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下了營寨之後,瓦爾德也下了戰書,派出一個信使,遞送給了歐文?布裡亞特。
很快,信使便回來了,並向瓦爾德回報了歐文?布裡亞特的口信:隨時奉陪。
瓦爾德一笑,說到:“我們不會像他一樣,專門挑這樣的字眼去做沒有信義的事情。今天休整,明日去戰。”
就這樣,獸人便開始休整起來了;但是,有了之前的教訓之後,瓦爾德也是增加了夜裡守衛的力量。
同時,他也要求大家即使晚上睡覺,也要睜一眼閉一眼,要隨時能夠起來戰鬥。
但事情往往都是如此,你越是加強戒備下,所要戒備的事情卻不會到來。
而你不去戒備時,那事情卻會突然而至。想這老天爺都是有超能力的存在,最喜歡跟人開玩笑了,尤其是沒錢沒勢力的窮人。
當然了,瓦爾德自然不能算是沒錢沒勢力的,但是,這高度戒備的一夜,卻是平安無事。
次日天明,用過了戰飯,號角和戰鼓便接連響起。
瓦爾德帶領自己的部隊,蕾德娜帶領自己的魔法師,紛紛站好了隊形,就等著歐文?布裡亞特那裡出兵了。
但這就好像是出早操一般,瓦爾德這邊屬於積極分子,早早的便出來了。
可人家歐文?布裡亞特那裡,卻是沒有這回事一般,好半天都沒有出來。
以至於瓦爾德都覺得對方不可能出來應戰了。
就在他們這一方甚是尷尬,宛如唱著獨角戲一般時,堡壘的大門終於開啟了。
這使瓦爾德頓時松了一口氣,但是,己方的氣勢卻已經被消耗了一番。
由此可見,這個歐文?布裡亞特其實還是有一套的。
在堡壘大門開處,一群穿著黑紅色板甲,手裡握著長柄砍刀的士兵便一湧而出。
也不見他們有什麼隊形,看起來極為散漫,但行進的隊伍卻也沒有磕碰事件發生。
他們沿著半山的斜坡路,向下面的戰場趕來,當頭的便是騎著白馬的歐文?布裡亞特。
其人手裡拿著手杖,手杖的頂端是一顆拳頭大小的紫色寶石。
就從那寶石晶瑩剔透的光澤來看,其價值就絕對不菲。
而他所穿的衣服,也是十分的講究。
那是一套黑色的,面料極為考究的貴族正統服裝。這樣的服裝在平常人看來,多少有些花裡胡哨的,但也確實可以讓一個人的整體氣質被凸顯出來。
尤其這歐文?布裡亞特接受過嚴格的貴族禮儀教育,他又對此十分的重視。
所以,這個人一出來,就從內裡到外在都表現的極為有修養,極為尊貴的樣子。
他這個樣子下來,到不像是跟人打仗,而是要迎接什麼友人一般。
在看瓦爾德這邊,手裡握著戰刃,長長的編成了辮子的鬍子。
破舊的皮夾,裸露的稜角分明的肌肉。甚至,他的手掌和指縫裡還有些汙泥。
這哪裡是什麼酋長,就跟鄉下的老農一般。
一個是高貴典雅,雍容華貴;一個是粗獷野蠻,毫無雕飾。
兩方的人員對面而立,這個場景真是特別的鮮明了。
歐文?布裡亞特與瓦爾德正是面對面站著,他微笑著開口說:“這一次才算是我們的正式交鋒,就看看你的士兵和我的士兵到底誰更厲害一些了。”
瓦爾德說:“我絕對信任我的戰士。”
歐文?布裡亞特表現的有些輕蔑地說:“這種事情,你的信任沒有任何意義,只有戰鬥開始了,才能說明一切。”
瓦爾德說:“那就開始吧,我會證實我的信任的。”
歐文?布裡亞特微笑說:“很好。跟你獸人交戰,還真不用費太多的話。也就如此吧。”
然後,歐文?布裡亞特舉起自己的手杖,從後往前一擺。
同時,斯納爾那裡也是喊到:“進攻!”
戰鼓再一次震天般響起,雙方的士兵開始對沖。獸人這邊不停地吶喊,而歐文?布裡亞特那邊,卻是十分寂靜,只能聽到鋼鐵齊鳴的聲音。
就像兩股對沖的浪潮一般,雙方立即碰撞在了一處,而激起來的,卻是鮮血的浪花。
在衝鋒之下,很少有和獸人部隊相抗衡的,但是,那些黑紅甲的士兵卻硬是接了下來。
而瓦爾德這邊,還是與歐文?布裡亞特對峙著。
瓦爾德將自己的戰刃準備好,在即將戰鬥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覺到一種不安。
這不安便是來自於面前的那個此時還十分鎮定自若的人類。
只見歐文?布裡亞特從白馬上下來,在馬的耳邊說:“寶貝兒,會城堡裡等我。”
其對馬匹如此溫柔的樣子,其實也並不奇怪。
像人類對於貓狗寵溺如同兒子,孝敬如同祖宗之事,那是屢見不鮮的,尤其越是上流社會,越是富裕之家,越是富豪之列總是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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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們蔑視同類跟仇人一般,但是對待寵物卻是另一個態度了。
你看他們對待普通百姓因為滋補解饞吃些狗肉,便要嘰嘰喳喳,大談什麼愛與生命的話題,又要立法等等。
但是,對於高貴的酒店裡出售的那些珍惜,乃至都要滅絕的生物為食材的食物時,卻從不見他們去鬧。
這裡其實並沒有什麼愛啊,什麼尊重生命一說,有的只是階級的對立關係。
說白了,就是“上流人物”覺得自己喜愛的東西就是最珍貴的,是不允許“低賤”的人享用的。
其實,那些人根本就不把其他人當人看,而是把他們分而別之了。
就與這歐文?布裡亞特一樣,你看他對自己的馬匹如此溫柔。
那只是因為這是他的一個喜愛之物,他才會如此。他對待一匹馬自然可以如此溫柔重視。
但是,如果路邊有一個快要凍餓而死的人,他卻會把他當做路邊的一個垃圾一般,漠視不管。
“上流人物”的愛心向來如此,其規律便是:他們只愛自己所愛的事物,並不允許別人有一點侵犯。
而因為這種愛,卻會忽略其他任何事情。
歐文?布裡亞特對於身邊死去的自己的士兵一點也不在乎,而是遠遠地看到自己的白馬回到了堡壘內,才微笑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