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舞在贏得和徐湉的對抗後，看向謝浮生：“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咱倆的對抗了？”
在剛才謝浮生幫助救下被靈氣彈波及的圍觀領主，並且還客觀公正地幫白鳥舞說話後，白鳥舞對於謝浮生的印象一下子改觀了很多，說話的語氣也友善了許多。
謝浮生看向白鳥舞的眼光也多了幾絲佩服：“你才剛剛比試一場，體力和靈力都不在最佳狀態太，我也不佔你的便宜，明天上午，咱們在虎嘯臺比試一場吧。”
白鳥舞點頭應允，隨後問道：“那咱們明天比試的形式是什麼呢？”
謝浮生說道：“咱們劃定一個區域，然後就隨意戰鬥如何，失敗即是認輸、死亡或者被擊出邊界三個情形，這樣的規則比較簡單，也可以充分發揮你的勢力，你覺得如何？”
白鳥舞笑道：“我沒有問題。”
謝浮生也點點頭，作勢欲走。在臨走前，他最後意味深長地說道：“明天見……我最後提醒你一下，我可是虎亢山結丹修士的第一人”。
“我不管你是來自昆珏山還是什麼其他地方，但你一定要做好準備，千萬不要大意。我可不希望明天的實戰是一場無趣的較量哦。”
白鳥舞輕笑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戰勝你的。我必須要去信仰之碑，任何人都阻攔不了我。”
謝浮生鼻子哼了一聲：“你就這麼有信心？”
白鳥舞搖頭道：“最開始的時候是信心，但是在虎亢山理解了信仰之力之後，我感到這是命運的安排。有一種無形的、我無法控制的力量……可能就是命運吧……在指引我前往信仰之碑。我是有這種感覺的。”
“命運……嗎？”謝浮生沉吟道，“說得讓我還挺期待明天的對抗的。”
隨著謝浮生的離開，圍觀的虎亢山外城的領主也走了許多，只剩下和白鳥舞相熟的一些人。
空苦和尚和小採站在一起，等到謝浮生走了後，他走上前來，向白鳥舞道喜：“我早就知道你實力強悍，但的確沒想到你一直隱藏著自己的修為，根本就不是築基修士。”
白鳥舞聳聳肩，說道：“築基還是結丹，有多大差別嗎？都是修行而已，有人刻意以境界區分我們，貼上不同的標籤而已……”
“其實在我看來，在大道前行的路上，我們都是趕路人而已，我不覺得有什麼必要一定要強調境界的區別。”
聽到白鳥舞這番話，空苦和尚頷首道：“果然還是你的境界高明，竟然都能體會到這一步……”
站在一旁的小採也走了過來，雙眼中帶著幾分崇拜的目光：“你真的有這麼厲害啊！當時見到你的時候，我還覺得你是個說大話的外來土包子，沒想到你不光啟動了‘虎亢三重巒’，並且還戰勝了我們內城結丹修為的大高手！”
“我還沒有完全戰勝吧，明天不是還有一戰，取勝了才算挑戰虎亢山內城成功吧？”白鳥舞連忙打斷，她還是希望保持內心的緊張感。
剛才雖然她回應謝浮生的話顯得輕描淡寫，但她也能感覺到，謝浮生是那種身經百戰的人。
她能感覺到，謝浮生身上那種由內而外散發的那種自信，並非簡單的、沒有支撐的盲目自信，而卻是歷經各種戰鬥持續勝利而帶來的那種自然而然的驕傲。
小採聽到這裡，卻有些不高興了：“這個謝浮生根本就不算是虎亢山內城的！他明明是虎亢殿的，剛才就是利用你著急的心理，才把他自己放進虎亢山內城的對抗中，真是不要臉。”
“啊？有嗎？”白鳥舞一時有些錯愕，她倒是沒有想到這些門道。
“當然啦！謝浮生自小就被山主收為弟子，一直都是在虎亢殿經受了虎亢山最高水平的修行，雖然看上去修為也是結丹修士，但說實話和虎亢山內城的那些結丹修士相比，那卻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小採迫不及待地說道。
旁邊的徐湉也正在走過來，聽到這裡，稍微有些尷尬。
他連忙補充道：“小採說的有一定道理，但其實不完全正確。從結丹修為的角度來講，謝浮生其實並沒有比我們虎亢山內城的修士強很多，但他有一點是我們的確不能及的。”
