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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4 朝堂百口辯 半神器顯威

大梁的都城梁城內,最大的房子裡面一處最大的宮殿。皇帝梁文德端坐在龍椅上,凝視下方文武百官。

饒是大梁國最大一處宮殿內,今日早朝仍是人滿為患。

除了需要鎮守邊關的將領外,各方封疆大吏文武重臣,全部齊聚朝堂。

不為別事,只為給大破宜軍的功臣定罪。

文武百官前方,太子梁蘇位於龍椅臺階下,比百官高出一個位置。他的對面,是大梁皇子梁駭。

文臣為首者,也不是外人,正是儒杉男子金書玉,只不過今天換上了朝服。

金書玉旁邊,是與他官位相仿的大梁國師王儒。

就連線手奎白統帥一職的潘岳,未能攻破大宜的岐山。鎩羽而歸,帶著副將朱鳴也來到了朝堂上。

皇帝梁文德掃視一圈後威嚴出聲:“吵夠了沒?等你們吵夠了在開早朝。”

皇帝語氣平淡,文武百官卻是靜若禪宣,沒一個人在敢言語。

梁文德看了看下方,平淡道:“把奎白和燕環帶上來吧。”

皇帝令下太監尖聲傳達,不多時,便有禁衛軍押著奎白和燕環進入大殿。

明明是戰功赫赫兩位邊疆將領,此時手鍊腳鏈一應俱全。已經由將領變成了階下囚,“噗通噗通”雙雙跪於大殿中央。

皇帝梁文德沒看奎白和燕環,而是環視文武百官。平靜說道:“有人列舉了奎白十大罪狀,站出來說說吧。”

文武百官頓時交頭接耳,在私下裡嘀嘀咕咕。

能站在這個朝堂上的,無一不是官場老油子,很快聽得出皇帝話語中的意思。

皇帝梁文德只提奎白的過,隻字不提奎白的功。意思在明顯不過,就是要定奎白的死罪,不給他活命的機會。

片刻後,作為奎白的對手潘岳當人不上。上前一步彎身道:“回陛下,末將收集了奎白十大罪狀。每一道罪狀皆是死罪,砍他十個來回錯錯有餘。”

見皇帝微微點頭,潘岳心中大石落定。暗想這次賭對了,揣測君心準確無誤。

潘岳來了底氣,氣定神閒緩緩開口:“首先是抗旨不尊……”

奎白的罪狀,潘岳銘記於心。不用看奏摺便可倒背如流,如數家珍般娓娓道來。

收集的足夠廣泛,從治軍不嚴到貪墨軍餉。各種莫須有的罪名條條狀狀,各種編排好的證據也都如假包換。

潘岳一邊數落罪狀,一邊觀察龍椅上皇帝的表現。每列舉一條罪狀,皇帝梁文德都會不著痕跡的點頭。

潘岳越發的鎮定,也越說越有聲有色。待他說完,告罪一聲退回原位。

皇帝梁文德相當的滿意,象徵性的詢問:“眾愛卿可有異議?”

都說了,這些人都是官場老油條。任誰都看得出,皇帝殺奎白心堅定。

這個時間,沒誰敢站出來觸皇帝眉頭。有的只是附和,沒人站出來反對。

皇帝很是滿意這個結局,高坐龍椅帶著笑意。並不急於定罪,先任由下方的文武百官議論。

太子梁蘇和宰相金書玉相隔兩丈遠,朝廷禁止結黨營私。他們想溝通,但是在這個場合下,不能公開交談。

二人眼神交流,在商議到底誰來為奎白說好話。

其實這個時候,太子的身份尊貴,他的話語更有分量。

同樣也是因太子的身份,比宰相更加高貴。梁蘇有意退縮,金玉書卻沒有後退的路。

正在皇帝滿心歡喜,準備給奎白定罪時。

迫於無奈的金書玉緩緩站出,不顧皇帝的冷冽眼神,他平撫下心緒力排眾議。

“啟稟陛下,奎白大破大宜六十萬大軍,實乃我大梁萬幸。”

“他因要保密,故而一而再再而三抗旨,所做一切皆為大梁著想。此乃大功一件並不是過,作為君王,應能容為臣的過。”

“奎白元帥獲勝後,甘願被押解回都城。由此可見,奎白並無謀逆之心。”

“至於潘岳元帥所說的其他罪狀,證據鏈皆有所不足。還望陛下明察,給奎白一個公道。”

龍椅上的皇帝臉色越發陰沉,現在恨不得連金書玉一起砍了。礙於沒有證據和表面的公平,暫時沒有發作。

待金書玉說完,梁文德環視下方。面無表情道:“眾人可還有補充?”

他是想給奎白定罪,也想給金書玉定罪。可他是皇帝,不能親自來。讓眾人補充,無非是讓文武百官繼續編排二人罪名。

還是潘岳站了出來,反駁道:“就算抗旨和軍功可以相互抵消,可是奎白坑殺四十萬降卒一事,將我大梁國至於風口浪尖。”

“不但被其他國家虎視眈眈,還大大影響了我大梁國的民心。此舉十惡不赦,百死不足以平民憤。”

坑殺降卒明明是潘岳下令,現在轉嫁給了奎白。潘岳有恃無恐,可隨意的汙衊。

今日早朝之前,他已和皇帝坦白此事。而且這是潘岳上任前,受皇帝授意的事。

皇帝梁文德不能料事如神,他只是叮囑過潘岳。有給奎白定罪的機會絕不放過。無論多大的代價,儘管去做。

此語相當於保命符,無論多大代價,其意思很明顯。何況潘岳是用敵國的降卒陷害奎白,對大梁國沒有絲毫的損失。

朝堂上沒有給奎白辯駁的機會,潘岳說完,朱鳴緊接著跟上。

“末將朱鳴拜見陛下,末將可作證,坑殺四十萬降卒是奎白的命令。當時末將有阻攔,差點被奎白以軍法處置。”

