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陽本以為恫嚇住對面的負劍少年,沒想到迎來的是平靜如水的拳頭。
始一交手,還掛著譏諷的微笑:“道邊兒撿的拳譜吧,平平無奇。不如現在趴下做我身邊的狗兒,給你一次在金家武庫挑選一本秘籍的機會。”
刑真悶頭出拳全然沒當回事,把小狗崽兒氣的眼珠子通紅。
“汪汪”兩聲犬吠後驟然開啟劍匣,也就是所謂的劍冢。人情和事故,兩柄飛劍化作兩道流芒。
金陽肝膽俱裂,眼前的刑真雖然嘴上說的不堪一擊,可是自己沒辦法迅速拿下。
一隻平平無奇的小狗崽兒,居然有兩把飛劍。應付刑真已是費盡全力,在加兩把飛劍難上加難。
幸好此時傳來一聲怒喝:“小賊,休得在我金家猖狂。”
一與金陽有幾分相似的儒杉男子,年紀看上去稍長幾歲。
長刀立劈,靈氣長河奔騰。兩柄飛劍被長河困住,頓時搖搖欲墜。
小狗崽兒也不強求,收回飛劍換黑白大鐘頂上。鐘聲悠揚,靈氣長河泛起滔天巨浪。
小打小鬧轉眼間變了味道,金陽這邊也發現不對。明明輕易的擋下對面少年的拳頭,不知何時扇子出現裂紋。
身為神魂境神修,感知相當敏銳。發覺刑真好像十四拳一個迴圈,週而復始說不出的詭異。
事出無常必有妖,金陽收起玩笑心態。五境實力驟然爆發,體內一座座氣府大門敞開。
靈氣洶湧溢位,身體好似被白色霧靄包裹。冷笑一聲:“又是一輪十四拳的輪迴嗎?該結束了。”
然後咔嚓一聲摺扇崩碎,刑真的拳頭穿透靈氣霧氣。結結實實砸在金陽胸膛,武道罡風獵獵作響,拳頭邊緣的大袖鼓盪不已。
被砸飛的金陽滿是驚駭:“三境,三境也不可能有如此威力。”
好在砸向地面時,被一寬厚的手掌接住。中年男子聲音溫和:“沒事吧。”
金陽苦笑:“多謝大哥。”
中年男子正是金家大公子金縷,掌管金家府邸全部護衛隊。
確是沒有豪門公子的囂張跋扈,金縷看了眼弟弟金陽,又撇了眼遠處的唐嬌。
無奈搖頭大喝出聲聲如洪鐘:“全部住手。”
此時參戰的金甲護衛以有三百,沒有金縷命令,圍而不攻,並沒有給唐嬌等造成傷害。
聽聞金縷命令,立刻停手。哪怕被唐嬌和高慧慧攻殺,仍是拒不還手。
人家給足了臺階,刑真等人自然不會不知進退。就連喜歡調皮搗蛋的唐嬌和高慧慧,也是相繼停手。
明明可以擒拿幾人,卻沒有繼續打壓,金陽不滿:“大哥,這是何意?”
金縷知道自家三弟的秉性,看到唐嬌便以猜出衝突緣由。
沒理會金陽,雙手抱拳倒提長刀:“對不住幾位公子和唐家小姐,三弟多有得罪,在下身為長兄帶弟致歉。”
刑真和蒲公齡一臉蒙圈,這位儒杉男子做的委實讓人挑不出毛病。
換做自己,剛剛不也是沒講理先動手。金縷卻可以佔據優勢低身道歉。
倆人想不明白,到底是裝出來的做作,還是的確秉公行事。
唐嬌緩緩走心刑真和蒲公齡後,低聲道:“不用猜疑,金家就這麼一個好人。金家和唐家一直沒有開戰,也是金縷從中阻撓。”
唐嬌沒必要說謊,刑真深感自愧不如,小聲問:“金家護衛也是金縷**出來的?”
