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外,五金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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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阿鐵兒備好了青冥利劍,一把長弓,和一張虎皮———賣掉換銀子給蘭蘭的哥哥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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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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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和蘭蘭不過花費了一個多時辰,便來到了蘭蘭所住的王家村。
這個村雖然離阿鐵兒的樹屋並不太遠,但是阿鐵兒卻也從沒有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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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村遠遠算不得大,但正是白天,村裡面還很是熱鬧。
人來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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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的扮相雖然怪異,但是這村上縷縷行行,同著阿鐵兒這樣扮相的人倒不是沒有。
阿鐵兒也就是沒有引得太多的注目,倒是阿鐵兒身旁的小姑娘讓很多人頻頻回頭。
這小姑娘,瞧人目光躲閃,牽著阿鐵兒的手,似乎很是緊張害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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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賣了虎皮,買了藥,來到蘭蘭家住的破屋。
卻發現蘭蘭的哥哥不知去向。
阿鐵兒和蘭蘭在村裡尋了很久,也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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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想不出哥哥會去哪裡。”蘭蘭皺著眉頭,想了好一陣子,才是答說。
這使阿鐵兒束手無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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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來到這村莊之中,卻是不知道蘭蘭的哥哥在哪裡。
無奈之下,只好四處問聽問聽。
這村裡人口眾多,沒有三千,怕也得八百。
這到底問誰人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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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鐵兒沉思之時,卻不知道自己已然被人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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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姐,這兩人,我看像是外地來的,這個小姑娘的樣貌不錯,可以賣個上價。”
在一處很是偏僻的街角,三人正是在那暗中觀察著阿鐵兒。
當中那女子生的很是醜陋,眉宇間滿是匪氣,穿著也和一般的女子不同,穿著男子的衣衫,背上懸著一把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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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子身後的兩人,身量高大,雙目如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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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看著年紀輕輕,諒他拳腳也橫不到哪裡去,等人少之時,我們將這小子好生教訓一頓,然後將小姑娘搶走。”女子冷聲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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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看蘭蘭走的累了,便尋了家小店歇腳。
榻鋪很是合適,蘭蘭躺在榻上,卻並不興然,眼睛怔怔的望著屋頂板。
阿鐵兒知道蘭蘭在擔心什麼,大步走上前安合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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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蘭,你在這裡好生休息。阿鐵哥兒出去,幫你打探一番,這樣可好?”阿鐵兒見到蘭蘭憂心不已,便對蘭蘭說。
希望這番話語,能讓蘭蘭少去幾分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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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之後,蘭蘭臉上的憂慮果然少了許多,重重的點了點頭,對阿鐵兒說:“謝謝你,鐵鍋兒。”
“那你一定得呆在這裡,莫亂跑。誰人來,皆不要輕易開門。”阿鐵兒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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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村上,龍蛇混雜。
在阿鐵兒進入到王家村之時,他已經被盯住了,但卻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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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得來全不費功夫!!想不到這個小子把小姑娘留下,獨自離開。你們在門外把守,老孃我親自動手。”
這個匪婦,進了店門直奔蘭蘭的房間,用特製的鐵絲開門鎖。
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動作很是輕合,腳尖點地,步進了房間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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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躺在臥榻上的蘭蘭快睡著了,突然發現一張怕駭人的圓臉映入眼簾,詫嚇的跳了起來,看著眼前的女人,呆住了。
蘭蘭突然想起了阿鐵兒的囑咐,大勢哭出來,大聲喊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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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蘭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女子猛然之間捂住了蘭蘭的嘴,另一手的手指豎在嘴上,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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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蘭的嘴被女子捂住了,開始掙扎起來,手腳不停的揮動著。
但一個小姑娘,氣力怎有一個匪人大。
女子眉頭一皺,暗暗想到這小姑娘還真不聽話,手上又是重了幾分。
將蘭蘭絕絕的抱住,卻不知道自己的手勁兒過大,讓蘭蘭的手臂一陣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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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女子連忙又是將蘭蘭的嘴巴捂住,一陣手忙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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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哭了,莫哭了,姐姐不是惡人。”女子連忙分說:“你答應姐姐,不哭好不好。我就把手鬆開。”
蘭蘭瞪著眼睛,看著女子,只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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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松了一口氣,將手鬆開來。
蘭蘭連忙大聲喊說:“姐姐就是惡人,來人,來人!!”