朱鳴是跟隨奎白的大將,說話極其具有真實性,他的指正,坐實了奎白下令坑殺降卒一事。

梁蘇偷摸給金書玉使了個眼色,要其幫忙辯解。

後者會意,剛欲上前一步想打斷朱鳴說話。

金書玉身旁的王儒突然搶先開口:“啟稟陛下,微臣有話要說。”

“宰相金書玉在大梁國變法和屯糧期間,中飽私囊假公濟私。僅是外出給難民放糧之際,便貪墨白米三萬旦。”

“陛下可明察,金玉書私有土地遍佈大梁各個郡縣。每處私有土地裡,都有存糧萬旦的糧倉。”

在朝堂上,王儒一直被金書玉壓著。今天抓住機會,當然不留餘力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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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沒熱血上湧無所顧忌,知道是太子梁蘇和金書玉一同出去放糧賑災。

誣陷金書玉不能帶上太子,得罪皇家他也得跟著吃罪。連忙補充道:“金書玉欺上瞞下,賑災偷糧中,一切皆是揹著太子殿下所為。”

金書玉變法給大梁帶來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嚴肅整頓了軍武,嚴厲打擊了王侯世家的貪墨。放寬了百姓政策,使得大梁國上下一條心。

變法的所作所為,實惠了百姓、軍武以及整個大梁。但是得罪了大梁的王侯將相,阻礙了高官們賺錢的財路。

民心不明所以,不會說金書玉的好。朝堂百官,無不因金書玉叫苦連天。

沒人會為金書玉開罪,一起附和給他新增罪名的多不勝數。

王儒不斷的列舉各項罪名,高坐龍椅的皇帝暗自好笑。

王儒口中的金書玉私人土地和糧倉,其實梁文德是知道的。正是他這位皇帝授意下,暗自為軍武的屯糧。

今日金書玉相當於忤逆,他的變法也已完成。大梁步入正軌,有沒有金書玉無所謂了。

金書玉得罪了滿朝的王侯將相,加之今日忤逆大罪。皇帝不介意殺了金書玉,換取滿朝文武的忠心。

糧倉是金書玉和皇帝二人密謀,皇帝不為他作證,金書玉百口莫辯。

皇帝梁文德殺心已起,自然不會為金書玉開罪。

眼看牆倒眾人推,金書玉看向太子梁蘇,緩緩點頭目露堅定。

梁蘇也回已相同神色,贊同金書玉放手大膽去做。

金書玉會意,頂著眾人編排的浪潮大聲反駁:“陛下明鑑,此次放梁救災,所有糧食皆用於難民身上。”

“有兩位苦行僧遊歷各國,可給微臣作證。”

兩個苦行僧影響不了什麼。即便作證,也無法改變金書玉私吞糧食的罪證。

皇帝很樂於聲討奎白變作聲討奎白和金書玉二人,今天打定主意定他們死罪。

只要上了這個朝堂,文武百官即百張嘴,給兩個苦行僧隨便按點罪名太輕鬆了。

既然還有苦行僧是同夥,他不介意一網打盡。故而同意召見兩位苦行僧,至於緣起和緣滅的名字,已是被高高在上的皇帝給忽略了。

皇宮大內辦事效率自然不用多說,不多時便將緣起和緣滅帶上朝堂。

兩個小和尚執拗的很,直言佛門不在俗世中,見皇帝可不跪拜。

而且緣起相當的大大咧咧,在百雙噴火的眼睛怒視中,走向了跪伏在地的奎白。

緣起此舉,並沒人阻攔。皇宮大內高手眾多,量他們兩個小和尚也鬧不起什麼風浪。

緣起自顧自問了一句:“奎白施主不想為自己辯駁嗎?”

奎白無奈搖頭,重重嘆息:“哎,功高震主。”

四字囊括了今日成為階下囚的前因後果,其他的,多說無益。

燕環本想辯駁幾句,結果被奎白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燕環也是聰明人,知道多說無益。也就懶得給自己辯解了,來之前便想好了必死。

現在啊,燕環有點兒後悔了,原本以為不怕面對生死的,事到臨頭還是怕了。

緣起誦了句佛號,高深莫測道:“有因即有果,因果往迴圈。”

“奎白元帥阻擊大宜軍武,保護了難民安危。施主種下了因,貧僧來瞭解果。”

說罷,緣起手中的拖缽劇烈震盪,金色的佛氣震盪而出。看似柔和的金色氣息,如同利刃,輕鬆割斷奎白和燕環的手鍊和腳鏈。

與此同時,其他兩處皆有行動。

小和尚緣滅衝著拖缽怒吼一聲,龍象音混雜,瞬間充斥這個皇宮。

是整個皇宮,而不僅僅介於眼前的大殿。整個皇宮內,所有人皆在震盪下片刻暈厥。

緣滅爆射而出,拎起皇子梁駭做人質,與緣起匯合到一起。

第三個出手的人是金書玉,周身陣法盪漾,身邊的王儒瞬間被制服,也成了人質。

他們不敢輕易動皇帝梁文德,有龍氣護體,失手的機率太大。

匯合後,兩位苦行僧丟擲拖缽。雙雙放大高高衝出,直接撞破大殿房頂。

金書玉看到此景感嘆不已:“難道這就是半神器的威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