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不傻,看張孝南殺氣騰騰,他知道自己該怎麼說,他得先把自己擇出來。
實話實說,“上午他來過,車裡還坐著一個女孩。我問他那是誰,他說是你的女兒小張。”
張孝南怒道:“你為啥不抓住他?”
“我幹嗎要抓住他?”白手瞪眼反問。
張孝南氣餒,“也對,你不能抓他。你告訴我,他還說了啥?”
“他說,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你抓他也沒有用。”
“哎呀,哎呀……”張孝南又氣又嘆。
白手不勸,等著張孝南平靜下來。
張孝南終於不再嘆氣和生氣。
“小白,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火。聽她媽說,兩個人搭上,應該是咱們在海南炒地期間,這事怪不得你。”
白手心道,我有責任,我責任大了去了,要不是我的鼓勵,要不是我教童六子,他現在見了姑娘還腿哆嗦呢。
“老張,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人家好上了,那就順其自然吧。”
“不行。”張孝南搖頭道:“我看不上童六子。要長相沒長相,要鈔票沒鈔票,要品行沒品行,他配不上我女兒。”
白手冷笑道:“那就趕緊去找。不然的話,那可真的晚嘍。”
張孝南又黑起臉,起身蹬蹬的走了。
兩天以後。
童六子又出現在羅家老宅。
羅家老宅就是騰飛地產開發有限公司所在地。
院門開著,童六子的車開得進來。
但童六子想進白手辦公室時,被白手手下的三個大將攔住。
這三個大將是辦公室主任陳雲海、財務部經理陸水龍和人事部經理楊進明。
“手哥,我是六子,我是六子啊。”
白手看報紙,不理童六子。
童六子繼續喊,“手哥,我被小張甩了。”
白手不信,繼續不理童六子。
“手哥,我對天發誓,我真被小張給甩了。”
童六子喊得悲涼哀傷,引來騰飛公司所有的人? 都跑出來看熱鬧。
白手趴在視窗,笑呵呵的問? “真的嗎?真的嗎?”
童六子指指自己的臉和脖子,哭喪著臉道:“你看,你看,都是那小妖精撓的。手哥? 那小妖精還會武功,我打不過她啊。”
“呵呵……蒼天啊? 大地啊? 你們咋不幫幫人家童六子啊。”
看熱鬧的都笑作一團。
童六子央求道:“手哥? 先讓我進來? 再笑話我行不?”
白手捉弄童六子? “行吧? 但你不能走著進來? 只能扒窗進來。”
童六子真的扒窗而進,過程相當狼狽。
白手狠狠的笑了一陣? 再扔一支煙給童六子,為他倒來一杯水。
“哎? 真被甩了?”
童六子苦著臉點頭。
白手不解,“不是? 不是生米煮成熟飯了麼。”
童六子不好意思,“我? 我那是吹牛,是心裡的想法。”
“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童六子道:“那是你們在海南炒地的時候,她和幾個同學,來工地找老張要生活費。當時正好我在工地,於是我們就認識了。後來,我請她看電影,請她吃飯。終於,她說要跟我談戀愛,做我的女朋友。”
白手道:“於是,你就把食堂的那個小張拋棄了。”
“和平分手,我再說一遍,是和平分手。”
“他娘的,花了六萬塊分手費用,這是哪門子和平分手。”
童六子惱道:“你想不想聽我說了。”
“呵呵,不想聽。是你自己爬進來的,不是我請你進來的。”
“唉,現在我才知道,我被人家給耍了。她是跟她的同學們打賭,才跟我談戀愛的,她是在演戲。現在她打賭贏了,於是就跟我拜拜了。”
白手不解道:“拜拜是什麼意思?”
“土老帽,拜拜就是再見的意思。”
白手又問,“六子,分手就分手,那她為啥又抓你脖子撓你臉呢?”
童六子嘿嘿的只笑不說。
“呵呵……是不是一直想把生米煮成熟飯,但一直沒能把生米煮成熟飯?是不是覺得要分手了,想努力一把,把生米煮成熟飯?是不是生米沒有煮成熟飯,反而讓生米把你給煮了?”
童六子苦著臉點頭,“手哥,全被你給說對了。”
白手一本正經道:“這樣也好,分手就分手。生米還是生米,你也沒損失什麼。也算是和平分手,張孝南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童六子嘆了一聲,“第一個花了我不少錢,但我煮成了熟飯。第二個我花了錢,好歹也煮成了熟飯。可這個……可這個連嘴都沒親過。手哥,我太虧了。”
白手斥道:“有完沒完,有完沒完?只要有把割草刀,天涯何處無芳草。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肯定還是陽光燦爛的一天。”
白手把童六子趕走了。
看在白手的面子上,張孝南沒把童六子怎麼樣。
張孝南也不能把童六子怎麼樣,女兒毫髮無損,完璧歸趙,再說這也算家醜,他不能太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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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六子也是沒心沒肺,跌了跤再爬起來,好了傷疤忘了疼,很快就雨過天晴了。
白手不再理人家的事,窪地專案的盈虧問題,才是他最最關心的大事。
兩億五和兩億,有個五千萬的差額,不是輕易能填平的。
土地置換所獲得的利益,只能填補其中的一部分。
現在的新窪一村,四百七十三畝土地,市價兩千五百萬。
而舊窪村雖然有一千五百畝,但因為地處市區和郊區的結合部,地價每畝只有兩萬塊,也就是市價三千萬。
兩兩相抵,白手僅獲得五百萬。
還有四千五百萬的差額。
韋立的幾條建議,看著美好,而要落到實處,卻是難度極大。
這幾天,白手一直苦思。
缺人,缺一個會成本核算和預算決算的人。
以前是陳嵐。
白手的心思,老李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這天下班,老李沒走,還打電話把他老婆喬教授叫過來,說是兩口子要在白手這裡蹭飯吃。
白手笑了,他孤家寡人,都是他蹭別人飯吃,老李找這麼一個藉口,應該是有事要說。
喬教授帶了一籃子加一網袋的菜,來了就去廚房忙碌起來。
白手陪著老李,在三樓客廳一邊下圍棋,一邊說事。
“小白,讓我猜猜,你這幾天在琢磨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