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夙璃淺,祁暄就跟戳到尾巴似的,跳起來指著她道:“不許說我孃親!”。
女子被她逗笑了,“脾氣還挺大,算了算了,你個小屁孩,我與你計較什麼?餓了吧?”。
女子轉頭,不知鼓搗著什麼,沒一會兒,就端出來一個小碗,裡面都是水果,像剛洗過,似乎還……特意擺出個花樣。
祁暄看也沒看,直接扭過頭去,到底還是個孩子,生起氣來都不會控制情緒。
“你當真不吃?”女子挑了挑眉,似乎在盤算著什麼,“也罷!這幾日我沒法出去,你不吃,我的口糧就還有幾日的了”。
她話音才落,手裡的碗就被祁暄搶了過來,他咬著果子,滿心只想把它吃光了,眼前這個人就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了。
女子忍著等他吃完,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祁暄眉頭一皺,“你笑什麼?”。
女子隨手指向他身後,“小娃娃,我這兒的存糧你可吃不完”。
祁暄轉頭,就見身後堆著幾乎一顆樹的果子,只怕就算他吃上一天一夜,也吃不完。
見祁暄憋屈的模樣,女子笑得更開心了,她伸手挑著他下巴笑道:“小娃娃,你這麼可愛,師叔祖我都捨不得放你離開了”。
祁暄伸手一拂,卻沒想到女子一下就坐在地上了,她皺著眉,似乎疼得很,額頭還滲著細汗。
祁暄這才想起來,她腳受了傷,而行兇者正是自己,當時,他也是一時著急,想救自己的孃親。
但現在想來,這人其實也沒做什麼壞事兒。
孃親說了,只要不是壞人,就不可以見死不救。
想了想,祁暄忽然走到她面前,伸手扶她起來,女子有些詫異,“你不是討厭我麼?”。
祁暄搖搖頭,“我並不討厭你,我只是不想讓孃親離開”。
祁暄垂眸,瞥見她手上的牙齒印,他之前咬得狠,現在那印子還透著血跡。
祁暄有些愧疚,他望著女子,忍不住問道:“你的傷是我害的,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女子深不可測,連他爹爹都不是她的對手,要殺他簡直易如反掌。
祁暄好奇,女子卻覺得沒什麼奇怪的,她伸手捏了捏祁暄的臉,
“你這麼可愛,我怎麼捨得殺了你?況且,得罪我的人,我從來不會讓他死這麼簡單”。
祁暄皺了皺眉,輕輕推開她,起身往外走。
“你走不出去的”。
女子嗤笑一聲,她就說,方才那些話保管嚇到這個小娃娃。
卻見祁暄走到方才她去的方向,找到水,再從後頭拿著水果,清洗過後,遞給她,
“既然是我傷了你,那你不方便動的,我替你就是”。
說完,祁暄又回到小石板那兒,躺下睡著了。
女子笑了笑,看著手裡的水果,嘟囔著說了句:“一個小娃娃而已,偏學什麼大人”。
夙璃淺醒來的時候,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她忙起身,推門見到院子裡的青璃正吐著舌頭一臉興奮的望著她。
它身旁的祁言卿神色有些怪異,他按下青璃興奮的腦袋,朝夙璃淺道:“你再回去歇會兒吧!”。
夙璃淺搖搖頭,“我不困,小暄兒呢?”。
她目光又掃了眼院子,“我師叔呢?她不抓我怎麼會輕易離開?”。
“自然是我說服了她”祁言卿笑了笑,走到她跟前,就要扶著她進去。
夙璃淺定住腳步,察覺到了異常,定定望著他問道:“祁言卿,我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她那位師叔雖然她並不熟,但也知道她的性子是很執拗的,她要做什麼絕不允許有人阻止。
而現在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就離開?
還有祁暄,祁暄最不想她離開了,出現這樣一幕,他定會說什麼都守在她身邊的,而現在卻是連人影都不見了。
“璃淺,你聽我說”知道瞞不下去了,祁言卿試圖先安撫她。
“你說”夙璃淺壓下心底的不安,耐著性子聽他開口。
“暄兒他……他被你師叔抓走了”。
“什麼?”夙璃淺只覺得頭頂一片轟雷響起。
祁言卿忙開口,“你別擔心,我已經知道他們在哪兒了,而且你師叔受了傷,應該不會……”。
“行了我知道了,你現在立刻馬上帶我去找他們!”。
夙璃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欠祁暄的已經夠多了,實在不想他再出什麼事兒。
由青璃領路,一行人南行,夙璃淺不肯停歇半步,生怕晚了一會兒,祁暄就被她師叔給怎麼了。
而被夙璃淺憂心忡忡的祁暄正面無表情的替女子扎著長髮。
女子拿著銅鏡,皺著眉,言語裡皆是不滿,“你扎的太醜了,還有一半頭髮沒扎上……小娃娃,你到底會不會啊?”。
“我不會”祁暄乾脆松了手,“你自己來吧!”。
“喂!”女子氣得直指著他道:“昨兒夜裡到底是誰說要負責的?”。
祁暄皺了皺眉,覺得這詞兒有些怪異,但哪裡怪異又說不出來,他只得忽略,指著她道:“你傷的是腿,怎麼會連頭髮都扎不了?”。
“誰說我只腿受傷了?”女子揚了揚手,一個粉色的牙印還在那兒,過了一眼,牙印已經褪去不少了,但仍舊看得出來。
只是,這麼一點兒印子哪裡會厲害到沒發挽發?分明就是她無理取鬧。
祁暄決定了,堅決不能理會她。
“我好歹是你師叔祖,你若是不幫我挽發就是不孝徒孫”。
“哼”祁暄冷哼一聲,根本不在意。
女子沒法了,只是賭氣般的背過身,不想理祁暄,自己分明一招手就有無數人趨之若鶩,憑什麼忍讓個六歲的奶娃娃?
等她傷好了,她一定把他丟掉,然後叫無數個可愛的奶娃娃伺候她,幫她挽發倒茶!
女子恨恨的想著,卻忽然感覺到,身後有雙小手正輕輕的理著她的發。
女子忍不住勾了勾唇,又覺得自己不能對他態度太好了,他傷了自己,梳頭就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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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身後就響起他的聲音,“傷你是我不該,我同你賠罪,但,我是不會讓你帶走我孃親的,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樣做”。
明明是個六歲的孩子,聲音還帶著幾分糯糯的感覺,女子卻覺得,這聲音擔當十足,連她都忍不住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