嚇得女子立刻又是用手捂嘴。
蘭蘭嗚嗚半天說不出話來,只好瞪著眼睛,怒瞧著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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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知好歹的小姑娘。”女子一隻手抱起蘭蘭,躡手躡腳的推開房門,朝著屋外四處看去。
發現四周並沒有什麼人,抱著小姑娘,從那樓道上,朝著下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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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大廳裡面人倒是很多,這女子看起來是在走,實際上卻如游魚一般,在人群中竄遊。
周圍那麼多人,竟是沒有一個可以碰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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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村的中心地很是繁榮,但是越到村的外圍,顯得越來越荒蕪起來。
且不說,人越來越少,山賊土匪的據點也是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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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阿鐵兒按照蘭蘭所描述的樣貌打聽蘭蘭哥哥的下落,還是沒有結果。
是不是回到破屋那裡去了?
心裡想著,也就邁開步子向破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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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阿鐵兒再度來到早晨來過的這個破舊房屋前。
阿鐵兒暗暗捏緊了拳頭,從那滿目的廢舊物什當中走了進去。
跟早晨一樣,屋裡沒有人。
蘭蘭的哥哥還是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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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這破舊的草屋當中,根本看不到任何大傢俱。
不過是一個地鋪,兩個凳子,一個木桌。
屋子裡面顯得很是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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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也是累了,坐在地鋪上,眉頭皺了起來。
現在正值夏時,晌午炙如火烤,一個患病之人又會到哪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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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聞到———這屋子當中有很濃的藥味兒。
阿鐵兒順著地鋪邊上的一處牆角上看去。
———那裡放著一個陶瓷的碗。
在上面還殘留著少許的藥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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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不知道蘭蘭的哥哥所得何病,只期待其回來,帶其去找這村裡的郎中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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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對蘭蘭哥哥和蘭蘭這一對可憐人,很是覺同。
自己以前是一個小叫花子。
看到眼前的一幕,阿鐵兒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原先和那些孤浪兒們相依結派、躺屍討飯的日子。
在那段日子裡的苦酸,和眼前一幕重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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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一個身影正朝著這裡走來。
阿鐵兒看到後以為是蘭蘭的哥哥回來了,朝著那道黑影快步的追了過去。
離著近了,阿鐵兒才是發現,這道身影根本就不是蘭蘭的哥哥,而是一個女人。
這女人的年紀三十上下,長的還算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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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看到阿鐵兒很是詫訝,朝著阿鐵兒走過來。
好奇瞧著阿鐵兒。
終是問說:“你可認識這裡住著的小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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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我也是正在尋他。大姐可知道他的去處?”阿鐵兒心說這個女人應該會認識蘭蘭的哥哥,不然怎麼會來此呢。
“你找這個朽人做甚?”那女人詫異的看著阿鐵兒,又是問。
阿鐵兒:“什麼………朽人?你到底找他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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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這小年輕,哦不,這小子欠我的租金。”
阿鐵兒突然想到蘭蘭口中提到的那個大惡人,說不定就是這個催租金的女人,踏步一前,喝說:“你是不是姓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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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這位英雄從哪聽來的?”
阿鐵兒看她那張特意擠出的笑臉,知道是自己剛才的呵斥將她嚇到了,且身上還有佩劍,說不定還怕自己拔出。
接著對那女人問說:“這位兄臺欠你多少銀子?”
“二兩銀子。”女人不敢看阿鐵兒,也不期望阿鐵兒能幫那小年輕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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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二兩銀子,麻煩你看到這位兄臺請及時告知我,我住在那小店………”阿鐵兒很利落的從懷裡拿出了二兩銀子交到了這女人的手上。
女人接過銀子,使勁點了點頭,看著阿鐵兒似乎已然沉寂,心裡緊張的心緒略微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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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一定去店裡告知你。”說完,這女人便是轉身快步朝著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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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心中想起在店裡歇腳的蘭蘭,自己已經離開兩個時辰了,蘭蘭應是睡醒了,忙飛奔向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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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匆忙的回到了王家村小店,帶著路上順手買來的半個西瓜,推開了房門。
滿以為能見到一臉歡喜的蘭蘭,可是房內空蕩蕩的,蘭蘭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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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蘭去哪兒了?”阿鐵兒一頭的疑問,他臨走前還囑咐過蘭蘭不出門。
,阿鐵兒在房裡仔細的尋找了一番,在臥榻上,看出了一些爭執的痕跡。
心下凜然。
———蘭蘭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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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直接把西瓜放好,轉身下樓去。
來到樓下,就見那瘦瘦的掌櫃一面偷瞄自己,一面特意作得很忙的樣子———算賬。
阿鐵兒心念電轉,便明白這掌櫃應該知道蘭蘭的去向。
直接走到櫃檯前,沉沉的一拍,喝說:“掌櫃的,跟我一道來的的那個小姑娘呢?”
