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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節 勸說與卡林灣

當晨光染紅強風吹散的天邊薄雲的時候,布蘭被捆在小舞背上,在城門樓下的廣場與哥哥道別。

“如今你就是臨冬城主,”羅柏告訴他。哥哥騎著一匹長毛的灰駿馬,盾牌懸掛在旁邊:木造盾牌,外鑲鐵片,灰白相間,上面刻畫了咆哮的冰原狼頭。他身穿漂白的皮革背心,外罩灰色鎖子甲,腰際掛著長劍和匕首,肩披絨毛滾邊的灰色披風,“你必須暫代我職,如同我暫代父親的位置一樣,直到我們回家。”

“我知道。”布蘭可憐兮兮地回答,他從未感覺如此孤單寂寞,又如此害怕,他根本不知道城主該怎麼當。

“聽從魯溫師傅的意見,並好好照顧瑞肯。告訴他,等戰事結束,我就立刻回家。”羅柏拍了拍布蘭的肩膀。

“我跟他說過了,”布蘭道,“可他說大家都沒回來。”

“他不能永遠當個小孩子,他是史塔克家族的人,已經快滿四歲了。”羅柏嘆了口氣,“母親就快回來了,我也會把父親帶回來,我向你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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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調轉馬頭,快步跑開。灰風身形矯健地跟了上去,跑在戰馬旁邊。哈里斯·莫蘭走在最前面,領頭穿過城門,高舉史塔克家族的灰白旗幟,旌旗在風中飄動。席恩·葛雷喬伊和大瓊恩走在羅柏兩側,騎士們則成兩列縱隊緊隨在後,鋼鐵槍尖在日光下閃閃發亮。

城牆之外響起陣陣歡呼,布蘭知道這是步兵和鎮民在夾道歡送羅柏,歡送史塔克大人,歡送跨騎駿馬的臨冬城主,他的披風在風中飄動,灰風賓士於身畔。布蘭突然想到,他們永遠也不會這樣為他歡呼。父兄不在時,他或許能暫任臨冬城主,但他依舊是“殘廢的布蘭”,連自己下馬都做不到,除非是摔下去。

在這個時候大規模行軍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各家貴族的私軍亂糟糟地跟著自家領主的旗子前進,商人們跟著軍隊買賣消耗品,有樂隊跟著騎士前行奏樂,甚至還有馬戲團和妓女跟著軍隊做生意。

羅柏帶著軍隊向卡林灣前進,卡林灣是巨大沼地頸澤北端的一座廢棄城堡。它是北境的一部分,屬於史塔克家族的管轄,但是已經有幾個世紀無人居住。卡林灣把守著能讓軍隊安全透過頸澤的堤道,讓它成為數千年來守衛北境,面對南方侵略的戰略要地。

越向南方天氣就越發溫暖,原本凍結的路面開始變成柔軟的泥地。也幸虧費恩對於馬車的改造,才沒有讓車輪徹底陷入泥濘之中。這幾天費恩都可以避免見到羅柏,因為他實在不想干涉羅柏的作戰計劃,他本身也沒有什麼好想法。本來就是來逃命的,大不了到時候傳送去君臨王宮,等狂獵一來就萬事大吉,問題就是這個世界的魔力可能並不能支撐狂獵的投影,他們很有可能需要真身降落在這個世界上,所以費恩覺得這是一個削弱狂獵的好機會,但是現在自身太過弱小了。

有很多貴族對於這輛華麗的馬車表示得相當不屑,但是那些青春期的貴族們看到美狄亞和希瑞的容貌之後,往往無視掉費恩想湊上來,讓希瑞和費恩煩不勝煩。直到費恩往空地扔了一個火球,那些貴族才安分了下來,魔法這種傳說中的東西還是相當讓人害怕與厭惡的,而費恩的馬車也只好跟在羅柏的大軍旁邊,沒有任何一個家族想靠近這輛馬車。

“你看上去很有自信。”費恩趕著馬車,轉頭想著旁邊騎著馬的羅柏說道,“你這次肯定能救出艾德·史塔克嗎?”

