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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白鳥武

藍月當空。

無人所在的荒山野嶺。

有一人扶笛,有一馬吃草。

人是個漂亮的女孩,但眼睛紅腫,目光之中蘊含著哀傷。

馬是一匹瘦馬,感覺已經連續奔行了很久,駿健的身材開始有些消瘦。

寂靜的夜裡傳來笛子悠揚的聲音,那是曾經為某人吹奏的曲子。

現在曲仍在,人卻已經不在了。悠揚的笛聲如泣如訴,竟多了許多哀傷的感情。

……

你的身影如閃爍的星空逐漸融於晨光之中

失去了你的身影我的思念日益漸濃

無論堅強或是軟弱願此刻心永遠能與你交融

只要有你伴隨我不畏懼明天會有怎樣的天空

(但可惜,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了你的伴隨……)

……

兩人一同走過的時光請你永遠在心中珍藏

無論真實還是謊言夜已破曉黎明重現

雖然星空漸漸融在晨光中你的光輝依然那樣奪目燦爛

不知你為何要說再見在夢中的是孤獨的身影

在那時候你的眼中映照的是什麼

那個時候二人的羈絆任誰也無法抹滅

(回憶起我們的過去,我竟不知如何才能忘記你……)

……

無論你的孤獨你的悲傷我都想試著感受

倘若二人的眼神再度交會那願望定會實現

拂曉的時刻在半夢半醒之間風從我的臉頰吹過

你的聲音你的氣味全部充滿在四周

放飛思念展開翅膀在與你同一片的天空下飛翔

雖然星空漸漸融在晨光中我依然能看見你那燦爛的光芒

就是如此喜歡你願兩人終會相遇在未知的彼方

(我只能去信仰之碑祈禱,祈禱有一天我們還能在某個彼方相見……)

……

這首《星之所在》的橫笛曲,白鳥舞吹了一遍又一遍。

她總是忘不了她為翼歸辰吹這首曲子時,翼歸辰看呆了的表情。

她也無論如何忘不了自己化身成魚,依偎在翼歸辰飛鳥懷中的美好。

她總是會想到在翼歸辰被擊入神之裂縫的死亡禁區時,那視死如歸的平靜神態。

他總是嚷嚷著要做一個英雄……那個表情,應該就是英雄的表情吧。

白鳥舞停下了笛聲。她知道,她不能再這樣想下去了。

她已經三天三夜沒有閤眼了。

從神之裂隙出發後,她一路向西,奔過了神息鎮,奔過了中立之地。

在中立之地附近奔行的時候,偶爾她也會遇到一些同路人。她瞭解到了中立之地也有七大聖地之一的【預言小屋】,那是摘星子居住的地方。

有些同路人得知白鳥舞是第一次來到中立之地,有的還邀請她一起去預言小屋參觀遊歷。

“預言小屋是七大聖地中唯一對外開放的地方,這也是摘星子在中立之地,乃至在整個乾元大陸都有巨大聲望的原因。因為她從不吝惜分享,雖然年紀很大,但是心態特別開放。”

這是一個白鳥舞的同路人提到的話語。

如果是過去的白鳥舞,肯定願意好奇過去看一下。作為十九歲的她,穿越前愛旅遊,穿越後也想著變形的多夢少女,去參觀下七大聖地之一不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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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時此刻的她,卻絲毫沒有遊歷預言小屋的興致。

她毫不猶豫地婉拒了同路人的邀請,仍然馬不停蹄地繼續向西。

直到今天,當她胯下的棕背馬實在已經虛弱之極,連續嘶鳴抗議,甚至肚子已經連續發出飢餓的腸鳴,無論白鳥舞如何使喚都不願再前進的時候,她才有了第一次的休憩。

此時,她走上荒山之上,已經可以隱隱看到遠處的虎亢山脈了。她知道,此處距離虎亢山的勢力範圍,已經非常非常近了。

她並非不想休憩,只是實在無法入眠。她知道這樣狀態的她非常不好,她能感到她的生命之力在緩慢地流失,從元力結點、道蓮道臺,到體內金丹的運轉都在逐漸變得生澀。

她需要給自己做一個了斷!

就如楚攸寧所說,她的人生還有很長,為了那一點點渺小的希望,她需要堅強,至少需要堅持健康地活下去。

白鳥舞拿起了手中的碧海潮生笛,再將碧海潮生笛兩側的鋒刃開啟。

“歘”的一聲,彈開鋒刃的碧海潮生笛在藍月之下寒意更盛。她直接將碧海潮生笛劃上自己的頭髮!

三千青絲今日斷,只求涅槃盼君還。

白鳥舞粗魯地將自己的頭髮一片片地割下,這裡沒有鏡子,她也不在乎自己的髮型會如何,更不在意自己的外貌如何。她只是一味地斬掉髮絲,只留下儘量短的薄薄一層毛寸。

她解下衣服,便這樣如新生兒一般擁抱著這個世界。

她纏上了在中立之地買到的束胸,一層又一層地裹了起來。

這還是她第一次綁束胸。

一般女孩子第一次綁束胸的時候,總會不適應,因為被束胸束縛的感覺會擠壓胸腔和運氣呼吸,其實還是很難受的。

白鳥舞已經十九歲了,已經是個大姑娘的身材了。雖然沒有向芸兒那樣豐腴,但身體被擠壓變形的感覺實際上是很不舒服的。

但是此時的白鳥舞已經完全不在意這個了。她只是知道,為了成為虎亢山的領主,為了前往信仰之碑,也為了和過去的自己做一個瞭解,她需要拋棄很多,做出改變。

她重新穿上了衣服,運上了斂息術,她的修為從半步元嬰直接到了半步結丹。

此時的她,就是一個瘦瘦小小,頭髮凌亂的小男孩。

不,還差一點。白鳥舞拿起了碧海潮生笛,將一端鋒刃瞄準了自己的鼻子上部。

她能透過碧海潮生笛的鋒刃模糊地看到自己的臉。

她知道自己是一個俏麗的女孩,很多人誇讚過自己的美麗。

這張俏麗的面孔,放在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孩臉上,顯得有些太過美麗了。

同時,女為悅己者容,如果沒有心儀的人在身邊,那麼就算面孔再俏麗,又有什麼用呢?

白鳥舞咬了咬下,在自己的臉上,從雙眼中間沿著一側鼻翼往下,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呵……”鋒刃劃過肌膚的痛苦讓白鳥舞不由自主地輕哼了出來。

刃口染滿鮮血,疼在臉上,痛在心裡。

鮮血順著白鳥舞白皙的臉頰滴下,混合著她最後那些悲傷的眼淚。

這些日子騎馬奔行之際,她已經哭過太多回,流過太多淚了。此時的她,只願這是她最後的眼淚,更是最後的血淚。

在這至疼至痛之後,白鳥舞的心中卻終於回覆了一絲死寂般的平靜。

這世間再無白鳥舞這人,只有一個瘦瘦小小的,臉上有一道蚯蚓般醜陋傷疤的男子。

今夜,白鳥舞已死。

今夜,她自己給自己改了名字,叫做白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