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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不計後果的賭約

莫林不知那“大哥”又要使出什麼魔法,心裡雖然沒底,卻不得不往前衝去。

“大哥”法杖水晶上依然是藍紫色光芒閃耀,但是卻有一道金光擊中莫林全身。

依然是沒有什麼疼痛感,可是莫林卻覺得自己的速度減慢了一半還多,而他的動作似乎也遲緩了不少。

當莫林看向周圍的人時,他又有了一個奇特的感覺。他覺得周圍的人都是以一種快鏡頭的方式在活動。他看見“大哥”的口型快速的變化著,比利興奮的快速地搖擺雙手。

終於,莫林似乎明白了倒底發生了什麼事。時間在他的身上變慢了,別人的一分鐘,在他身上就相當於兩分鍾。

他剛一明白這個魔法的原理,就見一個火球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射來。這個火球的速度相對於莫林提高了兩倍,但是經過生死訓練的莫林,依然勉強地躲過了這個火球。

比利一幫人發出嘆息聲,可是莫林也沒有為自己慶幸,這種緩慢的時間流動又給他帶來一種壓抑感,他的內心裡似乎有一座火山將要爆發一樣。

“哈哈!中了我的減速魔法,你的行動就跟個烏龜一樣,看我怎麼玩死你!”那位“大哥”一邊嘲笑著,一邊又唸叨著咒語。

一枚寒冰箭迎面射來,莫林這一次難以躲避,他立即用夜色之刃去招架。那凝滯的感覺再一次讓他覺得壓抑萬分,不過,他依然招架住那枚寒冰箭了。

只是那寒冰箭爆裂開來,一股嚴寒之氣席捲莫林全身,他的身體立即披上一層寒霜,儼然一副冬季霧凇的景象。

莫林感覺自己的行動更加凝固了,他的一舉一動都如同陷入濃稠的泥漿裡一樣。在凝滯的披著嚴霜的軀體裡,只留存下一團憤怒之火。

“老大完了!”馬特驚恐地說,“他是不變成雪人了,他會不會死啊?”

“閉上你的烏鴉嘴!”布蘭特怒喝說。

那邊比利卻大笑著說:“我大哥已經手下留情了,他要是全力出擊,一開始那枚寒冰箭,就能把你們龜老大的命要了。要不是學院不允許殺人,我到真希望他一下死了的好!”

其他四人聽見比利的話,更加替莫林緊張了起來,他們攥起拳頭,似乎這樣就可以把自己的力量傳輸給莫林一樣。

“大哥”冷笑著,嘴裡念出了冷酷的咒語,可是他的法杖上卻燃起了升騰的烈焰。

火焰成形,“大哥”大喝一聲:“小兔崽子,讓你裝逼,這一記火球術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尊重學長!”

火球拖著一條漂亮的尾翼,在逐漸變暗的天空下劃出一道光亮的紅線向莫林飛去。

“我要掙脫這枷鎖,我也有魔力可用,我的體內也翻騰著力量!”莫林心裡激盪地想。

他雙手握緊了匕首,將他的意識沉浸到腹部,調動起這些魔力來。那些魔力立即向莫林的全身蔓延過去,他的體表已經隱含著略微的藍紫色光芒,只是他的身體被寒霜覆蓋,別人並沒有注意到。

莫林猛地雙手向下用力揮去,同時仰頭一陣咆哮:“啊——!”

他身上那些寒霜立即破裂飛射出去,他的金髮竟無風地飄蕩起來,而他的雙眼也射出兩道星辰一樣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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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火球已經迎面而來,眼見就要擊中莫林了。可是莫林立即向後仰下身去,他的上半身以腰部為中心,幾乎與地面平行了。

火球從莫林的面前飛過,他讓過火球立即站直身體,沒有片刻猶豫,他立即急速向“大哥”衝去。

“好啊,老大,我們就知道你行的!”馬特帶頭大聲喊道。

其他五人激動的給莫林加油。

反觀比利這邊卻是一陣驚呆,尤其是那兩名高年級學生呆呆地說:“這怎麼可能,這不合理啊!中級魔法師對一個魔法學徒,那魔法效果怎麼可能這麼容易破掉呢?”

他們還有心情質疑莫林身上的不尋常,而“大哥”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情了。

莫林的速度像個小豹子似的,轉瞬間就要來到對手面前了。“大哥”驚慌地又要念動咒語,這時就聽莫林說:“給我閉嘴!”

“嗖!”

