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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塞萬訶德:纏繞在刑柱上

當塞萬訶德戴上了世間最精良的頭盔時,在裝備的穿著上,他有一個很重要的一點被自己忽略了除了頭上讚許有加的頭盔,他除了清晨早起時的一件單衣,什麼都沒有穿。

單衣破敗的地方飄落,柔軟的飛揚,緊身的部分顯示出了書齋騎士令人心疼的瘦骨嶙峋,而緊繃的褲子把塞萬訶德打敗獅鷲之後持續到現在的興奮勁兒也顯露無疑。

“哦,頭盔,哦,我久經沙場的符文之頭盔,帶上你,我一個人就可以抵抗萬人之師。”塞萬訶德還在馬上對戰場心馳神往,“你看這頭盔上開的眼縫,它的開口是這麼狹小和厚重,它的厚度在保證了堅硬的同時,還遮住了我的餘光,這是什麼能工巧匠的作品?我敢打賭,當他打造完成這頂頭盔時,天色一定驟變,墓園哀悽的亡魂都在哭泣。”

塞萬訶德用腳後跟他忘記了自己沒有穿鞋,沒有馬刺供他使用踢打了老馬,而老馬,除了用響鼻代替嘆氣,沒有改變步伐,用塞萬訶德希望的疾馳來配合騎士亢奮的情緒,從這個角度來說,馬將軍不僅不是不通人性,相反的,它比人還要懂人。

“哦,你看這個厚度。”馬上的騎士不知道是在誰炫耀,像社交圈的貴婦,沒有特定的目標,只是想讓所有能聽到她的話的人感到羨慕。

“這個厚度啊,恰好符合了騎士的規則,永遠向前看,發起衝鋒時,騎士不能左顧右盼;面對鬼惑時,騎士要注視信仰;忠誠和倫理向衝突時,要直視內心!這個頭盔很好的詮釋了這一點,當我帶上這個頭盔的時候,我都弄不清,偉大的騎士王是戴上了類似的頭盔才從中得到了啟發,書寫了現在騎士的教義,還是擅於揣摩的鍛造師,根據這個教義打造了相應的鐵器。

“哦,美妙,美妙,一個頭盔是美妙如此,除了完美的體現了防具的功能性,還能讓擁有者獲得哲學上的思考,等我得勝歸來,不,等我打贏入圍賽,不,等我完成報名的登記,不不不,我現在就要,我簡直迫不及待的要找到剛才送我頭盔的鐵匠,我一定要問問他,你以前是不是騎士,如果回答是不是,我會拍打他的右肩,接著拍打他的左肩,立馬封他為騎士,我從沒見過,比他還要瞭解騎士的人。”

頭盔不能解開面罩的設計促使塞萬訶德不願意轉身回頭張望鐵匠鋪,他的背上像被綁上了一根刑柱,頭被緊緊的纏繞在刑柱上,一動不動。他昂揚著頭,僵直著身體回馬,馬將軍很樂意回去,它當然能讀懂馬的語言,過往的馬匹都在告訴它,這裡不是真正的比武大會。

此刻的一人一馬中,馬比人活得明白,它知道,這種比武大會必須遠離,難得的興奮讓它不由自主的躍馬抬蹄塞萬訶德離開了!塞萬訶德不比了!

馬將軍的這個舉動,讓一同前去報名的騎士們險些和塞萬訶德相撞,他們“踱踱踱”的呵斥著自己受驚的坐騎,停馬或者改道,同時對這個不守規矩,衣衫襤褸,並且不懂剋制自己興奮的競賽對手嗤之以鼻。

塞萬訶德在回馬時,也同樣看見他們,他同樣對他們嗤之以鼻,即便臉被遮住,都能感到他的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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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騎士,哼,我還從來沒有看見過穿著天鵝絨來比賽的。

