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剛才提到了星象和占卜，這些星象，就是我們築基之後可以感覺到的星力嗎？”嬴不器問道。
“是的。”矮人長老卡扎伊說道，又忍不住誇讚了一下嬴不器，“聽說你是和比莫幹同一批的新領主，這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築基成功了，真的是了不起啊。”
“你有多少道臺，獲得了多少星力的眷顧？”矮人長老卡扎伊隨口一問。
“啊？這個會不會是個人隱私，需要保密的東西呢？”嬴不器靦腆一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呸，還保密呢。你還能不運氣了不成？到了仙人境界，你們修士境界的道臺和星力，擺在人家眼前跟透明的似的，怎麼可能保密。”矮人長老卡扎伊真是為老不尊，毫不留面子地說道。
“啊……好吧，我有十一個道臺道蓮，吸引了十一個星力。”嬴不器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道臺和星力在仙人眼中壓根就不是秘密，那自己也乾脆沒有必要隱藏了。
但他還是留了個心眼，那最後十一宮生出的骷髏道臺，應該不算正兒八經的道臺，不會因此老天判定我說謊懲罰我吧。
嬴不器緊張地擔心會不會流血，但所幸沒有發生。
看來這個世界的至高意志也默許了，嬴不器理解自己只有十一個道臺道蓮並不算是欺騙。
“但其實我一直不明白，這些道臺道蓮所吸引的星力，除了力量之外，還有其他特殊的含義嗎？”嬴不器好奇地請教。
“是的。”矮人長老卡扎伊又開始翻那本厚厚的大書，說道，“你看，這是我們的創世矮人所寫到的，他寫的東西算是最靠譜的。除了他之外其他的矮人，在撰寫歷史和預言的時候都有吹牛的嫌疑。”
“他寫了什麼？”矮人比莫幹也是第一次聽到創世矮人，好奇地問道。
矮人長老卡扎伊一字一頓地念道：
“他寫道：‘太陽會騙人，月亮有可能騙人，只有星辰不會騙人……每個星辰、它的運動、它的力量，都象徵著命運’。”
“命運……”
“事實上，正是這句話，使得歷史上的矮人們，前仆後繼地學習占卜。因為他們相信，不同的星星預示著不同的含義。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會把築基成功後，形成道臺道蓮和星力的呼應，也叫做一個人的命盤。”矮人長老卡扎伊解釋道。
“那豈不是說命運都是天註定的了？”說道這裡，嬴不器反而有些不在意了。他是個無神論者，對這種玄學不感興趣。
矮人長老卡扎伊正色說道：“並不是的……命盤可以反映非常復雜的力量，但他並不是一個人的命運。”
“兇險的命盤，如果渡過之後，反而可以成就卓絕的偉大；顯貴的命盤，如果不懂得規矩，也很有可能出現意外。在矮人的占卜學歷史中，我們從來不認為，預言會是一成不變固定的東西……”
“……所以，當我看到剛才那個提到‘赤焰谷之外產生異火’的預言，才會覺得是在吹牛。因為那個預言太確定，太具體了。預言不應該是那樣的。預言應該是一種確定的宏觀方向，極少可以做到那樣具體。”
嬴不器點了點頭，這和他願意相信的東西，又有些接近了。
他好奇地問道：“赤焰谷是什麼地方？就算這個預言不是真的，但是按照它的描述，好像赤焰谷裡就有異火似的。”
矮人比莫幹搶著回答道：“這個俺知道！”
“赤焰谷是乾元大陸中心的一片山谷，那裡的確存在高階異火。所以擁有優秀天賦的矮人，都會願意前往赤焰谷，藉助高等級的異火，來打造高等級的器具，以便得到修行的晉升。”
嬴不器忍不住吐槽道：“所以，即使你是領主，其實你並不算是那些優秀天賦的矮人啦？”
矮人比莫幹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矮人長老卡扎伊倒是說道：“你可以這麼理解。比莫幹並沒有表現足夠出色的天賦，所以他沒有被選中，成為前往赤焰谷的矮人。”
“這片大陸的矮人，以我為長老，其實分散在各個有人類居住的地方——昆珏山、棠華山、虎亢山等等……其中毫無疑問的，赤焰谷的矮人，無論是力量還是修為，都一定是最強的。”
嬴不器點點頭，好奇地繼續問道：“您剛才提到，創世矮人寫出來的都不會是假話，那他還寫了什麼，可以告訴我關於這個世界的重要歷史嗎？”
矮人長老卡扎伊盯著嬴不器看了一會兒，認真說道：“年輕人，你為我們提供了寶貴的異火，理論上我不應該拒絕你的。但是，為了讓你為我們提供更多的異火，我不會告訴你全部。”
“事實上，以你現在的境界，知道太多的歷史，也沒什麼意義。我允許你再問我一個問題，如果之後你能帶來更多的其他異火，我會允許你問更多的問題。”
嬴不器笑道：“這算是我提供的異火的交易啦？但剛才我已經和比莫幹談好了，提供異火換取黑礬等資源的條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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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人長老卡扎伊：“不，我不會干涉你和比莫幹的交易，你們那是領地之間的領主交易……”
“……現在我們說的是，你和我之間的交易：你讓我看到異火，豐富了我的知識，我也可以告訴你一個知識。這是你我之間的，知識的交換，也是知識的價值。”
“知識的價值……”嬴不器慢慢能夠理解，為什麼擁有知識，有時候比擁有力量，更可以獲得尊重和權威了。
“讓我說的清楚一點。你只需要讓我看到其他的異火，無論數量，只看種類。每多一種異火，我都可以回答給你一個問題……”矮人長老卡扎伊說道。
“……我會認真回答你的這個問題，告訴你記錄在矮人史書中最完整的資訊，順便附上我對他們靠譜程度的判斷。如果我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告訴你之後，你可以重新提出一個問題。”
“這個交易很合理，我答應了。”嬴不器點了點，正色道。
“那問出你的一個問題吧，我會儘可能詳細地回答。我可是極少這樣答應別人的哦。”矮人長老卡扎伊摸了摸鬍鬚，滿意地道，玩味地看著嬴不器。
這像是一個遊戲，他喜歡玩遊戲。異火換取知識，很公平的知識定價。
“我想知道，如何才能離開這個世界？”嬴不器一字一頓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