一道黑影向“大哥”激射而去,這“大哥”以魔法師之軀,哪裡能對這樣的攻擊做出反應,就像一個活靶子一樣木木地一動不動。

“叮!”的一聲,莫林的夜色之刃擊在了“大哥”胸前,卻是被冰甲術阻擋在外,那匕首也向上彈飛而去。

莫林並不企望這一記飛擲武器可以傷到對方,只是想藉此打斷對方施法而已。

“大哥”見匕首傷不到自己的冰甲術,才緩過一口氣,莫林卻已經到了近前。

“艾斯……”

“都叫你閉嘴了!”莫林失去匕首的那隻手,一拳就擊在“大哥”的嘴上。

前面也說過,莫林看起來瘦小,可是他的肌肉卻是經過鍛鍊和魔力的重塑,其力量可是遠超常人的。

他這一拳下去,“大哥”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頭向後猛地仰過去,雙腳同時離地。

“大哥”雙臂齊搖,以一個大哥本有的英姿倒飛出去,同時嘴裡吐出一道鮮血的噴泉。在那噴泉的頂端,兩顆門牙倒像兩隻象牙一樣潔白,旋轉著漂亮的舞姿。

然而,“大哥”的魅力終究是抵抗不住地心引力,他來了一記經典的“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重重地摔在地上。

莫林見“大哥”摔在地上,伸手接住從空中掉落的匕首,立即向他衝去。可是一到近前,莫林不僅皺起了眉頭。

原來這“大哥”竟然如此不禁打,只中了一拳,便暈倒過去,那嘴裡兀自流著鮮血。

“你們上!快!”比利見狀,也不再裝作尊重學長的樣子了,直接命令道,“打殘他,我讓我爸爸重金獎賞你們!”

莫林轉過身來,雙眼盯著比利身邊另兩位學長。那二位見到莫林冰冷銳利的眼神,立時萎蔫下來對比利說:“我看就算了吧,今天的事就到這裡,那個小子不也受傷了嗎?”

“什麼算了?”比利吼道,“你們可是五年級的學生,他才上了不到一天的課,你們就怕他成這樣?”

“比利,不要這麼對我們說話!”一個學長惱怒地說,“你的那個同學可不是普通角色,你的事我們不管了,你的錢我們也不想要了!”

兩個學長說完,便跑過來,扶起搖搖晃晃,分不清方向的“大哥”,三個人就要就此離去。

“你們給我站住,打了我的學生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嗎?”一個冰冷的女人聲音說。

“壞了,是蕾拉老師,怎麼這麼倒黴,她怎麼會來這裡!”一個學長皺眉說,同時乖乖地站住,朝走入場地的蕾拉·火舞尷尬地笑著。

“老師!”

“老師!”

……

莫林他們都激動地與蕾拉打招呼,就像是在外邊受欺負後見到自己的家長一樣。

蕾拉來到莫林面前,扔給他一瓶藥水說:“我的眼光不錯,你這個班長我很滿意!管他什麼學長學姐,男人女人的,敢裝逼就給我往死裡揍!”

莫林幾人一聽,眉頭立起黑線,這老師是不是女人啊,什麼話都敢往出說。

蕾拉說完這話,又走到那三人面前冷笑說:“這件事我全程都看到了,要不是為了考驗我選出的班長的實力,我早就出手修理你們了。”

她說完這話看了看比利,比利立即感到被電擊一樣抽搐一下。

“怎麼地?我聽見你們扶著的這位說,要到我的班級走走場子,哪天我安排一下,你們三個一起來啊!我很歡迎高年級學生跟學弟們好好交流交流。”蕾拉冷笑著接著說。

“沒有,沒有,蕾拉老師。”學長趕緊笑著說,那額角上冷汗直往下流,“既然蕾拉老師您是新生的班主任,我們哪裡敢對您的學生不敬,一切都是誤會,哈哈,誤會!”

“那我的學生受傷了,你們怎麼說?”蕾拉指著莫林的胸口說。

兩位學長看看自己扶著的那位,心裡想:“我們這位傷的更重,可是這話哪裡敢說啊!”他們只好滿臉堆笑地說:“蕾拉老師,我們聽您的,你說我們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

“好,這可是你們說的!”蕾拉詭異地笑著說,“可別到時候說,我以老師的身份壓你們學生一頭。”

“不會,不會,我們都是自願的,都是自願的。”兩個學長趕緊說。他們只想著趕緊離開蕾拉這個瘟神,哪裡敢不言聽計從。

“那就這樣,”蕾拉似乎勉為其難地說,“你們三人給我這位學生一百個金幣,作為養傷的費用。”她指著莫林說,接著她又指著布蘭頓五人說,“他們也要每人給十個金幣,這是精神損失費。然後,你們再互相扇十個嘴巴子,就可以離開了。”

