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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繼承衣缽

翼歸辰把他看到的異獸和惡魔的現象說了出來,詢問赤茗子關於摘星子和這個召喚惡魔的亡靈法杖的事情。

和他所想的不一樣的是,赤茗子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

他直接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如果你有懷疑,你直接去問摘星子便是了。或許這些惡魔是她召喚的,或許不是,其實我也已經不怎麼在乎了。我本就是一縷殘魂,能夠傳達清楚赤茗子最後的意志便已足夠,其他的事情我真的沒什麼能力去想、去說、去做了……”

翼歸辰無奈地聳聳肩,提起了另一個話題:“所以,乾元大陸不能說謊,必須服用真靈散這個規則也是由您制定的咯?”

提起這個話題,剛才還一副無所謂樣子的虛影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黑影婆娑,似乎帶著幾分激動的樣子。

赤茗子的殘魂怒道:“正是!之前水神數次欺騙於我,如果不是她的謊言與利用,最終我也不一定會被囚禁至此,於是吾以化神之力立下了這個小世界的最高契約,約定在凡品的五行丹藥之上,禁止任何人撒謊,以此來避免世間種種醜惡與骯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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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歸辰想到過去意氣風發的赤茗子,以及和水神的纏綿但卻受傷的欺騙故事,不禁也為之扼腕。他輕嘆一聲,不再言語。

看樣子,就如赤茗子所說,神靈之中縱然有著高大的信仰,巨大的力量,但神性之中也擺脫不了慾望和利益,而一旦慾望和利益聚集的地方,難免不會還有欺騙和利用這樣的骯髒的行為。

想到這裡,翼歸辰不禁想到:如果有一天他們真的成功逃離了這處囚籠,回到了大千世界之中。已經習慣於不欺騙的他們,真的能在成神的鬥爭中取得勝利嗎?

此時,赤茗子的殘影卻已經察覺不到翼歸辰所想。這虛化的黑影最後說道:“赤茗子的魂魄最終只有兩個殘念,我均已帶到。第一個便是被欺騙傷害之後的憤怒,第二個便是希望能夠逃離囚籠但卻不能的痛苦。縱使成神又能如何,最終還不是被活生生的困死在了這裡。”

“難得我在你的靈魂中感到了和赤茗子一樣的部分,可見你的確是赤茗子當時歸化前散落在夢境世界的靈魂碎片轉世而成,儘管你不願承認,但也無妨,我仍然會幫助你繼承屬於赤茗子,也算是你本來應該擁有的力量。”

翼歸辰聽到力量二字,本能地、來自靈魂深處地感到一絲興奮,不禁問道:“是怎樣的力量呢?”

赤茗子的殘魂說道:“第一個,便是這把乾天劍。這是赤茗子生前的兵刃,和他一起被長埋於此。這把兵刃亦是一柄難得的六階寶器,幾乎乃是金元素最強集大成的作品,非是對於金元素有極強契合的人不能使用。”

“但是這柄乾天劍需要仙人階段才可以勉強使用,目前你的境界仍是太低了一些。因此我建議你在此處耐心修煉,等到了元嬰境界之後,再行出去。”

“修習到元嬰才能出去?那豈不是要在這暗天無日的地洞裡再修習很多年,這不是變相把我又困在了此處嗎?”翼歸辰一皺眉,第一反應是抗拒。

赤茗子的殘魂說道:“這由你自己做決定。修行之人,如果不能吃得極端惡劣之苦,也不配享有這柄金元素大成之寶劍。但為了提升你的修行進度,我這裡還有赤茗子的第二件賜予,也是一件修行的劍法,可以同時提升你的修為和劍法,叫做《乾天劍決》。”

“《乾天劍決》本身只有三招,分為情劍決,義劍決,和空劍訣。這三招並非獨立,而是需要依附在你現有的劍法之上。這三重境界,分別意味著劍中有情、劍持義理以及劍破虛空三個境界,同時也對你修行很有幫助。”

