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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2 兩大宗門爭 主場優勢顯

刑真不是有意託大,一定要等第三拳才出重手。前兩拳,無非是麻痺大意五樓的壯碩老者和老嫗。

使得這兩位最危險的老家夥,真正感受到歐延危險時,在想營救為時晚矣。

卻說歐延,看到了顧冒的仇問的緊張。心底居然偷著樂一下,被兩位護道人掛記,這種榮譽感太美妙了。

檢查一下自身無礙,對兩位老者的緊張兮兮嗤之以鼻。暗道人老了,膽子也小了。

緊接著,歐延體內一陣噼裡啪啦的炮竹聲響。隨後喉嚨一熱,吐出一大口血水。整個人如一潭爛泥,癱軟在地頹然無力。

歐延體內爆竹響起時,五樓同時傳出一聲悠揚的洪鐘大呂,當中摻雜有高亢的龍吟。

刑真好整以暇,隨意掃了眼出現在一前一後的兩位老者。似笑非笑:“想報仇嗎?”

杜冒看了眼被一雙拳套握住脖頸的杜元嘉,咬牙收斂自身契機。

問仇也好不到哪去,一張老臉恨意及深。樓上保護的少主歐恆和葛思瑩二人,眉心處個停有一隻飛劍。

蒲公齡和小狗崽兒配合的相當默契,兩位護道人剛剛離開五樓。黑白大鐘出現,一道鍾音和一道龍吟震盪的剩餘三人片刻暈厥。然後就是眼前所見,蒲公齡和小狗崽的出手。

杜冒還好說,畢竟傷的不是自家人。雖有恨意,不至於不共戴天,更多的是擔心自家公子安危。

問仇顏面全無,恨不得立刻擊殺刑真。礙於歐恆落在敵手,不敢發作無奈下呈口舌之威。

“小子好手段,暗勁搞毀了歐延的所有經脈,就此絕斷了他的武道一途。打狗還得看主人,你既然前往龍斷州,可想過在龍斷州要承受的後果?”

老嫗自認為二流勢力的歐家,抬手便可碾死眼前的無知男子。越發的趾高氣昂,擺出前輩的姿態教訓道。

“年輕人應該懂得識時務,俗話說得好,過剛易折。雖然你現在自認為天資過人,可以技壓同輩一籌。可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所謂的天才不過是一刨黃土。”

刑真透過唇形,早已讀懂幾人在五樓廊道的對話。既然專門針對自己,也就無須客氣。而且刑真不認為,客氣了,對方就會手下留情。

玩味兒道:“龍斷州歐家嗎?既然敢出手,自然不怕歐家的報復。”

稍微停頓,似乎在自言自語:“要不然,我先把歐家的公子殺了?一命換一命,就算死也不賠本。”

問仇臉色陣青陣白,沒想到負劍男子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強自壓下心中怒氣。

威脅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今日事就此作罷,我們歐家有歐家的風度。非但不忌恨等,還會在龍斷州給予你們一次活命的機會。”

“聰明人不打暗語,條件就是放了樓上的三位年輕人。”

刑真想都沒想一口回絕:“不用,別拿你們那套假惺惺姿態來糊弄我。嘴上說留我一命,前腳放了歐恆,你隨後就會出手殺了我等,是吧?”

“說辭我替你想好了,在龍斷州放我一命,不等於在渡船上放我一命。或者說,現在渡船還沒行駛到龍斷州,在龍興洲的事情不歸你們歐家管。”

刑真善於觀察,看到了老嫗眼底一閃而逝的驚訝。坐實了剛剛所想,暗恨這些人心腸歹毒。

同時越發的厭惡這些人的嘴臉,狗屁的尊敬老人。眼前的問仇,她不配。

刑真懶得和這些人廢話,沒好脾氣道:“老不死的,收起你們的嘴臉。想不想殺你家公子我自會做主,不用你來威脅恫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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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們,別拿自己的思維來衡量我。犯錯不至死,我便不會濫殺無辜。”

隨即刑真的語氣透漏股子冰冷繼續說:“回去告訴補陽,所有的陰招我刑真接著便是。不要做傷及無辜的事,否則,即使不是他對手,拼死一搏也能打掉他門牙。”

老嫗震驚的無以復加,說話略顯結結巴巴:“你、你、你怎麼知道內幕?”

刑真懶得理會這些人,冷冷道:“滾!”

蒲公齡和小狗崽兒,很是配合的放開了歐恆和杜元嘉以及葛思瑩。

一人一狗跳下五樓,一左一右分居刑真兩側。顯然是戒備心還在,不相信對方就此了事。

正如他們所想,剛剛放開兩位公子。問**杜冒的契機同時迸發,根本沒有多餘的言語,一座寶塔和一尊琉璃盞同時出現。

兩件神修法寶品階都不低,剛一出現便震盪的刑真和蒲公齡等肌膚刺痛。

刑真自己無懼生死,但是不能連累他人。出手是因愧疚連累樂樂爺孫,同樣不想連累蒲公齡和小狗崽兒因自己而喪命。

既然敢答應放人,自然有所依仗。剛剛和問仇對話式,心湖聽到了洪柏的傳音。

洪柏的意思很簡單,別將葛家逼到必須下死手的境地。至於渡口到困龍深淵的路程,洪柏和夢義會親自護送。

葛家雖然勢大,不過唐家不怕。她洪柏和夢義更不怕,既然答應了唐嬌,就一定會保護刑真等人的安全。

有了保障,刑真才有放人的決定。看到兩位護道人出手,二人一狗好整以暇。

一道劍氣和一掛金色匹煉幾乎同時出現,洪柏和夢義也在此時出現,護住刑真等人。

談不上對峙,洪柏和夢義的境界明顯更高。輕而易舉的鎮壓寶塔和琉璃盞的所有契機,兩件法寶亦在同時趨於穩定。

洪柏攔住脾氣急躁的夢義,上前一步平視兩位護道人。客氣道:“既然答應少俠暫且罷手,身為長輩出爾反爾。渡船幾千人看著,是否會丟了你們背後補天閣的臉面?”

