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笑了笑，也聽不出笑裡是什麼意思。
陶然卻很開心，多日不笑的蘇寒山笑了，不管是她哪句話取悅到了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呀。
蘇寒山卻忽然道，“那如果我想續保呢？”
“啊？”
蘇寒山這彎拐得太快，陶然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續保的意思……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我說，如果我希望延長售後時間怎麼辦？怎麼充值？”
陶然還是十分迷惘，“那個……您想……延長多久啊？”太久了怕是不行，她不會當小三的。
他看著她，目色柔和，“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如果生命允許，更久？”
她眉頭淺淺皺起，“這麼久啊……”
“不行？”他聲音都繃緊了。
陶然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蘇老師，當然不行啊……”
蘇寒山手裡的泡麵盒子一晃，差點掉到地上。
陶然渾然不覺，接著說，“等你結婚了，我就不可以當你的哆啦A夢了，那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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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這個詞蹦得真突然。
“是啊！”陶然的愁緒已經寫進眼睛裡了，可還是要微笑呀，“蘇老師，等疫情結束你真該考慮結婚的了。”那樣，就有人照顧你了。
蘇寒山若有所思，“的確是該考慮了。”
陶然一想到他將跟別的女孩共度一生，心裡頓時難受極了。這是怎麼了呢？不是說好了做他的小粉絲就足夠了嗎？
“蘇老師，我走了，再見！”她真怕自己再待下去，會難過得承受不住。
“等等！”
陶然停住了腳步，卻不敢回頭。
蘇寒山望著前方女孩的背影，心裡有東西藤蔓一般在生長，可也有一股力量，用力地把這藤蔓往下按。
他一向剋制而理性，沒有什麼能與他的意志力抗衡。
可這“等等”二字還是衝出了口。
他苦笑。
“陶然。”他覺得這聲音遠得不像自己的聲音，“結婚這件事……如果不是某個人，我應該是不會結的了。”
什麼意思？
陶然飛快轉身。蘇寒山站在她對面三米遠的地方，揹著光，看不清他眼裡的微芒。
某個人？陶然默默思忖著這三個字，他生命裡出現過的“某個人”只有一個於沁。所以，他這句話的意思，是他這輩子都不打算結婚了嗎？
難怪，他這麼大年紀了還一直單著。
“蘇老師。”她心情初時十分復雜，為他將一生孤獨而感心疼，卻又因不會再有人跟她搶蘇寒山而喜悅，最終，她覺得自己的自私獲得了勝利，儘管她知道這樣不好，但她還是願意蘇寒山一直單著，自私就自私吧！
她向蘇寒山衝過去，滿心的歡喜。
蘇寒山下意識張開了手臂。
她一頭扎進去，她就是想抱抱這樣孤單的蘇寒山，想告訴他，如果一輩子孤單，她陪他一起孤單，兩個人的孤單就不寂寞了呀。
他身上洗衣液和消毒液的味道竄進了她的呼吸裡，很快將她包圍，她眼眶有些發熱，“蘇老師，那我就當你一輩子的後援團團長！”
蘇寒山淡淡笑容，“只是……後援團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