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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勇氣(下)

安塞斯塔收回了邁出的腳,仔細的觀察著剛剛忽略的奧莉,嬌小的身子,隱藏著可怕的爆發力,如果忽略外形,這是個值得一戰的對手。

奧莉也停止了哭泣,她有些緊張,手中的魔力凝聚,法術模型開始編織。

安塞斯塔感覺到了凝聚的魔力,心撲通撲通的狂跳,有可能致命的危險!他剛剛接觸巫師之路,還沒真正選擇道路,但是這一刻,他感覺到了巫師的恐怖。

“小姑娘,我沒有惡意!”

安塞斯塔連忙舉起雙手,示意自己無害。

奧莉認真的看著安塞斯塔,手中的風刃漸漸成型,眼神輕輕瞟了下收拾食物的阿諾。

“你也是契約者?為什麼會在這?”

安塞斯塔留意到奧莉的眼神,回答道:“我剛剛陰差陽錯成為了契約者,在要塞閒逛,無意中看到了這一幕。這個少年,很堅韌,我很欣賞。”

安塞斯塔有自己的驕傲,他是隱秘騎士流派,心意流最後的傳人,假死逃過了懲戒者的追殺,來到了號稱最混亂複雜的獵魔曠野,沒想到在這裡陰差陽錯的成為了所謂的巫師學徒。

他已經透過《巫師導論》,知道了什麼是巫師,這也是一群研究超凡力量的人類,而且系統化、理論化,可以說從這方面,完全超越了自己的流派。

但是,他有著自己的驕傲,他始終認為自己是一個騎士,他想把自己流派的精華與巫師之路結合,只是尚未有頭緒。

阿諾的堅韌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想進一步接觸阿諾。

“他是我的家人,你不許靠近他!”

奧莉如同保護小雞仔的母雞,把風刃高高舉起。

“尊敬的小姐,我無意冒犯。但是這個少年很不一樣,我欣賞他,我想教他一些技巧,讓他能別再鼻青臉腫,僅此而已。”

安塞斯塔嚴肅的說道。

奧莉手中的風刃漸漸消散,她突然對安塞斯塔九十度鞠躬說道:“是我誤會您了,請您務必教會他。”

兩人跟著毫無知覺的阿諾,一起回到救濟院。

一路上,安塞斯塔更深入的瞭解了阿諾,這是一個身為凡人,卻一直堅信自己有英雄品質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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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人眼中,阿諾是異類,但是安塞斯塔看來,這個少年有著最珍貴的品質,他有著巨大的勇氣,敢於把其他人的負擔、問題都扛到自己肩上。

這正是安塞斯塔尋找已久的那個人,一個充滿熱血的少年,就像年少的自己。

“奧莉,大家,來看看,我弄來了什麼!”

鼻青臉腫的阿諾,一臉興奮的召集著因灰暗信徒襲擊,失去一切的少年少女們。

只吃了些稀釋的菜湯,餓的肚子咕咕叫的眾人,無力的看了看阿諾,又低下了頭。

阿諾沒有馬上分發食物,而是進去找了奧莉,但是沒有找到。

正在他著急之際,奧莉從門口走了進來。

“正找你呢!來,一起分食物吃,有肉!”

一眾少年少女聽了阿諾的話,聞著開啟的包袱裡的肉香,興奮的衝了上去。

“慢點,慢點,不許搶。這個給奧莉,剩下的給你們。”

“喂喂,都不給我留一個嘛!”

阿諾一邊指揮一邊大叫著。

“給,我剛剛幫你留著了。”

奧莉眯上了眼,把眼眶的淚水咽下去,給了阿諾一個大大的笑容,遞給他一塊燻肉。

下午,阿諾在院子裡回憶著早上幾個揍他的少年的動作,不斷嘗試著模仿。

“少年,想不想學些厲害的招式?”

安塞斯塔徑直走了進來,對阿諾說道。

“你是誰?”

安塞斯塔沒有回答,他舉起拳頭,揮拳打向救濟院的地面,竟然直接沒入地面整個拳頭。

“這樣的力量,想不想學?”

安塞斯塔再次問道。

“想學!”

阿諾毫不猶豫的說道。

從此後,安塞斯塔每天下午都帶阿諾到附近的垃圾地鍛鍊技巧,並給他弄足肉食。

一個月後,阿諾的抗擊打能力和躲閃能力大增,用食物換沙包的少年們打他,幾乎無法對他造成實質性傷害。

“憂鬱大叔,你怎麼老教我怎麼捱揍,怎麼躲避,就不教我怎麼打架啊?”

阿諾在一次鍛鍊完後,纏著安塞斯塔問道。

“阿諾,我想問題,你為什麼要戰鬥?”

安塞斯塔一臉嚴肅的對阿諾說道。

“因為我是英雄,”阿諾對著安塞斯塔笑著露出八顆牙齒:“英雄是必須能戰鬥的。”

“那你認為,什麼才是英雄?”

安塞斯塔對阿諾接著問道。

“英雄是有能力守護弱小,拯救良善的人。”

阿諾的聲音突然變低,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那個有著良好品質,卻沒有力量,最終被掛在樹枝上風乾的獵人。

阿諾永遠忘不了,父親的眼神,不是對生命逝去的絕望,而是對自己無力拯救大家感到愧疚。

“我要像父親一樣的品質,但是,我必須有更強大的力量!”

阿諾突然大聲道。

“阿諾,”安塞斯塔溫聲說道:“你的心意,我已經明了。意志是種力量,你有著堅定的勇氣,如果有朝一日,你將勇氣轉化為力量,會成為比我更強大的騎士!”

“我將教你心意流騎士秘傳,現在,跟我立誓!”

“謙恭,正直,憐憫,勇氣,公正,犧牲,榮譽,忠誠!

我發誓善待弱者,

我發誓勇敢地對抗強暴,

我發誓抗擊一切錯誤,

我發誓為手無寸鐵的人戰鬥,

我發誓幫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我發誓不傷害任何婦人,

我發誓幫助我的兄弟戰友,

我發誓真誠地對待我的朋友,

我發誓將對所愛至死不渝。”

阿諾跟著一句一句的說完,安塞斯塔抽出長劍,平放在阿諾肩上。

“現在,你已經是一名騎士了。”

“你需要用八美德嚴格要求自己,並擇其一項,作為自己的根本信條!”

“什麼是根本信條?”阿諾有些茫然的問道。

“根本信條,就是你之所以是你的信念,你最相信的東西。”

安塞斯塔嚴肅的說道。

“只要有無畏的勇氣,就能成為真正的大英雄。勇氣,是我最相信的東西!”

阿諾想到了父親,想到了他堅定的眼神,自己的眼神隨之堅定。

“那麼,以勇氣之名,我將傳授你心意流騎士鍛鍊法。這是先輩們一點一滴總結出來的經驗,一種呼吸、行走、坐臥的方式,按我現在的理解,或許就是在適應無處不在的魔力律動,讓自我與自然的律動統一。”

“當你真正與自然律動統一時,所有的普通招式,都能輕而易舉的掌握。傳說中,在久遠的年代,有位騎士,將自己的信條注入律動,擁有了堪比英雄的力量。”

阿諾聽著安塞斯塔的描述,興奮不已。

“憂鬱大叔,您與自然律動統一了嗎?怎麼把信條注入律動啊?”

“我還沒有,期望你能達到。至於如何把信條注入律動,那位騎士沒有把方法流傳下來,需要我們自己探索了。”

阿諾聽完安塞斯塔的話,沒有沮喪,反而更加鬥志高昂。

“那就讓我用勇氣注入律動,成為下一個堪比英雄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