羅柏對於費恩的無禮已經相當習慣了,大瓊恩想對費恩發火,但是沒等他靠近,就被震懾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這是我對布蘭的承諾。”

“真的不明白你們這些人在想什麼。”費恩攤了攤手,“我都覺得你正直得不像個貴族。羅柏,榮譽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提,你覺得你會是最後的勝利者嗎?現在南方的情況還沒有傳過來,河間地的徒利家族態度也不明確,你居然可以這麼樂觀。”

“你都聽到了?”羅柏打量著費恩。

“世界上有些東西很難瞞過一名法師,而且你們的保密措施就很差勁。”費恩用鄙視的眼神看著羅柏,“我就算喝了兩瓶酒都能聽清楚你們在說什麼,任何人都可以接近你的帳篷。這是我想不到的,軍紀居然如此鬆散,這樣的軍隊簡直是在比誰比較爛。”

“難道你還見過更好的軍隊?”

“哦嚯嚯,這是你要看的,記得算在賬上。”費恩不等羅柏的阻止,就釋放了一個“次級幻影”,把尼弗迦德重騎兵軍隊的畫面投影出來,“相信我,這種貴族私軍聚集起來之後,就不是在打仗了,而是在遊行。會不會當逃跑全憑個人道德素養,裝備都是自備的,他們為什麼要聽你的指揮?還不是因為你的艾德·史塔克的兒子。”

“這是哪裡的軍隊?”

“尼弗迦德,募兵制,後勤和裝備全都靠國家提供,訓練一年無休,不用從事勞動。只會殺人,不會救人。”

羅柏簡直要把眼睛黏在幻影上面了,“這個國家在哪,這些盔甲...”

“在很遠的地方,盔甲的話,北境不是可以從鐵群島獲取鐵礦嗎?”

“但是他們已經臣服...”

“你可真是天真,羅柏,臣服之後應該獻上好處不是應該的嗎?你是在遵守艾德·史塔克的政策嗎?”費恩輕聲說道,“還是你是看在席恩·葛雷喬伊的面子上?一個質子的價值可比不上切實的礦產,巴隆臣服的是七大王國。但是你已經舉兵了,多獲得一些切實好處也是正常的。先餵飽一些貴族,他們才會更加賣力。”

羅柏沉默不語,他知道費恩說的是對的,這也是他現在沒有拔劍砍向費恩的原因。但是這與他長久以來接受的教育是完全不相符的。最終,羅柏還是搖了搖頭,“我會考慮的。”

他說的時候還看了看正在調戲路邊妓女的席恩·葛雷喬伊。

“希望你不要太高看席恩,但無論如何,席恩都不能離開你身邊。這也是北境對於鐵群島的持續性威懾。”費恩繼續說道,“說句不好聽的,我不認為席恩·葛雷喬伊在鐵群島有任何地位,他也不會不出賣北境的資訊。”

“這是毫無根據的指控!”羅柏的臉漲得通紅。

“在沒有面對絕望之前,誰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費恩冷冷地說道,他散去幻影,“你必須保持你手中的軍隊是大多數。”

羅柏有沒有聽進去費恩並不知道,他晚上召喚隱形僕役搭起大帳篷,然後和希瑞以及美狄亞躺在床上,趕了一天的車讓他腰酸背痛。

“你真的要繼續幫羅柏嗎?”美狄亞朝著費恩問道。

“反正我們跑得掉,保持警惕就行。”費恩伸了伸懶腰,“如果他不聽勸,執意找死,那我也沒辦法。”

“那我們要去救羅柏的妹妹。”希瑞撐起下巴看著費恩,“起碼要救出她們。”

“你認真的?即使是狩魔獵人也不會接這種委託。”

“就試試吧。”

