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也大大方方,向朋友們介紹了高飛。
“這一位,是我失散多年的遠房堂姐。”
鬼才相信,大家心裡都這麼想,你一個鄉下土包子,怎麼可能有這麼上檔次的遠房堂姐。
白手又道:“現在,我要提醒你們幾點。一,以後不要隨便麻煩我姐,除非經我允許。二,我姐已名花有主,誰要是打我姐的主意,我就打爛誰的腦袋。三,我有我姐,對外必須保密。四,快把你們的車票錢拿出來給人家。”
大家一邊鬨笑,一邊拿車票錢給高飛。
高飛當然收錢,“你們聊,我上班去了。”
說罷,高飛飄然而去。
小小的車長室,包括白手,竟擠進了九個大男人。
董培元催道:“小白,快坦白交代吧。”
謝洪水也道:“小白,上次讓人家扮演神秘的人,你不拿我們當朋友啊。”
“打住,打住。”白手問道:“諸位,商場就是江湖,江湖也有規矩。你們知道江湖的第一條規矩是什麼嗎?”
大家真的在想。
李濱道:“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
大家齊贊。
白手總結,“所以嘛,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能知道的儘量不要知道。”
董培元舉了舉手,“我道歉,我收回。”
高蘭成道:“小白,咱們還是商討一下以後怎麼辦吧。”
大家紛紛點頭。
白手衝著高蘭成和李濱,“我麼,把離開海南島叫做戰略性撤退。老高,老李,你倆是端鐵飯碗的,我想先聽聽你倆的想法。”
李濱道:“我倆想辭職,想下海。”
白手問,“下海幹什麼?”
“搞房地產開發。”高蘭成道。
李濱點了點頭? “小白? 我們想聽聽你的建議。”
思忖一下,白手道:“你倆藉著改革的春風,和體制的優勢? 可以說是賺到了第一桶金? 也具備了下海的基礎條件。但我認為,目前下海? 還操之過急。”
“說說理由? 小白。”高蘭成道。
“一,國家政策尚不明確和穩定。現在還是商品經濟時代? 公職人員下海必須慎重。什麼時候搞市場經濟了,什麼時候就適合下海單幹了。”
“二呢?”高蘭成點著頭問。
“二,你倆下海,應該是要去海南。但我認為? 以目前的情況? 海南只能炒地,還沒到開發的最佳時候。而炒地麼,有虧有賺? 最佳時候已經過去。”
“小白,你繼續說。”李濱道。
“三,體制培養了你們? 也讓你們賺了點錢。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 你倆還幹私活? 私下裡開了另外一個公司,你倆賺了點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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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蘭成和李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小白,這你也知道啊。”李濱笑道。
白手卻沒有笑,嚴肅道:“你們兩個啊。你們的單位聽了別人的反映,曾派人私下調查過你們兩個,你們不知道吧。”
高李二人傻住了。
高蘭成結結巴巴的問道:“小,小白,後來,後來呢?”
白手笑了笑,“被我的一番道理說服了,說走了。所以你倆放心吧,你倆為公司做了大貢獻,幹私活賺的錢是合情合理合法的,他們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濱擔心,“有後遺症吧?”
白手認真道:“有沒有後遺症,就看你倆的後續表現。你倆是公司的人才,只要安心的在公司再幹幾年,就沒有後遺症。你倆要是現在就拍屁股走人,就有後遺症,後遺症還很嚴重。”
高李二人頻頻點頭。
白手一番提醒,高李二人暫時死了下海單幹的心,直到九十年代初。
張孝南問道:“小白,你再說說,我們接下來幹什麼?怎麼幹?”
白手道:“幹老本行,原來怎麼幹,以後還怎麼幹。總之,別有了點臭錢,就想著去幹歪事壞事。”
大家聽得發笑。
張孝南、胡祥瑞、董培元、謝洪水和曾玉山,五人十隻眼睛,齊刷刷的看著方自立。
方自立有小三,在座的也就他在幹歪事壞事。
其他幾位,平時頂多也就喝點小酒打打小牌。
方自立不好意思,“小白,你的好意我謹記。”
“呵呵,狗改不了吃屎。”
張孝南笑道:“小白,老方這人,意志力不強,咱們以後一起管著他。”
曾玉山問,“小白,海南那邊的地,咱們怎麼處置?”
白手想了想,“暫時不動。扔在那裡,就相當於把錢存在銀行裡。我敢保證,漲價的收益,至少比銀行的利息高三五倍。”
聊了好幾個小時,老闆朋友們才散去。
車到上海,已是第二天下午四點多鍾。
高飛自己走自己的,在上海,她與白手要裝成路人。
臨走時,白手塞給高飛一個信封。
信封裡裝著一千塊錢和一條金項鏈。
高飛開始不要,白手不高興。
猶豫一下,咬咬牙,高飛終於收下。
派出所的劉端陽所長,帶著一個小警察前來迎接。
高蘭成和李濱要轉車,白手請劉端陽幫忙。
劉端陽吩咐小警察,帶高李二人去買車票。
高李二人與白手道別後離開。
白手也把其他朋友打發離開。
劉端陽自己開著警車,要送白手回家。
“老,老劉,送我去醫院。”
劉端陽這才發現,白手臉色蒼白,額頭冒汗。
“臭小子,原來你是硬撐的啊。”劉端陽一邊調轉車頭,一邊笑罵道。
“老家夥,你讓人家在肩膀上砍一刀試試。”
“哈哈,我不要這個榮幸。哎,我說小白,你怎麼會被一個讀書人砍了一刀呢。”
“呵呵,我故意的……”
聽了白手的長話短說,劉端陽感嘆道:“臭小子啊,這種事也就是你能幹得出來。”
“吃虧是福,吃虧是福嘛。”
到了醫院門口,劉端陽想起來了,“哎,你公司的人怎麼不來接你啊?”
“我沒通知他們。老劉,你有我公司的電話,等我住進醫院後,麻煩你幫我通知一下。”
劉端陽又是笑罵,“他娘的,我堂堂所長,都成你手下了。”
笑罵歸笑罵,劉端陽還是盡心盡責,把白手送進醫院,住進病房,一切安排定當後才離開醫院。
醫院裡也有白手的熟人,負責他的醫生,正是陳子非的老婆肖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