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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尋人之旅

士兵們興師動眾的在河裡整整搜了一個晚上,卻仍舊一無所獲。這條河名叫古裡,湍急的水流奔騰不息地匯入阿穆爾河,屍體很有可能被沖走了。

然而女王下了死命令,這個姓李的人是勾結慕容昭的敵國細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若找不到他,參與行動的所有人都要接受懲罰。

於是這些倒黴的大頭兵只好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再次摸索起來。

不過所幸的是在天光破曉之時,他們在河流下游二十裡處的一塊巨大礁石旁發現了一具屍體。雖然這人的頭面已被摔打得不成樣子,然而那條斷臂和衣著都表明了他的身份。此人定是李殘無疑。

士兵們終於得以去向女王稟報這一結果,搜查結束了。

當李殘緩緩醒來,他看見的卻不是閻王爺,而是九靈真君那枯瘦的臉龐。

他拍了拍腦袋,努力回憶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卻什麼也記不起來。於是問道:“老人家,我這是怎麼了?”

九靈真君慘淡的一笑:“沒什麼,就是差點死掉。”

李殘這才想起昨夜從十來丈高的窗邊跳下懸崖,之後便不省人事了。他感激的對九靈真君鞠了一躬:“真君,是您救了我!”

“別提什麼救不救的。”九靈真君黯然搖了搖頭:“我只是在彌補錯誤而已。你對我和小紅玉有恩,我們不能恩將仇報。”

李殘的頭腦直到現在才完全清醒,昨天他喝了小紅玉的茶之後,便覺得十分不對勁兒,他還記得小紅玉哭著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李殘一皺眉道:“真君,我想這一切都是女王佈下的圈套……”

九靈真君卻板起臉:“住口,不許說陛下的壞話,我不想聽!我救你卻不代表著要背叛陛下。我是個守信用的人,對你的承諾依然有效。你聽著,我已經演算出來了,那個女子在龍城。在跨越陰山背後,鄂爾渾河轉彎的地方。

你找到她,再回來找我,我會用天動儀把你們送回原來的時代。如果你們不想那麼麻煩也可以在那裡過一輩子。塞外牧馬放羊,這樣逍遙快活的日子難道不好嗎?”

李殘默然片刻:“多謝您的指點,咱們就此別過吧。”

九靈真君點了點頭,心裡卻暗想:只希望來日我不要與此人敵人才好……

由於假李殘的屍體已經被找到官兵當作本人,對於他的通緝自然也就撤銷了。那人是名即將被處決的死囚,稀裡糊塗被九靈真君換作了替死鬼。

李殘很順利地離開了肅慎國境,一路向西而去。

在那個車馬都很慢的年代,從大荒山到漠北草原可是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李殘除了臨行前九靈真君贈他的一匹瘦馬之和自己的單刀外身無長物,每日的飲食都成了大問題。

當然,他若是肯做些強盜的勾當,那銀子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然而,即使是為了生存,李殘也不會如此不堪。

時值匈奴、肅慎兩國交戰,大路上亂兵極多。於是李殘便專挑山野小徑前行,邊走邊以打獵維生。一月過去,竟也趕了不少路。

這一日李殘正來到一片密林深處,忽見前方群鳥驚起,一陣濃重的腥氣遠遠飄來。他一愣,定睛一看,原來是只白毛長牙的大野豬。

這野豬雙目如箭,銅頭鐵額,一雙獠牙大得嚇人,也不知活了多少歲。李殘不願傷他,便說道:“喂,我打我的獵,你走你的路。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

可野豬哪裡聽得懂他說的話?背上的鬃毛根根豎起,並用前蹄重重刨著地面,看樣是拿李殘當成入侵者了。

李殘望著它,緩緩後退。可那野豬突然間如同發了瘋般撒開四蹄朝李殘直衝過來。當它在百步之外,李殘還不覺得怎麼大,這一跑起來可真把他嚇了一跳。

這頭野豬兩肩高逾七尺,比尋常野豬大上四五倍還不止,彷彿一塊灰白色的巨石滾滾的而來。

李殘向左輕輕一滑步,用刀背在啪的拍在野豬頭頂。他本以為這一擊就將野豬拍的腦漿崩裂。可沒想到那野豬打了個趔趄,往前繼續猛衝十幾丈,然後掉過頭來,依然是用獠牙對著自己。

只見它頭頂一片血肉模糊,但明顯沒有生命危險,況且戰意似乎不降反升。李殘大驚失色,自己這一拍的力量足可以開碑裂石,卻怎麼居然連頭野豬都拍不死?

