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不是貓兒……
夙璃淺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眸子閃著異樣的神色,若祁言卿此刻沒有擁著她,便能發現,她那手暗沉得緊,絲毫沒有平日的白皙細嫩。
這一插曲過去,日子又漸漸恢復平靜,只是偶爾,祁言卿望著夙璃淺時,會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錯覺來。
夙璃淺隨時會離他而去。
而夙璃淺也發覺,除卻剛回來的半個月祁言卿忙得昏天黑地之外。
現在的祁言卿卻像無所事事般,天天的就在她跟前晃悠,晃得她忍不住問他,“南慕現在都這麼閒了嗎?”。
祁言卿一本正經的開口,“事情自有他們處理,為夫最重要的事自然是陪著娘子了”。
一旁正抄寫小字的祁暄默默舉手,“暄兒也想陪著孃親”。
祁言卿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先把手上那本背會了再說”。
說完,擁著他家娘子大搖大擺的出去了,徒留六歲的祁暄可憐兮兮的繼續抄著小字。
很快,就到了年關,夙璃淺決定大辦一場除夕宴,祁府所有人好好熱鬧熱鬧,也去除些往年的晦氣,祝願來年事事順遂。
夙璃淺領著祁府侍女就開始把祁府裝扮了起來,又趁著時辰早,喚了阿南一起去街市選了些上好的佳釀。
“對了夫人,小少主喜歡前面李記的糕點,夫人在這兒等會兒,阿南去去就來”。
夙璃淺點頭,轉頭拿著一旁小販攤子上的小飾品,目光定在一塊小巧精緻的銅鏡上。
眼尖的小販立刻笑道:“夫人好眼光,這玩意兒是從別國運來了,許多夫人小姐們都喜歡得緊呢!這不,昨兒的貨,今兒就剩這最後一個了”。
“是麼”夙璃淺生了幾分興趣,拿著小鏡子瞧了瞧,手一頓,望著銅鏡裡一閃而過的身影。
她忙回身望去,方才瞧見的身影卻是不見了。
“夫人、夫人?”。
小販喚著她,“夫人既然喜歡,不如買下它?”。
“好……”夙璃淺怔怔點頭,付了銀子,目光再回到那麼方向,有些失神。
或許……
是她看錯了吧!
“夫人”阿南買了糕點跑回來,朝她笑道:“好了,我們回去吧!”。
“好”夙璃淺輕輕點頭,神色有些恍惚,兩人的身影走遠了,才有一道從暗處身影走了出來,
“璃淺,時候快到了”。
……
夙璃淺舉辦的除夕宴熱鬧極了,來的人除了祁府上下,還有祁情如夫婦和即墨雨。
宴席開始,一道道佳餚端上來,眾人都喝得盡興,阿南忽然捂著唇到一旁吐了起來。
夙璃淺一瞧,替她把脈才知,她已經有了身孕,她勾著唇拍著清止的肩膀道:“今日暫且放過你,送阿南回去休息吧!”。
說完,夙璃淺又舉著酒道:“今日咱們不醉不歸,誰也不準走了,不準走!”。
夙璃淺喝得踉踉蹌蹌,誰也勸不住,最後還是祁言卿把她拉了出來。
一出來,風一吹,夙璃淺就清醒了許多,夙璃淺望著滿天繁星,她痴痴笑著,摟著祁言卿的脖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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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言卿,你有多愛我?”。
“我不知道”祁言卿搖搖頭,俯身望著她,今日他喝了不少酒,月光照著他臉頰,夙璃淺都能看清他微微泛紅的臉龐。
“我只知道,日月山河,若沒了你,索然無味,我只知道;明月繁星,若沒了你,我輾轉難眠;我只知道,暮年老去,若沒了你,孤寂彷徨”。
他俯身,唇貼上她額頭,用深情又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聲開口,“璃淺,我從來不敢想沒了你,我會如何,不過大抵,我是沒有勇氣再承受一次了”。
夙璃淺聽得動容,她緊緊邁在他懷裡,只希望所有不好的事可以慢一些,再慢一些。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年初一了。
夙璃淺忙穿戴好,就聽見侍女說阿南過來了,夙璃淺忙拿出自己準備好的壓祟錢。
又讓侍女把其他的銀錢都發了下去,阿南身孕才一個月,倒還沒有什麼影響。
不過,她是頭一胎,夙璃淺擔心她不適應,就讓侍女好好照顧她,也不準她再做什麼雜活了。
除夕過後,祁清如夫婦又離開祁府逍遙自在去了,夙璃淺身子不適,祁言卿勒令她不許再去藥房,就待在院子裡好好休息。
夙璃淺只能躺在軟榻上望著自家可愛的小暄兒讀著詩詞。
“孃親”扎在書堆裡的祁暄忽然抬起頭來,望著夙璃淺疑惑道:“你不開心?”。
“沒有啊”夙璃淺笑了笑,“孃親能陪著暄兒就已經很開心,很知足了”。
“可是孃親並不開心”祁暄輕聲道,語氣裡滿是篤定,或許是因為孩童更加敏感,所以即便夙璃淺面帶笑容,他也能感覺到夙璃淺最真實的情緒。
“別瞎說,一會兒你爹又該擔心了,好了!你既不願寫了,就歇息會兒吧!”說著,夙璃淺也轉頭朝內室走去,“我困了,我去睡會兒”。
祁暄站在哪兒,盯著夙璃淺的身影,眉頭皺得緊緊的,想了一會兒,他抱著祁言卿的劍坐在院子裡,守在門口。
過了一會兒,院子裡忽然出現一個女子,女子模樣精緻,一襲白衣,臉上帶著天生的和善,讓人一眼就會生出想到親近的感覺。
祁暄盯著那身影,心底卻下意識地生出不喜,他拔出劍,直指著那人,“你是誰?”。
女子見著祁暄,噗嗤笑出了聲,“小娃娃,我是來找你孃親的”。
“我孃親睡著了,就算醒著,她也不會見你!”。
祁暄冷聲開口,小小的人兒,臉色一沉,竟有幾分祁言卿的感覺。
女子瞧得有趣,忍不住問了句,“小娃娃,你多大了?”。
“六歲”祁暄淡淡開口,“還有,我姓祁名暄,不是什麼小娃娃”。
“好,祁暄……”她念著這個名字,眸子一轉,直接上前在祁暄面前坐下了,“看在你這麼可愛的份上,我就告訴吧!其實,我是來帶你孃親走的”。
祁暄剛要坐下,聞言,立刻起身,長劍直架在她脖子上,“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女子皺了皺眉,輕易撥弄著劍離開她脖子,“小小年紀,戾氣不要這麼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