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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路長順的臉面

棗兒躲在暗處,謝媛媛藏在汽車裡,兩個人都不知道院裡的情況,正在著急,一輛警車閃著警燈開上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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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兒感到奇怪,誰報的警呢?這麼快警察就到了。

棗兒趕緊迎上去,從警車裡下來的不是王超,是兩個陌生的民警。

“你報的警?”民警問。

棗兒不好回答,趕緊上前“嘭嘭嘭”敲門。

餘進江把門開啟,一看到警察,楊木和另外兩個孩子嚇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怎麼回事?”民警迷惑了。

蘭花問:“你們怎麼來了?”

兩個民警都認得蘭花,卻不認識蕭軍,瞧了他一眼說:“我們接到報警,說有人在……你這座房子裡賣淫嫖娼,怎麼這麼多人在這裡?”

蘭花當然明白是路啟元在使壞,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餘進江說:“兩位兄弟,誤會了,他是蘭花的男朋友……”

“這三個孩子是幹嘛的?”

路啟元恩將仇報,蘭花父女倆剛放過他,轉頭就來陷害蘭花,餘進江怕被報復,不敢提他的名字,說,“讓蘭花說吧。”

小亮說:“這個村裡有個壞種,叫路啟元是吧進江哥,他報假警噁心人呢,你們去把他抓起來。”

蕭軍不瞭解路啟元的為人,不解地說:“他這麼做到底圖什麼呢,蘭花得罪過他?”

棗兒說:“他就這個德行,蘭花姐的飼料廠就是他放火燒的。不是長順叔保釋他,他就被判刑了,那就是個沒有底線的混蛋。”

蘭花說:“算了,你們都走吧。”

棗兒想著如果把路啟元抓起來,滿小山的宅基地就好辦了,說:“不能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人,太可惡了,對壞人不能縱容。”

兩個民警說:“我們會向所長彙報的。”

兩個民警詳細地瞭解事情經過後,準備回去。

棗兒靈機一動,把他倆叫到一旁,說:“你們把這三個孩子帶去所裡,留置一夜,好好教育教育。讓孩子的家長找路啟元要人,這樣鬧一鬧,以後他就能收斂些了,要不然,今後他少不了還得騷擾你們。”

民警有些猶豫,便打王超的手機請示。

王超說:“胡鬧呢,你們把三個孩子弄到所裡,萬一出點狀況誰負責?”

棗兒搶過手機說:“王所長,三個孩子不學好,大半夜的翻牆闖入別人家裡,還把人家的狗毒死了,小時候偷針,長大了偷牛,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我建議要給他們點教訓。”

王超聽到棗兒的聲音,說:“我的親妹妹,我們值夜班的人本來就少,再弄三個孩子到所裡,不得派一個專人盯著他們……”

蘭花心裡煩惱,想讓所有人儘快離開,見棗兒和兩個民警在一旁嘀咕半天,走到跟前問,“棗兒,你想幹什麼?”

棗兒說:“你別管了。”

兩個民警說:“她要我們把三個孩子帶走。”

蘭花趕緊說:“棗兒,你還嫌姐不夠丟人的,快別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天這麼晚了,讓三個孩子回家吧,他們明天還得上學呢。”

棗兒說:“蘭花姐,你的善心用錯地方了,你對路啟元一再忍讓,他是怎麼待你的?”

蘭花仍然不同意帶走三個孩子,說:“冤有頭債有主,這三個孩子懂什麼啊,別為難他們了。”

棗兒的本意是針對路啟元的,她想透過三個孩子揪出幕後的指使者。路啟元正在取保期,報假警,指使孩子私闖民宅,這兩件事足夠他喝一壺的。

只要路啟元再次被拘留,新賬舊賬一起算,肯定得判個三年五載的,這樣朵子西就安寧了,滿家店那塊地的問題就容易解決了。

棗兒把她的用意講給蘭花聽。

蘭花斷然拒絕說:“不行,我不同意利用孩子,這樣會給他們的一生留下陰影的。都是一個村的鄉親,我不能把事情做絕,棗兒,求求你,姐還要在村裡呆下去呢!”

蘭花說著哭了。

蕭軍上前摟住蘭花的肩,想要安慰她。

蘭花甩開他的手,扭頭進屋去了。

見蘭花這樣,棗兒的心就硬不起來了,只好作罷。

民警離開後,蘭花讓蕭軍回村,住進路家。

棗兒卻不肯錯過這個機會,便退而其次,讓小亮陪著,親自把三個孩子一一交到他們家長手上。

有的孩子父母都在外地打工,有的是母親在家,棗兒當著他們家長的面,讓孩子說明是誰指使的他們。

棗兒把事情講得很嚴重,對那幾個家長說:“要不是蘭花攔著,你們的孩子就被警察帶走了,弄不好學校還得開除他們。”

孩子的家長對路啟元恨之入骨,天一明就約到一起罵上路啟元家。

這件事很快鬧得全村都知道了。

路長順特別生氣,恨路啟元是一方面,同時也氣棗兒多管閒事,完全不顧路家的臉面。

朵子西畢竟是農村,路長順畢竟是幹過村支書的,老規矩得守,連親都沒定就住到一起,村裡人會議論路長順的門風。

路長順不允許別人說他一個不字。

路長順逼著蘭花和蕭軍結婚,說:“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你們抓緊把婚事辦了吧,別讓村裡人說三道四的。”

蘭花咬著嘴唇,委屈地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說:“偏不。”

“閨女,你是咋想的?住都住到一起了,早晚都是要結婚的,你朝後退什麼?”白菊說。

“我的婚事我作主,不能被全村人用閒話逼著嫁人,”蘭花說:“我們光明正大的談戀愛,管別人說什麼幹嘛。”

“這是農村,不是城裡,閒話好說不好聽……”

“農村城裡有什麼分別,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還這樣封建?”

“什麼封建?這是老理,有些事能做不能說,你們住到一起我不反對,可是別鬧得滿城風雨啊,咱可是正經人家,嫁閨女要三媒六證……”路長順說。

“我哪裡不正經了?”蘭花氣得轉身跑出了家門。

“棗兒這孩子,哪都好,就是辦事一根筋,你說她是咋想的呢。”白菊嘟囔說。

“咋想的?和她爸一樣,算計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路長順說。

蕭軍認為事情全因他而起,在村裡呆著無味,便想離開。

路長順也是這個意思,說:“走吧,回去找個媒人來下聘,我作主,你們馬上結婚。”

蕭軍不想勉強蘭花,說:“叔,再等等吧,我不想蘭花不快樂。”

“快樂?讓人在背後指指戳戳就能快樂了?”

蕭軍不想上山了,給蘭花打電話,說:“蘭花,對不起,全是我的錯,要不咱先把親訂了?”

蘭花說:“你沒自己的主意?”

“有,可我不想讓你爸媽為難,老人不容易,我覺得應該順著他們。”

“那是我爸媽,不用你替他們操心。”蘭花賭氣說。

蕭軍心裡很不是滋味,說:“好吧,我回去了,過幾天再來看你。”

“不許走,你就住到‘蘭園’來,咱們倆的事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

蕭軍心裡暖了一下,說:“棗兒住在你那裡,我留下不方便。”

“飼料廠不能住人嗎?你只要留在朵子西就行,他們不是願意說閒話嗎?讓他們說個夠!”蘭花執拗起來。

蕭軍一下子懂了蘭花的用意,便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