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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9章端倪

不過李陌一也不是全無頭緒,根據他的推斷,張氏是個極其嚴謹的人,畢竟是練過武功的人,既然外出都做足準備,連鞋子都換了,到這牛圈裡來卻沒有換鞋,說明她當時很心急,這牛圈裡頭肯定有她很想要的東西!

而張氏在牛圈中取走東西之後,夜間便偷偷溜了出去,最大的可能應該是有人在牛圈這裡給了她留了什麼訊息……

那麼這偌大牛圈裡,哪兒能藏東西呢?

這牛圈是現天的,沒有頂棚,想必是為了牛曬太陽所特意建造成這樣的。

李陌一放眼看去,當即鎖定了目標,那便是牛圈深處那處小棚子,因為只有這座小木棚子,能夠避雨,所藏之物才不會被雨水淋溼淋壞。

不過這個小木棚子實在太過簡單,柱子橫樑之類的木頭沒有中空暗格,一眼就能看全,地板是青石板,也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李陌一找了大半天,結果是一無所獲,累得滿頭大汗,只好坐下來,又細細整理了一下思緒。

……

……

正沒頭緒之時。

一陣寒風起。

李陌一頓時感覺刺骨之寒,此時近旁處卻響起一陣清脆的竹響,抬頭看時,這小木棚子頂上四周卻是懸著一根根竹籤子,如同風鈴一邊相互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來。

“這是什麼?”

呂不偉想來也沒怎麼到這臭氣熏天的牛圈來過,便將目光轉向了通房丫頭,那小丫頭當即解釋說。

“這些都是少夫人與老奶奶一道去廟裡求回來的籤子……”

李陌一對這等民俗有些瞭解,不由問了一句:“還有這等規矩?”

那通房丫頭搖了搖頭說:“別個是沒有的,少夫人對老奶奶說了,若是求到了頭等上籤,便掛在這牛圈頂棚高處來,圖個吉利……老奶奶好像很樂意的,所以每次求得上籤,都會讓人掛在這裡……”

李陌一聞說,不由一陣失望。

或許是記起了什麼,那通房丫頭不禁感慨說:“少夫人雖然不喜歡來這牛圈,但每次都會挑一些好簽字,讓府中下人來掛上,少夫人可是個體貼的……”

呂不偉聞說,也是悲從中來,不由拍了拍通房丫頭的肩頭,主僕二人一時也是淚眼相對。

李陌一起初不覺意,這會兒細細想了一下,不由一下子激動起來,朝通房丫頭問說:“你剛剛是說,這些籤子都是那張少夫人精心挑選的?”

那通房丫頭有些不知所以,迷茫地點頭說:“是,少夫人說了,有些籤子雖然也是上籤,但明意不佳,掛上了反而不好,這些籤子都是少夫人花費心力挑出來的……”

張氏花費心力挑出來的?

定是內有乾坤!

李陌一不由心頭大熱,紛紛將那些籤子都取了下來,在石桌上一排列開。

不過這些籤子上的籤語都很是牽強附會,明面上全然不通,卻也模稜兩可,方便解籤之人東西南北地一通亂說,正反都能夠說個明白。

……

“一號籤,周於天也點卻鄰,他日打馬御林池。”

李陌一拿起一根籤子,不由小聲念了出來,旁邊的通房丫頭卻帶著些許喜色在一旁解釋道。

“這是三個月前,少夫人給少爺求的上上籤,希望少爺能夠考試高中……”

李陌一又拿起一根,上頭標著個六,寫著:“神卯星雲得宋淺,豐靈俊逸氣翩翩。”

那通房丫頭又笑說:“這是少夫人給三叔的小姑娘求的姻緣籤,三叔給小姑娘說了臨縣一位錢姓公子,也確實是個俊俏的少年人……”

李陌一下意識覺著這些籤子肯定蘊含著某種資訊,可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些籤子實在太多,想要篩查也有些困難。

聽得通房丫頭如數家珍一般說著這些籤子的來歷,李陌一不由喜從心生,微笑地盯著通房丫頭,那丫頭不由一陣面紅耳熱。

“丫頭,你來找一找,這籤子裡頭可有你不認得的。”

