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們很兇，那我們兇回去。”
池芫握了握拳頭，眯著眼，美兇美兇的，人魚野性的美，她此時展現出了冰山一角。
但也足夠。
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也被池芫這認真到可愛的表情給衝散了。
沈昭慕“撲哧”了一聲，伸手揉了揉池芫的頭髮，“那好，到時候你就跟在我身邊，誰都不敢欺負你。”
池芫點頭，但很是直女地說了句，“沒事，我能保護你，你到時候在我身後躲著吧。”
“……”
沈昭慕氣笑了，將她的頭髮都給揉亂了，“什麼叫躲你身後？”
“那怎麼說？”
池芫拍掉他的爪子，真誠發問。
“最多叫——戰術性退後，將場地交給你。”
結果，沈昭慕還很大言不慚地展開了忽悠。
池芫呵呵笑了聲。
沈昭慕那個朋友辦事效率還挺高的，說只給一晚上，當真第二天，沈昭慕就收到了對方發來的邀功簡訊。
說是已辦成，但希望獎勵他和小美女視頻交流交流怎麼才能長成她那樣逆天顏值。
沈昭慕不客氣地回了一句：欲練其功，必先自宮，揮刀吧。
對方：……
沒得聊了，還是打錢吧。
池芫看著自己的新身份，不禁露出問號臉。
“某國古老的貴族之後……混血……因是私生女從小嬌弱，所以沒有外出過，直到這個月，偷跑到華國，海邊散心遇到打魚的沈家三少爺，被他的帥氣迷倒，一見傾心……”
實在是念不下去，池芫翻了個白眼，一雙藍眼睛寫滿了拒絕。
“別嫌棄啊，混血兒一般99%眼睛是黑色的，但給你安排的1%的機率也能糊弄過去，就說你母親祖上還有四分之一的混血，反正你放心，任他們隨便調查，都查不出來你是條魚的。”
池芫扯了扯嘴角，“是麼……”我怎麼不信呢。
但是也沒什麼好怕的，她們海底之王還會怕陸地的凡人不成？
所以，週六的晚上，沈昭慕就帶著池芫回沈家了。
而此時，沈昭西已經查到了池芫的“身份”了，她難得回來得早些，坐在客廳內，見到池芫時，表情淡淡地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只是個落魄西方貴族的私生女，一窮二白的，除了長得好看，就沒什麼價值。
她也是多慮了，沈昭慕和沈友德不愧是父子倆，選女人只看臉和身材，哪有這麼大的野心和抱負？
不過沈老爺子被傭人扶著下樓，見到池芫時，審視地看了好一會。
他那渾濁又銳利的眼睛，叫池芫怪不舒服的，她便佯裝害怕，捏著沈昭慕的大衣袖子，往他身後躲了躲。
“既然是混血，想必餘小姐的英文不錯吧？”
沈老爺子杵著柺杖，氣勢逼人地鎖定池芫，像是要從她臉上看出個洞來。
忽然來這麼一句。
沈昭慕嘴角微不可聞地一沉，心裡有些緊張，儘管他提前預料到了沈老爺子這疑心病重的，沒準就要從母語上考察小魚。
便特意找影片，教了小魚最簡單的幾句芬蘭語和英文的自我介紹。
不過，池芫卻忽然張口，就說了一段流利的英文不說，還來了一段芬蘭語。
是了，沈昭慕給她捏造的身份上，提到她是芬蘭那邊的沒落貴族之女。
“我英文不太好，我媽媽只教我中文，家裡都說的芬蘭語。”
池芫末了，在沈老爺子複雜的表情下，又“真誠”地補了這麼一句。
唯唯諾諾的，儘管長得好，但看這小家子氣，難怪是不受待見的私生女了。
沈昭西看了眼手錶，便淡淡道，“開飯吧，我一會還有個視訊會議要開。”
她一開口，家裡的傭人立即看向沈老爺子，老爺子對沈昭西還是很看重的，畢竟是自己的接班人，便點頭道，“開飯，都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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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又淡淡地瞥了眼沈昭慕和池芫。
池芫羞怯地拉著沈昭慕的袖子不撒手，後者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玩世不恭地笑笑，“怕什麼，又不會吃了我們。”
沈友德看了會熱鬧，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叫他有些失望。
不過聽到沈昭慕這話，他哼笑了聲，“一個私生女罷了，什麼貴族不貴族的，說得跟編的一樣。”
池芫：“……”不好意思，還真是編的。
編的本人——沈昭慕斜睨了沈友德一眼，面不改色地道，“我才不管她什麼身份呢，她說是公主我也信，你不滿意也沒用，我喜歡就行。再說了，這不也是和沈先生你學的嗎？”
沒想到沈昭慕會這麼接，沈昭西回頭看了他一眼，心想，這才像是老三的性子，要是老三去查過，她反倒覺著有貓膩了。
她又看向沈老爺子，後者不動聲色地按了按柺杖，她便微一點頭。
沈老爺子就知道了，這是查出來和這女人說的沒什麼大的出入了。
不過沈昭慕教池芫對他們說的是自己很受寵，然而事實上，沈昭西和沈老爺子查到的資料會顯示，她在那家族裡和個下人沒兩樣，她媽媽更是早就死了。
不存在有學識教她幾門外語。
但這和沈家人沒關係，這樣愛慕虛榮又會裝純的小白兔人設……他們在沈友德那，見到了太多次了，已經習慣了。
飯桌上，沈昭慕和池芫挨著坐一塊，臉上是如沐春風的笑。
這笑得叫沈老爺子覺著很礙眼，便咳一聲，沉沉地道，“讓你做的事還沒著落，光想著吃喝玩樂泡女人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老老實實在他下方坐著的沈友德，聞言，立即坐直了，不禁瞪了眼沈昭慕，“爸你這話不能這麼說了，這麼說的話那我不也是遺傳你嘛——”
“混賬東西！一把年紀了還不知道消停，別以為你花錢買下新聞，我就不知道你最近被媒體拍到幾回了。”
他說著，咳嗽起來，池芫看沈老爺子的臉色那還真不是個健康的老頭兒該有的氣色。
總覺著自己悟出來什麼了。
沈昭慕謹慎的態度，費盡心思給她弄假身份，還有沈老爺子這身體狀況……
她好像離揭開真相的面紗，只差那麼一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