這瘦掌櫃剛剛確實有瞧見———那個叫可姐的女人劫走了蘭蘭,不過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她那麼做了。
這女人雖然一身匪氣、且樣貌奇醜,但是仗著“牙婆”一行,賺了不少的銀子,勢力哪是自己一個小小的店面掌櫃的能惹的。
瘦掌櫃鎮定心神,眼睛滿是疑惑的說:“客官,你說的什麼啊?我真不知道那小姑娘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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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阿鐵兒不由氣甚,他行踏天下多時,對各種的詭譎伎倆卻也看過不少。
這瘦子眼神閃爍,顯是在說假話。
直接揪住瘦掌櫃的衣領,把他整個人徑直拉到櫃檯上,冷冷的問說:“我再問一次,看沒看到跟我一起來的小女孩———從店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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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掌櫃開這間店面也是不下十年,南來北往的客商遊人,卻也見得多了。
此時見得這少年動怒,那虎鉗一般的胳膊正在攢勁。
便認真的說:“客官息怒,我是記得你帶著一個小姑娘來住店,您且放開手,切莫著急,我這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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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大堂內的夥計與食客皆已經被驚動了,一個個的看了過來。
阿鐵兒也不想何如,鬆開衣領。
待得這瘦掌櫃大勢作樣的沉思良久之後。
終是喝問說:“怎麼?掌櫃的不想說了?”一面說,阿鐵兒一面握了握拳頭。
顯然這瘦掌櫃再不老實交代,只怕就得挨阿鐵兒的降虎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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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掌櫃何等玲瓏之人啊,陪著笑臉,說:“哎喲,我說,我說!!大概一個時辰前,你帶的那個小姑娘,被一個女人帶走了!!”
“什麼樣的女人?”阿鐵兒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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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身匪氣的一個女人,看著就不是善茬,背上還有佩劍,可不是輕易對付的主。她帶小姑娘去哪了我是真的不知!!”
這瘦掌櫃特意沒有告訴阿鐵兒,這個“牙婆”叫張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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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掌櫃也不敢招惹張可。
他琢磨著反正這張可神通廣大的,這傻小子人生地不熟,且無勢,自然無處找到張可,到時候自己自然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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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哪裡知道此多的彎繞,見得瘦掌櫃已經說了,瞧那模樣也不似作偽,直接轉身出了店門,準備去村上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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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跟這瘦掌櫃心中揣度的一模一樣,這村子這麼多人,哪裡是那麼容易讓阿鐵兒找到那“牙婆”。
阿鐵兒如同無頭蒼蠅一般的亂找,一面呼喊蘭蘭的名字,一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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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阿鐵兒把這村子從東頭找到西頭,從北面尋到南面,就是沒看到瘦掌櫃說的———那個一身匪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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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心急如焚,略略沉靜下來之後。
阿鐵兒便明白過來。
若是靠著自己這樣尋找。
———蘭蘭如果真的是被劫走的,就算聽見了自己的呼喊,也不能回應自己。
要想找到蘭蘭,只能報差了,藉助官邸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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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問聽出村上的官邸所在,徑直前去報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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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官邸在村子的中心之地。
這村子人口眾多,立有一個村吏的官邸,內裡約有幾十小役。(六百人以下不設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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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來到官邸門口之時,這大門口前面就有一個四十來歲,正靠著示牆睡覺的小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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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走上前去,直接掄起鼓椎,就是一頓猛敲。
那小役本來在困夢,便是哈喇子也淌了出來。
猛地一陣震天響,直接將他震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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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醒的拿住水貨棍,眼睛都沒睜開的大喝說:“哪個不開眼的敢鬧你家牛爺?”
一面說,一面睜開眼睛。
就見得眼前不過是一少年,雖然看著氣宇,不過卻也不放他在心上。
這位牛爺厲說:“小子,你作甚?這官邸的登堂鼓,是隨便敲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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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眼神一凜,說:“差爺,我的妹妹被人在村上的小店拐走了,我苦尋多時,皆未尋得,只能來官邸報案,希望差爺能幫幫我!!”