十幾天之後,費恩與爛泥爭鬥了許久。終於,在一個佈滿了霧氣的清晨,羅柏的大軍駐紮在了卡林灣附近。史塔克家族那中間是灰色冰原狼圖案的白色旌旗,即使是在迷霧中也能被辨認出來。而凱特琳在布林登·徒利爵士,威里斯·曼德勒爵士,文德爾·曼德勒爵士以及將近一千五百名士兵的陪同下及時抵達了卡林灣。

“夫人,他們正等著我們過去呢,”胖乎乎的威里斯·曼德勒爵士說道,“如我父親所保證的。”

“那我們就別讓他們再等下去吧,爵士先生。”布林登·徒利爵士輕踢馬刺,快步朝前奔去,凱特琳策馬與之並肩而行。

凱特琳看到大軍東邊也有斥候出沒,她就感到十分高興。雖然蘭尼斯特軍出現時會在南方,但羅柏謹慎行事畢竟是好的。

她不禁為羅柏感到驕傲,但是又隱約感到擔憂,他的責任太過重大了,一年之前他還是個孩子。

騎馬的斥候看見了曼德勒家族的旗幟,手握三叉戟的白色人魚,自藍綠海洋中緩緩升起,便熱情地招呼他們。他們被領到一處乾燥,可供紮營的高地,威里斯爵士命令軍隊停在那裡,升起營火,照料馬匹。他的弟弟文德爾則陪伴凱特琳和她叔叔,代表他父親去向少主致意。

頸澤附近的地面溼軟不堪,馬蹄踩上去會慢慢下陷。他們行經煤煙嫋嫋的營火,一排排的戰馬,滿載硬麵包和鹹牛肉的貨車。然後在一處地勢較高的裸岩上,他們經過了一座用厚重帆布搭建而成的領主帳篷,凱特琳認出霍伍德家族的旗幟,褐色駝鹿襯著暗橙色底。

更遠一些,則是卡林灣的高牆塔樓,或者說,高牆塔樓的遺蹟。一塊塊大如農舍的黑色玄武岩四處傾頹,活像小孩的積木,半沉進溼軟的沼地泥濘中,而由它們所築成的、曾與臨冬城等高的城牆,早已完全消失。而木造的堡樓更在千年前便已腐爛蛀蝕,如今連半根木頭都不剩,再也看不出輝煌一時的痕跡,先民所建築的雄偉要塞只剩三座高塔,而說書人卻說古時曾有二十座。

“城門塔”看來還算完整,左右兩邊甚至還有幾尺城牆,“醉鬼塔”陷在澤地邊緣,位於過去南牆和西牆交會的地方,如今傾斜得厲害,猶如一位準備吐出滿肚子酒水的醉漢。

相傳,森林之子便是在高瘦尖細的“森林之子塔”頂召喚他們的無名諸神,送出巨浪的懲罰,如今塔尖少了一半,看上去像是有只大怪獸咬了一口塔樓雉堞,隨後又把它吐進沼澤。三座塔樓均爬滿青苔,有棵樹從城門塔北面石牆縫隙間長出,盤根錯節,表面覆蓋著幽靈般蒼白的壞死樹皮。

“諸神慈悲,”看到眼前的景象,布林登爵士不禁吃了一驚,“這就是卡林灣?這是個——”

“——死亡陷阱。”凱特琳介面道,“叔叔,我知道這裡看起來很不起眼,我初次見到時也這麼想,但奈德向我保證,這片‘廢墟’遠比看起來要易守難攻。殘存的三塔從三個方面控制堤道,任何北上的敵人都必須從他們中間透過,因為沼澤充滿流沙和陷坑,毒蛇肆虐其間,無法穿越。而若要攻打其中一塔,軍隊必須涉過深至腰部的黑色泥濘,跨越蜥獅出沒的護城河,再登上長滿青苔、溼滑的城牆,同時從頭到尾都暴露在另外兩塔弓箭手的箭雨之下。”

她故作嚴峻地朝叔叔笑了笑,“入夜之後,據說這裡鬧鬼,有很多充滿恨意的北方幽魂等著吸南方人的鮮血。”