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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3 老嫗落寞背 熟悉父母身

黑焦炭慢慢掉落,露出一柄和神仙姐姐裙子一樣顏色倒插人地面的長劍。

真的很長,一人多高。兩條金色真龍盤旋劍身,從尖部直至延伸到劍柄。

劍柄頂端懸有一珠,雙龍正張開大口二龍戲珠。

長劍古樸無華,安安靜靜的出矗立。

小黑驚得不輕:“哇,原來雷擊木裡面有寶劍。”

神仙姐姐嫣然一笑,走近後抬手摩挲劍柄。纖細手指劃過龍頭,最後抵至雙龍中間的珠子。

“嗡”長劍顫鳴,雙龍同時發出龍吟陣陣。珠子內光滑流轉璀璨奪目,靈氣噴薄而出返璞雙龍。

兩條真龍緊閉的淹沒突然睜開,似活物一般滴流轉動。

神仙姐姐輕語:“你們的輩分不如他,或許無法斬殺,但至少能再次鎮壓五十年。”

“我爭取提前甦醒,下個五十年要了那頭畜生的狗命。”

神仙姐姐輕輕拍打兩顆龍頭,輕喝一聲:“去吧。”

長劍依舊,兩條金色真龍氣掠向高空。光芒驟亮,一閃而逝。

長劍盤旋的兩條金色真龍,眼眸再次閉合。安靜如常,像是從沒發生過變故。

黑木炭再度包裹長劍,後山的雷擊木絲毫未變。

神仙姐姐也消失不見,留下黑炭般的小猴一臉的茫然。

刑真自問自答剛剛結束,忽而覺得腰間葫蘆輕輕震盪。低頭觀望時,葫蘆又恢復了平靜。

他收斂心緒自言自語:“現在的確不是內鬥的時候,黑暗潮汐才剛剛開始。任何一位的保留,都有利於對抗抄襲。”

他也知無法勸說貝清離開,所幸坑突拔出刑罰指向前方:“貝前輩,您在不走,休怪我出劍。”

“不可。”鳳真翎出言反對。

刑真平靜回答:“顧不得那麼多了,我數三聲。”

“三、二、……”

“快滾。”一柄木杖和老嫗聲音同時出現,木杖速度不弱於飛劍。

出其不意下,先是彈開飛劍,而後迅速掠至貝清眉心。

相距不足一寸停下,絲絲靈氣繚繞。只要主人願意,木杖便可以洞穿貝清風頭顱。

“是滾,是死自己選擇。”老嫗聲音繼續想起。

“哼,算你們有種。貝家不會就此罷休,咱們走著瞧。”貝清扔下一句場面話,含恨離開。

去而復返的華長老身影漸漸顯露,雙眸在漆黑和銀亮之間轉換。

見到刑真露出微笑:“還能見到你們這些小家夥一面,不錯。”

刑真茫然:“前輩您是。”

蒲公齡和小狗崽兒對華長老敬佩有加,與黑暗傀儡激戰時不忘問候:“見過華前輩。”

“汪汪汪。”

老嫗笑著點頭:“好好好,都來了。”

“我時間不多,你們且聽好了。若夕丫頭要的真相有了,困魔窟內黑暗物質可清洗生靈意志。”

“這種清洗比眼前這些黑暗傀儡高明的多。被清洗者和真常人無異,卻要聽從魔窟內的指揮。”

“當年的貝風和夕瑤兩位劍神,擔心這些被清洗意志的同族出來潛伏,才痛下決心殺了他們。”

貝若夕滿眼淚花:“華長老您是怎麼知道的?”

老嫗指向深處:“我見到貝風和夕瑤兩位前輩了。”

只見華長老眼眸中的黑色和銀亮轉化的越發頻繁,老人家似極其痛苦忍耐。

打斷想要問話的貝若夕,快速說道。

“長話短說,你們不要打斷我。這種被清洗意志的人族和妖族,不僅僅是進入困魔窟後才會有。”

“每次潮汐氾濫出的黑色物質,都會清洗困魔窟外抵抗的生靈。”

“數量不知,到底是那些也無從得知。這些被清洗意志者,現在看不出任何異樣。待時機成熟,他們會一起發難,一定要把我的話轉告給老秀才前輩他們。”

華長老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眸中黑色與銀亮之間的爭奪中。黑色逐漸佔據優勢,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

察覺到華長老的異樣,刑真關心問:“前輩,您?”

老嫗艱難抬起手臂揮手,而後像是用掉全身的精氣神。

突然暴起抓住刑真和貝若夕拔地而起,奔著一個方向急掠。

唯一能跟上華長老的高大女子,皺了皺眉頭跟了上去。

劍氣縱橫的邊緣,華長老放下刑真和貝若夕。叮囑道:“貝風和夕瑤在裡面,待得劍氣稍弱,看看能否進去見上最後一面。”

刑真疑惑的問:“前輩怎麼能看清這裡的?”

