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離開教職工食堂,去隔壁的學生食堂等童六子。
人沒等到,卻看見皮卡車的車鏡上,插著一張紙條。
白手拿下紙條,開啟一看,就知道是童六子的字跡。
“手哥:我請人吃飯去了。下午教室見,當面向你彙報。六留。”
白手樂了,有門,有戲。
“一個人樂什麼呀?”
當然是陳嵐。
白手把紙條遞給陳嵐看,並老老實實的說了童六子追姑娘的事。
“你又害人。”陳嵐嗔怪道。
“呵呵,六子臉薄,就當是鍛鍊,失敗是成功之母嘛。”
陳嵐嗯了一聲,瞅著白手,目光裡有不少深情。
白手趁機吹噓自己,“怎麼樣?能文能武,文武雙全,這樣的優秀青年,打著燈籠沒處找吧。”
“又臭美。”陳嵐笑道:“走吧,我幫你找教室去。”
二人上車。
這次培訓班報名踴躍,有三百二十三人,被分成八個小班。
但上課時分成兩個大班,在兩個大教室進行。
這種階梯式的大教室,白手還是第一次見到。
老師的講臺在最低處,講臺上有四塊黑板,可以上下移動。
座位呈弧形排列,面向講臺。
學生的座位,只有椅子,沒有桌子,但在椅子的右手邊,有個小平臺,可以放一本書或一本作業簿。
白手很新奇,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發現了兩個問題。
“我說陳老師,坐在後面幾排的人,看不清黑板上的字啊。能看清的人,視力可以去當空軍了。”
陳嵐解釋道:“所以,這種大教室只能上公共課。而且,大學生要具備一個特殊才能,就是一邊聽老師講,一邊做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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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倒是有一個好處,坐在後面睡覺,老師不一定能發現。”
陳嵐瞪了白手一眼,“不許你睡覺。”
“遵命。”白手笑道:“陳老師,我還有一個問題請教。這樣的椅子,萬一有左撇子的學生怎麼辦?人家怎麼做筆記呢?”
陳嵐笑道:“鑽牛角尖。即使是左撇子,寫字也是用右手,你見過用左手寫字的人嗎?”
二人正說笑著,童六子跑來了。
童六子也會來事,見了陳嵐,喊了聲“嫂子好”。
陳嵐紅起臉,衝著白手狠瞪一眼。
“呵呵,早晚都是,早晚都是。”
陳嵐並不是真生氣,說聲“我走了”,轉身離開了大教室。
白手迫不及待的問童六子,“怎麼樣?有戲嗎?”
“有戲,太有戲了。”
“行啊,快說來聽聽。”
童六子道:“我用你的招數,鼓起勇氣,上去跟她搭訕。我先做了自我介紹。然後我說,因為工作的需要,我獲得學校的許可,想找一位願意勤工儉學的同學,擔任我的兼職秘書。”
白手笑了,“他娘的,你這是撒謊,我可沒教過你。”
“巧了,她是財會系的二年級生,學的正是會計專業。於是我就說,請她擔任我的兼職會計,有空就幫我理理帳,算算成本。當時她還猶豫,我再三說,我沒別的意思,但懇求她幫忙。”
“呵呵,有點死纏爛打的意思。”
“經過考慮,她同意了,同意試試。我請她到外面吃飯,她也同意了。就這樣,我們一起吃飯,她也做了自我介紹。她同意,每個週末去我那裡,為我理帳,並做些文字工作。我也開出了工資,每個月五十塊。”
“好,好,確實有戲,肯定有戲。”
童六子問道:“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不知道。”
“哎,你說過要幫我的。”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六子,我自己也才進門呢,我拿啥教你啊。”
“說說,說說你的看法,供我參考嘛。”
想了想,白手道:“六子,你得改造自己的形象。一,這次參加培訓班,爭取拿出好成績。二,你身上土氣太重,要儘量改掉。三,要捨得花時間和花錢,日、久生情,在一起時間越多,成功希望就越大。四,要投其所好,人家喜歡什麼,喜歡幹什麼,你要儘量的配合……”
童六子認真聆聽。
“手哥,還有一點,你得幫我。”
“哦,你說。”
童六子道:“你那個那個陳嵐,她是研究生,比我那個厲害。所以,所以找個機會,咱們聚一聚,讓你那個陳嵐,影響影響我的那個。”
“呵呵……六子,你狗日的舉一反三,厲害啊。”
“行不行麼。”
“行,行,我們配合你,堅決的配合你。”
下午一點半,首屆建築工程經理培訓班開課了。
好些個領導出席,開課儀式分別在兩個大教室進行。
兩點整,正式開始上課。
一位五六十歲的老教授,給大家講授建築工程學概論。
白手坐在最後一排,從上往下望去,老教授像個小孩子。
老教授滔滔不絕,口若懸河。
一邊講,一邊在黑板上刷刷寫字。
黑板上的字,憑白手的好視力,一眼望去也只是些白點。
可白手很認真,拿出鋼筆和筆記本,一邊聽老教授的講述,一邊在筆記本上記錄著。
原來,大教室的牆上,有不少小喇叭,老教授的聲音很清晰。
白手就坐在一個小喇叭下。
白手很投入,真像個大學生。
反觀童六子,坐在鄰座睡得正香,不僅打呼嚕,還流哈喇子。
那老教授真的能說,五十分鍾,就沒有停止過。
四塊黑板,寫得滿滿當當。
下課鈴響,老教授擺擺手,轉身走了。
課間,有人拍白手的肩膀。
白手回頭一看,是老鄉曾玉山和胡祥瑞。
白手急忙起身,“曾哥和胡哥也在這班?”
曾胡二人笑著點頭。
胡祥瑞笑道:“小白老弟,你看著像個真大學生。”
白手也笑道:“既來之,則安之。”
一邊說著,白手一邊拿目光找人。
曾胡二人知道,白手在找另一個老鄉孫建國。
曾玉山道:“別找了,他在另一個班。”
胡祥瑞道:“甭管他。小白老弟,我們找你,是想一起吃個飯,不知你今晚有沒有空。”
這是交朋友的好機會,白手不假思索道:“曾哥,胡哥,我有空,但前提是我請你們兩位。”
曾胡二人笑著點頭。
下午五點,白手開車,帶著曾胡二人來到外灘的長風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