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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5閻羅女將軍vs慈悲山寨主(10)

隨著池芫的話落下,城牆上守城的將士,不確定地往下看了眼,沒辦法,池芫這身裝扮太惹眼了——

整個大曄,不,乃至當今天下,還有第二位是這樣的裝束麼?

她面容如玉,氣質卻有些冷煞,都不需要自報身份,便是有這個自信,守城的將士認得出她來。

正要將城門放下,一旁,一名小兵急急忙忙地走過來,附耳和這人說了幾句什麼,要放城門的將士便猶豫了一瞬。

此時,池芫厲色看向那名小兵,“裕王老狗,當真敢攔我回城?再不開城門,我就硬闖了!”

她說著,銀槍往前一揮,將一路上被拖得快沒有幾口活氣的裕王走狗,甩到城門前。

銀槍指著城門的方向,身後是一身肅殺之氣的池字旗精銳,身側是黑衣墨髮,神色諱莫如深的沈昭慕。

守城的將士一聽,直接將這小兵揮開,低斥道,“你是不是糊塗了,裕王不好得罪,大將軍就好得罪?皇上可是為這位特下令,不得攔他的路!”

韓渡舟在皇室風雨飄零之際即位,身邊豺狼虎豹環伺,唯有一位血親在左右,他只信任表弟池遠,也只寵他上位。

當今皇上涼薄多疑,卻給了護國大將軍所有大臣望塵莫及的尊榮和恩賜,當然,大將軍回饋的,便是一次比一次更名聲大噪的勝仗。

是君臣亦是兄弟,大曄離不開皇上,更離不開掌管池字旗的護國大將軍。

很快,城門便開啟了,池芫繼續用銀槍勾著裕王親信的黑甲,拖著他一路從城外策馬回城中。

路上目睹這一幕的百姓,莫不是心驚膽戰,忙退開了,也有膽大的,躲在一側張望,目送煙塵滾滾的大將軍的這支隊伍。

不禁暗想,大將軍出城不過一日便回了,這拖著的又是犯了什麼事的?

池芫打算直接進宮,但當她看到攔在宮門前的裕王時,一點都不意外。

銀槍一轉,將地上氣息奄奄的裕王親信甩到對方面前,就這麼坐在馬背上,微微抬了抬下巴,笑得冷沉又難馴。

“王叔在這等著呢。”

她這聲“王叔”令裕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略有些浮腫的面上緩緩擠出一個和善的笑來。

“難為你還記得我這位遠房表叔……話說當年你娘牽著你和你妹妹時,我還抱過你妹妹……”

池芫默默蹙眉:那老孃小的時候是真不走運。

她一蹙眉,裕王便斟酌著頓了頓,以為她是不愛聽自己提及傷心事,便立即抱歉似的,道,“瞧我,不該提這些的,不過若是你娘還在,小王便還有姐姐……”

“呸!”池芫忍不住地啐了口,銀槍往前一指,槍頭便對著裕王的腦門,“我娘是忠義之士,可沒有你這樣敗壞門楣的遠親!”

她臉上的殺意,那麼強烈,饒是浸淫官場多年、見多識廣的裕王,也被她唬了一下,手心微微濡溼,心口微微寒了下。

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脾氣還差,看著白淨,手上卻是殺了不知多少人的。

這樣的人最是惹不得,手握兵權還是小皇帝最信任的親表弟,哪怕自己是個王爺,都不得不避其鋒芒,不與其起正面爭執。

但他不招惹這位,卻不料,對方卻要揭他的老底,主動找他的命脈錯處。

裕王眯了眯眼,眼底有一瞬的陰霾閃爍而過,他看向那邊自見到他起,就神色激動,恨不得立即衝上前殺了自己的黑衣男子,不禁嗤笑了聲。

“這惡奴還活著,倒是叫賢侄見笑了,他是我府上逃出去的惡奴,不服管教,包藏禍心,不想逃出去後還為非作歹,他是不是和你編造什麼,本王殺了他全家,搶奪了他家財的鬼話?”

他說著,看向池芫便滿是好脾氣似的笑,“賢侄可不要被此等小人矇蔽,傷了你我之間的和氣……”

池芫這時,下馬了。

她徑自走向了裕王,後者看她將長槍背在身後,才稍稍鬆口氣地上前一步,“賢侄你——”

“裕王,可否借一步說話。”

池芫卻一槍擋在身前,制止了對方上前一步套近乎的動作,只眉眼冷淡地問了這麼一句。

借一步說話?

也就是說,有戲。裕王唇角勾起一抹勝券在握的笑,便抖了抖衣襟,心情極好地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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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他倒是不認為池遠敢在宮門口對他這個皇上親封的王爺動手,再怎麼位高權重也要守些體統規矩的。

不過是個十九歲的少年人,出身將門,哪裡懂得官場上的這些彎彎道道?

裕王自信過頭地領著池芫走到石柱之後,隨即便聽見清冷若清泉的聲音漫不經心似的問他——

“這裡沒別人了,王叔給個準話吧,這人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

她將長槍一豎,撐著地面,一副吊兒郎當又有些邪氣的樣子,“你都搬出我娘來了,就別再這和我演這出,我嫌麻煩。”

裕王卻不敢輕易相信池遠的話,這小子雖然不懂政,卻很邪門,獨來獨往,偏偏是個殺神,在戰場上百戰百勝的,皇上又寵他。

是以,裕王只敢半真半假地道,“你都喊我王叔了,我能騙你?小王雖不說多清廉,但也做不出欺負小民的事……只是這惡奴,他懷恨在心,手裡肯定也是有些……不利於我的證據在的,你若帶他進宮面聖,那事情可就難以善終了……”

聽他這麼說,池芫只是勾著唇,看起來很是和善的樣子,“王叔早說啊,我當他狀告誰呢,還真是您啊,那我去替你殺了他——”

她假裝要過去,裕王忙叫住他,“別,別,這可是宮門前,你怎可殺戮!莫要為了王叔被御史參一本!”

池芫挑眉,“王叔不是說了,他有證據?那不能讓他活著。”

此時,裕王才有些相信池遠的話了,畢竟,這位可從不玩心眼子的……

想著,他便低聲囂張地和她掏底道,“實不相瞞了賢侄,這小子壓根拿不出治我罪的證據,相反,我倒是有幾個可以叫他翻不了身的證人……不如你將他交給衙門,只要他進了大牢……”

“所以說,我帶他進宮並不能將王叔怎麼樣。”

池芫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就見裕王摸著下巴,笑得肆意,“那是當然,四年前的事了,我豈會給他留下致命的把柄……”

話音未落,就感覺脖子上一涼。

“這樣啊,那我——只能先斬後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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