“是什麼？”白鳥舞好奇地問道。
“他去過信仰之碑，並且已經成功地將信仰之力轉換成了肉身之力。”徐湉一針見血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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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過信仰之碑？”白鳥舞這次倒是有些驚訝了。
“是的。並且不光是一次，據說他去過兩次信仰之碑了！”徐湉補充道。
“去過兩次？這意味著什麼嗎？”白鳥舞還是有些費街道。
“對於你來講，可能你去信仰之碑的主要目的是尋求神息回應。但對於我們虎亢山的大部分修士，我們去往信仰之碑的目的都是為了轉化力量。”徐湉解釋道。
“將信仰之力轉化為肉身之力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每次轉化都存在一些力量的流失。比如我們虎亢山內城也有人去過信仰之碑，之前我提到的潘陽茂和熊衛博都屬於這樣的……”
“但他們去過一次的反饋都是，信仰之力只有一部分轉化為了肉身之力，總感覺需要再去一次信仰之碑才能完整地轉化。可惜，他們還在抽籤排隊等待第二次。”
“但謝浮生不一樣……虎亢殿前往信仰之碑的機率還是大了太多。加上虎亢殿多數都是元嬰修為的仙人，在漫長的時間裡都去過信仰之碑不知道多少次了，所以對於謝浮生這樣的年輕人其實是很容易前往信仰之碑的。”
“並且，明顯他也收穫了很多。明天的對抗，你一定要做好面對肉身之力的準備。”
“……肉身之力，究竟指的是什麼呢？”白鳥舞聽到這裡，內心難得在興奮之外多了一絲緊張。
徐湉、小採和空苦和尚互相看了看，都無奈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修為最高、知識最為淵博的徐湉說道：“潘陽茂和熊衛博在轉化肉身之力後，我也沒有機會和他們交手，所以我也不知道肉身之力究竟是什麼。但是聽他們提到，這是一種非常靈活、集中在肉身綜合實力增強上的特別力量。”
“說了和沒說一樣嘛……”白鳥舞苦笑道。
“其他倒沒什麼，但是我很少聽到有人用‘靈活’一詞去形容一種力量的，關於這個你多留意準備一下就是了。”徐湉補充道。
“嗯嗯，這樣說來還是的確有些含義的……‘靈活’嗎？聽起來還是有些意思的呢！不過無論是什麼，我都會戰勝他的！”白鳥舞說道。
“你……你覺得我怎麼樣？”小採突然說道，小臉紅撲撲的。
小採旁邊的空苦和尚嚇了一跳，似乎是沒想到平常女神一樣矜持的小採會突然如此大膽。
白鳥舞也無奈地看著小採，不知說什麼好：“你……挺可愛的啊，但是……我有喜歡的人了。”
想了想，白鳥舞決定還是實話實說。
“那個人是誰？就是你要去信仰之碑尋求神的力量去救助的人嗎？”小採聽到白鳥舞的回應後，倒也沒有怎麼吃驚。似乎這個答案她早有預期。
“恩……是的。”白鳥舞第一次有些臉紅地說道。
想來，她還從來沒有告訴翼歸辰她喜歡他呢。
“那小採明白了。那我由衷地祝福你能夠順利地透過‘虎亢三重巒’，找到可以幫助你喜歡的人的辦法。小採明白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也會理解你想拯救對方的心情！”小採說道。
白鳥舞有些感動地說道：“謝謝你的祝福，我一定會加油的。”
正在這時，姍姍來遲的小胖子凌八木走了過來。他之前不知道虎嘯臺的儀式，所以是在後半程才來到這裡的。但是他親眼完整地見證了白鳥舞戰勝徐湉，一臉興奮。
