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三人的訴說，楊壽漸漸明白了前因後果，望著三個吃了耳光的國主，有些唏噓。
原來，在自己走後，大賢者和卡爾還偶爾會過來尋找，但都被告知老闆閉關，失望而回。
在閉關後的第一年，前線機甲軍團突然潰敗，整個前線一朝盡失，水晶王國趁機反撲，收服了他們幾十年前丟失的十三城！
一年收服十三城，讓米爾斯的聲望再次達到頂尖，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也被百葉王國查明，皆因一個人，李善恆。
他貢獻出了費馬多邊形戰陣後，再次研究出一道戰陣——歐幾里德戰陣！
這個戰陣不是大型戰陣，不同於費馬多邊形，它最多由九人組成，面對的不是軍對廝殺，而是定點圍剿！
憑藉著這個戰陣，九個一級強者就能夠戰勝二級，九個二級能夠戰勝三級……九個五級強者，能夠戰勝六級！
更恐怖的，九個六級強者……極有可能天下無敵！
此戰陣一出，更加速了水晶王國的反攻序幕，在第二年，天下大變，水晶王國攜無敵之勢，開始進攻屬於百葉王國的領土。
一年時間內，百葉王國喪失了十八城，國土面積大肆衰減，導致國內矛盾更加激化，大批人漸漸開始反對起符文機甲政策。
勞民傷財研究那麼多年，結果被水晶王國打丟十八城，事實證明機甲一無是處……
國內動盪不安，國外水晶王國又虎視眈眈，內憂外患之下，卡爾索性不再管國事，而是整天坐鎮研究院，試圖研究出那一道大型複合法術。
戰爭的事情交給了藥塵大帝和基根，兩人都是六級，而藥塵大帝更是鎮壓當世，照理說找不到敵手，可在第三年，卻發生了一件震駭全世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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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塵大帝被九人襲殺，身受重傷，險些身死！
創世神在他成帝後沒有再關注他，所以這次沒有逆天的運氣，在前線指揮戰鬥的時候，被敵軍進行斬首行動，若非憑藉天劫劍，恐怕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是問題。
他一戰敗，基根率領的機甲軍團就直面上了費馬多邊形戰陣的威脅，十萬人組成的戰陣，能夠擁有一百倍力量的增幅，尚未完全體的機甲軍團直接潰敗，好不容易被藥塵大帝穩住的前線，再次一潰千里。
等到第四年的時候，水晶王國已經佔領下百葉王國一半國土，一統世界的呼聲日益強烈，只不過這次是水晶王國的國民發出的。
在第五年的時候，在米爾斯的計策下，十萬軍隊包夾了沒有太多智慧的機甲軍團，把百葉王國的核心力量，一萬全副武裝的機甲軍團打的損傷慘重，一萬機甲，逃回的只有幾百！
要知道百葉王國傾盡全國之力，也只是建造了數萬機甲，如今一次性損失了近萬機甲，實力大幅下降，緊接著再丟二十八城，水晶王國逼近到國都城郊不遠處。
百葉王國如今只剩下三城尚存！
至此，瑞茲長嘆了一聲，為了卡爾和充滿希望的機甲文明，他出山了。
他以一己之力，坐鎮前線，生生鎮壓了水晶王國的軍隊一年，不得寸進。
十萬大軍，哪怕憑藉費馬多邊形戰陣，可看到城樓上那個揹著藍色卷軸的男人，依舊會心裡發怵。
他彷彿天上降臨的神祗，藍色卷軸僅僅是展開，便擁有滅世般的力量，以一己之力，每次都能找到戰陣的薄弱處，一舉擊潰。
符文之道是他開創的，這世上沒有人比他更瞭解符文，哪怕費馬多邊形戰陣融入了新的數學智慧，但歸根結底，還是由符文組成。
戰爭就此陷入了僵局，瑞茲在前線給卡爾拖延時間，但楊壽並不看好他們，大型符合法術的載體，非七級不可成。
這個世界，距離誕生七級還非常遙遠。
回到天元棋館，世界風雲變幻，可失去了實力的三大國主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最後漸漸失去了爭雄逐鹿的心思，安心守在棋館，等候老闆閉關出來。
失去了實力，他們根本沒有逃跑的心思，沒有實力的自由，那不叫自由。
他們內心還是抱有一絲希望，老闆把削去的修為還給他們。
但沒有了實力，棋館的客人絡繹不絕，來來往往，總有那麼幾個刁鑽的。
於是，挨耳光就成了常事……
起初，三人因為脾氣不好，難免桀驁不馴，每天都會得罪幾個客人，獲得幾個耳光的打賞。