唐嬌輕輕點頭。
刑真動容,看到剛剛金縷喊停後,護衛聽令如山的表現。在黃頭郎軍呆過一段那時間,對軍武有些瞭解。
刑真明白,這些護衛拉倒外面,轉眼就會變成一隻如狼似虎的軍隊。
不僅對金縷生出幾分敬意,抱拳回禮:“兄臺客氣,我們在金家府門前大打出手,也有不對的地方。”
金縷雖手提長刀,不過身體動作不像是江湖人士呼嘯生風。更像是書生文人,禮儀到位緩而不慢。
輕輕揮了揮手:“公子客氣了,我知道自家三弟的德行。一定是他心生歹意,帶領一眾金家護衛帥先動手。”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呼,金家未盡地主之誼,反而行事囂張跋扈。委實落了南濱城第一家族的名號,眼下諸位並無大礙,金某人便不在強留各位。”
“至於今日之事,日後金某人定會登門謝罪。”
在他旁邊的金陽頓時不幹,反駁:“大哥錯怪我了,是這群傢伙擅闖翠紅茶園。破壞了茶樹的根基,而且殺了幾條惡犬。”
“哼,翠紅茶園是矛家產業,和你金家有和關係?”唐嬌實在看不下去,出言反駁。
金陽嘖嘖怪笑:“嘿嘿,金家入股翠紅茶園,現在的翠紅茶園等於金家和矛家共有。”
看樣子金陽的人品不咋地,唐嬌和高慧慧對他的話沒多少可信度。紛紛看向金縷,詢問意思顯而易見。
後者眉頭微皺後點頭承認:“確有此事。”
“斯。”唐嬌和高慧慧同時倒吸冷氣。金縷在南濱城口碑一直很好,從來沒聽說過因家族利益而說謊。
坐實了金家入股翠綠茶園,也就等於今天的事情不可能善罷甘休。而且細追下來,的確是他們這些人有錯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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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嬌和高慧慧臉色鐵青,對面的金陽滿臉壞笑。金陽的眼珠子,喵向的地方和小狗崽兒差不多,不同的是小狗崽兒是欣賞,金陽是猥瑣。
刑真和蒲公齡同時踏前一步,將唐嬌和高慧慧擋在身後。頗有默契的二人對視後會心一笑,蒲公齡開口。
“我和刑真的確去過翠紅茶園,但是沒有破壞茶園的一草一木。也沒有宰殺過任何一頭惡犬,金縷兄如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查驗。”
金縷緩緩搖頭,看向三弟金陽問:“還用去查嗎?”
金陽一臉憋屈:“大哥什麼意思,難道你不相信我?認為我會派人去做手腳?”
金縷嘆息:“你是我親弟,我瞭解你。”
金陽所幸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無賴道:“大哥可以派人去查,看看到底有沒有此事。破壞金家的財產,罪不可赦。”
隨即金陽看向刑真的人,滿臉的洋洋得意。挑明了茶園已經做過手腳,你們又能拿我如何。
刑真和蒲公齡,當真是百口莫辯。金縷也是不知如何裁決,一時間雙方陷入糾結。只有金陽一人,得意洋洋的等待結果。
突然傳來一女子聲音:“我可以作證,刑真等人沒破壞茶園一草一木,也沒殺害惡犬。”
隨著聲音臨近,一婦人打扮的女子走進人群。身邊跟著一位老嬤嬤和一位少女,婦人打扮的女子和少女有幾分相似,且都是禍國殃民型的。老婆婆橫眉豎眼不怒自威,給人一種凶神惡煞的感覺。
金陽眼睛滴流亂轉,先是瞄了一眼少女,然後偷窺一眼女子。最後看到了老嬤嬤的冷眼,縮了縮脖子在不敢胡亂偷看。
金縷客氣到:“弟妹,您怎麼來了?”