洪柏攔住了夢義的身體,卻沒能攔住這傢伙的嘴。見縫插針:“一對老不要臉的傢伙,想打架是吧?我來奉陪。”

本來以補天閣的門面,想給杜冒和問仇一個臺階下。被夢義查話後,所謂的臺階瞬間崩塌。

兩位護道人明知不敵,現在硬著頭皮也得上。不然的話,真就丟了補天閣的門面。

杜冒上前一步冷聲道:“既然唐家想和補天閣為敵,老夫願意奉陪一遭。”

拉大旗作虎皮誰都會,杜冒抬出補天閣做後盾,無非是想輸的體面點兒,至少對方不能痛下殺手。

然而這話洪柏不樂聽了,也不能看著唐家和補天閣鬧翻。狠狠白了一眼夢義,解釋道:“現在跟補天閣沒關係,想為難刑真恐怕也不是補天閣的意願。”

“你們葛家一定要拉上補天閣這個後盾,我們唐家有也不介意找劍宗出來說句公道話。

然後,洪柏拍了下自己額頭,轉身抱拳一臉的歉意:“該死該死,是我們舟船款待不周,讓劍宗的小友再此受驚。”

隨後看向兩方人問道:“你們能代表補天閣和劍宗嗎?這兩尊龐然大物會不會為了你們兩夥人兒開戰?”

其實洪柏自己都知道答案,龍尾州一州之主的補天閣,自然不可能隨意和龍興洲的劍宗開戰。此語目的,無非是給雙方臺階就此了事。

劍宗的名頭的確響亮,就算遠在他鄉龍斷州,也沒人敢小覷。杜冒不敢拿劍宗說話,退而求其次直問夢義。

“你確認要和我打?我可是代表補天閣而來。”

“這裡是龍興洲,不是你們補天閣所在龍尾州。”刑真突然插言,手舉劍宗通行令繼續道。

“劍宗通行令,困龍不可阻。何況還沒出龍興洲,就有人敢延誤劍宗的任務。”

“夢義前輩,請您出手教訓這兩個傢伙。此事一切後果由劍宗承擔,您此次出手,也是代表劍宗。”

劍宗通行令的確有代表劍宗的象徵,刑真有任務在身,不算越俎代庖。

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時間所有人都發矇。誰都沒想到,刑真能拿出此物。

劍宗通行令,出沒龍興洲相當於聖旨。越是龐大的勢力,越不敢置若罔聞。

何況本就看杜冒等人不順眼的夢義,礙於唐家得罪不起補天閣。一直壓著契機,沒有貿然出手。

劍宗通行令一出,不出手有違背劍宗意願的嫌疑。夢義急躁性子終於按耐不住,二話不說上去就幹。

下手很有分寸,劍氣鎮壓飛劍掠陣,沒真個打死杜冒和問九。不過兩位護道人被夢義折騰一番後,至少十來天下不來床。

這主沒有定點兒前輩風範,揍完老的仍不罷休。抬頭看向五樓,問向刑真。

“劍宗想不想收拾上面幾個小的,我手癢癢,可以幫忙代勞。”

刑真苦笑:“謝謝夢前輩,既然說了今日放他們一條生路,就一定要說到做到。”

夢義滿臉的失望,罵罵咧咧:“大宗門說道忒多,各種束縛不痛快。”

洪柏生怕他在多言為唐家攬禍,趕緊拉著夢義離開。他們已經出面,兩位護道人被打傷,刑真的安全不成問題,也就沒必要留在這裡惹事。

不理會地上跟死狗似的杜冒和問仇,刑真抱拳:“恭喜蒲兄,成功凝結氣旋,突破下五境最後一境凝旋晶。”

“水到渠成而已,沒什麼好興奮地。和你的變態根基比起來,差得遠了。”蒲公齡沒有驕傲。

同樣姿勢抱拳:“恭喜小狗崽神修三境,應該是神虛境了吧?”

小狗崽兒昂首挺胸,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手腳並用不斷比劃,當中還有放血的動作。

刑真和蒲公齡會意,沒說出聲,暗自心底樂開了花。好傢伙,不知不覺能駕馭三柄飛劍了。

無酒不歡的三位,接下來自然是喝酒慶祝。

一場風波當中,婦人素書霜肩頭坐著一小男孩。一對眸子有片刻間的一黑一白,黑如黑洞,白如白紙。

“孃親,負劍的大哥哥體內比我們多出一塊骨。”

素書霜微變的神色一閃而逝,笑著搪塞:“瞳瞳怪,不許亂說話。”

小孩聲音不大,別人無法聽清。戴個刁帽的漢子步剛。菸袋鍋子不離手的老者楊建,擁有一對佩劍的男子公西涼,三人在瞳瞳聲音落下後,均有一絲不著痕跡的變化。

其他圍觀者交頭接耳津津樂道。

被連累後,本應參與其中的說書老者霍翟,一直平靜如常。時而還會撫摸樂樂的小腦袋瓜,露出淺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