“不認得的?”通房丫頭不由一臉疑惑,可還是照著李陌一的吩咐,來到了石桌前。

她對這些籤子著實很熟悉,一根根挑選著,還能說出籤子的來歷和寓意,甚至連具體日子都記得,經過她的解說,李陌一幾乎能夠看出,這張氏根本就是個完美無缺的兒媳婦……

過得大半個時辰,眼看天都黑了,李陌一都有些耳煩了,那通房丫頭也不再說話,只是埋頭挑選。終於是驚詫地輕呼了一聲。

“咦,先生,這裡有個新的籤子……”

李陌一聞說,不由激動不已,抓過那籤子一看,上頭刻著:“青汁得劉上,樹老發酒目”。

又是一招模稜兩可的老套路,只是通房丫頭卻認得仔細,這籤子是先前沒有的。

李陌一一看簽字頂端,上面用硃砂紅寫著,四號籤。

張氏難道專程來這臭氣熏天的牛圈,就是為了這根新籤子?這籤子會不會是某種傳遞信息的密碼信?

如果是密碼信……那麼解密的法子……

李陌一靜靜思索著,突然靈光一乍現。

“一號籤,林於天也點卻鄰……第一個對應的是個林字,六號籤,神卯星雲得宋淺,第六個對應的就是個宋字……四號籤,青汁得劉上……是個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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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將這些籤子都排開來,讓呂不偉找來紙筆,那紙上不多時便列出幾十個字來。

但只是一個字能夠傳遞出什麼東西來呢?

李陌一放眼看去,這些字也沒什麼太多的營養,一時半會兒也沒能看出個究竟來。

李陌一甚至嘗試著將這些字組合起來,可即便有呂不偉這個老牌貢生幫忙,一時間也是無有所得,字句搬湊,不得含義。

李陌一也是一陣頭疼,本以為找到了張氏出走的原因,卻被這些疑似密碼信的籤子給擋在了真相的門外。

呂不偉自然也是心急的,若不是李陌一進行調查,他還不知道妻子原來為全家人祈福了這麼多次,更不知道這些生活中的小細節。

呂不偉對妻子是真心疼惜,這些小細節彷彿讓他再度認識了妻子。

對於李陌一,他也更加的認同。

而他認同李陌一的另一個原因是,李陌一讓他參與其中,而且類似這樣的文字工作,會體現他這個貢生的價值所在,就好像他也有能力為妻子查清真相一般!

“先生,眼看天色也暗下來了,咱們且把籤子收了,回去吃過飯再推敲不遲。”

李陌一也知道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便點了點頭說:“也只好這樣了。”

三人正打算收拾東西回去吃飯,此時卻有一名下人,急匆匆跑了進來,朝呂不偉說:“少爺,外頭有個差爺,說是有案子上的事情要通報……”

呂不偉本以為府長官邸的人會拖延,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人了,當即朝那人說:“快把他帶進來。”

那下人又跑了出去,很快便帶進來一名青衣青鞋的侍衛。

“小人見過呂貢生。”那侍衛倒是有禮,伸手不打笑臉人,呂不偉雖然對府長官邸的人失去了信心,但還是回了禮,朝那侍衛問說:“侍衛今次前來又有什麼事情?”

那侍衛從懷中取出一紙公文,遞給呂不偉說:“本縣府長大人讓小人過來給呂先生送文票了,尊夫人的案子已經水落石出,大人通告呂先生,明日到府長官邸去結案……”

“什麼?結案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兇手是什麼人!”這次非但呂不偉,便是李陌一也是有些沒想到。

“是這樣的,咱們回到官邸之後,便派人張貼文書,海捕那目擊求救之人,可這時候有人上門告發劉壯,那莊稼農夫劉壯出於畏罪,已經懸樑自盡了,在其留下的遺書之中,對謀害尊夫人的罪行供認不諱,所以案子自是了結了。”

“劉壯,這不可能,他一個莊稼農夫,字都不認得幾個,又哪裡會寫什麼遺書!”眼看著就要揭開謎底,見得真相,此時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出,李陌一也有些坐不住。

那侍衛語氣嘲諷說:“怎麼?難道咱們整個府長官邸的人也比不得你一個人不成?這天底下就許你小子最聰明,別個都是笨求子?眼下有證有據,案子也該了結,豈容你半點質疑!”

