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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人心難以琢磨

山坡上終於安靜下來。

棗兒想進“蘭園”把行李箱拿出來,可王超正在和蘭花談事情,她不便打擾,便進了野味館。

高翠剛接到周羽的電話,說是晚上要在野味館裡請客,讓她多準備些好菜。

周羽順口提了一下棗兒,高翠心領神會,開始琢磨著如何把棗兒留下。

棗兒站在燕小綠的那幅畫前出神。

她看孔雀翎上的眼睛,那只眼睛也在看她。

棗兒突發感慨,人和動物能和諧相處,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卻這麼難呢。

她把心交出去,卻換不來真心相待,她想把認識的每個人都當成知心朋友,別人卻對她紮起一道籬笆。

這人間,熱鬧是熱鬧,其實每個人卻又是孤獨的。

比如畫家燕小綠。才華橫溢,可她的畫和她的人一樣,對別人都不友好,不讓人懂。

棗兒認為藝術可以曲高和寡,為人卻不一定要飄在雲端。

燕小綠是一個飄在雲端的女子,她時刻在俯視眾生,可是又不理人間的疾苦,難以理解她的心裡都裝了些什麼。

這幅畫究竟想要表達什麼,大概只有燕小綠自己知道。

“棗兒,姐求你件事。”高翠走到棗兒身邊說。

“說——”棗兒嘗試著用不友好的態度對人。

“我看到別人開網店挺賺錢的,我想開個網店。”

“可以啊。”棗兒的冷淡瞬間土崩瓦解,她拉過木墩坐下來,熱切地看著高翠。

幫助村民朋友發家致富是她的責任,她不能不熱情。

“可我不知該咋弄,你幫我唄。”

“你想在網上賣什麼?”

“沒想好呢。”

高翠在屋裡走來走去,幫著餘進江準備食材,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棗兒說著話。

她知道開網店挺賺錢,可並沒有打算幹那行,她認為自己不是那塊料。

她只是想拿話拖住棗兒。

當高翠再次轉到棗兒面前時,棗兒說,“可以賣‘辣子雞’啊。”

“熟菜怎麼在網上賣?”高翠吃驚地問。

“能賣,你在網上下一單熟菜,看看人家是怎麼包裝的,跟著學就是。”

餘進江提著殺好的雞經過,說:“不玩那個洋乎的,太費事。”

“可以試一試嘛。”棗兒追著他站在廚房門口說。

“離鎮上太遠,要是偶爾有個下單的,還得專門跑一趟鎮上發快遞,賺不了幾個錢,不是瞎耽誤工夫嘛。”餘進江把拔光毛的雞丟到案板上說。

自從和蘭花解除了珍禽園的轉讓合同,餘進江有些賭氣,準備自己也建一個養殖場,養一些七彩山雞、孔雀,再弄幾隻鴕鳥。

這樣就不用依賴蘭花了。

餘進江已經開始著手整理場地,他在飯館後面拉出一個院子,就著山勢搭了兩個木亭,孔雀就散養在院子裡,食客可以零距離地和動物們親密接觸。

他是不會讓高翠分出精力搞網店的。

棗兒說:“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等你的網店生意紅火了,快遞公司會上門收單的。”

“這個飯館還沒搞出名堂呢,”餘進江揮手一刀把雞剁成兩半,“你高姐想一出是一出,她弄不成的。”

棗兒不忍親眼看著那只雞被分解,退回前廳,看到王超的車還停在外面,陶甜甜穿得花枝招展,施施然從環山路上走過來。

棗兒不想見她,便出了飯館,想去“蘭園”拉上行李箱走人。

高翠追出來說:“棗兒,別走嘛,再和我好好聊聊開網店的事。”

“你先搞定你男人再說。”棗兒說。

“他開他的飯館,我開我的網店,他管不著我。”

棗兒沒有回頭,直接進了“蘭園”。

王超還在屋裡和蘭花說著什麼,棗兒進屋拉了行李箱就走。王超問,“棗兒,你要出差?”

“是。”

“我馬上就好,捎你去鎮上。”

“我在外頭等你。”

蘭花上前一步按住行李箱,說:“棗兒,等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王超說,“蘭花,你想好了,真要放棄對路啟元的追償嗎?”

“想好了。”

王超點點頭,站起來邊朝門外走邊問棗兒,“陶三喜呢,讓他把陶甜甜叫過來,怎麼還沒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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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來了,在外面呢……”

正說著,陶甜甜已經走進院來,站在門口問王超,“王所長,你找我有事?”

“你說呢?”

“那就是有事唄。”

陶甜甜說著,故意把雙手伸到王超面前。

王超看著她蔥白一樣的手指,愣了一下,笑說:“幹什麼,要投案自首嗎?”

蘭花和棗兒出了屋,站在院子裡說話。

王超把陶甜甜叫進屋裡說,“那頭想賠償你和滿小山十萬塊錢,滿小山不要賠償,你的意見呢?”

那天打滿小山的幾個人裡,有一個家裡和王超的父親是世交,就託了他從中調解,想出一筆錢,讓滿小山不要追究了。

滿小山被打得差點丟了命,自然咽不下這口氣去,好幾撥找他說情的都被他撅了回去。

後來陶甜甜看到滿小山的壓力太大,就讓滿小山把得罪人的事推到她身上,想要和解就找她談。

“那個案子不是在城關派出所嗎?”陶甜甜問。

“我是以個人的角度幫你們調解,那頭幾個小孩沒有外人,想出點錢,能輕判些,滿小山太固執,你勸勸他吧。”

“王所長,這事要擱你身上,你能不固執?滿小山是差那十萬塊錢的人?”

“得饒人處且饒人嘛,大家都是本鄉本土的,低頭不見抬頭見……”

“打住,王所長,不是我們不給你面子,實在是那夥人欺人太甚。”

“那幾個小孩是有些過分,即使賠了錢,取得你們的諒解,仍然要負法律責任。”

“我們不諒解,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吧。”

王超盯著陶甜甜看半天,說,“事情因你而起,我勸你多替滿小山想想。”

“怎麼著,那夥人還想報復?”

“那倒不至於,不過要是因此得罪一大片人的話,滿小山的前程嘛,這個誰都說不準,磊山就這麼大的地方,人際關係很複雜的……”

一說到事關滿小山的前程,陶甜甜開始猶豫了。

因為她,滿小山受了重傷,陶甜甜本就十分內疚,若是再影響了他的前程,罪過可就大了。

“我明白了,”陶甜甜說,“我知道該怎麼做。”

王超很高興,瞄了陶甜甜的小手一眼,伸出手去。

陶甜甜卻不給他握手,說:“怎麼弄得像兩國首相會談似的。”

王超為掩飾尷尬,將手落到自己的膝蓋上,持膝而起說,“雙方會談在友好的氣氛中結束,我祝你和滿小山早日開花結果。”

“什麼呀!”陶甜甜羞紅了臉。

棗兒在院子裡心不在焉地聽蘭花解釋。

“院門不是我拴上的……蕭軍來和我談入股珍禽園的事,他進來順手把院門拴上了……我還以為他,他有什麼別的企圖呢……我也多心了呢,其實他並沒有,他只是怕被人打擾……男人我是搞不懂了……棗兒,你說他那個人可不可靠?”

棗兒隱約聽見王超提到滿小山的名字,蘭花的話就聽得斷斷續續的。

“你說什麼?和我說這個幹嘛?男女之間那點事當然得揹著人,不用和我解釋,我懂。”

蘭花笑,“你懂什麼呀,我都不懂,我說什麼你聽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