“你連徐湉老師都能戰勝，你太厲害了！當時和你住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個牛逼閃閃的人物，只不過一直都太低調了！這回，你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啦！”凌八木大笑著說道，再次習慣性地摟住了白鳥武的肩膀。
小採見到一個不認識地陌生男子和白鳥舞如此熟稔，好奇地問道：“你是誰啊？你和白鳥武很熟嗎？”
凌八木大笑道：“我是來自極北天界的書院學生凌八木，之前的半年我都是和白鳥武兄弟住在一起的。”
“不算住在一起，我們還是分屋的，只是住的很近而已。”白鳥舞有些不好意思地連忙解釋道。
“差不多嘛！不要糾結這些細節。”凌八木拍了白鳥武的後背幾下，“你這麼厲害，別和娘們兒似的。”
小採一聽到“娘們兒似的”這幾個字，頓時不高興了，嘟囔道：“我以為是誰呢，就是前些天來我這兒報名的那個邋遢的小胖子，才是書院的學生，來書院考核還沒透過，還自以為是是個人物……”
凌八木頓時就蔫兒了：“……”
白鳥舞也輕笑了起來。
此時，凌八木正色道：“說正事！我在極北天界的時候聽到我師傅提起過‘肉身之力’這種力量，我是來專門和你分享的，希望你明天可以戰勝對手！”
白鳥舞沒想到凌八木竟然知道“肉身之力”的情報，也嚴肅了起來，問道：“那你說說。”
凌八木頓了頓，說道：“我師傅曾經說過，世間諸多功法力量，在應用起來，無非有四種路徑：奇詭、剛猛、輕靈以及迅捷，每種魔法都是在一條路徑上前行。”
“只有肉身之力不一樣，這種力量極為罕見走的是雙路徑，結合了剛猛和奇詭兩種方式，你可以理解為是奇詭的剛猛。”
“奇詭的剛猛……是什麼意思？”不光是白鳥舞，眾人聽到這裡，都在思索著。
凌八木繼續說道：“但我師傅說過，這是肉身之力的特點，但也是缺點。因為走的是雙路徑，看上去是什麼好處都沾，但實際上絕對的奇詭可以破之，絕對的剛猛也可以破之。”
徐湉聽到這裡，搖頭道：“說得簡單，但以我的瞭解，力量哪裡可以存在‘絕對’的說法，要達到絕對的奇詭或者絕對的剛猛，那得是多高修為的境界啊。”
小胖子凌八木聽到這裡，卻是搖了搖頭：“徐湉老師，在信仰之力上，我絕對服您，以您為尊，但是在對於力量的理解上，我還是相信我師傅的。他畢竟已經是仙人境界了……”
“……他曾經說過，時間芸芸眾生，均以修為論力量，但其實應該以力量論修為。任何一個修為境界，都可能能觸及絕對力量的層次。”
徐湉還是第一次聽到凌八木提及他在極北天界的師尊，沒想到竟是一位仙人！
聽到這裡，他也不好說什麼了，只是細細品味這句話的含義。
白鳥舞聽到這裡，在品味之餘，也開始思索：“如果明天真的遇到了奇詭和剛猛兼具的肉身之力的強者，那麼自己的應對方式，究竟是絕對的奇詭呢，還是絕對的剛猛呢？”
以女子之身，駕馭絕對剛猛的力量嗎？
還是以海水之意志，行奇詭的招式，尋找那些一閃即逝的戰鬥機會，爭取以奇詭一擊必殺？
白鳥舞由衷地對小胖子凌八木的資訊表示感謝，然後下意識地問道：“你覺得，面對明天的對手，我該尋求絕對的剛猛，還是絕對的奇詭呢？”
凌八木眨眨眼，不假思索地道：“當然是絕對的剛猛啦！在我的心中，別看你瘦瘦小小的，但是作風形式那真是剛猛無比，男人的很！這點還需要猶豫嗎？”
白鳥舞看向其他人，大家都一副默契贊同的樣子。
剛剛經歷過戰鬥的徐湉更是重重地點點頭：“就拿你剛才和我戰鬥來說，看上去你隱藏在地下的靈氣彈也可以說是奇詭，但你的戰鬥風格卻是非常鮮明的剛猛。整個破壁對抗，你一直不願意躲避，一直在打主意回擊我的靈氣彈不是？這是太典型的剛猛風格了。”
白鳥舞心道：“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已經走到了剛猛的戰鬥風格嗎？”
她不禁想到了在神之裂隙審判殿最後，她突破結丹修為，踏入半仙境界之時，那剛猛異常的冥昭曲。
誰說女子，便不能剛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