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鷹的羽毛被眾弟子拔了不到三成,就疼暈了過去。
伯陽抬手,示意暫停,然後取出鷹嘴中的泥土。
“怎麼樣?再拔一些,脫個精光?”伯陽笑道。
“哈……哈,伯陽大哥,原來你也這麼風趣!笑死我了!”姜小鳳忽然扶著自己纖細的腰,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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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魂令……已出,看你,看你還能活多久!”那鷹居然還在威脅。
“繼續!”伯陽淡淡說了兩個字,還是用泥土封住了那鷹的嘴,怕那瘟神逃離。
然後眾弟子興高采烈地繼續拔毛,那鷹疼得又暈了過去。
拔到全身羽毛剩餘不到五成時,那鷹忽然醒了過來,扭動著**的鷹身,似乎在求饒。
“好,再停一下。”伯陽再次讓弟子們暫停,然後取出封口泥土。
“好了,好……了,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那鷹真的有了一些求饒的意思。
伯陽示意大家退後,聽它說。
“滅魂令的執行,始於我們理災司,因為本神對顯域還算熟悉,也就被派了送刺魂精的任務。”那鷹自稱本神,毫不謙虛,只有伯陽知道它是真正的瘟神。
“理災司又是什麼東西?”伯陽很驚訝,看來這暗域的官方單位跟顯域的國家差不多啊!
“理災司,自然是統轄災害一類事物的機構,你們顯域的地動、風暴、疫病這些,都與理災司有關。”瘟神嘚瑟到這會兒,耐心倒是來了,也不敢不解釋,深怕再被拔毛。
“哦,原來顯域發生的壞事,跟你們暗域都脫不了干係?”伯陽更加明白了一些,但是又隱隱覺得這裡面有著存域間共存的規則,也並非簡單的善惡這些對應。
“不錯,顯域與暗域原本就沒有區分,自從這一紀元區分開來後,暗域基本就成了顯域的對立面,但這種對立乃是天造規則,或許是念域故意為之,甚或有其它更神秘的存在在主宰這一切。”瘟神看來知道的還不少,倒是不枉稱“神”一回。
“問題偏偏就出在你方才這段話裡。對立也好,共存也罷,各走各的不是挺好?你們這暗域偏偏又是不滿足!”伯陽朗聲道,正義凜然。
**著的那只鷹,忽然沉默了,不再說話。
“嗯?說了半天的大道理,我家喜鵲是怎麼死的?你這送刺魂精的任務又是怎樣?”伯陽提醒道。
“這……”瘟神開始猶豫,它如果再說過多,恐怕是要洩密了,到時自己恐怕擔待不起。
“喜鵲麼,很早我就遇到了它,得知它是你們修士圈的,就直接關到棲息地;最近接到滅魂令,我這才殺了它……”瘟神道,不敢抬眼看伯陽和姜小鳳,以及旁邊一直還在等待拔毛的那幫弟子們。
“至於刺魂精,……我不能說,只能說這麼多了。”瘟神乾脆閉上了鷹目,擺出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你到底怎麼殺了英俊的?!”姜小鳳並不管刺魂精的事,她只想知道喜鵲英俊是怎樣被它害死的。
“拖到水裡,窒息而死……”瘟神睜眼看了姜小鳳一眼,這個問題他可以回答,但知道後果。
“窒息!好!”姜小鳳直接把**著的鷹抓了起來,伯陽趕緊攔住。
“還不讓我殺它?我絕不像你那樣猶豫!”姜小鳳對伯陽很是失望,怒目而視。
“不是不讓你殺,而是這神職的存在,天魂根本殺不死,都是念域特殊調製過的。”伯陽道。
“你怎麼知道?”姜小鳳不信,還念域,還調製,神又不是肉醬!
“你忘了我去過念域?”伯陽道。
“那你是要放了它?”姜小鳳想了想,覺得有可能,但是不知伯陽要怎樣處置這個兇手。
“那倒不是,除非,它能給我們勝過它生命的訊息……”伯陽很大聲,故意說給瘟神聽。
瘟神這個鬱悶,明明自己身有神職,到顯域後偏偏選了個什麼鷹的形體,而且還要遭受這幫俗修的氣!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對啊,為什麼當初不選個虎形或者犬形呢?
四足汪走過來,吐了這瘟神之鷹一臉口水。
瘟神終於想清楚了,然後交待了整個滅魂令的執行過程,大部分與伯陽研究的相符,只是沒有提到高濃度酒可以對付刺魂精的事情,而是額外交待了一個比酒更重要的秘密:刺魂精最怕天陽火能和太陽光線。
伯陽感覺收穫滿滿,於是讓弟子們拔光了這瘟神之鷹的所有剩餘羽毛,然後才解除土能封穴,讓它離開。
既然殺不死,只好榨乾價值,姜小鳳突然覺得伯陽似乎變了,具體哪裡變了也說不出。
虐鷹的事情暫告一段落,各洞弟子們滿意地離去,只留下了幾位洞主。
“我累了。”伯陽對著大家說道。面前是聽希、姜小鳳、山丹丹、扎登和辛文子,女兒若水跑去找嬌嬌玩耍,各洞洞主一個不缺。
“我在玄源秘境的龍居聖地,看到了一些將來的東西。一切皆有選擇,但一切又無法改變。我想,該是諸位各展所長的時刻了,而我自身,只要還是人類,就擺脫不了天魂中的印記,根本不配做這南山仙門的門主。既然大家信任我,我可以承擔這個聲名,但是以後具體做事,全要依仗各位自己的本事,需要我幫忙的就告訴我。”伯陽說了一番幾乎無法理解的話,一番讓人誤認為他要退怯的話。
“伯陽老大,我覺得你今天做的,足夠一個門主風範了,為什麼這麼說?”姜小鳳首先表示不理解。
“對啊師父,您這些說法我不贊同!”扎登粗聲粗氣,馬上響應了姜小鳳的說法。
除了聽希,大家都表示是這樣。
“我只適合當個老師。”伯陽苦笑了一下,但態度堅決。
“這樣,既然大家如此信任我,我就把楚國的事情做完,之後通玄洞認真發展方仙道門,但有一點要求,不要與九山的鬼谷學派發生衝突,你們完全隱形在背後行事;至於盤古人界的諸國,盡可去協助,共同抵抗暗域,六十年後,我們來完成顯域統一的終極大業!”伯陽謙虛中帶出了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