華長老指了指自己的眼眸:“黑暗傀儡都能看清。”

老人一直在和黑暗物質交戰,她極其痛苦,眼眸中的清明越來越少。

不知何時,居然抬起木杖揮向刑真。靈氣不負存在,噴薄的是濃郁的黑暗物質。

風真翎的沉聲大喝,聲音中夾雜靈氣直擊魂魄:“住手”。

說話同時,劍氣飛掠彈開木杖。她沒忍心痛下殺手,否則現在的華長老,兩股意識混淆不清。

正是最虛弱的時候,一柄飛劍可輕鬆取了她的性命。

大喝聲過後,華長老出現片刻凝滯。眼眸中黑色和清明變換的越發頻繁,黑色停留時間居多。

華長老自嘲:“人老了不中用,片刻的時間都沒挺住。”

老人遙望前方激盪的劍氣,坦然說道:“我所修習的是醫道,在綵鸞國時和這種黑色物質有過接觸。”

“後續可以暫時壓制被黑暗控制的傀儡,你們稍等片刻,我或許能讓裡面的二位清醒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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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嫗所指的二人,是正和問道激戰的兩位劍修。劍氣遮擋視線,看不太清晰,大概輪廊是一男子和一女子。

貝若夕怔怔這盯著兩道模糊卻又熟悉的身影,一雙眼眶子通紅。仍是於心不忍,小聲勸道:“長老先鎮壓自身傷勢吧。”

華長老出言時,人已開始行動。現已臨近縱橫交錯的劍氣,身體頓時割裂出上千道細小裂紋。

傴僂老嫗轉瞬間變成血人一個,聲音遠去且很小:“自家身體自己知,沒得救了。和這種物質打交道了一輩子,挺好。”

老人走的乾脆利落,不曾轉身回望一眼她留戀的世界。後面貝若夕和刑真的苦苦哀求,老人充耳不聞。

三大劍神劍氣籠罩範圍的邊緣,鳳真翎平靜勸解:“這樣的事困魔窟每次潮汐都會上演,見得多了,習慣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事實的確如此,可是男子和女子仍是無法接受。心有餘而力不足,只有無奈的清淚滑落。

華婆婆此去的結果心知肚明,這次昏暗中遙望傴僂背影怕是最後一面。

鳳真翎也是像刑真和貝若夕這樣,一次次看著身邊的人無奈步入黑暗。年輕時她也哭過恨過,現在嘛,近乎麻木了。

並不惱火刑真和貝若夕的割捨不下,等他們經歷的足夠多了,自然也會像自己一樣。

良久良久,負劍男子和白衣女子哭累了,無力在喊了。

鳳真翎緩緩開口:“刑真,既然到了困魔窟,為什麼不去鳳家走一趟?是對鳳家有怨言嗎?”

刑真丈二摸不著頭,反問:“為什麼要去鳳家?”

見鳳真翎陰晴不定,貝若夕趕忙解釋:“刑真失意了很多事都不記得,前輩莫要見怪。”

“哦,原來如此,真是個苦命的孩子。”鳳真翎恍然大悟倍感惋惜。

繼續問:“刑真,記得你孃親的姓名嗎?”

有些事它是一種烙印,哪怕是記憶缺失也會在被提及後立時想起。刑真的烙印,孃親最重,父親次之。

雖現在孃親的記憶模糊,但是名字仍然能脫口而出:“鳳真羽“。

刑罰原名真羽,便是取自孃親的名,只因真羽這個名字太惹眼,龐老等才要求刑真將重劍改名。

當時也曾告訴刑真,重劍真羽在刑真孃親手中時,輕若羽毛如若無物。

刑真的真字,也是出自真羽當中一字。姓不用多說,自然是隨他親爹。和大盧王朝之前的國座,大刑王朝的國姓相同。

高大女子自報姓名:“我名鳳真翎。”

刑真呆立在當場如遭雷擊,和孃親同姓,名字只差一字,答案呼之欲出。

見負劍男子發呆,鳳真翎誤以為刑真不信。只見她手指簡單掐訣,刑罰自動飛出劍鞘。

這柄一直跟隨自己的重劍,早已和自己心心相通。想要切斷和刑真的聯絡,直接以術法駕馭,理論上不存在。

眼見鳳真翎輕而易舉的做到,不得不讓刑真沒有懷疑的理由。

鳳真翎單手接住刑罰,手指併攏而後在劍身摸索,呢喃道:“一直沒變,你還是老樣子。”

隨後將刑罰交換給發呆的刑真,後者接過之後,震驚接二連三不斷.驚喜問道:“前輩,您是怎麼做到的?”

此時的刑罰重量全無,正如在他孃親手中時一樣。輕如鴻毛有若無物,重劍不在重。

鳳真翎佯怒:“還叫我前輩嗎?”

刑真憨傻撓頭,試探著問:“阿姨?”

鳳真翎掩嘴輕笑:“不錯,你的孃親是我姐姐。”

隨後這位和刑真孃親有幾分相似的高大女子黯然道:“別怪鳳家,有大人物出手遮掩天機。遠在困魔窟的鳳家知道訊息時,姐姐已經魂燈熄滅。”

“我們有去過青陽鎮找你們,那裡人去茅屋空,沒有任何可用的線索。”

刑真記憶中某些區域的迷霧散去,青陽鎮孃親身影浮現。一女子獨自建造一茅屋,看似疲勞卻只有不多的汗水,比之健壯男人還要來得輕鬆。

旁邊的孃親肩挑水桶,扁擔顫顫巍巍一直在晃動。水桶中的清水沉穩異常,丁點兒不曾濺射出來。

刑真握緊拳頭,從牙縫裡擠出來問道:“他們是誰?”

鳳真翎說道:“你是說遮蔽天機的人嗎?現在的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免得被他發現你的真實身份,暗中對你不利。”

想到此處,鳳真翎突然面色凝重:“我要立刻離開這裡,你也不能前去鳳家。切記,和鳳家所有的人形同陌路。”

貝若夕一語道破:“怕是晚了,貝清知道是你救了刑真,一定會說出去的。”

鳳真翎點頭:“的確,一定要讓貝清閉嘴。”

高大女子看向劍氣縱橫交戰處,計上心頭:“等我些許,片刻後回來。”

說罷,鳳真翎徑直飛掠離開。

縱橫的劍氣越發稀薄,上五境神修的飛劍,照耀的方圓百丈內通明一片。

貝若夕見到了熟悉的身影,終於忍耐不住大叫出聲:“父親,孃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