婦人是金陽娶過門的媳婦蘭緣予,這麼多年了有夫妻之名沒夫妻之實。所以矛家公子才有金陽憋得不輕一說、
少女和刑真同出自青陽鎮,二人身份地位懸殊,沒多多少交集。只能算作認識,非要攀關係,最多加個老鄉。
女子蘭緣予施了個萬福:“見過大哥。”
溫婉一笑:“當時我正在翠紅茶園,親眼見到刑真等人只是觀摩,並未破壞一草一木。”
少女木蘭亭語笑嫣然,附和:“當時我也在場,確是如此。”
容嬤嬤豎眼如炬,盯著金陽冷冷道:“事實。”
大哥不幫自己,名義上的妻子胳膊肘往外拐。金陽頓時有種想哭的衝動,拂袖而去遠遠扔下一句:“我去找爹說理。”
蘭緣予作揖道:“我想請刑公子到金府一敘,還請大哥通融。”
“哦?你們認識?”金縷問。
蘭緣予笑言:“蘭亭和刑真都來自青陽鎮,他們從小是一起的玩伴。今日他鄉遇故知,想敘敘舊而已。”
金縷對這位兄弟媳婦,比對三弟的信任要多得多。壓根就沒去求證,揮手到:“所有金家護衛各歸其位,沒有我命令不得亂動。”
隨後抱拳:“弟妹請?” 不等回覆,儒杉男子轉身離去。
到底和木蘭亭是不是玩伴,刑真一清二楚。不知蘭緣予為何袒護自己,一時間丈二摸不著頭、
蘭緣予話語輕柔;“我幫了你,難道不應該答應我過府一敘嗎?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何幫你嗎?"
刑真憨傻點頭,蘭緣予也微微點頭:“跟我來吧。”
蘭緣予和木蘭亭轉身後在前帶路,容嬤嬤原地沒動。
既然剛剛幫了自己,投桃報李刑真不做過多懷疑。哪怕是知道人心險惡,人前一套人後又一套,刑真仍舊喜歡選擇先相信。
刑真跟隨,蒲公齡和唐嬌以及高慧慧,邁步子想跟隨。卻被冷漠的容嬤嬤阻攔,老嫗惜字如金:“只邀請刑真。”
“為什麼?”蒲公齡不解,更是擔心。
“不知。”老嫗吐出的字越來越少。
刑真聽到後面的聲音,回頭給以寬心的眼神,輕聲道:“蒲兄和唐小姐先回唐府吧,我自己能應付得來。”
蒲公齡態度堅決:“我在這裡等你。”
“汪汪汪。”小狗崽兒亦是如此。
刑真知道自家兄弟的脾氣,多說無益不如不說,笑道:“好的,我儘量早去早回。”
"好,留罈子酒給我。"
“汪汪汪。”
一直沒出聲的唐嬌,見到幾人沒來由的嘀咕:“沒看出來,他們還很重義氣。”
高慧慧輕輕點頭:“的確,和登徒子有點兒不一樣。”
唐嬌捏了捏姐妹的臉頰:“犯花痴了?”
“你才花痴。”
“哦,我忘記了,慧慧花痴物件是劉伯伯。”
“去死去死去死,我回去找家主告狀,小心得你小……”
“你敢,看我龍爪手。”唐嬌雙手前抓,故作調戲姿態。
高慧慧挺起胸脯:“來呀來呀,我也抓你。”
金家的確是大的驚人,兜兜轉轉走了半個時辰沒到地方。加之蘭緣予和木蘭亭不緊不慢,刑真越發的焦急。
有一搭沒一搭:“你們平時在院落中行走,不會是騎馬吧?”
蘭緣予看的出刑真著急,勸慰:“刑公子莫急,馬上便到。”
"哦,木蘭亭離開青陽鎮多久了?”刑真沒話找話。
“譁啦啦。”前方院牆外,傳來浪潮拍擊聲。聲音震耳欲聾,一波接著一波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