呂不偉聽得此說,不由湧出淚水來,喃喃自語說:“查了半天,沒曾想到竟然是這個天害的狗才,如此說來,那所謂的目擊求救之人,都是這挨千刀的狗才編造出來的了……”

呂不偉嘴上還在大罵,李陌一卻心思飛轉,口中喃喃自語道:“劉壯……劉壯……劉……劉!”

李陌一似乎抓住了什麼,當即跑回牛圈,抓起了剛剛那個新籤子,籤子上解密得出來的,可不就是個劉字麼……

再往那紙上一看,他終於找到了這些字的共同點。

裡頭大部分的字,諸如林、宋、周、劉,全都是人的姓氏。

莫不成這個新籤子上的劉,暗指的便是劉壯?可這個莊稼農夫,與張氏之間又有些什麼秘密?

李陌一腦子裡湧出大量的線索來,如同蛛網一般雜亂,卻彷彿只要輕輕一撥,就能夠全部理清一般,可卻又不知道該從何開始下手。

李陌一用力搖了搖頭,將這諸多線索暫時放下,又抓起了一支籤子來,這通房丫頭也是個細心之人,先前這些籤子都是按著時間順序排列好了。

李陌一拿著籤子,朝一旁通房丫頭問說:“這是什麼時候的籤子?”

通房丫頭看了一眼,稍微回憶了下,便答說:“是上月十五……”

李陌一看了一眼,籤子上寫著:“天涯何處不相逢,只緣得卻吾之息。”

“十二號籤,是個吾字……吾……吳!”

李陌一彷彿抓到了關鍵,朝那侍衛問說:“上月中旬可有命案發生?亡者主可是姓吳!”

那侍衛被李陌一的氣場給震住了,回憶了一番,結結巴巴說:“命案是沒有的……咱們這地界上也沒姓吳的人……”

李陌一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但仍舊不氣餒,又抓起一支籤子,問了通房丫頭,又轉向侍衛說:“半年前可有蘇姓之人受害?”

“半年前的事情……我又不是司吏大人,哪裡記得這麼多……”

李陌一不由狠狠地瞪了那侍衛一眼。

侍衛本就是個低微之位,先前見得這人連司吏大人都不放在眼裡,強勢起來之後,那侍衛也就老實了。

李陌一問不出個什麼來,正想著要去當地府長官邸那裡查對,此時那侍衛卻拍了拍腦門子說。

“哎呀,我想起來了,姓吳的亡者確實沒有,但興倉縣的範舉人家,有個女兒名叫吾姨,才十三四歲,上月中的時候失了蹤影,到現在都還沒找著……”

李陌一心頭當即一震,看著那密密麻麻的一張紙,彷彿挖出了一座寶山,這次明擺著是一樁大案子,今天可不止要到當地府長官邸,只怕連那興倉縣也要走一趟了!

呂不偉見得李陌一雙眼灼灼,入了定一般,不由問說:“先生,先生?”

李陌一這才回過神來,也不忍當場說破,只是朝他說:“沒事,明日我了結自身事務之後,就陪你到府長官邸走一遭便是了。”

那侍衛看著李陌一,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麼,便告退出去了。

……

……

呂不偉帶著李陌一離開牛圈,而此時,牛圈的外牆上,一道黑影快速閃現,彷彿錯覺一般。

……

夜色很快籠罩下來。

一場大雨前夕,風暴在烏雲之中醞釀著,遲遲沒有降臨人間。

李陌一思考著案情,這案子實在錯綜複雜,也沒什麼吃飯的心情,草草填飽肚子之後,就由呂不偉帶到了客房來。

客房並不大,但很乾淨,呂不偉是個貢生,房裡也擺了不少書,李陌一不由翻了翻,裡頭竟然有幾部不錯的話本。

這些話本貼近生活,乃是瞭解本地社會風氣的最佳讀物,李陌一對這雜說話本十分感興趣,坐在油燈下看起書來。

然而才坐下不久,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直冒虛汗,視野模糊……

李陌一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很清楚,自從體內有了那真力之後,自己從未生過什麼小病,此時突然出現這樣的症狀,只有一個解釋,只怕自己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這個不乾淨可不是指食物不乾淨,而是有人在他的飯菜裡頭動了手腳……