後來，三大國主商量了一下，由賬房先生離塵拿出一本小本本，把每天羞辱他們的人給記在本子上，日後如果有機會恢復實力，再去報仇。
聽完他們你一眼我一語，楊壽感慨頗多，這六年來毒打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至少三大國主已經被生活磨平了稜角。
這不，三人圍在一起，由離塵執筆，羽寂和梵空分別訴說，記下了今天羞辱他們的人的名字。
楊壽乾咳了一聲，三大國主雖然脾氣好了很多，但報復心理還是存在，不過楊壽還是能夠理解的，被人羞辱如果還不記仇，那樣的人連尊嚴都放棄了。
“那個惡僕是什麼來歷？”
楊壽問著，區區三級，就敢這麼囂張，看樣子來頭不小。
羽寂上前一步，憤恨道：“他們是贏稷的手下，贏稷……是水晶王國的王子。”
水晶王國王子都敢跑到百葉王國來了？
楊壽揉了揉太陽穴，可見百葉王國的國事已經艱難到什麼地步了。
不過……
想著想著，楊壽抬頭看著梵空，眉頭微皺：“水晶王國的王子，不會是你的兒子吧？”
梵空是水晶王國的國主，至今水晶王國國主之位空懸，但他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在自己閉關期間投靠米爾斯。
梵空臉色一紅，連忙搖頭：“我豈會有如此逆子！囂張跋扈，強搶民女，無惡不作，他是……我大哥贏域的兒子。”
厲害了，侄子的僕人打了主人家的叔叔。
還是堂堂國主被摑耳光，世上的事實在是太離奇了。
“老闆，這個贏稷勢力不小，在如今敏感時候敢來機甲城，恐怕前線也危險了。而且，他們手下的六級強者，不止一個。”
羽寂低聲說著，神情有些擔憂。
楊壽默默盯著三人，離塵還在小本子上記錄著今天發生的事，羽寂巴巴地望著自己，梵空低著頭，臉上紅一陣青一陣，不知道是羞愧還是氣憤。
楊壽不說話，三人也不敢說話，就這麼沉默了許久。
最後，楊壽上前，把離塵用來記仇的小本本拿了過來，翻開一看。
“老闆閉關後第一天，又有刁蠻的客人到來，讓羽寂做這做那，最後更是過分地讓他把桌上溢位的水給舔乾淨。羽寂不願，被打了三個耳光。”
“老闆閉關第二天，有位客人結賬，偏偏說我算錯了賬，可我每筆賬都核算了十遍以上，確保沒有錯誤。客人不願交錢，兩個人把我摁在地上，拳打腳踢。”
“老闆閉關第三天，有位客人還沒進棋館，就看梵空不順眼，直接僕人把梵空揍了一頓，鼻青臉腫……”
……
諸如此類，林林總總，楊壽大概翻了翻，寫滿了整個本子。
可想而知，三人在自己閉關後遭受了多少凌辱，外加他們性子本來就是桀驁不馴，更容易引來一些人的不滿和刁難。
長嘆了一口氣，楊壽做出了決定，淡淡說道：“今天，我傳你們一門絕世神功。”
原本氣氛很低沉，楊壽話音剛落，三大國主紛紛抬起頭，望著他，平靜的眼眸裡逐漸泛起精光，那是已經消失了六年的光芒。
“我們從小學數學開始學起！”
緊接著，老闆說出了他們聽不懂的話，但不妨礙他們興奮和期待，老闆傳授的絕世神功，絕對能夠讓他們突破到六級。
待到客人都走完後，吃完飯，三大國主把棋桌都挪到一起，擺成一張大課桌。
三人端坐著，雙手放在小臂上，猶如聽話的小學生。
楊壽整了一個黑色木板，在上面寫下了1234到9的阿拉伯數字。
“首先，要學習我這門神功，你們必須瞭解數學與符文的關係。”
“跟著我讀，壹……”
“壹……”
楊壽念一個數字，三大國主就跟著念一個數字，聚精會神，不敢有絲毫走神。
這門神功必定是極難，若是不小心分神，哪裡沒聽到，他們必定會悔恨終生。
終於，花了半個時辰，三大國主總算能熟練地進行……數字十以內的加減法。
其中，尤其以離塵學的最為出色，他本就是賬房先生，有一定的數學基礎，而且……當初讓他當賬房時，楊壽還教過他九九乘法表。
看著學習進度，楊壽滿意的點了點頭，接下來，就要學習乘除了。
“離塵，九九乘法表，你站起來背一遍。”
楊壽看了眼離塵，挑了個最為出色的同學，考察功課。
離塵站起身，不換不忙，自信滿滿，揹著九九乘法表。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直到背到九九八十一，沒有一處錯誤的，可見這些年賬房生涯，他已經熟練運用上了九九乘法表和加減法。
“很好，接下來，你來教羽寂和梵空九九乘法表，背完這個我們再學下一章節！”
羽寂和梵空越來越感覺不對勁，自己修煉的到底是不是神功？
怎麼感覺是在學算術呢？老闆一個賬房還不夠，難道要把他們一個巡邏的，一個跑堂的也培養成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