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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5 生命如草芥 親情繫生命

轟隆隆一連串爆破聲音在武道大傘外轟鳴,武道大傘隨之劇烈抖動。

只聽鷹剛面無表情大喝一聲:“鷹鐵出列,把商隊無關人等扔出去一半。拉貨物的馬車連同貨物,也扔出去一半。”

“沙鷹鏢局全體鏢師聽令,逐步縮小武道大傘。身上備用的聚氣散該吃吃該用用,無需心疼,回去後從新給大家補充。”

吩咐完一切,見鷹鐵當即聽從麻利照做。鷹剛方才向賈興旺解釋:“賈掌櫃勿要心疼,損失點兒人員和物品總比丟了命強。以賈掌櫃的頭腦,和北荒郡合作後,分分鐘財源滾滾來。今日損失是為了日後更多的利益,要懂得取捨。”

鷹鐵先斬後奏,惹得賈興旺眼底閃過一絲不悅。雙側臉頰紅腫的掌櫃,很好的將其掩飾。

帶著詢問看向身旁的婦人,後者眉毛一挑大聲呵斥:“還用問嗎?是我的命重要還是一些賤人和錢財重要?”

賈興旺不敢反駁,低眉順眼應承道:“是是是,夫人的命最重要。剛剛事出有因,已經被夫人責罰過,就不要在介懷了。”

婦人冷哼一聲不在言語,冷眼旁觀自家僱傭的下人被一個個扔出武道大傘外。凡俗人在流沙巨龍中猶如草芥,瞬間便飛灰湮滅。

大難臨頭各自飛,這些從風暴開始便躲在武道大傘下的凡俗。無一人正眼看一下刑真等人的方位,甚是冷漠他人死活與己無關。

幾十號人,只有兩人除外。服侍商旅公子的兩位侍女,看向刑真等人這邊眼底閃過不忍。二人對視一眼後蠢蠢欲動,被鷹剛一個冰冷的眼神定在當場,差點癱軟到地。

現在命運的齒輪落到這些下人自己的身上,方才體會到無奈的絕望是多麼可怕。有不甘屈服者試圖反抗,可是在武者面前搞不出風浪。

反抗者甚至還沒被丟出武道大傘,便已經油盡燈枯。鷹鐵以及鏢局其他人,看樣子以前沒少做這種事。前者手腳麻利毫不留情,後者冷漠淡然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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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鐵做完該做的事,反對圓環隊伍中繼續釋放內力融入到濃縮後的武道大傘中。

忽聽的鷹剛冷漠的聲音:“還多一人,沒用的都扔出去。”

鷹鐵心底犯嘀咕,現在的武道傘大小正好,沒必要在多行惡事。可是命令下來了又不敢反駁,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無需為了別人而得罪大當家。

鷹鐵冷漠眼神,再度看向等待審判的下人。有了前車之鑑,這些下人們不敢反抗。待宰的羔羊一般,心中默唸不是我不是我。

鷹剛再度出言:”不是他們,是別人”,眼神看向站街女,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鷹鐵泛起恐懼,頓時從頭涼到腳。站街女之後會不會輪到自己,答案當中喜憂參半。一時間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取捨。

站街女跪地哭嚎求饒,眼淚稀里嘩啦掛滿臉龐。低價劣質的胭脂水粉被淚水沖刷掉,露出裡面長滿雀斑的肌膚。

胡亂抹了把淚水,又是一大片胭脂脫落。已經分不清到底是麻子長在臉上,還是臉長在麻子上。

淚水沒抹下多少,胭脂倒是帶下一堆,女人手掌慘白一片。哭泣求饒:“鷹剛大、爺饒命,小女可以出銀子。身上帶了些銀子,還有鷹剛大、爺給的賞錢。全部交出來一文也不留,給鏢局做貢獻。”

鷹剛厭惡的撇了一眼女人,冷聲吩咐:“把她銀子留下,人丟出去。”話語冰冷兒決絕,不留絲毫商量的餘地。

自然是對鷹鐵所說,見這位堂弟猶豫不決。鷹剛聲音提高幾分,半威脅半提醒道:“如果不捨得,你們兩個一起出去。”

