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翼歸辰吃了一驚，“你詳細說說？你怎麼判斷那兩個人是惡魔偽裝的？”
向芸兒說道：“女人的第六感吧。尤其像我這樣的美女，我覺得一般的男人都會多看我兩眼，但他們不會，所以我就有些懷疑他們。”
“……你是認真的？”翼歸辰道。
向芸兒點點頭：“當然了！不然呢？你作為修士，又是男人，當然理解不了我。但作為一個大美女修士，你知道我在中立之地行走的時候，我神識都能感覺到男人對我的偷偷觀察。”
“所以，中立之地的凡人男子都會偷偷觀察你？”翼歸辰道。
向芸兒道：“基本上八九不離十吧。你以為男人是什麼生物？哪裡有男人不喜歡看美女的，尤其是高高在上的修行美女，那在凡人眼中是很有魅力的。”
翼歸辰發現向芸兒真的是一個比他想象中還要坦率直接的女子，說起話來大方坦蕩。他作為一個男人，倒是不得不承認，向芸兒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
向芸兒道：“但是來到這個村落，我就覺得那兩個人看我的眼神不對。一般的男人看我，有些好色、貪婪、猥瑣其實都算正常，但這兩個人看我，卻少了些人味，感覺看我不像是看女人的那種感覺，倒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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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是什麼？”翼歸辰問道。
向芸兒想了想，說道：“倒像是在看一個有價值的首飾，或者一個美味的食物。那種眼神，不像是男人看女人的感覺，所以我便起了疑心。”
“然後呢？你跟蹤了他們？”翼歸辰道。
向芸兒點點頭：“對的，我繞了個圈，反而跟在了他們後面。越是跟蹤，我越是覺得他們不對，尤其是他們提著袋子的手，非常奇怪。”
“提袋子的手？”
“是的，一般人提袋子，都是主要用中間三個手指頭去提，主要承擔壓力，而他們二人，則是非常奇怪地用大拇指和小拇指使勁，而中間三個指頭反而不去用。”向芸兒說道。
翼歸辰做了一個只用大拇指和小拇指使勁的姿勢，果然很奇怪，他越來越覺得向芸兒靠譜了。雖然最開始是憑藉感覺，但也找到了蠻關鍵的證據。
“我當時就猜測，他們可能不是人類，他們本體應該只有兩個或三個指頭。但後來，可能是因為我跟的時間太長了，並且他們神識的確也比凡人要強不少，我感到他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反過來變成他們跟蹤我了……”向芸兒道。
“所以這個時候，你就正好找到我了？”翼歸辰問道。
“是啊，如果要解釋我為什麼繞了個大圈，四處在尋找什麼，最好的解釋自然是我在尋找一個和我同樣的修士了。當時你正好經過，於是就便宜了你哈。”向芸兒說道。
翼歸辰點點頭：“原來如此……那你，會害怕他們嗎？他們有修為嗎，實力很強嗎？”
向芸兒搖搖頭，道：“我倒不是怕他們，只是不想打草驚蛇讓他們起疑。我看不出來他們有修為，只覺得他們的神識比一般凡人強大的多，應該是某種隱藏修為的能力或者魔法吧。”
翼歸辰走到窗戶旁，指著那兩個男人前往的那個當鋪，說道：“要不要咱們現在去那裡，跟上去看看，或許能有什麼發現呢？”
向芸兒笑道：“看上去你也有些意思哈，聽到這裡，你也絲毫不怕，反而激起了你的好奇心？”
翼歸辰聳聳肩，說道：“反正調查惡魔本來就是任務的一部分，難得碰上了兩個疑似惡魔，當然要跟過去看看了。”
向芸兒上下打量著翼歸辰，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才築基修為，會不會有點弱啊？”
翼歸辰張口剛要回答，向芸兒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倒也無所謂了，估計他們的修為也強不到哪兒去。有本姑娘在，如果真的動起手來，也不會讓小弟弟你吃了虧。”
翼歸辰有些無奈，自己只是隱匿了修為好不好。他能感到，向芸兒已經是結丹修為了。
“那就說定了，咱們一起過去看看？”翼歸辰站起身來，舒展起了筋骨，問道。
“不……咱們先睡一會兒，後半夜再去，這樣更穩妥一些。”向芸兒搖搖頭，認真地說道，“後半夜行動，謹慎一點沒壞處，儘量別驚動了他們。”
“那也成吧。”翼歸辰說道，然後指著這個房間，“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向芸兒看向翼歸辰，指著大床的一側說道：“總之我睡這邊，你隨意，願意和我一起睡床上也可以，願意自己睡地上也可以。”
“你……你竟然不介意和一個剛剛認識十分鐘的人同睡一張床嗎？”翼歸辰驚訝道。
“反正你比我弱，也比我傻，你難道還能對我做些什麼不成？真逗……”向芸兒白了翼歸辰一眼，吹熄了油燈，“今天跑了一天，我就先睡了，你自便，動作輕點就好。”
翼歸辰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睡在了地上。這篇黃色草葉鋪成的地毯，雖然沒有長青草那樣細密柔軟，但也頗為緊實舒服，對於修士來說，睡覺修習當然也是無妨。
躺下之後，翼歸辰卻稍微有些睡不著，閉上眼睛，卻仍然縈繞著向芸兒的一顰一笑。
在他遇到的女子中，以明甫悠子和白鳥舞最為美麗，同為修行者，可以和向芸兒對比。然而，明甫悠子高高在上，高冷威嚴，白鳥舞如鄰家女孩，親切可人，都和向芸兒性格差異明顯。
這還是翼歸辰第一次見到像向芸兒這樣豪放大膽的女子，行事作風潑辣隨意，說話直接，但又在關鍵任務上小心謹慎。翼歸辰不得不承認，向芸兒這樣的女人，真的是有些吸引到他。
雖然過去四年，翼歸辰和白鳥舞年齡相仿，資質亦是般配。兩人從比劍到結丹，從支援到大比，互相幫助，互相鼓勵，不自覺中的確滋生了許多情愫，讓翼歸辰感到溫暖祥和。
但是，和白鳥舞的那份感情味道，更像是清淡悠遠的美好。細細品味固然讓翼歸辰心中甜蜜，但若不去品味，自己到似乎也沒有那麼想念白鳥舞。
其實很長一段時間裡，就連翼歸辰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對白鳥舞究竟是何種感情。和她在一起的確開心，但不和她在一起，自己似乎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但向芸兒不一樣，這短短的二十分鍾的時間，那熱烈的親吻，潑辣的作風，酥軟的話語，大膽與謹慎兼具的行動能力，竟如一把鮮豔的紅玫瑰，強烈地印在了翼歸辰的心理。
翼歸辰躺在地上，不自覺地用神識感受著向芸兒綿長的呼吸聲，竟是咽了下口水，感覺自己心跳有些加快。
翼歸辰努力控制著自己不再去想向芸兒，慢慢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