這牛爺眼睛一圓,說:“哦?你妹妹被拐了?多大拉?”
“十來歲。”阿鐵兒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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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小的姑娘一旦被拐了,大多是找不到了!!”牛爺眼睛一橫,說,“不如你且去找找,實在不行我們再幫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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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尋了許久,實在找不到才來報差,望差爺幫忙。”阿鐵兒只得如實相告。
“哦。”牛爺點了點頭,“不過現在天色將暗,明日我再幫你尋妹妹何如?”一面說,這牛爺便向下趟躺去,準備繼續困一下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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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爺———”阿鐵兒如今心裡焦急蘭蘭的安危,本以為這小役能立案詳查,幫自己找到蘭蘭。
可曾想,這小役一臉愛答不理的樣子,不禁心頭怒起。
不過,如今蘭蘭尋不到,阿鐵兒還指望著村吏官邸,沉壓怒火,“我問了店裡的掌櫃,她是被一個滿身匪氣的女人給拐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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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身匪氣?!”這本來準備閉目睏覺的牛爺一聽,心下一詫,繼續不動聲色的說,“年輕人,你這妹妹的事,我知道了,稍晚點之時,我會找人留意一下的!!”
本來已經怒火中燒的阿鐵兒,聽得這小役隨口敷衍的話,不由得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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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鏜———”
應聲拔劍,一劍抵在小役的咽喉,“如若你不現在立刻前去查辦,那這劍無眼,有命無命,可由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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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役見得脖子上森寒的利劍,瞬間臉色就白了,支支吾吾的說:“少俠,少俠,我不過是個看門的小役,哪裡請得動官邸裡的那些差役出面尋你妹妹啊!!”
“那你帶我去見這裡的大人!!”阿鐵兒也知道,如果這小役真的位高,也不會落到看大門的差事。
便讓他去找村吏大人。
心說這村吏是這裡天大的差兒,尋個小姑娘,應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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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在阿鐵兒心裡覺得簡單的事。
到了這小役眼裡,卻是艱難無比,只見他面有難色,依舊躺在示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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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不要命麼?”阿鐵兒不由得大怒,那利劍又前送了一下,劍尖已經抵在這小役的喉嚨上。
“呃,少俠說笑了!!”這小役一陣訕笑,緩緩說,“我才四十九,還沒活夠呢。”
“那你還不快進去通報!!”阿鐵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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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報也是無用啊!!”這小役面現苦色,緩緩說,“也不怕告訴你,這官邸上下,皆是被那‘牙婆’一夥人給通氣兒了,他們在這村子裡,橫行無阻。便是我們的大人,也是一般不管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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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阿鐵兒聞言是詫且怒,“那我且問你,這匪徒如今何在?”
這小役眉頭一皺,看來是有些氣憤,其實這張可一夥兒雖然送銀子來,也只是送給了大人,差役,吏佐等。
這些下面的小役,卻皆是沒有拿到銀子,一個個的心裡是既羨且氣。
如今見得阿鐵兒這樣,明顯是武門中人。
這小役眼珠子一轉,痛快的說:“我知道,我知道!!”
然後頓了頓,指了指脖子上的利劍,:“可是我現在被少俠拿劍指著,你讓我怎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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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阿鐵兒聞言徑直收劍,冷冷的說,“若是敢大言誆我,我就回來取你小命!!”
“不敢不敢!!”這小役心神一凜,畢恭畢敬的把張可一夥兒的老窩告訴了阿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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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冷哼一聲,便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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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爺看著阿鐵兒遠去,不由得輕輕一笑,優哉遊哉的躺了下去,自語說:“不使老子好過,這下遭殃咯,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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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村外某山上的一間破廟內。
匪人張可,正帶著她的兩個手下,押著蘭蘭,等著人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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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可劫得蘭蘭,心下也是興然。
———一大筆白花花的銀子啊。
想到那銀子的炫目白光,張可一陣神醉,看了下外面的天色,旋即漫不經心的說:“阿慶,人怎麼還不來?”
一名身量魁梧,臉有刀疤的男子立即答說:“可姐放心,這次我聯絡的是老東家,許是什麼事耽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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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可也不在意,只呢喃說:“不要出什麼問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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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慶與另一大漢聽得張可的話,皆是暗笑了起來。
,這破成山廟恢復了平靜。
只那縮在角落的蘭蘭,睜著眼睛,一臉詫恐的看著這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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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那慶子瞄了一眼外面,只見山下有個身影正向山上走來,大喜說:“可姐,人來了!!”