果不其然,這藥物的效力發作起來,李陌一連坐都坐不穩,剛要大聲呼喊,便一頭趴在了桌子上……

這種感覺實在很難受,就好像全身被禁錮住了,但整個人卻又半夢半醒,只是身體失去了控制,連眼皮都睜不開,卻又恍惚能夠感知到外界的動靜聲響。

……

……

渾渾噩噩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

李陌一聽到各種聲音,就如同在水底聽著別人大喊大叫一般,雖然模糊不清,卻又真實存在。

李陌一察覺到有人在拖動他,後背與地板摩擦,很是痛苦,卻又叫不出聲來,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他很清醒,眼皮卻咋個都睜不開,手腳也不能動。

……

這樣持續了一陣子,李陌一感覺有兩根臭烘烘的手指粗魯地攪到嘴巴裡來,摳著他的喉嚨。

“嘔——”

李陌一終於是忍不住吐了起來。

也因為這一陣嘔吐,李陌一終於轉醒,卻發現自己靠著一根廊柱坐著,外頭已經開始下雨,而小胖子正一臉嫌棄,在李陌一身上擦著手指上的口水。

“小胖子你怎麼會在這裡?”李陌一不由疑惑,環視一圈,竟然發現阿鐵兒也在這裡,身邊還帶了七八個孤兒,這些孩子一臉凝重地沉默著,都沒有說話,而是在大口喘著氣。

“阿鐵兒說你有人要害你,我們就來救你來了……”

頓了頓,小胖子繼續說:“你不是讓咱們尋找那個疑犯麼,那人就住在附近,君來樓上的夏老四告訴咱們的,因為那人曾經在君來樓住過兩日,曾託他找船出海……”

“你們追到了這裡?”李陌一不由驚了一把,雖然頭還有些暈乎乎地,但還是站了起來,此時才發現,那阿鐵兒的手臂受了傷。

這些個浪跡四方的孤兒雖然秉子頑強且陰狠,但到底只是十幾歲的孩子,那兇手能夠害了會武功的張氏,可見身手不凡,這些孩子剛才是多麼的兇險也就可想而知了……

念及此處,李陌一也不由一陣心頭舒坦,阿鐵兒雖然對他不冷不熱,但關鍵時刻,卻還是來助了他一回。

“你沒事吧?我看看。”李陌一走過來,抓起阿鐵兒的手,準備幫他檢視傷勢,阿鐵兒卻如同觸電一般很快縮了回去,有些陰冷地盯著李陌一說。

“好好查你的案子,把那真兇抓住才是正經,還有,你給那幾兩碎銀子只是找人的錢,救你小命的錢另算!”

雖然阿鐵兒的語氣很冷,但李陌一心頭卻明白,朝他笑了笑說:“放心,那兇手沒幾日逍遙日子過了。”

李陌一說畢,便朝小胖子問說:“那人往哪邊跑了?可曾報案了?”

小胖子撇了撇嘴說:“那想害你的賊子滑溜得很,翻牆出去了,報案什麼的可別問我,咱們都是戴罪之身,有什麼事自己解決,誰報案誰是孫子!”

李陌一也是哭笑不得,不過想了想,這些在安丘鎮底層社會上討生活的孩子們,都是遊走在灰色地帶,排斥府長官邸的人也是理所當然。

“剩下的交給我吧,幫阿鐵兒包紮一下。”李陌一撕下半截袖子,遞給了小胖子。

李陌一穿的衣物很尋常,乃是大多數老百姓穿的棉麻粗布。

這種布料用來包紮止血是至好不過的了。

小胖子接過布料,似乎又想起什麼來,朝李陌一說:“對了冤大頭,雖然咱們沒報案,可那窮酸呂貢生被嚇得不輕,估摸著他應該是報案了的……”

這話音才剛落,貢生呂不偉便與家中下人挑著燈籠找了過來,一臉緊張地朝李陌一說:“先生你沒事吧?”

