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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斷臂傷

話說,莫林雖然在那種局勢之下,毫無退懼地接受了賭局,可是這也給了他極大的壓力。

在與費勒斯的這場決鬥中,莫林揹負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榮譽問題。這還關係到蕾拉老師的尊嚴,如今更是把自己的室友,甚至是剛剛熟悉的莉莉也牽扯進來。

一個人如果只需要為自己負責,那他大可以不管不顧,可是一旦背負著其他人的責任,那麼,這壓力就會無形的大了。

你看世間那所謂逍遙自在者,哪一個不是棄家庭父母子女於不顧,方得恣意妄為之身?

這例來刑偵緝察罪犯,往往先將目標鎖定在單身而無家業之人身上,我們稱為社會閒散人員。

這種做法雖然有些歧視的意味,但無家業的人卻是因為身無責任,亦無牽掛,而容易放任自流,自甘墮落。這樣的人,犯罪的機率也就大。

我們行走街上,也不要沒事招惹那些一看就無人照管的落魄之人。第一,咱們不比這些人強到哪裡去,第二,也是最重要的,這種人發起怒來,又無牽掛,可有極大可能把你往死裡整。

如今這莫林身上責任重大,就對於實力的提升更加上心了。

第一個好消息是:他經過幾次冥想之後,終於衝破了一級魔法師的限制,進階到二級魔法師,即初級魔法師的初期階段。

莫林因此確定,自己之所以不能升級,就是艾斯弗肯之眼限制的原因。這一次有了經驗之後,他就有了提前籌備艾斯弗肯之眼升三級材料的打算了。

不過,目前急需解決的問題還是他作為魔法師的攻防手段不多。於是,他得馬上著手研究自己的“活體卷軸”專案了。

學院裡沒有可供一個人研究魔法的場所,莫林只好再一次求到瓦瑞安身上。

這就看出認識權貴的好處了。瓦瑞安立即答應替莫林安排,最後,他索性將莫林上回升級艾斯弗肯之眼的那間房屋給了莫林了。

瓦瑞安自然又給了莫林證明信和房屋鑰匙之類的東西,並告訴他,以後這裡就可以作為他自己的魔法實驗室了。

莫林對於瓦瑞安的幫助真是十分感激,因為他可以看出瓦瑞安現在十分繁忙。莫林曾向他詢問過,他在忙些什麼。

瓦瑞安告訴他,他的父王正在著手調查處理五位大領主,可能近期就要有所行動了。

現在莫林也有自己的麻煩事,他也幫不上瓦瑞安什麼忙,只好說一些勞逸結合的廢話,自己便貓在那尖塔圓屋裡,研究自己的魔法了。

這一次要在屋內做很多破壞性的實驗,所以莫林先為這個屋子畫出一些防禦性魔法陣。以免到時再把人家的房子拆了。

這些準備工作做好後,他便開始自己的實驗了。

莫林在沙拉姆·夜刃那裡訓練出一副雙巧手,也就是他左右手的靈敏度幾乎相差無幾。

所以,在身體的正面,他既可以用右手往左側軀體上繪製魔法陣,也可以用左手往右側軀體上繪製魔法陣。

不過,鑑於魔法師的習慣,莫林要右手持法杖,所以,他先在左側軀體描畫起魔法陣來。

他的左手腕處已經有一個火球術魔法陣了,這種基本魔法沒有必要佔據一處肌膚的位置,莫林便將它擦掉,而是在其位置上繪製了一個炎爆術的魔法陣來。

這個炎爆術是火球術的加強版,消耗的魔力與火球術相當,可攻擊力卻是火球術的三倍。

炎爆術唯一的缺點就是咒語較長,幾乎是火球術咒語的兩倍。

但是,莫林要把它繪成魔法陣了,那施法時間就會縮短三分之一左右,畢竟魔法陣的啟動也需要時間的。

以莫林上半學年的知識水平,他還繪製不了炎爆術的魔法陣,他只不過是自己自學研究之後,才硬著頭皮在這裡畫的。

畫好魔法陣後,莫林引導著魔力聚集在左腕部。

看著左腕部那魔法陣閃起光芒來,莫林隨即興奮起來,可是他剛一興奮,那光芒就立即熄滅了。

這可真是樂極生悲,莫林又試了幾次,這個魔法陣依然無法啟動,果然是畫廢了。

莫林也沒想過自己一次就能成功,於是抹掉這個魔法陣,繼續試驗著。

經過幾次試驗,都沒有成功。

莫林一邊總結經驗,一邊對照自己借來的書本研究著,他又一次繪製了一個炎爆術魔法陣。

他對這次繪製的魔法陣很滿意,心中倒是有八成把握的樣子。

莫林深吸一口氣,對著一面有防禦魔法陣的牆面,魔力又一次集聚在左手腕處。

魔法陣又一次閃亮了,這回莫林沒有興奮,而是很冷靜地觀察著。

那魔法陣越來越亮,面對這種情況,莫林也壓抑不住興奮的心情。

成功了!

一定要成功!

“轟!”

果然,一聲炸響,火焰四射!