正在閉目養神的張可,與另一大漢皆是倏然睜開雙眼。
那個大漢三兩步竄到破廟的門口,抬眼望去,不覺的疑惑說:“咦,好像不是老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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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阿慶聞言也是不由得凝眼去望。
卻見身著一襲舊衣的少年。
神色大變,“不好,真的不是老張,是那小子!!”
張可雖然睜開了雙眼,卻沒有去看,懶散的問說:“是哪個小子?”
阿慶急急答說:“是同這小丫頭一起的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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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張可回頭看了一眼———正目現興然的蘭蘭,然後來到廟門前看去。
此時,阿鐵兒已經來到破廟百步開外。
張可直接瞧清了,厲聲說,“去給我把這小子廢了!!”
“是!!”阿慶與那大漢一聲獰笑,領命而去。
在他們眼裡,阿鐵兒不過是個尋常少年,雖然有利劍在身,可怎是自己兩人的對手。
另一壯漢急於揚威,直接縱身一躍,絕絕的撲向阿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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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鐵兒見得這大漢撲襲而來,破綻全出,心下一沉,直接腳踏而來。
踏地,倏然拔劍。
一劍斬去。
那大漢滿以為自己這泰山壓頂一般的突襲,必定能把這小子直接撲個秤實,到時候,搓扁成包,還不是隨自己心意。
可是怎想到———將到少年身邊之時,突然對方揮出一道寒光。
…………
這大漢心頭怖駭,他自是知道。
阿鐵兒的劍鋒利非常,生生把自己在空中的身子旋了半周。
還好阿鐵兒也是並無斬意。
這一劍,只是劃過這大漢身側,並未負傷。
…………
阿慶本來是準備等那大漢撲襲完之後,自己衝上去補招,給這小子兩拳的。
不曾想,這小子卻出劍如此之快。一劍就差點使那大漢橫屍當場。
寒毛乍起,看著阿鐵兒的眼神也是滿是恐懼。
…………
見得阿鐵兒緩步走來,這阿慶突然一聲厲喝。
阿鐵兒還以為他會衝上來,也是輕抖利劍,準備也如剛剛那一招。
不想慶子聲落之後,直接轉過身去,發足狂奔。
不多時,就消失在山林之間。
…………
那旋身倒地的大漢見得阿慶逃了,且是一愣,立時也明白過來。
這小子雖然看著年少,可那手把式,只怕三人齊上也鬥不過。
何況阿慶已經逃了。
這大漢也是麻利的爬了起來,晃悠悠的連滾帶爬,滾下山去,一路連灰帶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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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微微一愣,他沒想到這麼兩個大漢,竟然如此膽怯,就這麼逃了。
實是———阿鐵兒自己不知道,他的武學已屬高手一列,對付這些宵小,根本用不了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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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不遠處的成山廟門,正見到那匪臉的張可。
旋即,咬牙切齒,騰騰直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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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可也是呆住了,她與阿慶二人,同合這“牙婆”之事多年,彼此不說肝膽相照,至少也是默契非常了。
可是這眨眼之間,這兩個忘八就聲也不應,直接落荒而逃,將自己一人扔在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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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得阿鐵兒正騰騰而來,張可臉上一陣青黑。
不過她畢竟背上懸著一把劍,早年也學過一些莊稼把式。
厲喝一聲,提了提氣,準備拔出利劍,與阿鐵兒鬥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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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心裡,阿鐵兒畢竟是少年,就算習得劍,自己也未必會一敗塗地。
莫看自己是個女流之輩,氣力比尋常男子卻是勝過幾分,只要能鬥得這少年氣乏,自己也未必沒有得勝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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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鐵兒卻怎會應她這麼多機會,徑直身形厲起。
劍在身前一點,化作萬千寒芒,縹緲不定的斬了過來。
那張可哪裡見過如此玄妙的劍式,竟然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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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阿鐵兒寶劍將抵近之時,張可總算反應過來,拔出背懸長劍,一劍肆亂蕩去。
不想也是她走了豐年運,這一劍正好擊在阿鐵兒的劍上,竟是直接抵擋了阿鐵兒的劍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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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可見得漫天的寒芒突然消失,心下大喜,踏起一步,輪圓了長劍———亂砸過來。
阿鐵兒見得來人如此蠻橫的鬥法,不由得氣怒,青冥劍法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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