鷹鐵無奈緩緩向前,將站街女提在手中跟小雞崽兒似的。男人動作緩慢不在像對待其他下人一般利索,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武道傘邊緣。

鷹鐵長呼一口氣,說了句:“對不住。”

隨後眼底兇芒一閃而逝,抬手將站街女無情的扔出武道傘外。撇了一眼被流沙巨龍吞噬的女人,鷹鐵嘴角微微上揚。

鷹鐵拔出腰間佩刀猛然轉身,動作一氣呵成迅速快捷。大喝一聲:“去死吧。”

人以飛撲而出殺向堂哥鷹剛,僅僅是一瞬間的勇氣。下一刻這位堂弟寒毛倒豎,冷汗遍佈全身。

鷹鐵撲出的一剎那,居然發現目標位置沒有鷹剛的身影。男人絕望了,原來自己的心思已被看出。

沙包大小的拳頭在側身坑突出現,剛剛躍起的鷹鐵毫無防備。也無法閃躲阻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被拳頭砸中。

“嘭”得一聲,伴著鷹剛冷漠的聲音:“生是鏢局人,死是鏢局鬼。出去硬悍一會颶風,給武道大傘得以喘息的機會。

這一拳力道不輕,被砸出傘外的鷹鐵連咳數口鮮血。臟腑震盪移位內力混亂不堪,換做平時得修養兩三個月。

此時卻是沒有時間修養,鷹鐵陷入絕境當中。本就實力不如虎視眈眈的鷹剛,現在又遭遇重創。從回武道傘內,只有死路一條。

留在外面與颶風對抗,無疑正應了鷹剛的話,幫武道傘抵擋一二。放棄抵抗,將和被他扔出去的一干人同等命運。

壓根兒就沒有時間給他鷹鐵去考慮,十多條流沙巨龍呼嘯而至。迫不得已揮刀亂舞的鷹鐵,斬斷三條巨龍後徹底絕望。

越來越多呼嘯而至的流沙巨龍,像是看到了美味兒的食物。瞬息將男人身影淹沒,憤怒咆哮聲都不給發出的機會。

收縮後的武道傘,不會因為失去鷹鐵的支撐而不堪。反而因為鷹鐵吸引了足夠的流沙長龍,得以喘息越發凝實。

卻說刑真這邊清晰的看到武道大傘內發生的一切,不免唏噓不已。倒是沒什麼憐憫之心,作為看客觀看而已。

面對颶風選擇了默默承受,雖沒有流沙巨龍的狂轟亂炸,僅僅是可搬山填海的颶風,便讓幾個小家夥難堪不已。

幸好這邊的“小山”是石頭堆砌,越被吹拂越發穩固牢靠。而且還沒有沙石掉落,不會被活埋。

一條條流沙巨龍,撞在穩固的石山上怦然炸碎。不會像沙粒山包那邊,撞碎的巨龍帶起山包的沙粒從新凝聚。

石山的面積終歸太小,擋住了西北方向追猛烈的颶風。卻無法阻擊兩側迂迴而來的亂流。

當真是冷冽如刀鋒,風中的零星沙粒快若閃電。刑真等幾個小家夥看不清蹤跡,嗖嗖的撲面而來。

打在臉上就是一個血洞,不多時刑真、卜侍、東西、桃花四人滿臉烏血。幸好有小年兒留下的內甲,身體一直保持安然無恙。只有露在外面的雙手和頭顱,血呼啦一片沒個人樣。

農家漢子雙手抱胸,站立在石山後跟沒事人一樣。無需扶持站的穩穩當當,是這些人中最安逸的。

肥胖老者死死攥住凸起的大石,將趙歡和趙欒欒護在身前。周身靈氣盪漾泛起微微熒光,所有沙粒皆被阻隔在熒光外。

老者目不轉睛無心他顧,隨著時間推移臉色愈發慘白。護著兩個小家夥在這種境地中頗為勉強,實力應該介於漢子和剛剛死去的鷹鐵之間。