呂不偉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裡頭又沒錢僱傭護院拳師,身邊下人拎著一柄菜刀,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膽子還不如這群浪兒孩子。

李陌一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大礙,眼看著天上的細雨越發大了起來,李陌一也不及多想,生怕雨水會把案發現場的痕跡給沖刷了,快步趕過去勘查了。

……

……

剛剛走到牆邊來,外頭一陣雜亂腳步和叫喊聲便傳了進來,那些個當地侍衛倒也及時,竟然這麼快就趕了過來。

“兇徒在哪兒!”

為首一人嗓門粗亮,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咋咋朗朗如雷鳴一般,李陌一扭頭一看,但見得一個矮胖身材的中年男人,給人感覺有些像蛤蟆,身子雖小,叫聲卻很大。

“陪堂大人,勞煩了。”呂不偉上前來,朝這當地陪堂,以及他身邊三個侍衛感謝說。

李陌一嗅聞了一下,這些人身上都有濃重的酒味,想來應該是在喝酒,所以沒有睡下,難怪來得這麼快了。

那陪堂大人很是不耐煩,見著阿鐵兒等人,更滿臉厭煩,呂不偉在場,他才沒有發作,只是與呂不偉交談著,瞭解了下現場情況。

李陌一也不理會此人,抓緊時間來到院牆邊上。

很快便找到了一串腳印,雖然細雨在腳印上打了很多麻點,但痕跡還是十分清楚的。

李陌一順著腳印走了一段,而後突然趴倒在地上,用手一撐,又站了起來。

而後弓著腰,如同猛虎一般衝出去,踏踏兩腳踩在牆上,攀上了牆頭。

陪堂大人正跟呂不偉說著話,見得這等動靜,不由大喊說:“你是什麼人,竟敢在此胡來!破壞了現場足跡,我等咋個追查賊子,再不停下可就抓你回去候審了!”

那陪堂大人倒是沒心沒肺地叫囂著,可阿鐵兒和小胖子等一幫小孩,此時都有些目瞪口呆了。

因為他們看得一清二楚,李陌一剛剛那一連串動作,與那嫌犯逃走之時幾乎一模一樣。

就好像李陌一親眼見到那嫌犯逃走一般!

李陌一在牆頭上停留了片刻,想了想,便跳了下來,此時那陪堂大人和三個侍衛已經圍住李陌一,滿臉的不善。

呂不偉趕忙過來打圓場說:“陪堂大人,這位是……是我家的客人……今夜賊人入宅來,這先生可是受害人……”

呂不偉也不敢道明李陌一的身份,只要不是傻子,誰會當著查案陪堂的面,說自己請了一個不知來歷的人來給妻子查案,這不是打了陪堂大人的臉嗎?

李陌一微微拱手:“陪堂大人來得正好,煩請陪堂大人帶著諸位侍衛差爺往西邊追擊,這女賊約莫六尺身長,形體纖瘦,會武功,左腿受了傷,應該跑不遠的。”

小胖子聽得此話,不由上前一步,想要張嘴,卻被阿鐵兒攔了下來,朝他搖了搖頭,小胖子只好作罷。

那陪堂大人盯了李陌一片刻,這才慢悠悠開口說:“你就是連司吏大人都敢頂撞的那位?”

李陌一微微皺眉,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以免錯過了追捕的最佳時機,以此看來,這地界上的陪堂大人怕也是個對查案不上心的人。

“我並未頂撞任何人,只是跟司吏大人討論一下溺水之時的表現罷了。”

那陪堂大人聞說,不由哈哈大笑說:“好!有種!”

李陌一見得此狀,也不知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估摸著這陪堂大人與司吏大人有恩怨罷了。

那陪堂大人稍稍昂頭說:“先生安心歇息,且看我等抓人的本領!”

如此說完,那陪堂大人便帶著那三個侍衛,匆匆離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