可那並不是炎爆術,而是一團火焰直接在莫林的胳膊上爆炸了。

莫林一聲慘叫倒飛出去,等他打起精神再看自己的左腕,心都涼了半截。

只見那左腕處被火焰幾乎炸斷了,那焦黑的傷處一片血肉模糊,腕部兩根前臂骨都被炸斷了,不規則的雪白骨茬支出傷口之外,讓人一見甚是瘮人。

莫林整個左手只有一條肌肉和肌腱連線著,整個手在斷處就像個破手包一樣搖晃著。

斷處往出一股股地噴射著血液,不一會兒,地面就流了一灘的血。

莫林趁著自己意識還清楚,趕緊用右手握住左臂斷處,撞開屋門便往外跑。

一路上,莫林遇到的士兵都紛紛驚呼,也立即有人去向瓦瑞安彙報了。不一會兒,瓦瑞安便趕到莫林近前,一見莫林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

“莫林,你這是怎麼弄的?”瓦瑞安驚疑地問。

莫林哪有心情回答他,只是虛弱地說:“快,快帶我去大教堂。”

瓦瑞安會意,立即叫士兵牽來馬匹,他扶莫林上馬,自己坐在莫林身後,用雙臂籠住莫林,便打馬飛奔教堂而去。

一路上,瓦瑞安也顧不得撞到行人和路堆了,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教堂。

一進教堂大廳,瓦瑞安便大喊:“快來人啊,救人!”

牧師趕緊過來檢視莫林傷處,這時伊莎貝爾也聽見了呼喊聲,並聽這聲十分熟悉,也立即趕了過來。

伊莎貝爾猛一見臉色煞白,左腕斷折的莫林,先是一呆,接著就搶到莫林身前來,哭著喊:“莫林,你這是怎麼弄得,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莫林搖頭低聲說:“貝兒,不要慌張,我是自己做魔法實驗受的傷。”

“你做魔法實驗這麼危險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讓我陪著你啊?”伊莎貝爾心疼焦急地滿頭大汗,哭著說。

瓦瑞安趕緊說:“先別說這些廢話了,趕緊找人給莫林治傷吧!”

“這傷可不好治,”旁邊的牧師皺眉說,“這可是相當於斷肢再造了,這傷口爛成這個樣子,就是能治好,估計這手也是個半殘了。”

莫林一聽這話,心中更是淒涼,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擠出笑容說:“能治成什麼樣,就什麼樣吧,貝兒,你也不用擔心,我還有右手可用呢。”

“不行!”伊莎貝爾決然說,“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的手廢掉!”她如今是一個中級牧師,在教堂裡的地位也比較高。她對身邊的牧師說:“你們趕緊先給他處理傷口,止住出血,我這就去找我老師來!”

牧師趕緊領著莫林來到大廳兩側的屋子內,讓他在屋裡的平板木床上躺下。幾個牧師便開始給莫林固定傷處,施放簡單的恢復術,以止住流血。

在焦急的等待中,時間似乎過得特別慢。莫林手腕處依然往地上滴血,發出單調的“滴答”聲,就更為這份焦灼增添了緊張的旋律。

瓦瑞安急得團團轉,倒是莫林要反過來安慰著他。

幾分鐘過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伊莎貝爾率先衝進屋裡,來到莫林身邊,對屋外喊:“老師,您快點,傷者在這裡。”

隨著伊莎貝爾的呼喊聲,進來一位看上去不到中年的女子來,這人一點不顯得慌張,極為鎮定。就是這種氣度,使屋子裡的緊張氣氛緩和了下來。

這個女人自然就是伊莎貝爾的老師德雅·瑪麗,就從名字看來,就知道她來自一個貴族家庭。

德雅·瑪麗在救下伊莎貝爾時已經是一個高階牧師高階水準,如今也已經成功晉級到五級牧師,成為了聖徒。

“貝兒,不要心急,”德雅·瑪麗語氣平和地說,“即使再重要的事,也要平穩心緒,否則就有可能忙中出錯。”

“我知道了,老師!”伊莎貝爾回答道,可是她在心裡還是加上一句,“那也請求你快點吧!”

德雅來到莫林跟前,仔細觀察了他的傷處說:“孩子,我可以把你的斷手接回去,可是你要忍住劇烈的疼痛。”

“沒事,”莫林平靜地回答道,“您就盡力給我治療吧,我希望這只是手可以完全恢復。”

德雅笑著說:“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她說完便吩咐身邊的牧師去聖泉取聖水過來,又叫人拿過剪刀和鑷子一類的東西。

一切準備妥當,德雅先用聖水不斷沖洗莫林的傷口。

這聖水是浸有微弱的聖光元素,可以治療普通疾病,並可以起到消毒和祛除疫病的功效。

因為莫林的斷處汙染較重,又暴露時間較長,德雅便用聖水沖洗傷口以達到消毒的作用。那清涼的聖水澆在莫林的傷處,也把莫林疼得眉頭微皺,額頭流出冷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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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清洗已畢,德雅又用鑷子和剪刀弄掉那傷處已被火焰灼死的組織,這一切都完事之後,真正的治療才即將開始。

“你們按住他的腿和上身,”德雅向身邊牧師下了命令,兩個牧師便要對莫林動手。

莫林看著德雅說:“不用他們來按我,我沒事。”

“孩子,一會你忍不住疼痛會亂動的。”德雅皺眉說。

“放心吧,我保證一動不動,我不想被人按著。”莫林堅定地說。

德雅看了莫林一會兒,無所謂地一揮手,那意思是:看一會兒你疼的時候,要不要求人按住你。

“為了保證效果,”德雅最後說,“無論多麼痛苦,你都要儘量保證左臂的肌肉放鬆,這一點很重要!”

莫林點了點頭。

德雅伸出雙手,扶住莫林的左臂,開始要對合他的斷肢,這關鍵的一部終於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