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月和南宮宸走進了房間。
一進去，房門就關上了。
房間裡黑漆漆的，沒有光亮，秋明月卻感覺到一股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彷彿在觀察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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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燈燭一下亮了。
秋明月看到了角落裡坐著一個少年。
少年的目光剛好從她的身上收了回去。
很顯然，剛剛看她的，便是這目光。
“苓，這就是我說的朋友，你幫她看看成神前的記憶吧。”南宮宸道。
這苓原本是南宮宸兒時的好友，兩人本來是相同的成長軌跡。
但是，在苓十歲那一年，突然睡了過去。
是真的睡了過去，呼吸正常，面色正常，但是，無論用什麼辦法都叫不醒。
直到五年後，苓突然醒了過來。
家人連忙問苓發生了何事。
苓道有一白衣神者，引他入太虛幻境之中。
那幻境之中，雲霧繚繞，四周是高高的牆壁，兩端沒有盡頭。
牆壁上掛著許多書冊，苓隨便拿下一冊，便見那冊子的封頁寫著一個人的名字。
苓翻開，翻了數頁，便發現，那書冊中寫得正是那人的生平。
“前程往事，盡在此。”
苓醒來後，發現自己能自由出入太虛幻境，這樣，便能通曉人的前世今生了。
但是，不是所有人能從上面找到的，這就只能看緣分了。
而從那一年，苓的身體也發生改變。
比如，他一直停留在少年時代。
苓點了點頭：“好，告知我姓名，並給我一滴血。”
“秋明月。”
苓伸出手，掌心朝上，上方便漂浮著一滴血。
苓閉上眼睛，便進入入定狀態，像是睡著了一般。
秋明月等待著。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
香燃著，時間流逝。
秋明月的手不緊握成拳。
當一根香燃盡的時候，苓突然睜開了眼睛。
苓的臉色有些慘白，氣息有些急促，緩了片刻，他才恢復正常。
他盯著秋明月，眼眸裡的複雜一閃而逝。
“姑娘，我們是無緣之人，我未曾尋到你的前世今生。”苓道。
秋明月不由得有些失望，心中空落落的。
“你是宸的朋友，我便給你一個方向，從那裡你可能知道自己想要的——無相門。”
秋明月離開了房間，南宮宸卻沒有離去。
門關上，隔絕了外界。
南宮宸盯著苓先生。
“苓，你說謊了。”
南宮宸和苓相識多年，自然能分辨出好友是否在說謊。
苓的嘴唇抿了抿：“這樣的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見，我不知情，所以不敢妄言。”
“什麼情況？”
“秋明月，我找到了她前世今生的書冊，但是怎麼都打不開。”
南宮宸的眉頭不緊皺起：“為什麼會這樣？”
“兩種可能，天道不允，她不允。”
前者倒是能理解，但是後者……
她不允？
明月不過一個剛剛飛昇成神的新神，怎麼可能掌控太虛幻境裡的事？
苓像是看透了他的疑惑。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說明她不是一個簡單的神。”苓道。
“我還是不太明白。”南宮宸道。
他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對明月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就說一種情況，上神也會來下神界渡劫。”
“你是說明月可能是……”
“天機，不可言。”苓連忙制止了他，“這話，你也千萬不可告訴她。”
南宮宸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南宮宸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便發現秋明月站在門口等他。
南宮宸朝著秋明月走了過去，兩人一起下山。
“明月，抱歉。”南宮宸道。
“道歉做什麼，是你幫了我。”秋明月道，“無相門？”
她剛剛一直在思考這三個字。
南宮宸道：“無相門是神界第一大門派，上神界，除了生而為上神之外的，幾乎一半出自無相門。而無相門的門主，便是魔聖。”
在說到魔聖的時候，南宮宸的語氣裡不自覺帶上了崇敬。
南宮世家祭拜的神，便是魔聖。
秋明月露出沉思的表情。
苓先生說的無相門……
魔聖的臉，她總覺得似曾相識。
秋明月並非半途而廢的人，她很快做了決定，去無相門。
回到客棧後，秋明月本來是想和相瀾告別的，卻得知原來相瀾也是要去無相門。
這樣，兩人便剛好同行了。
秋明月離開的那一日，南宮宸來替她送行了。
“明月，這是你喜歡的糕點，此去路途遙遠，這是傳送符，能夠短距離瞬移，這是衣服，路上好換洗……”南宮宸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就像個老婆子一般。
秋明月知道他是好意，都笑著收下了。
南宮宸看了相瀾一眼。
南宮宸不喜歡相瀾。
都是男人，他自然知道相瀾看秋明月的眼神意味著什麼。
但是，南宮宸有自己的責任，沒辦法陪著她一起去無相門。
南宮宸拍了拍相瀾的肩膀：“照顧好她。”
相瀾點頭：“我會的。”
南宮宸看著秋明月離去。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很久很久，南宮宸都沒有離去。
他站在那裡，猶如一座雕塑。
南宮宸的心裡空落落的，這一次分別，可能再也沒有見面的可能了。
此去無相門很遠，秋明月和相瀾買了坐騎，前往最近的傳送點，然後傳送到距離無相門的傳送點，再前往無相門，這樣，便要兩個月時間左右。
這一路上風餐露宿。
相瀾本來以為秋明月會不習慣。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錯了。
住在山洞裡，很潮溼，他渾身不自在的時候，秋明月卻淡然自若。
燭光下，她的臉很白皙，更泛著一層柔光，說不出的嬌美與嫵媚。
相瀾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開目光。
但是，很快，相瀾就覺得自己的眼前像是泛起了一層霧氣，怎麼也看不清面前的人了。
要是相瀾的神修足夠高，就會發現一人站在秋明月的面前，剛好擋住了他的視線。
炎蕭站在那裡，盯著秋明月。
秋明月半靠在牆上，閉著眼睛，睫毛很長，五官精緻，說不出的誘人。
炎蕭盯著她，只覺得心中悶悶的。
她為何生得這般美好，讓這些男子這般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