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天外來客》沒評上天馬獎，那麼你、你、你……還有你黃卓，收我的菸酒和錢，就都退給我吧。”
雷智此刻徹底化身雷神，開始使用大招放雷劈人了！
現場所有人都傻了！
大家都知道這些骯髒的交易，但絕對沒人敢拿到明面上來說，何況現場這麼多人呢，哪怕剛才衝動的趙紫峰等人，都不敢把話說的這麼絕，這可比指著黃卓鼻子罵更狠。
畢竟撕破臉對誰都不好啊……
果然，他一開口，趙紫峰這幾個人都傻了，如果說他拼命，那雷智這可就是同歸於盡啊。
“哇，大新聞啊，黃卓竟然收了人家錢啊。”
“收錢不辦事，這也太不講究了，怪不得這人要翻臉呢，這下看他怎麼收場。”
“這些年黃卓上臺後是有些黑，收錢也就罷了，關鍵你要為作品負責啊，瞧瞧搞的現在的科幻小說市場，都快絕種了，竟然還舔著臉說欣欣向榮呢。”
……
大廳裡其他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黃卓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他也沒想到雷智會這麼狠，竟然來了一招同歸於盡的打法，搞的他此刻有些懵逼，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誰拿你錢了，你你你……你可別血口噴人、栽贓陷害啊。”
“就是，凡是講證據，別胡說八道敗壞我們名聲！”
“說話要負責的啊，小心我告你！”
……
黃卓還在恍惚呢，其他評委可坐不住了，紛紛指著雷智叫罵，雷智掃了幾人一眼，嘴角抽動露出冷笑，從口袋掏出一個隨身碟在半空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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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咱們吃飯時我拍的，會議室有投影儀，要不要我給大家夥放一下，欣賞欣賞？”
“你！”
這可是王炸，幾個評委腦子瞬間就嗡嗡的，黃卓剛從恍惚中清醒，結果腦瓜子轟的一下又炸了。
如果這隨身碟是真的，那他可就完了，名譽、地位、甚至還要負法律責任！！！
臺上沒人說話，臺下雷智卻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氣氛，就這麼在半空僵持著，其他人一會看看雷智，一會看看臺上的幾個評委，小聲的互相交流。
“這事鬧的，要傳出去可就完了……”
“是啊，這太丟人了，黃卓這次說實話也確實過分了，不幫別人就別拿人錢啊，拿了錢還不辦事，這不是欠收拾嘛。活該他倒黴！”
“不過雷智也太衝動了，大家都在一個圈子裡混，低頭不見抬頭見，直接翻臉了，以後還怎麼相處啊？”
“相處個毛，你沒看到雷智這是殊死一搏嘛，聽說他們那邊馬上要改組了，沒了政策上的扶持，再失去外面的贊助，剩下的就是關門解散的下場，這次或許是他最後的機會，能不拼命？”
……
人群的議論聲漸漸越來越大，臺上的黃教授臉黑如碳，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前的局面，而雷智情況也沒好到哪去。
等站起來喊出這一嗓子，他才隱隱有些後悔，的確，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是會毀了黃教授，但也會毀了他，以及科幻雜誌社。
而且現在的關鍵是……說都說完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良久良久，人群中一位禿頂老頭也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他站起來環視了一圈所有人，憤慨開口。
“我已經將今天的事情告知了有關部門，上面交代了，這一屆的天馬獎頒獎典禮暫時取消，等整件事徹底調查之後再做安排。”
禿頂老頭說完，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第一個起身朝門口走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慢慢的也有人開始立場。
一看有人走了，黃教授再也熬不下去，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捂著臉重重的嘆了口氣，三兩步就拉開門消失在了人群的目光中。
僅僅五分鐘左右，人群中就剩下雷智一行人，以及……童瑤。
趙紫峰和小董四人面容落寞，他們知道，這事只要捅上去，那雷智肯定完了，雜誌社本來就靠雷智硬撐著，現在雷智一完，雜誌社多半也堅持不下去了。
雜誌社堅持不下去，他們四個也將失業……
氣氛非常壓抑，好半晌之後，雷智才扭頭看了看其他四人，嘴角蠕動，最終卻只說了一句話。
“對不起，我盡力了，可實在……實在……”
說完，他的眼角似乎有淚光閃爍，不過還沒等童瑤看清，雷智已經大踏步的離開了會議室。
“我們也走吧，唉，散了，散了，這次是真的散了啊……”
“保重吧……”
趙紫峰朝其他三人苦笑著說著臨別的話，卻更像是對自己的自言自語，隨後和其他人，一前一後的也出了會議室。
童瑤站在原地還處在懵逼之中，心說這頒獎典禮也特麼的太魔幻了吧？自己來這到底是幹什麼的？我是誰？我在哪？我來這是幹嘛的？什麼情況啊這都是？
她無奈的露出苦笑，接著也走出了這個一地雞毛的頒獎現場。
可是，等她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卻碰到了一個半熟人，半個是雷智，一個是……雲深！
此刻這兩人站在8樓樓道的最角落，眉頭緊鎖的似乎在交談著什麼。
“雲總，實在對不起，這事……怪我沒辦好。您放心，前面您給我門雜誌社贊助的錢我……我儘量想辦法會第一時間還給您。”
“第一時間？你看我像缺錢的人嗎？”
雲深眉頭擰成了一字，非常不滿的介面說道。
“我缺的是天馬獎！你知道不知道，這個獎項對我有多重要？後期的所有工作我們都做好了，就等獲獎了呢，結果獎沒拿到，還搞出來個負面新聞？說吧，這事到底怎麼辦！”
“雲總……我……我會補償您的。”
“補償？呵呵，好啊，這本書被你給毀了，那別的也不多說了，版權一個億，其他錢我也不要了，你就把版權費賠給我。”
“啊？一個……一個億？”
雷智滿臉沮喪，站在雲深面前就跟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手足無措的捏著衣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這時，童瑤挪動了腳步，朝兩人走了過去。
“童總？”
雲深扭頭一看，陰沉的表情立刻就發生了九十度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