聽到這裡,翼歸辰其實內心已經基本做出了決定了。

正像赤茗子所說,如果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那麼這些小的犧牲根本不算什麼,無非就是閉關修煉而已。更何況,此處雖然閉塞,但好歹也不算是孤單一人,還有一個心愛的女孩子和自己一起,正好可以過上只羨鴛鴦不羨仙的修行時光,比起一個人苦行孤苦的修行,卻又不知道強了多少。

翼歸辰點頭說道:“明白了,那我就在這裡專心修行吧,等到了元嬰初期的時候我再離開此處。”

虛化的黑影一副早知如此的語氣說道:“好的,我就知道你會這樣選擇。其實赤茗子還有第三件禮物,也是他最後一件恩賜。不過這個需要等到你離開這裡的時候才會告訴你。”

翼歸辰問道:“那這個《乾天劍決》的功法我可以和別人分享嗎?”

虛化的黑影稍微一怔,說道:“這個隨你心意了。一般來說強大的力量都是有獨佔的自私心理的,但是如果你覺得分享能夠對你帶來收益,那麼由你自行決定便是……至於這個女娃娃,能夠或者來到這裡,也的確算是一樁緣分,如果你希望和她一起在此修行《乾天劍決》,那邊自行去做好了。”

翼歸辰喜道:“太好了!”

隨後,他走到仍然處在昏迷的向芸兒身邊,輕輕地拍打著向芸兒的裸肩,溫柔地說道:“芸兒,芸兒,醒醒。”

過了好一會兒,向芸兒才悠悠醒轉。剛一醒來,向芸兒自己倒是對自己的情況並不驚訝,只是對於自己未著片縷、只是披著翼歸辰的那件外套稍微有些羞澀。不過向芸兒好歹也是女中豪傑,很快也便適應了過來。

和翼歸辰想象得稍微有些不一樣,向芸兒非常清楚地記得自己使用了一張珍貴的【轉世重生】的魔法卷軸:“那是我爸爸留給我的最珍貴的禮物,在我外出歷練的時候我都會貼身戴在身上,萬一遇到什麼意外,這個魔法卷軸可以自動施法。所以我一醒來,我就知道應當是轉世重生魔法卷軸的功效。”

“是麼,我剛醒來看到你躺在地上的時候,我還以為來到了陰間,嚇了一跳呢。”翼歸辰吐了吐舌頭。

“嘿,誰叫你見識小的。‘魔法的力量無比玄奧,魔法的世界無邊無際’……這是我們棠華山經常提及的話語。哎呀呀,倒是我這光溜溜的身子被你看光了。”向芸兒眉頭輕皺,不過很快也變舒展開來,“不過在外面山道的時候就什麼事情都和你發生了,如果你願意對我負責,本姑娘就原諒了你。”

“對你負責……指的是什麼,讓我娶了你嗎?”翼歸辰還是個大男孩,提到這裡,突然變得無比羞澀起來,“可是我剛才什麼也沒有看到啊!並且在山洞時發生的那個事,明顯是收到了心月狐的魔法蠱惑……”

“你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不願意咯?”向芸兒說話的語氣仍然帶著平靜,但平靜之中卻隱隱帶著一絲慍怒。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翼歸辰連忙擺手說道。他明明喜歡向芸兒的,他是自己知道的,只不過這個事情發生的有些太過突然……並且被女孩子這麼主動地說明,總讓他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

“哈哈哈!開玩笑的啦,這都是什麼年代了,哪裡還玩什麼負責這一出。你情我願也罷,被敵人蠱惑也罷,都是江湖兒女,哪裡在意這些小節。”向芸兒見到翼歸辰窘迫的樣子,終於忍不住了,剛才強裝的嚴肅勁兒一下子全卸了,重新變成了那個嬌蠻大膽的火辣姑娘。

但此時的翼歸辰卻沒有完全放鬆,他想到自己的確有可能要和向芸兒在這個山洞內一起生活很久很久,孤男寡女,加上他自己的確也是喜歡對方的,此時倒是想把話說的清楚一些。

他鼓足勇氣,慢慢地把剛才和赤茗子交流的重要資訊完整地和向芸兒分享,隨後說道:“所以我決定留在這裡,修習到元嬰境界,繼承赤茗子的劍訣和寶劍,之後再行外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和我一起在這裡修行,我也願意把赤茗子的劍訣和你分享。”

