了。
這一抹笑容，充斥著不屑，譏誚。
以至於純瑞老祖看到這一抹笑容的時候，剛才積累的優越感，一下子就被怒火所淹沒，雙眸沉下，沉聲道：“我看你是不見黃河不落淚，倒也罷了，我想奪了你的漆黑界印碎片，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這般囂張！”
作為勝者，純瑞老祖當然想狠狠羞辱一下黑髮少女，發洩心中的憋屈和怒火。
沒想到，黑髮少女還如此高傲。
這可謂是戳到了純瑞老祖的肺管子，當即爆發出一股更為濃厚的灰黑光暈，重重疊疊，最後凝聚成一隻巨大手掌，直挺挺的朝著黑髮少女拍打過去。
“連現在是什麼局勢都不清楚，這一身修為真是白費了！”
“縱使你是輪迴之上，那又能如何，最後還不是變成我們的階下囚！”
“那白髮少女和黑髮少女乃是雙意志通體，我們將其擒拿之後，稍作休息，便出手擒拿另外一人，當初在洪荒地脈的時候，這兩人的實力差不多，要想擒拿下來的話，難度倒也不大，應該會很輕鬆。”
“一直都以為我們處於最大的劣勢，沒想到如此輕鬆就勝了，我們還是太過於低估我們的實力了！”
一眾至高強者非常得意，嘴中無不是吐出勝利宣言。
這一顆勝利果實，來得太突然了。
他們甚至有點措手不及。
落日山谷外圍。
四位至高強者依舊藏匿著氣息，目不轉睛的凝視著正前方。
他們的臉色凝重，表情都不是太好看。
“十大文明和黑髮少女之間，果然如我們預料的那般爆發了碰撞，只不過，最後的結果有點讓人咋舌，沒想到純瑞老祖的實力飆升得如此之快。”
“平衡被如此快的打破，對我們並不是一件好事，最麻煩的是，葉小友還在閉關，我們無法第一時間將這個訊息通知給他。”
“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幸好我們還有暗處優勢，不至於立刻跟十大文明爆發衝突。”
“也幸好我們巫族和神魔一族，早就跟十大文明劃分界限，往後應該不會波及。”
四人低聲交流著。
很顯然，他們也覺得純瑞老祖穩操勝券了。
“呵呵……”
黑髮少女的頭頂處，由灰黑光暈凝聚而成的巨大手掌，已然畢竟到她的頭顱，幾乎快要相互接觸。
毫無徵兆地，黑髮少女發出了一聲笑聲。
笑聲之後，便是嘲諷話音，道：“看來……你還真是蠢到家了！”
咯噔！
在場所有人，包括落日山谷外圍的四位至高強者，心神都在這一刻微微盪漾。
黑髮少女死到臨頭了……居然還要嘲諷？
然而，就在黑髮少女說完之後，原本壓迫下來的恐怖手掌，猛地顫抖了一下。
緊接著，恐怖手掌僵硬住。
一縷縷灰黑光暈從手掌各處逸散出來，一縷接著一縷，數量越來越多，到最後整一隻手掌都變得模糊起來，隱隱約約有解體消散之趨勢。
“這……這怎麼回事？”
純瑞老祖猛地睜大了雙眼。
他死死盯著黑髮少女，想要從黑髮少女身上找出一些痕跡。
奈何，黑髮少女依舊站立著，甚至沒有散發出一絲氣息。
“看你這麼可憐……我就給你一個死得瞑目吧！”
黑髮少女嘴角咧起一抹弧度，凝聲道：“我並無實體……要想催動界印之力……便是要消耗玄元子的生命精華……想必這一點你們都已經猜到了……既然你們知道這一點……為何你們不會想到……你一個至高強者突然掌握了輪迴之上的力量……為何沒有消耗生命精華？”
一句驚醒夢中人！
純瑞老祖和一眾至高強者，宛若腦袋被敲了一棍，一個個猛然回過神來。
確實！
神秘物質的本質是位面本源。
自然而然，這也是輪迴之上的存在。
按理說，純瑞老祖接二連三的催動位面本源，理應要不斷消耗生命精華。
可結果卻是，他的軀體完好無損，更沒有一絲虛弱氣息。
“原因其實非常簡單……無論是我……亦或者她……催動位面之力的時候……都有意將反噬從靈魂意志……轉移到生命精華之上……而你這種野路子……一不懂力量本質……而不懂反噬轉移……所以明明自己已經死到臨頭了……還不斷催動位面之力……加劇自己的死亡速度。”
“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呢？”
黑髮少女的嘴角越咧越大，到最後直接爆發出一陣狂笑。
反觀純瑞老祖，他的臉上則是流露出無比驚恐之色，當即內視自己的靈魂空間，卻發現自己的靈魂意志已經接近透明化，只剩下一縷極為微弱的氣息，彷彿隨時隨地都會煙消雲散，正在那無比艱難的苟延殘喘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