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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烏龜在想什麼

無聊研究所很快成立起來。所址就在橋頭堡,掛靠在銀河系超級無聊洗馬桶責任有限公司地球分公司。

莫希希擔任所長,鹿二和喬一曼被聘為特別顧問。

左小短很看好莫希希的潛力,覺得他對無聊這個話題有種痴迷,這讓小短很感興趣,也希望他能確實解開無聊的秘密。

莫希希欣然接受了左小短的聘用。雖然在代讀的應聘中沒有勝出,轉而成為研究所所長,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對他來講真是意外驚喜。

“這個研究所,算是正規研究所嗎?”莫希希有些吃不準,問鹿二。

鹿二果斷的說,“當然正規啦!我們老大成立的研究所,能不正規嗎,比正規的還正規呢!你放心,工資待遇也不錯!老大已經交代了,我這就去做個研究所的標牌掛在外面。絕對正規。”

“對了,還得給你印上一沓名片呢!”鹿二補充道。

“還有工資?那太好啦!”莫希希在橋頭堡的廠房裡轉了三圈了,感覺一切都是新鮮的,人生好像進入了新的階段。

左小短從外面回來了,聽到了莫希希的話,大聲說,“不僅有工資,還有課題經費呢!咱們既然要辦個研究所,必須好好辦!經費肯定充足!”

“那就好,那就好!不過,”莫希希又有些擔憂起來。

“不過啥?”左小短問,“肯定不能讓你有後顧之憂,你要潛心致研!”

莫希希說,“我擔心紅頭髮胖姐不同意啊,她要還是天天逼著我去複習然後高考怎麼辦?”

鹿二說,“這就是她的不對啦!這個研究所所長難道不是比大學生還要高階嗎?!”

莫希希說,“說是這麼說,這樣行不行?無聊研究所,這個名字好像沒什麼說服力,忽悠不了胖姐,最好改成一個高大上點的名字,看上去特別高階特別有科學意味的,這樣胖姐就能相信我的確出息了。”

鹿二攤手說,“那行啊,你改吧,反正我想不出什麼好名字來。幸好這研究所的牌子和你的名片還沒印刷呢。”

莫希希說,“反正就是沒有無聊這倆字就好啦,最好能拗口一點的,我也想不出什麼好名字。”

這時左小短說,“我看不如就叫人類低喚起意識行為學研究所,怎麼樣?”

莫希希拍掌叫好,“高!還是老大厲害!就叫這個名字啦!我現在立馬感覺自己是個有身份的人了!”

鹿二也笑著說,“名字真不賴啊!我也得給自己印個名片了,人類低喚起意識行為學研究所高級顧問。哈哈!這可比洗馬桶公司總經理要顯得有文化!”

“有了這個名片,紅頭髮胖姐肯定不會再催著我複習啦!”莫希希簡直手舞足蹈起來。

“對了,”莫希希突然想起了什麼,“我媽要是問我這研究所所長是什麼級別怎麼辦?本科級?研究生級?”

鹿二道,“哈,這還不好定?當然是博導級啦!研究所的所長嘛!必須博導級!”

“那就說是個研究員?”

“必須是高階研究員!”

“好!”莫希希看著橋頭堡LOFT 高挑的大廳,清新的裝修,舒適的環境,忽然躊躇滿志起來,立志要做無聊學研究領域裡闖出一片天地來。

激情難抑,他坐到自己的辦公桌旁,開始起草研究目標。

“我的切入點是,不是生活變的無聊了,而是人類變得麻木了!”莫希希一邊寫一邊自言自語,“無聊其實是人類的主動選擇,是一種試圖麻痺精神世界的方法。我要研究無聊本身,它的狀態、成因、功能、意義和解決方案!”

鹿二悄聲對左小短說,“老大,你看這個小莫,進入狀態還挺快哩!”

左小短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可樂,噗的一聲開啟,悠然說,“世界上有一種人適合幹一件事,就像一種鳥適合一片天空,可是缺少那樣的環境。我們要創造那樣的環境,讓他們飛。”

鹿二意味深長的看著左小短。老大雖然看上去玩世不恭,遊戲人生,任著性子活,可有些觀點還真挺不錯。關鍵是他有那樣的條件啊,可以按自己的意願來。

想到這裡,鹿二默默的低下頭,還是跟著老大慢慢混吧。學業呢,自然不是問題。或許這個公司幹好了,也能成為富翁。畢竟自己什麼都沒有,從外省來,一窮二白。

莫希希列好了研究目標,開始四處閒逛,像一個真正無聊的人那樣。轉了一圈,他抬頭對站在二層喝可樂的左小短說,“老大,你要怎麼考核我?”

“考核?什麼考核?”左小短不明白他的意思。

莫希希解釋說,“我總不能白拿工資吧?”

“對對,不能白拿。”左小短想了一下,高聲說道,“那你選個課題吧?現在研究所不都要立課題嘛!”

“好,我先想個題目。”莫希希的眼光四下搜尋,彷彿要從這個大房間裡找到題目。自己的第一個研究課題,一定要選好。

“我給你出個題目吧?”坐在水族箱旁邊的鹿二忽然開口道。

“好啊!”莫希希興奮的走向鹿二。對於一個急於開展自己研究的人來說,找不到方向是最痛苦的。

鹿二指了指水族箱裡的那只烏龜,“你研究研究這只烏龜到底在想什麼?”

這是一個普通的巴西紅耳龜,龜殼是翠綠色的,很鮮豔。背甲上每一個盾片都有細細的黃色或綠色的條紋。

此刻,它已經吃飽了龜糧,趴在一個石頭上,伸出右前爪和左後爪,在習慣性的曬背,有時候它一曬就能曬兩個小時,一動不動。

“二子,是個好題目!”左小短將罐中可樂喝完,一把將易拉罐捏癟了,順手投向垃圾筐。

“啪”的一聲,易拉罐應聲入筐。

“我出課題經費10萬元!”左小短補充道。

莫希希湊近了看那只巴西紅耳龜,嘴裡唸叨著,“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鹿二拍拍他的腦袋,“這個題目有難度吧,有挑戰吧?”

莫希希說,“的確啊,這還涉及到爬行動物心理學、動物與環境的相互作用、動物意識和人類意識的比較,等等,不簡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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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鹿二要笑抽了,“就這麼個破事,還整出一大堆理論來,小莫你真行,果然是做無聊研究的天才啊!”

“還有一個挑戰,”莫希希眨巴著眼睛說,“這10萬塊的研究經費,到底怎麼花?”

“切!”鹿二一臉鄙夷的說,“花錢都不會,還做什麼研究?”

“那怎麼花?”

“當然是買烏龜啊!難道要買電影票?”

“對,買一些烏龜,做平行對比研究!多出些資料,然後統計分析,歸納總結!靠譜!就這麼辦了!能一動不動的趴著,還真是無聊的可以呢!無聊界的典範!就從它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