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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6 我有刀劍錯 從來不合群

男人自語後,手掌間罡風驟然吹拂。單薄紙片與之呼應,銀色光芒亮起,米粒之光可以當空皓月比肩。

紙片如同乾癟的海綿吸水。吸收罡風不斷沒入其中。也正如海綿吸水一般,紙片不斷膨脹厚重。轉眼功夫,紙片變成了一本嶄新的書籍。

書籍只有一頁,上方站立一線條小人兒。紅色的經脈走勢圖尤為醒目,隱隱的似有一條赤紅色火龍在小人體內奔騰。

問東西被這邊的光輝吸引,臨近後看清流線小人兒。頓時沒了興趣嘀咕了一句:“不好玩。”

男人一改剛才的寬容,肅穆厲聲道:“全部記住,以後每天考察。如有遺忘,罰你一年不許見刑真和卜侍。”

東西被抓住把柄,撅著嘴憤憤不平。礙於男人的威嚴,不敢出言挑釁。擔心真不讓見刑真和卜侍,雖不喜歡流線小人兒經脈圖,仍然努力記於腦中。

流線小人兒如有靈性一般,約莫東西差不多全部記下。抱拳作揖行禮後,緩緩消失不見。

東西本以為就此完事,終於可以鬆口氣兒,不必繼續記那些無聊的東西。只見流線小人消失後,一尊嶄新的黑色小人兒躍然於紙上。

黑色小人一手持刀一手持劍,抱拳行禮後,自顧自刀劍亂舞。刀劍配合相宜得章,看似眼花繚亂卻處處有章可循。黑色小人身紫搖曳,不像練武更像跳舞。

這次不用男人提醒,東西自行將所有招式記在腦中。待黑色小人兒舞完所有招式後消失不見。紙張回到原有的薄薄一片,光芒也已暗淡退去。

東西仍然目不轉睛盯著單薄紙張,砸了砸嘴意猶未盡道:“沒了?”

男人嘿嘿一笑:“沒了。”

東西“哦”了一聲說:“我去練練看,免得時間久了忘記了。”

不等男人回答,紅衣女孩帶著一陣風跑向遠處。空留男人欣慰一笑,自言自語:“就該這樣。”

男人身邊憑空出現一位傴僂老人,看上去大概五六十歲的樣子。不過在這劍宗的地盤,永遠無法透過相貌猜測到人的真實年齡。

傴僂男子責問:“老袁,你忒不地道了。東西怎麼說也是我武門記名弟子。你就這樣大搖大擺的來搶人,有點兒說不過去吧?”

老袁名為袁淳罡,傴僂男子正是武門門主阮師。武門門主在劍宗的地位可不低,是僅次於宗主副宗主的存在。往往是劍宗長老兼任,阮師在長老中排行第二,也就是二長老。

袁淳罡對這位劍宗大人物沒有絲毫懼怕,隨意回了一句:“我又沒說要收東西為徒,只是看不慣你們誰都必須學劍術而已。小家夥不喜歡,硬逼著她學,難道不會適得其反?”

“我門下的弟子怎麼教自有定奪,無需外人來指手畫腳。”阮師針鋒相對,絲毫不給對方面子。

看樣子這倆人經常鬥嘴,袁淳罡非但不生氣,反而咧嘴一笑:“我不是擔心東西被人落下嗎,一起來的卜侍,被兩位分別精通雷法和符的長老看中。現在倆老鬼正輪番教育,想必日後成就絕非一般。”

“還有最小的趙欒欒,被劍門的老鬼直接選中親自教習。看樣子準備當劍門接班人培養,以後成就自然不用多說。”

”唯獨眼前的紅衣小女娃,武道資質不錯。在你們這裡浪費到沒什麼,被一起來的幾個小家夥甩到後面,你阮門主豈不面上無光。“

阮師想想的確如此,脫口而出:”說的有道理。“

隨即猛然驚醒反問:“你不是來搶人的吧,這次鍛造門據說沒分配到好苗子。你親自挑選的刑真和趙歡,我都看過了。資質實在不敢恭維,特別是前者,木訥程度能氣死個人。”

“是不是後悔搶人來了?說實話別賣關子。看在你我幾百年相識,我可以讓你在武門挑走一個,不過問東西不行。”

袁淳罡當真借杆就往上爬,而且爬過頭了,威脅道:“你們不允許東西練刀劍錯,我就來搶東西。別人我不要,看不上眼!”

怕對方不重視,袁天罡提醒道:“你應該知道,我如果想搶人,劍宗恐怕沒人能攔得住。”

阮師跟吃了死耗子似的,指著袁淳罡“你你你”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無非是真怕這主說到做到,況且他又不是第一次幹這事。現在鍛造門的門侍劉順,正是從武門搶走的。

不敢和袁淳罡硬氣到底,憋了半天無奈妥協:“好,我允許東西練剛剛紙張上的武術,名字是叫刀劍錯吧。”

說完不想在理會旁邊的男人,轉頭看向遠處刀劍亂舞的紅衣小女孩。

阮師欣慰點頭呢喃自語:“這套武術的確適合東西,可是這小丫頭的性子。本來就無法無天不聽師門長輩的話,有刀劍錯在手更不用理會他人教習的武術。怕是不久的將來,我這武門年輕一輩中東西為王。”

阮師在轉頭時,袁天罡已消失不見。耳邊留有遠處的傳音。

“刑真和趙歡才是我的弟子,你們選的臭魚爛蝦白給我都不要。這就跟種莊稼一樣,苗有先長後長,只有成熟以後才能看出高低。”

