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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〇章 地牢

春風拂開遍野山花,赤橙黃紫灑遍新綠的草原,清苦的青草香氣與甜蜜的花香逸動纏綿,正如長草中耳鬢廝磨的少年情侶。

驕陽下的甜言蜜語轉眼變作了暗夜中齷齪的床榻,女子與一個粗鄙男子尋歡作樂,極盡淫巧。下一刻,男孩兒鋼刀滴血,壓不住眼角長淚。

自此,聽雷城少城主再未對任何女子敞開心扉。

皎皎明月照耀古今,引無數名篇佳句頌嘆,可誰又知道,落在腌臢地牢中的一線銀光是如此蒼白。

齊駿收回目光。自打清醒,第一眼瞧著月光便出了神,心中空空如也,一如被掏空了的身體。

“原來空無一物是這種感覺。”他心中暗暗感慨。

那夜王二麻子帶著尤三查、田象笛和齊駿拐到了東市嬛脂樓,叫齊駿發洩淫毒。這王二麻子哪裡是穎王府的丁役,乃是潑教飆受堂一名邪淫的惡徒所扮,受的是惠彌軒的計策,進的是煉貞坊名下的妓院。尤田二人早在大廳裡給人迷翻做掉,“二絕”做了窩囊鬼,兇殺現場又精心佈置了穎王府的線索以栽贓陷害,齊駿則被煉貞坊再次虜獲。

齊駿功力全失,煉貞坊諸女自然對他沒了興趣,便將他投在這陰暗潮溼的地牢當中,與蟑螂老鼠為伴。還好地牢中有些殘餘食渣散落,否則不怕人的碩鼠就要啃齧齊駿的肉身了。

他身上蜂蝶採蕊蜜的餘毒未清,沒過半天又發作起來,抓心撓肝價難受,意識越來越模糊,就在將要崩潰之時,鼻子中驀然聞到一絲熟悉的香氣,接下來濤濤洪水找到了湧洩之處,事後立刻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中,只覺得地牢中多了一個人。

起初,齊駿時而如烈火焚身,時而如臥冰浴雪,燒到後來,身體再無知覺,朦朧中少時的各種景象重又浮現眼前,最難以釋懷的是那**冒充純真女子來欺騙自己的情感與錢財。他是重情之人,一遭經蛇咬,十年不忘懷,反反覆覆在病中殺了姦夫**無數次,再到後來,腦中一片混沌,身子倒是無比輕快,心下有個聲音不斷重複,“我就要死了!”

身體似乎被腐臭、汗臭、尿臊氣味濃濃地包裹,任他如何掙扎也驅散不開,驀然間,那熟悉的香氣再次幽幽傳來,宛如滿塘腐泥中孑然獨立的一支清淨蓮花,幽香帶著些許溫暖,清蓮輕輕地向他招手,齊駿猶豫再三,還是回身朝著香氣走去,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漸漸感到口中與額頭時而一陣清涼,又過了許久,他沉入荷塘美夢,再醒來時,眼前正好一束月光。

知覺漸漸恢復,齊駿感覺渾身關節如鏽死的車軸,他嘗試著扭扭腰,無力感充斥全身,一聲咳嗽傳來,一彈指後他才意識到聲音是自己發出的。

眼前朦朦朧朧出現一個身影,也不說話,只端著一隻破瓷碗送到齊駿嘴邊。齊駿如飲甘露,嗆得不住咳嗽,體力倒為之恢復,他半轉過身子,藉著微弱的月光,依稀可以辨識出是一名女子,他撕開乾啞的喉嚨問道:“你是誰?”

女子不答,收起瓷碗隱入了黑暗。

齊駿再呼喚兩聲,女子仍是不搭理,沒辦法,如今動不得,只能躺在發黴的草垛上欣賞光明,不一刻又沉沉睡去。

一陣熟悉的氣味喚醒了齊駿,他睜開眼,地牢此時射入一縷強勁的陽光,照得四壁可視。齊駿努力搜尋氣味的主人,沒一會饞得口水流了多長。好久沒聞到這麼香的糊糊了,肚子狠狠咆哮了一聲,接著三隻纖細的手指捏著一柄湯匙送到齊駿嘴邊。齊駿狼吞虎嚥,把這平淡無奇的玉米面糊糊硬品出山珍海味來。一碗見底,他知道仍是那女子服侍自己,也不客氣,又要了一碗喝下,身上漸漸感到有力,以手支地勉強坐了起來。

那女子又縮回角落,齊駿藉著巴掌大的天窗射下的日光仔細打量女子,只見她蓬頭垢面、衣衫破舊,一張臉藏在凌亂的頭髮後邊,不過破衣爛衫掩不住底下婀娜的身姿,舉止更是淑靜,只一看就知道不是常人。

齊駿再次問道:“你是誰?”

女子動也不動。

“你別誤會,我知道自己生病了,這一陣子都是你在照顧我吧?”

女子還是不理。

齊駿有些尷尬,左右打量一下地牢。囚室橫豎各只六步,一堵生鏽的鐵門牢牢鎖閉,門口放著食盒,緊挨著食盒的是便桶,齊駿感覺胃裡翻騰了一下,趕忙吞了幾口唾沫壓住。

地牢無床,只有自己身下的爛草垛,女子縮在門邊,顯然沒有地方可睡。齊駿既感激又慚愧,支撐著扶牆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走到女子身邊,伸手輕拍她肩膀。女子突然如觸電一般,連翻帶滾避開齊駿。

齊駿急忙解釋道:“姑娘別怕,我沒有歹意!”

女子縮到另一邊牆角,齊駿正要向她走去,女子突然開口:“你不要過來,否則我咬舌自盡!”

齊駿給唬得愣在原地,半晌回過神來,“姑娘,你這是何意?”

女子狠狠說道:“你折騰我還折騰得不夠麼?”

齊駿納悶加委屈:“我與姑娘素昧平生,怎麼成了我折騰你?”

女子猛地抬頭,撩開面前散發,露出一張花臉,雖然臉上沾滿了泥垢,仍無法遮掩她的絕世姿色,齊駿一時看得痴了。

“你認不得我了麼?”女子冷冷說道。

齊駿只覺眼前這女子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既熟悉又陌生,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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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苦笑一聲:“你好大的福氣!”

齊駿正色道:“姑娘為何對我這般敵視,可是我之前在何處得罪於你麼,你又為何與我同陷囹圄,若是有仇,你又何苦照顧於我?”

女子重又縮回角落,再不言語。

“你倒是說句話呀,這般不理不睬算怎麼回事?”

女子將頭髮打散,臉向牆壁一扭,照死不說話。

齊駿是個要面子的人,見這女子如此舉止,分明是不待見自己,而且自己確實認不出來她,更不可能在哪裡得罪她,要麼是她認錯人了,要麼她就是腦子有問題,他再也不上趕著去挨熊,回身躺回草垛,瞟了女子一眼,氣呼呼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