“哦,對我這麼好啊?是不是看上本姑娘了?”向芸兒聽翼歸辰講出了這個跨越千年的創世故事,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但她心性樂觀大條,倒也沒有太過緊張。

“恩,是的。”此刻的翼歸辰也不再羞澀躲閃,他直直地看著向芸兒的目光,嚴肅地說道,“當時在山道裡面我和你說的那些話,儘管是受到了心月狐的蠱惑,但是的確都是我的真心話。從遇見你的那一刻,我就覺得你非常特別,我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

“你是認真的?剛剛聽完赤茗子被女人欺騙的故事,你絲毫不害怕我以後也會欺騙你、利用你嗎?”向芸兒帶著一絲微小的暈紅,也沒有迴避翼歸辰的目光,直接反問道。

翼歸辰搖搖頭,說道:“我相信你,你不會的。如果你真的欺騙我、利用我了,只要不是違背我本心,傷天害理之事,那麼我也由得你欺騙我、利用你。但我相信你天性純良,不會做那些壞事情的。”

向芸兒沒想到翼歸辰說出這麼一番話,突然之間一向風風火火的她也不知道說什麼了。終於,面對翼歸辰灼灼逼人的目光,她竟然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服軟,先行害羞地低下頭了。

向芸兒用細弱蚊蠅的聲音說道:“那好吧,遇見你,來到這裡,死而復生,並且由於你的關係我也成功穿越了足以讓我再死一次的神力來到這裡,也算是強大的命運和緣分讓我們在一起。並且……你也算是給我了另一條生命,我向芸兒也不是不知道感激的人……”

翼歸辰聽到這裡,直接打斷了她:“不,我不需要你感激。我喜歡你,我希望你喜歡我。如果你現在不喜歡我,那麼我希望你以後喜歡我。至於感激什麼的,那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向芸兒抬頭看著翼歸辰,大膽地說道:“好吧,那就不是感激。我其實呢,的確也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你。並且我是一個非常相信緣分和命運的人,我想,或許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既然你決定留在這裡修行,那麼這裡神力充沛,功法優秀,也的確是適合修行的地方……”

翼歸辰著急地道:“那你呢?你願意陪我嗎?”

向芸兒說道:“如果……如果你願意和我一輩子在一起,咱們就在此地約定,結為夫妻,那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當然是要陪你一起在這裡的啊……”

翼歸辰聽到這裡,興奮地大叫道:“太好了!”

他興奮地走上前去,握緊了向芸兒的雙手,大聲說道:“我們就在這裡成親,我們就在這裡宣誓,我們就在這裡結為夫妻,一生一世再也不分開!”

正在向芸兒也沉浸在溫馨的甜蜜之中的時候,一道虛化的黑影突然飛速地飄了過來,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作為你們的證婚人吧。在我活著的時候,雖然我也有一段婚姻,但很遺憾我的婚姻並非我的真愛,我只希望你們的婚姻的確是遇到了真愛,而不是一時衝動。”

向芸兒還是第一次見到赤茗子的殘魂,嚇了一跳。但很快她就鎮定了下來,仔細再次回想了一番,說道:“我想,我做出這個決定並不是衝動。”

翼歸辰也堅定地說道:“我也不是!”

赤茗子的殘魂看到此處,嘆息道:“墜入愛河的人啊,你們哪裡不是衝動……但是正是因為衝動,你們才能體會到愛情最美好的味道的,也才能最幸福的進入婚姻的殿堂呀。好了,那麼你們現在向我宣誓吧,作為乾元大陸創世七神中最強大的一位,我想,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成為你們的證婚人吧。”

翼歸辰和向芸兒對視了一眼,說道:“好的!”

兩人一同說道:“我翼歸辰(向芸兒)在此宣誓,願與向芸兒(翼歸辰)結為夫妻,一生一世,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簡單而堅定的誓言,幽暗的山洞,創始七神的見證。

一種奇妙的浪漫滿載在這個被神力籠罩的乾元大陸最神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