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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並不相通的悲喜

當藍月出來之後,嬴不器也驚訝了一下。但他現在的心思都沉浸在修行之中,已經不再像過去那樣,對這個世界的任何都感到好奇。

一次又一次地,他意識到,在沒有力量的時候,知道的多,的確沒有意義。

這些日子閉關讓他反覆覆盤了很多:換位思考,如果當時的他在領地,那麼面對費爾加羅的攻擊,是否也會站在紅兒那個位置,去引誘和限制費爾加羅的行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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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質上,地雷防禦部署不是萬能的,如果要確保命中,很大可能的確需要有一個誘餌。

歸根結底,地雷防禦部署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力量,但不夠靈活,也有代價。只是這個代價,在一開始佈置的時候,嬴不器自己沒有想清楚。

這個時候,嬴不器還不知道翼歸辰那邊,也是憑藉鐵皮人奧爾託倫斯作為誘餌,和某種程度的犧牲,才限制了敵方的進攻,確保了地雷的命中。

所以嬴不器愈發地對自己感到憤怒了:還是自己的實力不夠,才需要藉助這樣有代價的外力。連領主競賽都比得這麼憋屈,那談什麼領地之外的事情,又談什麼這個世界的奧秘?

嬴不器突然有種絕望的悲觀,感覺自己就像一隻井底之蛙,連眼前的苟且泥濘,尚且無法處理,卻一直滑稽地蹦跳著,好奇井外的天地。

過去覺得這叫謹慎、穩重、理想主義,今天的他只覺得自己這是滑稽、幼稚、自不量力。

直到數天之後,明甫悠子來到了他的領地,嬴不器的死若枯藤的心才重新喚起了一些漣漪。

“你怎麼來了?”看到明甫悠子,嬴不器問道。

“我要去迷亂之湖看一看,順便……過來看看你。”明甫悠子的臉色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是看到嬴不器,她還是有些開心的。

“哦。”嬴不器點點頭。

其實見到明甫悠子他也是開心的,只是心情沉重太多,竟似乎限制了他說話的慾望。

“嘿,‘問題多多’領主,你今天是怎麼了?要是之前,你一定會好奇地問我,為什麼要過去迷亂之湖。你前些日子看到月亮的變化了嗎?你不好奇這些都是什麼情況嗎?”明甫悠子察覺到了嬴不器明顯的消沉,試圖多和他說說話。

“嗯,我看到月亮的變化了,由紅色變成藍色的。但其他,好像也沒什麼變化啊。所以也就沒去太在意。”嬴不器努力調整了自己的心態,向明甫悠子說道。

“不,這個變化有很多的意味。”明甫悠子說道,“我和爹爹專門去找了矮人長老卡扎伊,我們一起看了歷史,上次藍月的出現,還是創世的時候,至少距離現在有1500年以上的時間。”

“哦,所以呢?”嬴不器有些不在意地說道。

明甫悠子嚴肅地說:“所以……藍月的再次出現,意味著有可能創世時代的一些動盪,會再次發生。”

“你可能不瞭解創世。在創世之前,世界就已經存在了,但並不是人類所主導的。所以在創世戰爭中,人類和惡魔展開了一場殘酷的鬥爭,這個世界所有的生靈都被捲入了。”

“惡魔……嗎?”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嬴不器聽到這個詞了,上一次還是費爾加羅提到,流放的領主們也會被惡魔帶走。

這個世界,原來從創世起,就一直存在惡魔啊……

明甫悠子沒有繼續解釋關於惡魔的事情,而是說道:“還有一個可能你更關心的事情。那就是乾元大陸所有的湖面,都出現了神奇的漩渦。這個漩渦帶來了所有水生生物的變異,同時,可能削弱迷亂之湖的空間門。”

“什麼?”嬴不器這才驚訝了,“那個空間門就是我穿越過來這個世界的水簾之門?”

明甫悠子點點頭,說道:“是的。我這次去迷亂之湖就是要去檢查,空間之門是否真的被削弱了。如果削弱甚至毀壞了,我們將再也去不到夢境世界。起碼,短期是不會了。”

雖然之前,明甫悠子就否定了嬴不器再次穿越水簾之門回到京城的想法,但嬴不器內心還是抱有一絲幻想。

如果這藍月帶來的漩渦,直接削弱甚至摧毀了水簾之門,那麼嬴不器就只剩下修行到化神,然後破碎虛空、穿越空間的唯一一條路了。

“希望你那邊有好結果。”嬴不器只能如此說道。

明甫悠子說道:“也不完全是壞事。如果水簾之門摧毀了,我們不能再從夢境世界邀請穿越者了,那這次領主競賽也幾乎不會淘汰人,你就安全了……”

沒想到這句話突然觸怒了嬴不器。

嬴不器帶著一股憤怒地怨氣,發火道:“你這句話什麼意思?我不會在領主競賽輸的,我不會被淘汰的,我要報仇!”

面對嬴不器突然的憤怒,明甫悠子嚇了一跳。

和嬴不器相處那麼長時間,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嬴不器這樣生氣。

明甫悠子試圖安撫下嬴不器,柔聲道:“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好嗎?”

看著明甫悠子一雙清澈美麗的眼睛,嬴不器再也忍不住了,把費爾加羅對領地的襲擊,以及紅兒的死亡,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說出了這些後,他似乎也感到心情舒暢多了。

沒想到,明甫悠子卻並不太能理解嬴不器的情緒。

她說道:“煉丹的事情,如果你不選擇和我在一起,受到山主的庇護,那遲早有一天會成為眾矢之的的。畢竟,這是一股神奇的、並且不被低估的力量,連我都會被吸引,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這不是嬴不器想聽的話。

明甫悠子說的話沒錯,但嬴不器想聽的,更多是理解,安慰,共情,而不是這樣冷冰冰的理性分析。

明甫悠子繼續說道:“至於紅兒,她畢竟只是一個凡人。我們那麼多的培訓,楚攸寧專門給你們上思想品德課,都是想告訴你們,如果要修行,一定要理解殘酷,斬斷對於凡人的念想。”

嬴不器紅了眼睛,他看向明甫悠子的眼神也不再溫情:“我們每個人生來都是凡人,為什麼現在又要對凡人的生命這麼冷漠呢?”

似乎感到嬴不器的憤怒,明甫悠子並不想和嬴不器辯駁。

但是她仍然說道:“萬物平等或許是應該發生的,或許是你追求的,但是那太理想化了。萬物不平等才是實際的。我們應該接受實際的,去追求應該的,而不是不接受實際情況,一味強調應該如何……”

她冷靜地繼續說道說道:“……除此之外,你還有一個很大的誤會。修行的殘酷,並不只意味著我們對凡人冷漠,我們對我們自己也要冷漠。換句話說,我們每一個人都要準備突然的死亡。你、我,還有任何踏上修行的人,沒有直面死亡的覺悟,無法前行。”

嬴不器看著明甫悠子,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