黃牛緊緊頂住石頭,皮糙肉厚的,沙粒打上去跟撓癢癢差不過,受的影響微乎其微。

從小狗崽兒的內甲可以看出,小年兒到底有多偏心。穿上後將雪白小家夥包裹的嚴絲合縫,爪子尾巴全部在內甲當中,就連眼窩處也有眼簾垂落。

小家夥相當的安逸,抱著石頭稜角差點睡著。

刑真最擔心桃花、卜侍和東西,一直盯緊這三位。見三人的手掌先後有鬆動跡象,刑真冷喝。

“不能放棄,雖然痛苦,同時是砥礪體魄的大好機會。”

轉而一想卜侍和東西還是十二三歲的孩童,本應生活在父母的關懷下。天意弄人,害得兩個小家夥奔波勞累。

隨機軟下心腸勸慰:“實在堅持不住,就到我的身前來。多少能幫你們擋住一些沙粒,別太逞強折磨自己。”

東西剛欲點頭,忽聽比自己大一歲的卜侍擲地有聲道:“不用,我能行。刑真哥記得鳳羽,我也記得鳳羽。刑真哥記得追趕娘、親的腳步,卜侍也有爹孃的仇沒報。”

剛想答應需要刑真保護的東西,話到嘴邊硬生生咽回肚子,佩服卜侍的同時懊惱自己。身為一個武者居然沒有神修有毅力,丟了鳳羽的顏面,丟了刑真哥的顏面。

紅衣女娃搖晃腦袋,甩掉遮擋眼睛的烏血朗聲道:“我可以的。”

龐老者低頭教育道:“看到沒,以後你們要像這兩個小哥和小姐姐一樣。說道做到,相信自己可以。”

青衣小童和粉衣女童茫然點頭。雙臂環胸的農家漢子也在點頭。

這一小波人中,最慘的當屬其貌不揚的黝黑少年刑真。在猴頭山和金羽激戰時,內甲的後背已經支離破碎。

現在未曾修好,壓根兒就無法抵禦沙粒。刑真的身後,被激射而來的沙粒砸的如同篩子網。

正如刑真所說,此次是砥礪肉身的大好機會。只要不打穿肌膚傷及臟腑,受點兒罪無所謂,不然如何能追上娘、親的腳步。

遙想老人管正口中的娘、親,可是能夠將重劍刑罰當做飛劍使用。駕馭百十多斤重的刑罰,和駕馭薄如紙片巴掌大小的飛劍相比。其難度不僅僅是重量比例的倍數,而是無底線的翻倍,困難的程度讓人絕望。

所以刑真明白,想要追上娘、親的腳步。自身的實力最少要在同境界中讓人絕望,敬而生畏的那種。

刑真知道自己木訥,學東西慢。想要達到目標的高度,勤能補拙外,更要吃別人吃不了的苦。

刑真在堅持,桃花也在堅持。一行人中實力最弱的桃花,跟隨練拳也沒能踏入武者一境。神修方面更是摸不著門庭,連入門都算不上。

刑真要做的是忍耐和堅持,桃花要做的是更多的付出和努力。隨著颶風不斷的吹拂,少女雙手破破爛爛。仍舊死死抓著石頭的稜角,掌心被石頭劃破,愣是沒吭一聲。

少女感覺已經到了極限,身體不由自主的痙攣顫抖。但是桃花不想放棄,不想託大家的後腿。

更是明白,鬆手等於葬送自己的性命。爺、爺死後孤苦無依時,生命並不重要。沒了就沒了,興許轉世投胎會更幸福。

現在不同,現在有木訥弟弟刑真,虎頭虎腦的弟弟卜侍,沒頭沒腦的妹妹東西,在勉強算上那只貪吃貪睡的射狗。

滿滿的一大家子,桃花很滿意很幸福,不願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