兩個學長面現為難之色,可是蕾拉一聲冷哼,兩人趕緊在身上搜刮金幣,按數都給了莫林六人。

“好了,現在給我掌嘴!”蕾拉命令道。

兩個學長互相看了看,剛要舉手互扇,這是突然來了一個人。

這人是在一陣藍紫色閃光中現身的,他一出現,立即制止了兩個學長還沒開始的行為,一邊轉身笑著看蕾拉。

“哦,我當是誰呢?”蕾拉怪聲怪氣地說,“原來是五年級的班主任,塔林·銳眼啊!這看到自己的學生要受罰就立馬趕來了,你啊,不如別叫銳眼了,就叫‘貓眼兒’得了!”

“蕾拉老師說笑了,我跟你一樣,就是碰巧遇見而已。”塔林這話可是柔中帶刀,含沙射影。

蕾拉眯著眼睛看著塔林,眼中射出兩道寒光說:“廢話不說了,你的學生找我這上課還不到一天的學生麻煩,我要懲罰他們,你有意見嗎?”

“可是,現在看來,是我的學生受傷更重些吧?”塔林笑著說。

蕾拉立即瞪大了眼睛說:“那是你的學生垃圾,他自己技不如人,受傷活該,怎麼地?”

“蕾拉老師,您這有些不講理吧?”塔林舉起自己的法杖說。

“呼!”的一下,蕾拉的右手裡竄出一尺多高的火焰來,火光把她的臉映得有些扭曲,她的頭髮飄揚起來說:“怎麼地,塔林,想要幹一傢伙嗎?”

塔林皺著眉頭,他倒不是怕蕾拉,只是清楚蕾拉個性的人都知道,與她決鬥是一件極為兇險的事,這個瘋女人幹起仗來,完全是不計後果的。

可是,眼下的情況怎麼辦呢?在自己的學生面前,如果就這麼認慫了,那以後還有什麼威信在?塔林皺著眉頭,突然看見莫林,一個想法突然閃現在他的心裡。

“蕾拉老師,咱們兩個無需動手,我有另外的主意。”塔林說。

“有屁快放!”蕾拉說。

“今天你的學生傷了我的學生,但是,他用的似乎不是魔法師的手段,我想在這個學院裡,這似乎不妥。”塔林笑著說,“不如這樣,咱們挑個日子,讓你的學生與我選出的學生再比試一場,那一場比賽,只允許用魔法師的手段,不知你的學生行不行啊?”

塔林是摸透了蕾拉的個性,他只問“行不行”,要知,在蕾拉的字典裡,是從來沒有“不行”二字的。當然,她也得先有字典再說。

“行!”蕾拉立即答道,可是猛然想起莫林與對方就魔法上,差距實在太大,可是她是從來不肯服輸的,只得又說,“不過,比試的時間得在這個學期末,也就是六個月後!”

塔林開心地笑著說:“當然可以了,這很公平。不過,咱們得有賭約在。如果我的學生贏了,蕾拉老師,我想要你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對我認輸!”

蕾拉看著塔林,她的心裡實在沒底,莫林在魔法上的天賦,她可是知道的。而且學習魔法六個月要去對戰一個學習魔法五年的學生。這也已經不是天賦可以解決的問題了。

只是,可惜,她是蕾拉,於是她冷聲說:“好,我同意!”

塔林笑著,剛要領三個學生走,莫林卻叫住塔林說:“這位老師等一下!”

塔林看著莫林,微笑著說:“有什麼事啊?”

“你們的賭約不公平,”莫林平靜地看著塔林說,“你只說我輸了,蕾拉老師向你認輸,可是如果我贏了呢?”

蕾拉看著莫林,心中一震,自己剛才一時亂了方寸,居然差點讓塔林鑽個空子,要不是莫林在,自己鐵定吃個暗虧了。

塔林看看蕾拉說:“恭喜蕾拉老師,你收到個好學生。比試過後,如果我的學生輸了,我也一樣,在全校師生的面,向蕾拉老師認輸。這樣可以了吧!”

這一次,塔林真的轉身離去了。

蕾拉看著塔林的背影,突然對莫林說:“莫林,你一定要給我贏,否則我就殺了你,然後我再自殺給你抵命!”

莫林驚愕地看看自己的室友,心裡想:我這是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