阮師沒好氣罵了一句:“臭不要臉的傢伙“,無人回應,阮師搖頭苦笑離開。

刀劍錯的東西,至始至終沒看到阮師的出現。就連她不知姓名的男人袁淳罡,何時離去的也不知道。空留紅衣小女孩獨自一人,在夜色中茫然。

正如阮師所說,掌握有刀劍錯的東西眼裡,無視其他所有武道功法。脫離了刑真的束縛,小家夥山匪圈子混出來的性格暴露無疑。

劍宗記名弟子制式白色袍子,唯獨東西一身紅裙格外扎眼。於白茫茫一片當中獨樹一幟,顯得東西與眾不同。

人手一柄長劍,隨入室弟子揮舞,動作不算一致也沒什麼整齊可言。畢竟都是新來的記名弟子,參差不齊在情理之中。

暫代師傅一職教**家的記名弟子,早已看開這種事情。唯獨對一位刀劍亂舞格格不入的女孩看不順眼,無奈上面有人發話,紅衣女孩兒可以特立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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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年紀輕輕相貌堂堂的入室弟子,因東西的緣故心情不暢。每次看向紅衣女孩兒時,眼底總是閃過不爽。

東西呢卻無知無覺,自顧自刀劍亂舞。紅衣小女孩兒一路練拳,橫跨大盧王朝走到北涼。體魄異常強悍,比之旁邊一同加入的記名弟子要強上太多。

剛剛練就的刀劍錯無法收放自如,把周圍的記名弟子撞倒一片。紅衣小女孩很是懂禮貌,將所有被撞倒的人挨個扶起。口中的對不起一直沒停過,小臉兒上寫滿了真誠。

無奈紅衣小女孩兒太喜歡這套刀劍錯,扶起同伴後。不顧眾人哀怨的小眼神,刀劍齊出與眾不同。

東西練得專心致志,旁邊的人可就無法繼續練劍了。這次還好是被身體撞翻,下次一不小心被戳倆窟窿出來,可就得不償失。

教習眾人的入室弟子段博恆,實屬無奈大聲喊出:“停。”

剛剛進入劍宗的記名弟子,無不立刻放下手中的動作。改做直直的站立,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唯獨紅衣小女孩,沉寂在自己的刀劍錯當中。壓根兒沒聽到段博恆的命令,自顧自耍得不亦樂乎。

段博恆滿臉黑線,排開眾人走到紅衣小女孩兒身邊。大聲喝道:“問東西!有沒有聽到我剛說的話?”

紅衣小女孩兒動作沒停隨意的回答:“師兄不好意思,我沒聽到啊,您在說一遍。”

沒聽到居然不知有錯,大大咧咧的要求再說一遍。段博恆臉上的黑線聯成一片,烏黑烏黑的冷喝:“我說停下手中的動作。”

紅衣小女孩這次聽的清楚,停下動作後不滿嘀咕:”不練就不練,幹嘛要發脾氣。“

聲音不大,段博恆卻聽得清清楚楚。氣上加氣一佛昇天二佛出竅,厲聲責問:“問東西,你影響到了別人練習劍術。難道諾大的練武場,是給你一個人準備的嗎?”

紅衣小女孩兒眨巴清澈的眼眸,若有所思後緩緩道:“哦,原來這樣啊。您早說不就行了,何必發脾氣。我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安心練我的刀劍錯去,你們不用理會我。”

說罷,不理會段博恆的陰晴不定。紅衣小女孩徑直轉身離開,小腦袋左右踅摸,看看哪裡適合練習刀劍。

段博恆一而再再而三被無視,氣得咬牙切齒。轉頭看向一位少年,暗自使了個顏色。走到其身邊小聲說:“戶屠鵬,你倆本來就有仇。後面的事你懂的,別搞出人命就行。”

戶屠鵬壓低聲音:“瞧好把您”。

一揮手,六位少年跟隨東西的方向跑去。年齡均在十七八歲左右,最矮的也比東西高出半頭。

六位白衣少年站定一圈,中間是正在刀劍亂舞的紅衣小女孩。

東西察覺到六人來者不善,停下動作冷聲問:“戶屠鵬你有完沒完,不就是碰了一下你的劍嗎?又沒什麼損失,幹嘛一直和我過不去?”

“哼,哪個窮鄉僻壤跑出來的小丫頭,是沒見過世面,還是做錯了事不敢承認?”

“不過無所謂,今天要嗎陪我寶劍,要嗎把你的刀劍拿出來抵押。”戶屠鵬語氣不善,看樣子是不打算善了。

見紅衣小女孩兒似在害怕站在原地瑟瑟發抖,戶屠鵬和其他五位一起的少年。冷笑連連緩緩向前,逐漸的縮小包圍圈。

只聽紅衣小女孩兒一聲爆喝:“哼,你們這群不講理的傢伙。把我氣哆嗦了,看我刀劍錯。”

一襲紅衣跑動帶風,眨眼間奔行到戶屠鵬眼前。一刀一劍同時向前,若是砍重對方不死也殘。

幸好戶屠鵬反應迅捷,向後撲出連滾帶爬躲開刀劍的攻殺。色厲在荏大聲呵斥:“問東西你瘋了,同門之間下手毫不留情。”

東西的脾氣上來哪裡聽得進去,被惹怒後不管三七二十一。什麼三長老孫子,管他同門師兄還是師弟,先揍一頓再說。

苦了這些剛入門的記名弟子,認為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好欺負。結果動手後發現出乎意料,紅衣小女孩迅猛力大,根本不是幾位記名弟子可以抗衡的。

特別是小女孩不知練了什麼詭異功法,居然刀槍不入。長劍劈砍道身上火星四濺,小女孩兒跟沒事人一樣,笑嘻嘻的還擊。

而且這位紅衣小女孩兒的燦爛笑容下,隱藏的卻盡是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