他仔細觀瞧,終於發現一絲異樣。原來野豬的兩隻眼睛,如同在墨水中浸了一般變得漆黑無比——不單是眼仁,而是整個眼球全部變黑,並向外散發著一縷一縷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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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殘心中一凜,知道馬虎不得,便逐漸認真起來。

野豬朝他第二次衝來。這回李殘沒有絲毫懈怠,立起單刀,向前劈出。只見一道怒濤般的寒芒,野豬就算厲害十倍,又怎能得住這一擊?整頭豬從中間被齊刷刷劈成兩半,鮮血好似下雨般撒了一片。

李殘足尖輕點,向後一縱,血水竟是一滴也沒濺到身上。他忙走到野豬身旁檢視,只見那漆黑的眼球仍死死地盯著自己,他走到何處那目光便跟隨到何處。

李殘不禁心中發毛,想道:這莫不是活見鬼了?但忽見一團黑霧從野豬屍體上騰起,飄散在風中不見。再看野豬的眼睛一翻,終於恢復正常。

最近已慢慢入冬,山上的野獸越來越少,幾日來李殘只能摘些野菜和沒爛掉的果子充飢,肚子裡連半點油星都沒有。今日之事雖然奇怪,但他也不會放棄這樣一頓大餐,於是便去割豬肉。

忙活了一陣,他卻猛然一驚,在野豬的胃液裡卻發現了兩樣東西。

其一是只剛剛消化了一半的斷手。

很顯然,這是人的手。

李殘頓覺一陣噁心,肚子裡翻江倒海,幾乎要吐了出來,看來這肉無論如何也不能吃了。

與此同時他還發現了另一樣東西,是一塊白色的絹帛。雖然已被胃液腐蝕的不像樣子,但還是能看見上面寫的兩個字:救我。

李殘一下愣了。他心想道:不知這斷掌的主人是不是寫字之人?如果不是,那他很可能還在等著別人去營救呢。

於是他的凝神聆聽呼聲,可是林中除了鳥鳴一點聲音也沒有。

看來坐等不是辦法,只有主動去尋找了。好在地上都是飄落的枯葉,再加上野豬十分笨重,一串腳印很清晰可見。李殘便順著腳印的方向一路走去。

可慢慢的,落葉越來越少,路也變得荒涼,地上取而代之的是焦炭般的漆黑的石頭。然而可以肯定的是,這東西絕不是碳,它比碳要堅硬許多,簡直如鐵塊般堅硬硌腳。

又往前走了不願,地上忽然出現一具屍體。李殘忙趕過去,看那人衣著,似乎是個商人。身體已不知被什麼東西啃的一片狼藉。臉上竟是死前的驚恐之狀。

李殘撇下他又往前走,又見十來具屍體,橫七豎八的倒斃在地。最後他來到一棵高大的松樹腳下,忽聽頭頂有人喊道:“喂!兀那漢子,你不要命了嗎?”

李殘抬頭望去,但見一個商人坐在樹頂,緊緊抱著樹幹,背後還揹著三四個行囊。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這種狀態下爬到樹上去的。

李殘道:“我從一隻野豬的胃裡發現了求救信,是你寫的嗎?”

那人大喜,連連點頭:“是我,是我!謝天謝地,居然真的被人看見了,我有救了!敢問好漢你帶了多少人來?”

李殘搖搖頭:“沒有,就我一個。”

那人的笑容慢慢凝固,逐漸變成張哭喪臉,他嚎啕大哭道:“完了,全完了!你……你這糊塗蛋怎麼不知道叫些人來呀?”

李殘左右望了望:“叫那麼多人幹什麼?這兒又沒見什麼猛獸。還有,你怎麼還不下來?”

那人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唉,事到如今你再逃也是晚了。不如自己回頭看看吧。”

李殘聞言望去,但聽得周圍草叢中悉悉索索作響,不知從哪兒冒出了一大群野兔來。這些野兔總有幾百只之眾,像一大片黃色的草甸子。

奇怪的是,它們並不趴在地上,而是雙腿直立,呆呆的瞪著李殘。

樹上那人道:“小哥,你別愣著。要麼快上樹與我一同避難,要麼就趕緊自行了斷。否則這些怪物會把你啃得死無全屍的。

我……我可不是咒你,我說的全是真的!”

李殘道:“就憑這些兔子?”

樹上的人打了個寒噤:“這些不是兔子,而是長得很像兔子的魔鬼。我的同伴就是死在它們的尖牙利爪下的!”

話音剛落,兔子們的眼睛忽然被一團黑霧包裹,就好像剛才的野豬一樣,突然間狂暴起來。

它們一張嘴,露出了令人驚悚的獠牙。

樹上的人道:“你……你看吧,就是這樣。”

李殘點了點頭:“嗯,明白了。你且等著,我一會兒便救你下來。”

“救我?你自身都難保了卻要怎麼救我?”

李殘一笑道:“你知道那封求助信被野豬吃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