“這個,天啊,這是什麼?難道是鵝毛騎士?這個人怎麼在腰間別上一把用鵝毛粘成的劍?要是對上你,我在衣不遮體的狀態下,閉著眼睛都敢和你戰鬥,你必須原諒我,如果主持者宣佈我和你對戰,我必須閉上眼睛,否則我無法對你表示我的尊重,我會不敢下手,不敢動用全部的武技,甚至只會用躲閃耗到你力竭,我必須閉上眼睛,把你想象成競技場中飲血的奧多,不然,我根本無法恪守騎士不能傲慢的教條。

“哦,天啊,我又看到了什麼,這個大概是?對了,你是奢侈與荒唐騎士嗎?你居然帶上了三位侍從,一個拿了一大袋鵝毛筆,一個拿了一大袋羊皮卷,另一個,你拿這麼多墨水幹什麼?這是比武時該用的東西?即便你是位面之主,能開啟各個位面,讓不同的生靈為你戰鬥,但現在不是魔法大會,是騎士間的比武大會!”塞萬訶德捂住頭,這個頭盔很是堅固,他甚至感覺不到擊打感,“果然,這是個騎士和道德都不復存在的時代,除了粉飾和華而不實,什麼都沒有留下,就像偽善下的齷齪,就像鎧甲下的臃腫。”

塞萬訶德閉上了眼睛,不忍看到這個殘忍的一幕,他心中暗暗的決定,他不僅要在比武大會中得勝,還要在得勝後發表一次演說,用一場驚天動地的演講,嚇走腐蝕人心的惡魔,讓騎士精神重新回到星落城。

在塞萬訶德編寫著關於騎士精神的腹稿時,他因為幻想著自己站在領獎臺慷慨激昂的樣子,不由自主的在馬鐙上站了起來,馬將軍託著他行走,走回了鐵匠鋪,感覺是在故意作弄塞萬訶德一樣剛好停在了梅菲斯特面前。

這是一個災難式的場景,因為塞萬訶德在清晨對抗獅鷲時沒有來得及穿甲,僅僅是一身貼身的衣服,當他戰勝獅鷲的興奮勁稍微衰退後,獲得比武大賽冠軍的暢想,又讓他興奮與激烈起來,更何況,這位書齋騎士此刻,站在了馬鐙上。

星袍的梅菲斯特“啊”一聲轉了身子,把兜帽拉到了下巴,自己也變成了放置星袍的衣架,而塞萬訶德的侍從也剛好從人群中擠出來,收集拿著盔甲,他滿頭是汗,臉紅得發紫,像豬的膀胱。

“老當益壯,不拘小節!老當益壯,不拘小節!”侍從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

塞萬訶德站在馬鐙,平舉著右手,眼神堅毅的看著鐵匠鋪的門梁,門梁中央,有一個鐵錘與鐵板的標誌。

書齋騎士的暢想,此刻已經進行到了演說完畢的時候,他手掌下的觀眾在聽完他的演說後紛紛啞口無言,熱鬧場像佈滿了蜘蛛絲的廢墟,觀眾頭頂繚繞著黑霧,那是附著在人心上的惡魔,它們受不了塞萬訶德亮堂堂的光明語言,紛紛逃出了寄宿的巢穴,而聽懂了這些聖言的觀眾,霎時間變成了信徒,黑霧下,頭頂上,是同樣亮堂堂的光霧。

塞萬訶德全身上下,都和他的頭顱一樣,驕傲而又堅挺的傲立著萬幸的是,他面對著的是鐵匠鋪,不是廣場上的一大波人群,裡面可是有不少美德官在場。

“主人,主人。”在馬將軍惡作劇得逞後,侍從在馬將軍和人類差不多的嘲弄響鼻聲中不斷的和塞萬訶德說話,“主人,主人,快穿上鎧甲,你一進入人堆我就找不到你了,如果不是你站了起來,我真不知道去哪裡找你,你要寫騎士史詩吧?你是不是要進入騎士的角色?是不是感受到騎士的靈魂後你才能寫作?一定是,不過你一定要穿上鎧甲,我擔心一會你的作品會頭重腳輕。”

塞萬訶德破舊的鎧甲在侍從手中碰響,那個聲音每一聲都感覺是在嘲笑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